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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画回来的时候却依然是只身一人,如锦问的时候却听她说侯爷听了她是话后,套了外衣就进宫找御医去了。果然是还没等到天大亮,楚汶昊肩上背着药箱一阵风似的拉着一个人进了东厢。
“侯……侯爷。”堪堪站稳了身子的老人,捂着快速跳动的心口抖着那已经白了大半的胡子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翻眼看着楚汶昊,“你……你是想要了老夫的命啊?你是年轻力壮,我把老身骨可经不起折腾啊!”
放下药箱,楚汶昊皱了眉头推着那个还在继续唠叨的老头儿走到床边:“玉太医,您还有口气能喘,她就要没气喘了。等你医好了她,我让人把我爹留下来的那几坛杏花香送到你府上去。”
“是吗?”听到这么一句话,玉太医那花白的胡子又是一跳,忽然之间也不再那么喘了,挑了眉笑着眼指着楚汶昊狡黠地看着他,“好,可是你说的呀!我医好了她,你可得把你家里的那几坛杏花香都送我,让我算算,我可记得那年我看见了有一、二、三……哎呦,轻些、轻些……”
看着屋子的诗画和如锦急的都要哭了出来,楚汶昊终于有些不耐烦,沉了脸伸出手用力按在了玉太医的肩上,让他坐到床边。
“你小子,跟你爹就一个德行。”不满地指责着他,玉太医伸出手试了易无忧额上的温度,突然缩回来转头面色凝重地看着如锦和诗画,“烧了有多久了?”
“昨儿……昨儿中午突然就晕了过去,后来就烧了起来,一直到……到现在也不曾醒过。”看着玉太医忽然之间的就变了的脸色,如锦心里一惊,说话也慌了起来。
“怎么早没看大夫?”仔细把着脉,玉太医的话语里毫无一丝先前的玩笑意思。
“侯爷给找了大夫,药也喂下去一些,可就是没一点起色。”握着如锦已经慌地有些发抖的手,诗画看着玉太医认认真真地答着。
“庸医,那儿找来的庸医?老夫的徒孙都要比他强。”捋着胡子骂了一声,玉太医伸手翻看了易无忧的眼白。
见玉太医仔细的诊断了一番,面色也是越来越凝重,楚汶昊也有些急了起来:“到底怎么了?是个什么病?严重吗?”
站起来取了药箱,玉太医摸索出一小瓶丸药交到楚汶昊手里:“溶在水里让她服了,待会儿我再开张方子……得,我还是去宫里给你抓好药让人送来吧,城里也买不到好药材。”
接过瓶子交到如锦手里,楚汶昊依旧是皱紧了眉头疑惑不解:“到底是个什么病?”
捋着胡子摇摇头,玉太医轻轻叹了口气:“身子上的病,几副药下去应该是没什么大碍。可她这心里郁结了这么久的病,怕是难治呀!”
“什么意思?”一句简单的话,听在楚汶昊的耳里却是有些难以理解。
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玉太医撇了下嘴:“什么意思?心病,心病怎么医?她那是心病。本来一直隐忍、压抑着,忽然有一天受了刺激,一股脑就全爆发出来了。”说道这里,玉太医忽然皱紧了眉头看了屋子里已经忙碌起来的两个丫头,又转向躺在床上的易无忧,“小小年纪,怎么就有了这么重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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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玉太医,楚汶昊又踱回了东厢,脚步沉重。心里有着同玉太医一样的深深疑惑,她心里哪来压抑了那么久的心病呢?装在她心里的那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居然埋在了她心里这么深,深地用力一扯就撕下了一片心头血肉,似乎连带着灵魂都被扯地有些支离破碎。那个人究竟对他做了些什么?才会让她似乎是逃一般地来了西宁,却依旧那么深地用着情呢?
心里似乎有些牵引着的疼痛,楚汶昊刚进了屋门就听见诗画惊叫了起来:“如锦,如锦你怎么了?”
急跨两步走进去,就发现如锦已经站立不稳地倒在了诗画怀里,却依旧努力地想站直身子:“没……我没事儿,给小姐喂药吧!”
“你们俩都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看两个丫头都是双目通红,面色泛着暗暗的青灰,楚汶昊轻轻一笑,“我可不想你家小姐好了,你们俩却病倒了。”
“侯爷,可是……”如锦还欲说些什么,楚汶昊却轻轻打断了她的话。
“诗画,扶着她去休息吧!你们都累了一晚,去休息吧。休息好了再来照顾你家小姐,这里暂时有我呢!”口气平和,楚汶昊的脸上是对她们少有的和颜悦色。
扶着似乎随时就要倒下去的如锦,诗画自己的腿也有些发软:“是啊,侯爷说的不错。要是小姐醒了,咱们俩却没力气照顾了,那怎么办?”
无力地点点头,如锦发现自己似乎真的要没了力气,用那轻得连自己都觉得听不清楚的声音说着:“那……那就有劳侯爷了。”
两个丫头似乎真的是累了,一直睡到晚才醒。玉太医派人送了药来,楚汶昊让人熬好,分了几次才给易无忧喂下去,喂的时候也总是会溢出来。将她揽靠在怀里,慢慢喂着药,仔细地擦拭着那总是溢出来的汤药,楚汶昊无奈地摇摇头,似乎从来就不曾这么伺候过别人呢!第一次这么细心地照顾一个人,居然是这个被他抓回来的“俘虏”。一连发了几身的汗后,易无忧似乎好了许多,烧也退了下去,只是依旧昏迷不醒地睡着。
暮色降临的时候如锦和诗画醒了过来,楚汶昊回去休息了一阵子,天要亮的时候又过来跟如锦还有诗画换着照顾易无忧。看她还是那昏迷不醒的样子,楚汶昊除了叹息也说不出来其他的来,她的心病似乎真的已经重到了难以医治的地步了!
坐在左边看着依旧是黑乎乎的天,楚汶昊心里有些惆怅,埋在他内心深处的那个人也悄悄地爬上了心头。当年叶紫过世的时候,他不也是那么地生不如死吗?若不是因为还有个忆儿,他不也厌弃了这世俗吗?
正自出神,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微弱却柔情无限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你醒了?”心里一喜,楚汶昊笑着走了过去。
然而就在他走到易无忧近前的那一刻,却发现她那含着深深情意的水眸在一瞬间黯了下去。顷刻间散了满脸的柔情,就连声音也忽然间变得有些冷:“原来是你呀。”
卷四 第十七章 怎可直言语不讳
胀痛的感觉渐渐缓和了下去,脑子里也渐渐清醒了许多,可依旧还是有些糊涂。醒来的时候看见站在窗边人的背影,以为还是身在润硕王府的初荷院;还是躺在那张淡粉罗帐的雕花大床上,也就自然而然地以为站在床边的人就是夏侯沐。心里顿时有了一种踏实的甜蜜感,好像她生病的时候他就曾这么守着自己过。昏迷着时候也感觉到了身边有个人一直在照顾着自己,一直以为就是夏侯沐,所以也就放任自己那么睡着。心里只想着,若是就这么病着,他就一直陪在身边,若是醒来了或许就发现只不过一场虚梦而已。
醒过来后发现那依旧未曾的消失的身影,似是忽然就放下了那一直揪着的心,柔柔地唤了那么一声。可当那人转过身来,看清了那张脸的时候,那还有些糊涂地脑子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原来终究还是如梦一场。本来还有些发烫的身子,顷刻之间似乎被一道冷风灌进,游走在四肢百骸、奇经八脉之间,让她全身忍不住地一阵战栗。
听了那忽然就冷了声的一句话,楚汶昊的脚步一顿、面色有些僵硬,可还是笑着脸走了过去坐在床边,伸了手就抚上她的额头:“好了,烧退了就好。你若是再不醒,可真要把那两个丫头急死了。”
本想转了头让开他的手,可一怔之后易无忧却是一动不动,若是让开了反而觉得尴尬:“她们俩人呢?你怎么会在这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忙的累了,刚刚我让她们休息去了。”看着她依旧是很疲惫的样子,楚汶昊放轻了声音微微笑着跟她解释,“天就要亮了。你肚子饿吗?还是想要喝水?”
静静地看着就在眼前的那张写满关切的脸,易无忧心里却是渐渐地痛了起来,眸子里缓缓蒙了一层水雾。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口口声声叫她做俘虏的人,在她病的时候居然会这么照顾着她?而她心里牵着、挂着的人,却从不在她生病的时候出现呢?每次都是离地你那么远远的,像是怕染上了她身上的病一样。忽然间又想起来了那次魂附于了尘的佛珠里,受了那烈焰焚身之痛回来后,得到的却是他那冷如万年寒冰的一句“你回去吧”。念及此,泪已是无声无息地漫过眼角悄然而落,那点点愁绪随着滴滴热泪汹涌翻腾着袭上了整个心头。
就那么看着她那明明是望着自己的眼睛,可眼神似乎已是穿过了自己飘向了那远不知处的地方,楚汶昊的手缓缓地揉皱了床上的褥单。又想到了那个人吧?先前也是将自己当成了他,才那么轻柔地唤了那么一声吧?无奈地一笑,楚汶昊轻轻吸了一口气:“我给你倒些水吧!”
“不用。”听了这句话,易无忧忽然之间醒了过来,挣扎着就要坐起身子,“我自己来,总是麻烦你,那多不好意思。”
看着她倔强地撑着手臂,笑靥如花,楚汶昊又是无奈地一叹,扶着她坐了起来。刚刚还病得不省人事,才醒过来就已经倔的跟头牛似的。女人嬗变这话,似乎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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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了床双腿又是一软差点摔了下去,幸好楚汶昊在一边急忙扶住了她。尴尬地笑笑,易无忧看着他忽然问:“我睡了多久了?”
“睡?”这一问到让楚汶昊有些哭笑不得,“你那是昏迷不醒近两日了,大家都担心的要死,你却说是睡?”
又是尴尬地朝他笑笑,易无忧由他扶着慢慢走到桌边,倒了杯水慢慢喝了起来。不沾水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一口下去之后才发现口干舌燥地难以忍受。管不了那么许多索性拿起茶壶,就着壶嘴就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直到把壶里的水喝得一滴不剩,才满足地长长吐出一口气。
站在一边的楚汶昊也只有摇头轻笑,看着她缓缓地走到窗前推开了那道只被开了小半的窗户,张望了两下后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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