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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轩辕桓急急赶往轩辕王府,一路上只见街道繁华,百姓们衣著鲜豔,好一派富贵景象,他也无心观赏,不一会儿已来到天桥,因走得急,至拐角处竟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抬头一看,不由怔住,只见眼前人一张美轮美奂的绝色脸庞,身上是一件飘逸的白衣,一只雪白皓腕上戴著流动著荧荧碧光的翡翠玉镯。裸著两只雪白小巧的脚,脚踝上是两串做工精致无比的银铃,随著他的动作,发出动听的声音。举手投足间流露出飘逸若仙的气质。在轩辕桓所知人中,只有素寒烟或可与这人一较高下。
两人一撞即分,那人歉意一笑道:“对不起,我走太急了。”说完飘然而去。
轩辕桓本不是色欲熏心之辈,此时也不由回头望了两眼,旋即又赶起路来,不过一刻锺功夫便看到王府大门,只见两个人正在府外和家丁吵嚷,他忙上前,沈声问道:“怎麽了?这也是吵架的地方吗?”
那家丁中有一个是轩辕桓上次来时见过的,知道他身份,双膝一软,便拜了下去。轩辕桓看也不看他一眼,只见身边那两个男子俱都对自己流露出仇恨眼光,心下微诧,道:“两位到王府,可是有什麽事吗?”
只见那气质华贵的男子哼了一声道:“我们是来吊唁素先生的。”说到这里,眼圈儿一红,忙别过头去。
轩辕桓一愣,良久方道:“既如此,就随我进来吧,只是素寒烟丧事已过。也罢,你们就去他灵前上柱香吧。”说完自己和他二人走了进来。问清素寒烟停放地方,便向祠堂而去。
进得祠堂偏房,果见一口巨大冰棺停在那里,当中敛著一人,素衣如雪,容貌如花,分明就像睡著了一般,轩辕持陪在旁边,正自言自语,闻得有人进来,也不抬头。
轩辕桓一看他这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刚要开骂,忽见旁边那气质华贵的男子竟已冲了上去,一边大吼道:“轩辕持,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和你拼了,你还我的寒烟来,你还我的寒烟来。”还未近身,已被另一男子死死抱住,急道:“皇……公子息怒,我们是来接寒烟回去的啊。”
轩辕桓心中一震,向那华贵男子望去,只见他泪流满面,哭得哽咽难言,高贵气质荡然无存。他心下惊讶道:“难道他竟是山月皇帝不成?怎的竟敢孤身泛险,不过是一个奸细而已。如此感情用事,这……这哪里是一个当皇帝的材料。”
来人果然就是华洛和七郎,他们闻说大风退兵,起先欣慰不已,以为自己竟然猜中,素寒烟分明是和轩辕持有情。及至後来听探子报说轩辕持的爱人被他折磨至死,他自己也半疯了等语,两人这才大惊,不胜悲伤之下,那华洛本就是少年天性,极重感情,哪管为君者不应轻易涉险这些规矩,七郎也是个血性男子,因两人竟悄悄出宫,一路来到大风皇都,要带素寒烟回故土安葬,顺便替他报仇。也不想想就凭两人势单力孤,又在人家地盘,谈什麽报仇,因此轩辕桓说他不适合当皇帝,倒是说对了。
再说轩辕持,茫然抬头望著他三人,这才整衣起身参见他皇兄,那华洛和七郎早扑到棺上放声痛哭起来。华洛一悲痛,什麽都不管了,哭道:“寒烟,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听那法师之言,将你送进这虎狼窟里,又学那劳什子武功,以致遭了这天遣。我自己治国无能,却连累你命丧黄泉,老天呀,你若睁眼,就该让我替了他去。这麽好的一个人,你如何……你怎麽就能狠下心真要了他的命啊。”
至此,轩辕持也知他身份了,当下大惊,所谓爱屋及乌,他此时对这山月皇帝竟无半分恨意了,流泪道:“若替也该我替,若不是我……若不是我,寒烟也不致暴病而亡。”
忽见华洛站起来怒声道:“放屁,我们寒烟素来坚强,岂是你能折磨死的。这都因他身上的天遣。千错万错,他不应对你动情。呜呜呜,他明知动情之日,就是天遣发作之时,可……可他为何还要对你动情啊?呜呜呜。”
轩辕持疑惑道:“天遣?”复又想起当日寒烟抱病之时,确是连御医也说无事的,否则自己也不致就那样抛下他,谁知当晚就逝去了。满朝御医仵作,竟没有一个能查出病因,莫非这山月皇帝竟知道不成?当下忙急急问道:“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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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洛本恨他之极,但此时见他形容憔悴不堪,况自己在大风时也耳闻素寒烟死後他的痴情无悔,再自己刚才进来时也分明是看见的。因这些缘由,不由把那嫌恶之心去了五分,再一想好歹他也是素寒烟锺情之人,这各种原因,也理当让他知道,如此一想,方没好气道:“寒烟不到十岁便因聪明伶俐而被辅政大臣选中,派他来大风做卧底。那时候我还年幼,也不知这其中利害,只觉辅政大臣说的也有道理,於是便允准了。谁知就在寒烟赴大风的两天前,皇宫里来了位法师,本是请他来祈雨的,他也著实有本事,当日便下了场大雨。於是大臣百姓们都很信服。就在那时,他遇见了寒烟,立时拉著他看了半晌,後又摇头叹息道:‘可怜这麽个精灵人儿,却要去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他本该是个留名青史的旷世奇才啊。’如此这般说了一通,经他一说,我也有些明白了,就想收回成命。可是寒烟那时虽小,心中却早已装进了黎民百姓,江山社稷,竟是非要前往大风不可。那法师惊异赞道‘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气魄,难得难得。’旋即又说‘你此去大风,无论窃取文件或是自保,都需武功的,若去了再学,未免晚了,况也未必能学到正经功夫。也罢,你跟我来,我传你一样功夫,这功夫虽可速成,却有一样,一生不能动情,一动情,心便乱,心乱则再也控它不住,到那时不但武功尽失,还有性命之忧。说完就领寒烟进去了。待到寒烟走後,他方跟我说,这样功夫本是上天遗下的,只传给寒烟这样为国而战之人。但因无论如何,做奸细都是个错误,因此得此功者寿命虽无碍,却不能善终,此便为天遣。若提早情动,羞愧之心就会提前引发天遣,必遭横死。除非他的敌人能够真心原谅,上达天听,得到上天恕罪,或可活命。’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我也似懂非懂,他说不求我懂,只要我记著,或有一天会用上。可我哪知道轩辕持你竟如此狠心,丝毫不为寒烟著想,就这麽让他去了,我竟不及救他。”一边说一边又痛哭起来。
轩辕持身子一晃,险险栽倒,凝视著素寒烟宛如沈睡著的容颜,喃喃道:“寒烟,难怪你性子向来冷淡,原来是有这样苦衷。可你既知情动便有一死,我情愿你不为我动情,只那样冷冷淡淡的让我每天看著也好。”
七郎长叹道:“这事岂能由人控制,那晚我去找他时,他曾斩钉截铁拒绝,我当时还不明白,如今才知道竟是为了你,早知如此,我不该将他打昏强行带走,或许他还会有几天好日子过。”
这话就象是晴天霹雳一样,震的轩辕持目瞪口呆,忙抓住他失声道:“你说什麽?你说寒烟不是不辞而别,而是被你强行带走的?这……这可是真的吗?”
七郎奇怪道:“难道还有假不成?怎麽?寒烟竟没告诉你麽?”
轩辕持!!!倒退了几步,猛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这也难怪他,他与素寒烟的误会,尽由此而起,此时听闻这样一个事实,怎不肝肠寸断。当下再也站立不住,轩辕桓忙上前扶住了他,就听他喃喃道:“为什麽?为什麽寒烟他不告诉我?为什麽他不告诉我?”
忽听红颜在门外道:“他怎能告诉你?那时你正在气头上,告诉了你,你能信吗?或还会以为他为自己开脱,更加折磨於他。这样他死後,你若不得知真相,也必痛悔交加,若得知了真相,岂不是连活路都没了。可怜他处处为你著想,你却在他死後,露出这副自暴自弃样子来,他泉下有知,也必日夜哭泣不安。”说完缓步移了进来,却眼望著七郎道:“我只当是我看错了,原来却真的是你。”
七郎一瞬间脸色发白,望著红颜,竟什麽话也说不出来,华洛正感奇怪,忽闻空中一个优雅的声音道:“让我好找,原来却在这里。”说完只见当空飘下一人,轩辕桓一看,正是自己先前撞到的那个巫师打扮的绝美男子。
就见他飘落下来後,向那冰棺望了一眼,笑吟吟道:“果然你们缘分未尽,也罢,你既用这样稀有宝物保住了他的身子,我便施法让你们团聚又有何妨?但有一样,我可不知条件是否齐备,轩辕公子,可否容我问你几句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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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兄弟以及华洛和七郎只耳里听了一句“缘分未尽,我便施法让你们团聚又有何妨?”便呆住了,犹不敢信,华洛道:“这位……这位高人你可是唬我们麽?自古以来,人死哪能复生?你……你莫不是耍我们玩来的吧?”
只见那绝美法师冷笑道:“我有功夫到这里和你们玩麽?人死虽不能复生,但他并不该死,只不过受了天遣,这乃我们法家能力所及之处,让他复生又有何难?”说完看向华洛道:“你若再多嘴,我立刻便走。”
华洛只吓得倏的用手捂住了嘴巴,一边连连後退,摇头摆手的道:“不多嘴不多嘴,我绝不多嘴了。”他本是一国君主,此时却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般,惹得轩辕桓再也隐忍不住,嗤的笑出声来。
华洛怒瞪了他一眼,却果然不敢多嘴,只听那法师又转向轩辕持道:“在下阿里,传授这位素先生那天命神功的人便是我的师傅。他曾对我言过得此功夫的十几个人,皆有奇缘,让我於代表他们生命的长明灯灭後一个月来到此处,若果有缘,当可化解天遣,重入红尘。如今看来,素先生这几样条件倒是齐全了,只是有一样,遭天遣之人必要得到敌方谅解,方能上达天庭,赎尽罪过,轩辕公子自不必说了,大风百姓也未必知道这其中曲折,因此我只要再得两个人的真心谅解,便可施法救人,就不知轩辕公子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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