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她指指背对着他们,修长的手指在钢琴上滑动的钢琴师,“Narcissus,酒馆的灵魂人物,少了他的爵士蓝调,维也纳森林就像没了生命般,淡而无味,不过——”她特地压低音量,却以含笑的打趣眸光瞟了站在一旁的阳光侍者一眼。
“Narcissus是一个酷似女子的绝色美型男,但人很冷,像是一点温度都没有,就连James这一颗活力十足的小太阳,只消被他瞟上那么一眼,顿时成了月亮,发不了光,还会发抖咧。”
“一物克一物嘛。”
James不介意被打趣,因为她说的是实话,对那个冷死人的钢琴师,他一向是敬而远之。
“但除了Narcissus外,酒馆里这个俊俏又中性的酷酒保,我可就不怕她了,Hermit——”James叫了一声自从她们坐下后,就低头调酒的女酒保。
“我们这儿是没有Menu的,Hermit会为妳调出一杯适合妳的酒,当然,包君满意,妳要是不喜欢,也可以请Hermit自己喝下去。”
说是这么说,但Hermit调的酒,每个客人都说赞的。
闻言,Hermit抬头,不客气的瞪了James一眼,对这个老爱闹她的阳光侍者,大半时间,她都是以白眼多过于正常的眼神看他。
而她这一瞪,白依依也才注意到这个头发削得短短的,穿著中性的酒保竟然是个女人。
她那张脸很帅气,感觉又酷酷的,应该常被认错吧……
“她是酷,但等到妳跟她混熟了,妳就不觉得她酷了。”韩贞薇用力的点头,似在强调这一点。
白依依也的确看到Hemit的眸中闪过一抹笑意,只是在看到她调好两杯鸡尾酒,分别放到她跟贞薇面前时,她脸上血色刷地一白,像看到毒蛇般的瞠视着摆在她面前的调酒。
韩贞薇没看自己那杯以辛辣琴酒、西瓜利口酒、杏利口酒、柠檬汁等调和的鸡尾酒,而是瞪着白依依那杯以碟型香槟酒杯盛装的鸡尾酒,不管Hermit调了哪种酒,光杯沿装饰的那颗鲜红欲滴的草莓就够让人震撼的了。
“我——我不舒服,我要回去了。”
不想再感受这蓝色气氛、不想再看这刺人心坎的草莓调酒,面无血色的白依依仓皇的从椅子起身,转身要走——
“别这样嘛,呃,不过就是颗草莓。”
韩贞薇当然知道好朋友怎么了,她拉住她,看见她的美眸中涌现泪水,她叹了一声,放开了手。
看着白依依跌跌撞撞的冲出蓝色酒馆,她揉揉发疼的太阳穴,看着Hermit道:“真不知道该赞美妳还是该……”她摊摊手。
这个擅长算塔罗牌的帅气酒保,是以第一印象调出一杯最适合客人的酒,而她的直觉也没错,依依从小到大就一直与草莓为伍,她的房间、服饰、玩具,甚至用品等等,都跟草莓脱不了干系,所以,只能说句——噢,Hermit妳真是太神奇了!
“Hermit,妳愈来愈厉害了,一小杯调酒就可以将客人吓得夺门而出!”James逮到机会,开玩笑的调侃起HCm旨。
“是吗?你要不要也来一杯?”她酷酷的反问他一句。
“呃——免了。”他是曾想过要这个塔罗牌高手算算他心中的美梦可有圆梦的一天,但从他见她“神机妙算”的开启了一些人封锁在心中的记忆后,他就断了那个念头了。
有些不好的记忆还是埋葬算了,没有人能掌握下一刻的变化,人生就应该要快乐的活着,把握当下。
“妳的朋友怎么了?”Kin走过来。
韩贞薇看着这个说中文时带着浓浓外国腔的酒馆老板,他嘴角上扬的线条说明了他也是一个笑口常开的人。
她叹了一声,“Longstory……”那真的是很长很长的故事。想到往后若要白依依跟她再来这个蓝色酒馆谈天说地,可能难了。
“我先付款,下次有机会再来聊了。”她跟Kin笑了笑,付帐后即步出酒馆,去找那个老是摆脱不了过去的白依依。
酒馆内,Kin瞥了Hermit一眼,她的神情怪怪的。“妳没事吧?”
她点点头,将那两杯原封不动的调酒拿进吧台,低头做自己的事。
JameS也觉得她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这个寂寞人抚慰心灵的地方,在夜色逐渐深沉,城市灯光一盏盏熄灭,天上星光更为璀璨后,打佯了。
Hermit将酒杯洗涤擦干,整理好一切后,拿起塔罗牌,脑海中浮现的是白依依那张苍白震惊的绝美容颜。
她慢慢的洗牌、切牌、发牌,列好牌阵后,抽出其中一张翻开,黑眸一闪而过一道震慑光芒。
“Hermit,妳这个隐者竟然抽中“Hermit”这张牌,这是什么意思?”James好奇的凑近问。
她仅瞪了他一眼,没说话,但她知道了,那个叫白依依的女孩,心里也住了一名“隐者”……
第二章“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蜷缩在被子里的白依依,听着门外传来锲而不舍的门铃声后,烦躁的抓了抓长发,下床,走出房门,经过客厅,打开大门。
“贞薇,我不是说了我没事——”她倏地住了口,错愕的看着提着两只行李,挤身进屋的秦晋纶,“你——怎、怎么会是你?!”
他没理她,大大方方的将行李放下,脱了皮鞋后,步上木质地板,来回的打量这朴实中又不失典雅的木造房子,一脸满意的在摆了好几个蓝、白软垫抱枕的流线型木质长椅坐下,露齿一笑,“真不错。”
真不错?!她张嘴欲言,他却再次从椅子上起身,转身就往客厅右方的主卧室走进去——
“那是我的房间——”她脸色丕变,急忙追上前去,而一进房,她就看到他已经舒服的平躺在她的床上,她倒抽了口凉气,气煞粉脸的道:“秦先生——”
“叫我晋纶就行了。”他一脸幸福的半阖起绿眸,“真好,今天绕了几个地方,就数这里最舒服了。”
“秦先生,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请你马上离开!”
他睁开眼睛,放肆的绿眸来回的在她身上打量,仅着一件丝质及膝白色睡衣的她,在这间仅开启一盏立灯的卧室里,透过昏黄灯光,真是曲线毕露,诱人的胸型、盈握的纤腰、圆润的臀、姣好的大腿曲线,无一不挑逗着他蠢动的欲火,而那双带着怒火的黑白水漾明眸,更是熠熠发亮,煞是迷人。
“今晚我没有女伴,妳陪我。”他邪魅一笑,伸手就要拉她。
她急忙闪身,连退好几步后,火冒三丈的瞪着他,“我想秦先生一定是喝醉了。”
“我是醉了,但不是因为酒,有这么一个穿著性感睡衣的美女站在我面前,我怎么不醉?”
闻言,她这才惊觉到自己还穿著睡衣!
该死的!她一边低咒,一边揪住领口,“请秦先生出去!”
“出去?”他俊美的脸上满是笑意,“我在台湾这一个月的假期,就住这儿,妳怎么叫我出去?”
“什么?!”她难以置信的瞪着他,“秦先生一定搞错了。”
“那妳可以打电话给凯撒。”
她看着动也不动的他,猝然转身来到客厅,拿起话筒,打了越洋电话给凯撒。
“我本来要征询妳的意见,但妳气呼呼的就离开宴会——”
“可为什么要住我这儿?台北有那么多五星级饭店。”她头都疼了。
“晋纶不喜欢那种冷冰冰的饭店,这次他前往亚洲度假,要我帮他安排住宿,台湾友人我只认识妳一个,再加上妳曾说过要好好谢谢晋纶在三名特效化妆造型师肯定了妳,这伯乐识千里马之恩,妳不是一直想报答他?”
“我——”她语塞。
“既然他到妳那里,那妳就替我、替自己好好招呼他,下一部电影我希望妳还有机会飞来好莱坞帮我。哦,帮我问候一下他,但也要他别吃了妳这个小甜心,我要忙了,拜。”
白依依瞪着那嘟嘟作响的话筒:尘泺了半截。
“我没说错吧?”她的身后突地传来秦晋纶低沉性感的嗓音。
她的心猛地一震,一转身,正好让他顺势的抱入怀中,她脸色悚地一变,“放开我!放开我!”
“女人说放开她,都是要我将她抱得紧一点。”
她先是一愣,随即气愤的瞪着真的将她搂得更紧的臭男人,“这——那——可恶,抱、抱紧一点。”
“好,恭敬不如从命。”他可恶一笑,又把她搂得更紧。
“放开我!你要住下来就放开我,不然,我一定将你赶出去!”她使尽吃奶力气的想挣脱他,但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她根本挣脱不了,反而自己弄得气喘吁吁的。
他那双魅惑人心的翡翠眸子直勾勾的锁着她的美丽秋瞳,“我可以放开妳,但妳要叫我晋纶。”
她咬牙,“秦先生——”
“晋纶。”他坚持。
“秦先生!”她也倔强的不肯屈眼。
“好,妳不叫,那我就吻妳吻到妳叫我晋纶为止。”
她脸色丕变,“你怎么能如此无赖……”
“妳可以继续激我,有些厉害的女人就很会使用这一招,最后,被激怒的我不只吻了她,还跟她翻云覆雨,她奸计得逞,我也被伺候得很舒服,双赢。”
瞪着他俊美脸上那蛮横的不在乎笑意,她惊觉到他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她投降了,“好,晋纶、晋纶。”
他依一言放开了她,她大大的松了口气,但一看到他拿起行李往她的房间走去时,她火大的叫道:“那是我的房间!”
他回头睨她一眼,“是吗?怎么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关他什么事?她简直快气炸了。
“那间是主卧室吧,以客为尊不是?何况那间房色系太冷了,不适合妳——”
“秦——”
他挑眉。
她咽下到口的“先生”两宇,咬牙声音艰涩的道:“晋纶,那是我的房间,对面那间客房也很大——”
“我就喜欢这间,妳要睡不惯对面那一间,我不介意妳进来跟我一起睡。”
秦晋纶挑挑眉,微微一笑,当着这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美女面前,将门给关上了。
无赖、流氓、强盗、土匪……她咬牙切齿的在心中怒骂。
门咔啦一声又被打开了,他站在门后,那张俊脸有着一抹沉思,“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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