“呃!既然有事就不能勉强。”老余似乎发觉她的不自在,便改变话题,“对了,彭珏,这期的稿子画得如何?”
“还好啦!我有带出来,等聚完餐到你家去,你帮我看看。”
“那有什么问题。”老余爽快的笑道。
“听他说老编要你改画一些淑女漫画?”余嫂温和的问。
“是啊!还真有点伤脑筋,不知该从何下笔,所以才想和你们研究一下。”彭珏笑著对余嫂眨眨眼。
“我能帮上什么忙?我对漫画根本一窍不通呀!”余嫂疑惑的说。
彭珏和老余相视大笑,“到时候就知道了,总有你帮得上忙的地方。”彭珏说。
到了餐厅门口,老余要停车,吩咐她们先进去。
“你们先进去,在梅厅的第三包厢,别走错了,第一和第二包厢可是情人座,开错门是会打扰到别人的。”他戏谑的说。
彭珏和余嫂很顺利的来到梅厅的第三包厢,因为有侍者带路。
半巡后,一向不喜热闹的她已有些疲惫,於是找了个藉口出厢房透透气。
是巧合吧!抑或注定她今天得伤一次心?
才刚走出包厢,老余说的情人包厢的门也凑巧打开,走出了两个亲密相拥的男女,男的赫然就是史尔杰!
她不知该作何反应,上前质问?她凭什么?当初曾约法三章的。要避开吗?她很想,可双脚已不听大脑使唤,动弹不得。
於是她只能脸色惨白的站在那儿,看著他和那位美人儿亲亲爱爱。
他背对著她,所以没看见她,倒是美人儿注意到她了。她娇俏的扯扯史尔杰的衣服,在他耳旁低语,然后他转过头来,看到了她。
她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只见他微蹙著眉,眼神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脸色也变了数回。她知道他不高兴看到她,毕竟她打扰了他的约会。她看见他和美人儿低语了几句,只见美人儿不依的反瞪她一眼,在他安抚的一吻后,才松开他的手,让他走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面无表情的质问。
他是什么意思?认为她跟踪他吗?
“我……出版社聚餐,在第三包厢:我昨天邀过你,你说有事……”她突然说不下去,心痛得几乎让她无法负荷,低下头来不想看他,怕他看穿她伪装的坚强。
“你在怪我?”他抬起她的下巴,不喜欢她逃避他的眼神。
“没有,”只是心痛罢了,“说好不干涉你的。”她无力的说。
“是没错,可是你确实在怪我。”他笃定的说。
“没有。”她撇开头,不想再与他对视,“你该走了,不要让女朋友等太久,我也得进去了,否则他们会以为我失踪了。”她强装笑颜的说。
他不喜欢她那不在乎的模样,明知她是装出来的,他还是觉得郁闷,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打发他走?
“你一点都不在意吗?”他逼她,明知残忍,但就是忍不住想听她说出口。
“我没资格去在意。”她痛苦的说。
他低估了她的韧性,也低估了她对他的影响力,不忍再见她伤心,只得鸣金收兵。
“晚上过去找我。”他语带霸道的命令。
“不行,我有事。”
他审视著她,评断著她是否说谎,发现她说的是事实后,忍不住的问:“什么事?”
彭珏无话的看著他,似在提醒他两人互不干涉条约。
他知道她的意思,瞬间冷下脸来。“不说就算了,我不想知道。”
轻叹口气,她还是开口解释,“我和老余约好要到他家一起讨论这期的画稿。”
“那么,回来后到我那儿一趟。”
对他的霸道无奈的点头应允,心情却好沉重。他是如何办到的?眼前就有一个女人正等著他,他是用什么心态约她的?
“乖女孩。”他低下头想吻她,却被她避开了。不悦的扶正她的头,“为什么避开?”
“我不想沾上别人的口红印。”她受伤的看他一眼,用力的挣脱他,头也不回的走进包厢。
目送她离去,拿起纸巾擦擦嘴角,是有口红印。该死!他低咒一声,那种愧疚感又出现了。
当史尔杰看见彭珏正一脸惨白的看著他和别的女人调情时,竟然有些心虚,彷佛是在外偷情的丈夫被老婆当场捉到似的。当时的他只想快点到她身边安慰她,吻了一下女伴才得以脱身,却忽略了这个举动只会伤她更深。
他到底怎么了?难道真的爱上那个丫头了?否则,他曾几何时为女人费过心神了?女人,只是他闲暇时的娱乐,他善待她们,但从不在乎;为何彭珏会有不同?他竟为她那伤心的表情而心疼,而烦躁、不舍,他竟……在乎!
不耐的看一眼第三包厢紧闭的门,它隔绝了他们两个,而他们之间经过这件事后,她的心里似乎也隔了一道无形的门。她一向知道他有很多女人,他从未瞒骗过她,当初的协定也是经过她同意的,但是知道和亲眼所见总是有点不同,不是吗?
他知道她伤了心,也发觉自己在乎她的伤心,那他该如何做?转身离开梅厅,找到今天的女伴,发现自己竟然已没有心情游玩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冷淡的说。
“回去?你不是说要买珠宝给我吗?上次我看到一条钻石项练好漂亮,人家好喜欢,你答应要买给人家的。”
看著她,他脑海里竟浮现彭珏那张素净的苹果脸,他吻她时,可以吻到纯粹的唇,不用吃掉那些化妆品;她的头发总是柔柔顺顺的,没有发胶、慕丝,只有洗发精自然的香味;她的身上也没有香水味,只有沐浴乳的味道和她自然的体香;和她出游,她总是往郊外跑,她喜欢踏青、爬山,到海边逐浪、捡贝壳,喜欢上山泡茶看夕阳;和她出门,他总是可以放松心情,自由自在的享受休闲的乐趣,这就是她与其他女人的不同吧!
“项练我会派人送去给你,顺便附赠一束花。”他率先走向停车场,不理会美人儿听完他的话后一脸的惊慌。
“不要了,我不要项练了,罗兹,别送我花。”
“女人不是一向喜欢人家送花的吗?”他冷笑。这又是他的一种习惯,平常他只送礼物,不送花。他的花代表的就是“到此为止”,难怪美人儿惊慌失措。
“花是一定会送,至於项练——你真的不要?”他嘲讽的说。
美人儿见大势己去,急忙接受项练。
他讽刺的笑,这又是彭珏和她们的不同吧、相处的那三天,他也曾打算送她首饰,但她拒绝了。她说她没有机会戴那种贵重的东西,也不想费神去收藏它们,在他执意送礼的态度下,她选了一条中上价位,外表很典雅的鸡心项练,她说,她可以把他的相片放在里面,是不同的,他的心早已知道她的不同,只是理智固执的不去承认罢了。
该是时候了,既已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他就不管她是迷恋或真爱了,一定会让她属於他,完完全全没有疑虑,而且,见她伤心,他也不好过!那何苦再去做那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呢?
看来,今天某家花店的生意会特别好!
第六章
要不要进去?彭珏在史尔杰住处门外犹豫著。
今天整个下午在老余家她都心不在焉,脑海里总是存留著他和女人接吻的画面,和那沾染在他唇上刺眼的鲜红色彩。
不该来的,她紧盯著那扇门,不该来的。她以为她能忍受,以为自己能和其他女人分享他的爱,以为自己只要能拥有他一部分便能满足,但显然的,她太高估自己了。那种心痛的感觉,不是常人得以忍受的。
也许他根本还没回来,也许他还留连在温柔乡里,他不可能太早离开那个美人的;而且,他们是约在晚上,但现在只不过是傍晚。
她该离开的,再继续交往下去只会伤得更重,而她并不如自己想像的坚强。
可是她的手却像有自己的意志似的,抬起来伸向门铃。特殊的狗叫门铃声响起。没有多少时间让她逃离了,她该马上转身离去,这是保护自己最有效的办法。但……也许他不在家,这样她就有藉口不必马上和他谈分手的事,可以继续留在他身边,可以……天!她在自欺欺人,她根本离不开他,就算爱他会万劫不复,她也无法回头了。太迟了吧!
门已被打开,史尔杰一看是她,二话不说直接拉她进门。
的确太迟了,心离不了,身也逃不开,一切都太迟了。彭珏心里悲哀的想。
“怎么来得那么早?我以为你会很晚才到。”他平淡的问,认为还不到告诉她决定的时候,他得先知道,她对他的感情是迷恋或真爱。
“如果妨碍到你,我可以离开,我家就在对面。”她打扰他和美人恩爱的时间了吗?毕竟,是自己早到了,她会识相的离开。
史尔杰蹙眉看她,“别用这种口气说话。”
“什么口气?”她不解。
“好像你们中国古代那种见不得人的小侍妾似的、”他脸带愠色的说。
她不是吗?这种情形搬到古代去,不就如他所言了吗?
“不好吗?”她不解他何以对中国历史那么了解。
“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他了然的看著她。
“不,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当初的协定是我自己同意的,我怎会为此气恼?我只不过认清事实罢了。”她悲哀的笑著。
他拉她坐在沙发上,低头与她对视,霸道的不许她避开,抬手轻抚她柔嫩素净的粉脸,温柔的低语,“认清什么事实?”
“乌鸦怎堪配凤凰。”她哀伤的看著他。
是心疼吧?史尔杰感受著此刻的心绪,那种心房因她的话而纠结作痛的感觉是心疼吧!
拥紧她,他不许她如此自贬,若说他们之间有乌鸦、凤凰之分,那配称凤凰的也只有她了,他一身污浊,只有乌鸦一名能称。
“你的意思是我这只乌鸦配不上你这只凤凰?”他故意曲解她的话意。
她稍离他的怀抱,不依的说:“你明知道我的意思。”
“珏,你认为你是真的爱我吗?”他决定问清疑虑。
“为何这么问?”
“珏,我知道我的长相和你说的犽羽獠很像,你喜欢书中的他,而我呢?你确定自己不是因为我的长相而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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