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粥去了,怕你醒来的时候会饿。”帮她递着衣服诗画说着,却让易无忧心里感觉到温暖,她的身边总有这么些人帮着、护着。
“哦,对了,那个奸细抓住了么?”忽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易无忧看着诗画急急的问着,“我昏睡了多久?现在什么时候了?”
“哎!”无奈地一叹,诗画摇摇头,“让他跑了。爷把你送回来到现在,你睡了有一天了。”
“跑了?怎么会跑了呢?”走下床接过她递来的面巾,易无忧疑惑地问着,“那么多人也没抓住他?”
摇摇头诗画无奈地微撅着嘴:“我那天晚上没追到他,他的轻功是真的好。我追出去没多远就不见了他人影儿,就连大胡子也没发现他。不过还好遇见了寻城的官兵,说是城里混进来了奸细,让他们帮着找的。哎,怎么就被王妃你遇上了呢?还差点……”
我人品不好呗!这么想着,易无忧心里一笑却没有说出来。擦脸的时候碰到脖子忽然疼了一下,才想起来那里被自己给割伤了。伸手在包扎好的伤口周围轻轻地抚摸着,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呢?短短半年的时候,身上已经无故平添了三处伤。难道南夏这块地方真的不能呆下去了?不过,也正准备走呢!
“哦,对了。西宁还有攻城么?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放下面巾,易无忧看着诗画。现在她还是比较关心打仗的事情。
“没有打了。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会有打起来呢!哎,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西宁呢?”叹了口气,诗画直愣着眼神望着前面发呆。
“鬼丫头。”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易无忧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看她那个样子,肯定是在想着西宁那牧马放羊、自在如飞的生活呢。
等如锦端了粥来,易无忧草草吃了些便去找夏侯渲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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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府里的下人知道夏侯渲在书房里,易无忧慢慢地踱过去。被西宁盗去的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呢,也不知道对南夏有没有大的危害。希望他们已经商议出了应对之策了吧!这场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虽然对南夏和西宁都没有那种故国的感情,可从心理上来说,易无忧还是希望南夏能赢了这场仗。
轻轻地敲了门,易无忧静静地等着。听到夏侯渲的那声“进来!”才推看门。可屋子的一个人还是让她浑身微微一震。
眸中露出难以抑制的惊喜,夏侯沐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刚要伸手去扶却生生地忍住了。轻轻的问了声:“你醒了?脖子上的伤好些了么?还疼么?怎么也不多休息休息,跑出来做什么?”
这样关切的询问,让易无忧有些尴尬。那里面林凡威正刻意的望向别处,不注意他们俩。颔首浅浅一笑,易无忧垂着眉眼不看夏侯沐淡淡地答了句:“多谢王爷关心,没什么大碍了。既然你们有事,那我就先走了。”然而她却没有注意到,夏侯沐听见那声“王爷”后忽然黯了下去的眸。
“三嫂等等。”急急地一声呼唤,夏侯渲叫住了正欲转身的易无忧,“你留下来听听吧,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呢!”
“我?”看着笑着脸一脸期待的夏侯渲,易无忧有些犹豫,隔了片刻点点头,“好吧!你们说你们的,不必在意我就是。”
易无忧选了椅子坐下来后,屋内却是一阵寂静无声。静地似乎连呼吸的声响都能听的清楚。抬眼偷偷地瞧了几人,都是眉头深锁、一脸凝重的样子。
隔了片刻,林凡威重重地呼出口气,轻敲了下身边的茶桌站起来看了夏侯沐兄弟俩:“西宁这次的主帅还是那个远督侯楚汶昊,此人足智多谋、骁勇善战。因为是流寇出生,向来杀人如麻、手段毒辣。”
“草场流寇也能封侯将将?”夏侯渲的一问,同时也问出了易无忧心里的疑惑。
“他本就是西宁国远督侯的长子,因幼时失散才落为流寇。直到十五岁时方被远督侯寻回,随着远督侯入伍从军。”背负双手来回的踱着步子,林凡威跟几个人介绍着西宁国那个骁勇善战的远督侯,“后来远督侯辞世,将爵位传给了他。虽然有人不满,却没人说个‘不’字。年纪轻轻就能一步步坐上西宁骠骑将军的位子,可都是他十年来一笔笔战功奠基起来的。老家伙我曾经和他交过几次手,也只是战个平手。唉!再过十年,此人必将成为我南夏王朝一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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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后,又是一阵死寂般的沉默。忽然“嘭”地声响,吓了易无忧一跳。抬起头就见夏侯渲站在那里,脸上带着隐隐的怒气和不服:“大患?我定要叫他不足为患。”
听了这话,易无忧忍不住微微一笑,这个夏侯渲还真是个孩子一样的脾气。抬眼却看见夏侯沐也是淡淡一笑,望着夏侯渲的眼睛里有很久不曾见过的暖暖笑意。夏侯沐真的很疼这个弟弟吧?许是连带他对那个真正的三皇子的歉意,也一起宠在了这个弟弟身上。
“少年轻狂!”笑着摇摇头,夏侯沐看着那个依旧愤愤的六皇子,“什么时候才能收收你那脾气?你以为父皇真的是嫌你烦才把你支到边疆来的?还不是为了磨磨你那暴躁的脾气。”
眉头轻蹙,易无忧有一些疑惑。听夏侯沐的口气,还是很敬重他那个皇帝老爹的,一点也没有被他罢黜后的愤恨呀!看来这父子俩之间真的有些不为外人知的秘密。
“狂可没错!”盯着夏侯渲,林凡威忽然很正色的说着,“可狂妄,必需要有那狂妄的资格。必需要让人觉得,你就该那么的狂妄。”
听了林凡威这一番说辞,夏侯渲有些兴奋的激动,眸中渐渐溢出异样的光彩。那一句话真的说到这个六皇子的心坎里去了。这个总是如阳光一般灿烂和煦的六皇子,心里也有一番极大的抱负吧?并不像太后她们说的心性顽劣,只爱江河山水。总是呆在那高强阻面的皇宫里,任谁也不会好过,更何况是这个天性开朗好动的六皇子呢?皇上大概也是知道的,所以与其让他那样漫无目的满天下乱跑,还不如让他到着边塞苦寒之地历练历练呢!
“将军,咱们这一次一定要打好这场仗。”从桌后走了出来,夏侯渲眨动着那流转着兴奋光芒的眸子,“就这一次,一定要让西宁那个骁勇善战的远督侯灰头土脸地回到西宁去。我要让父王晓得,我并不是一天到晚不长进的毛孩子。”
铿锵有力、义正言辞的一番话让易无忧觉得他好像忽然之间长大了。然而夏侯渲最后的一句话惹得她哑然失笑,原来还是个毛孩子。只是心里那不服输的傲气,让他不愿被父亲当成个毛孩子。大概就是“毛孩子”这几个字让他觉得抬不起头来吧。
曾几何时,自己不也是有这么一股不服输的傲气么?不也这么倔强的轻狂过么?不也想着在警戒闯出一番名堂,做个霸王花么?可如今,那傲气、那轻狂,那些曾经的满腔抱负,似乎都已经消失殆尽、无迹可寻。偶尔的瞬间,都恍惚地不记得那些曾今存在过。
忽然之间觉得似乎被人硬生生地折断了自己的耀眼的锋芒,心里无端地空荡荡地失落起来。那一点愁绪慢慢地散开,虽然淡了却弥漫了整个心间。低了头深深地叹息着,易无忧缓缓捏紧了拳头。
卷三 第九章 小献拙计心惶惶
“三嫂在想什么呢?”听见了那沉重的叹息,夏侯渲走到她面前,依旧带着那阳光一般的笑意。
“啊?”微微吃了一惊,易无忧猛地抬头开着他,愣了片刻脱口来了句,“想西宁的事情呢。”
然而话一出口,易无忧却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说什么不好,怎么非要说在想西宁的事情呢?自己根本就不懂打仗的事情,突然说出这么一句来,那个夏侯渲还不十万个为什么的来问呀?
果然是不出所料。听了这话后六皇子眸中闪过一丝光亮:“三嫂,你说说你有什么样的想法。有什么办法能搓搓那个远督侯的锐气?让他灰头土脸地回到西宁去,不敢来犯。”
瘪着脸微微苦笑着,易无忧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哪有什么办法呀?要说查案或者充当谈判专家,她还有把握。可打仗,她可真不敢乱说!这关系的可是一国疆土,千万百姓的生死存亡啊!
然而等着她说话的似乎并不止夏侯渲一人。一边的林凡威看着她,也忽然来了句:“我也想…想听听易姑娘的看法。”
易无忧有些惊讶,没想到林凡威也等着自己的话。微蹙着眉看了眼夏侯沐,就见他也正看着自己微微笑着点点头,似乎是在鼓励她把话说出来。心头见似乎窜过一股暖流,易无忧点点头。
心里默默地给自己打气,易无忧咬着牙看了几人一眼:“我不知道那天被盗去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可若真的是军情那对我军肯定是不利。所以我们必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另外的部署。不过也不必太过惊慌。西宁军得了我们的军情也要商讨一段时间才能有所部署,可是他们也该猜得到,我军失了军情一定会有另外的准备。所以说西宁军不一定会按照得到的那个情况做出相应的应敌政策。”
看了几个人都是若有所思的样子,易无忧轻轻松了口气,正准备继续说下去忽然听见夏侯渲无奈的叹了口气:“三嫂,你说那日你若没有发现他,让他把那假军情带回去。让西宁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的盗了我们的军情那该多好。”
假军情?易无忧忽然瞪大了眼睛。原来那晚,他们根本就是故意要让那个奸细把假军情带走,误导西宁军去的?那么那晚,自己不就是打草惊蛇,好心反而坏了大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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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呆愣着脸,满是歉疚的样子,夏侯沐微微皱了眉头:“打仗可不是儿戏,诱使西宁盗去假军情,虽是一计却也不能全指望它呀!战场上那可是真刀实枪的生死之战,难道真将满军将士的性命交在那一纸假军情上?若真是如此,哪个将士还敢将性命交在你手上?”
“呃!”听着他似乎带着淡淡怒意的话语,夏侯渲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隔了片刻才恍然明了夏侯沐是怪自己多嘴惹了易无忧自责,不禁咧着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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