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她就是我说的那个女大力上!”他那双绿眸变得更为深邃,隐隐还可见危险的怒火暗潮。
“这——那是有原因的。”震慑过后,白依依努力的稳住自己,礼貌且疏远的直视着他道。
“什么原因?就因为我吻了妳。”他还说得理直气壮。
“你——”她愣了愣,没想到他说得这么直接。
“妳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妳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取代妳刚刚的位置?”
说得还一副她不懂得感恩似的!
她难以置信的瞪着狂妄无礼的他,胸口窜起了一把怒火。
“不过,妳没有机会了,不管是刚刚的吻还是日后我投资的电影都没了。”秦晋纶冷冷的瞪着她那双清澄无尘的明眸,话语一歇,他就跟凯撒点了一下头,绷着一张俊颜,不理会那些纷纷想靠近他的男女宾客及记者,阔步出了别墅大门。
“这——这算什么?!”
眼内冒火的白依依双手握拳,生平第一次,她有一股想脱下脚上高跟鞋,丢向那个大步迈出别墅的男人的冲动。
“到底怎么回事,依依?”凯撒一头雾水。
“我——他——”她气得想将刚刚被占便宜的事说出来,但——说了又如何?
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咬牙道:“导演要想知道就去问那个阿拉伯王子。抱歉,我先回去了。”
“呃,可是还有一件事,我还没跟妳——”
他话还没说完,她已经快步离开了。想到刚刚这两人间的敌对状态……
凯撒耸耸肩,看来秦晋纶应该会改变初衷,不会去投宿那个美丽魔法师的家了。
蓝天白云下,飞机缓缓穿透云层,俯身滑行降落在桃园中正国际机场,入境大厅里,已守候不少媒体记者,在见到秦晋纶挺拔的身影后,大家立即上前,将他团团围住。
“秦晋纶先生,这次的亚洲行是单纯来度假的吗?”
“FT石油集团的本业是油口叩,但近几年来,你跨足投资欧美电影获利不少,想请问血液中也有一半中国血统的你,会不会准备转进台湾市场进行投资……”
“秦先生,你对各国媒体封给你的“阿拉伯王子”封号有何感想?”
秦晋纶对这些媒体记者的包围功力已经很习惯了,他微微一笑,答得很制式化,“谢谢大家的抬爱,我是来度假的,所以就不谈工作上的事,也请大家将焦点转移到其它人身上,让我可以来个台湾自由行,谢谢。”
他简单的回答后就想离开,但媒体不放人,问题继续出笼,身高近一九三公分的他不意瞥到一抹熟悉的纤细身影。
他勾起嘴角,魅惑一笑,当场让不少女记者及周边的女性旅客心头小鹿乱撞一通,怦怦狂跳。
一身LV笔挺西装的秦晋纶,的确是一个会让女人意乱情迷的男人。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温柔中又带有霸气的独特气质,俊美的五官中,那双翡翠绿的迷人眸于总是吸引人屏息凝睇,一对上眼了便不想移开。
这样的男人,感情生活丰富,身边不乏女伴,也曾狂妄的说自己永远不能只属于一个女人,但不少女人还是愿意当他的下一个女人,即使他换女友的速度总是快得让人来不及认识。
“秦晋纶先生,按往例,你度假一定偕女友同行,这次却没见到有任何女性友人,难道你打算在台湾找美眉?”有一位记者尖锐的追问。
“不,有个美女跟我同行,你们问她吧。”秦晋纶指指拖着一只行李、还刻意往另一个出口走的白依依,打算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他话语乍歇,一群紧缠不放的记者立即跑向以一副大墨镜遮住大半脸的她。
“这——你们干什么?”
心里正嘀咕着怎么那么倒霉的跟秦晋纶搭同班飞机返台的白依依,一脸错愕的看着这些将自己团团围住的记者,再瞥向那个正往门口开溜的大男人,却见他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还送出一记飞吻,她急忙别开脸,她才不要那个令人作呕的飞吻呢!
只是在听清楚这些七嘴八舌的记者们居然问她是不是秦晋纶新女友时,她差点没破口大骂,但为了不让身在加拿大的家人看到她情绪失控的新闻,她抿紧了红唇,不发一语的在不知放弃的记者包围中快步往门口走,绷着一张脸坐进前来接机的好友车中。
“快开车。”她略微头疼的看着那些还趴在车窗的记者一眼,催促好友。
“大家都知道妳是星际奇兵电影的特效化妆造型师了?这电影不是才刚杀青,他们的消息怎么那么快?”
韩贞薇是她的好友兼工作伙伴,也是她未来的嫂子,见那么多的记者奇QīsuU。сom书争相采访,她是又惊又喜,反而慢吞吞的将车开上高速公路。
“不是的,妳快开!”她憋着一肚子火,目光梭巡着,但已没见到那个可恶男人的身影,看来他是利用她脱困了。
可恨!
“妳看来怎么挺生气的?”明眸皓齿的韩贞薇边开车边打量未来小姑的脸色。
她抿抿唇,知道不把话交代清楚,依未来嫂子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她可不会放过自己的,所以她将秦晋纶那无礼的吻跟他让记者黏到她身上的恩怨娓娓道来,可悲的是,这个未来嫂子却笑得前俯后仰,还差点撞车。
她闷闷的瞪她一眼,“我实在不觉得有哪里好笑。”
“那是因为自从吕仁杰的那件事后,妳就忘了怎么笑了。”韩贞薇说这话时,睑上的笑容没了,被一片不舍的心疼取代。
“我不想谈他。”
“那好吧,草莓公主——呃,”她懊恼的拍了自己的额头一记,歉然道:“我忘了,不要这样叫妳,但从小到大叫惯了,有时候还是会脱口而出。”
白依依沉默的看向窗外,不愿谈及心中那隐隐抽痛、不曾结疤的伤口。
车内的空气变得沉闷,一直到韩贞薇将她载回阳明山的住处时,气氛仍显得凝重。
“妳好好休息,晚上,我带妳去一个很棒的地方,妳一定会爱上那里的。”韩贞薇小心的不再提及会碰触到她伤口的事。
白依依勉强挤出笑容,点点头跟她说再见后,转身走进这间在两年前,父母特别斥资重建,近一百五十坪、只有一层楼高的木造平房。
经过小小的日式庭园,她走进屋内,脱下高跟鞋,穿上拖鞋,来到一间装潢典雅、银白色系的大寝室内,进浴室泡个澡,沉淀混沌的心绪后,她上了床,裹进银白色的被窝,阖眼睡觉。
几个钟头后,白依依让韩贞薇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醒来了,草莓公主,从下午一点载妳回来这儿,已经七、八个钟头了。”
白依依一听到那个称号,白皙的粉脸上立即浮现一抹淡淡愁云。
但她啥也没说,倒是正将手中的备份钥匙扔进包包里的韩贞薇在意识到自己又说了她的“小名”后,马上拍了自己的额头一记,却也无奈的道:“真的没办法,妳在美国工作了大半年,我跟妳哥每每聊起妳,还是叫妳草莓公主,所以我可能得过个几天,才能管住自己的嘴巴。”
“我们不谈这个。”坐在床上的她爬爬柔顺的黑发,淡淡的道:“我不想出去。”
“不行,一没工作妳就又要窝在这儿足不出户了,那可不成,妳爸妈还有妳哥,可将照顾妳的重责大任全交给我。”
“我不是小孩。”
“我们都知道,但要是没将妳照顾好,我就踏不进妳白家的门了,所以,基于我们是好朋友、好同学、好合伙人的份上,请妳换上衣服跟我来吧。”
看着挤眉弄眼的好朋友,白依依摇头一笑,但笑中带了抹淡淡苦涩。
“快换吧!”
没办法,她只得换上一套白蓝相间的洋装跟她出门。
约莫一个钟头后,韩贞薇将车子停在台北街头一隅,两人相偕往一条小巷子走去。
在迷蒙夜色与微亮灯光的烘托下,一个刻工细腻的木头招牌在这不起眼的巷道内立即吸引了白依依的目光。
“维也纳森林……”她喃喃低语。
“没错,就这个地方。”
韩贞薇微笑的跟她点点头,一同踏上两格阶梯,推开厚重的木门,头顶上方立即响起了清脆的风铃声。
她们走到吧台坐下,白依依澄净的黑眸来回的打量小酒馆。
室内的感觉是温暖的,昏黄的灯光,木质地板、吧台,小小的空间里缭绕着爵士蓝调的琴音,淡淡的鸡尾酒充斥在鼻间。
一个看似中外混血儿的三十多岁男子与靠近窗边的一名客人低声交谈,另外一边的木墙上钉满了许多不同城市的照片,其中还有几幅男女合照,看来幸福洋溢,倏地,那些照片像蜂一样螫疼了她,她的心隐隐抽痛。
避开了那面墙,她的目光移到另一边,正在弹奏乐曲的钢琴师,那背影优雅柔美,长发束成了马尾,似乎是个女钢琴师——
“欢迎光临!”
刚进到厨房去端出老板兼大厨Kin创意菜肴的James,一见到熟客韩贞薇带了个生面孔后,先活力十足的打了招呼,将菜送给另一桌客人后,立即来到吧台,以快乐爽朗的嗓音问:“今天要用餐吗?”
“嗯。不过,我要让依依——我未来的小姑,先尝尝Hermit的第一杯调酒。”
韩贞薇微笑的抬头看了James一眼,再以手肘推了推还在感受酒馆氛围的白依依,“James,维也纳森林的快乐侍者。”
白依依一侧身,一张英俊的混血儿脸孔立即映入眼帘,而他脸上的爽朗笑容更是让酒馆在瞬间亮了起来。
“妳好,我是James,客人是第一次来,要不要我介绍——”
“不用了,James,介绍这个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蓝色酒馆的事就交给我这个老客人就行了。”韩贞薇跟James同样有直爽开朗的特质。
她指了指正跟靠窗的客人聊天的Kin,“他是这儿的老板Kin,也是这儿的大厨、偶尔客串的萨克斯风乐手,是个见多识广、充满智能的外国佬,妳看看那一片钉满照片的木墙,都是他从世界各地拍回来的——”
“还有那个——”她指指背对着他们,修长的手指在钢琴上滑动的钢琴师,“Narcissus,酒馆的灵魂人物,少了他的爵士蓝调,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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