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胆大到把头发剪了。现在看起来,你为了逃开我,真是煞费苦心。”
韩冰笑着说:“胡少爷你都把我弄糊涂了。我虽然有三小姐所说的阴柔,可是我已经向你解释了。我并不是女人,如果你要把我当成你的什么人,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一个误会。在进何府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请你放手。”她甩开胡云山。
胡云山说:“自从娶了你,我的心里再也盛不下任何人,我知道因为我的逃婚让你伤心到了极点,可是伤害你不是我的本意,只希望你不要再苦自己了,我虽然不懂得曲子,但是你刚才弹奏的我也听出来,你内心也很苦。”
韩冰说:“我已经说过了,我与你没有任何瓜葛,请你走开。原以为在这里能有我一块净土,看来只是我的妄想。!”
胡云山冷笑地点点头:“我以为你也喜欢我,只是气我洞房夜不辞而别,本以为把话说开了,我们就能破镜重圆,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既然你这么讨厌我,算我自做多情,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敢骚扰你。”说完忿忿地出去了。
祝儿看着胡云山走远,才从树后走出来,也不去找佳红,偷偷一个人回了前院。
韩冰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胡云山怒冲冲地出了后花园,正好和从何夫人处回来的胡佳红走了个碰头,他一把抓住佳红:“佳红,我问你,韩冰到底是不是韩玉露?”
胡佳红笑着问:“怎么一天没见到你,二少爷连男女都不分了。”
胡云山忿忿地说:“原来我还只是怀疑,可是听她弹奏《鹊桥仙》我就知道,她就是玉露。我和她就是因为这首词才到一起。而且她是在我逃婚之后到上海的,从时间上也很符合。”
胡佳红本想把事情真相告诉他,但是想起韩玉露曾经说过‘如果连这块容身之地也失去,我只有死路一条’,她不敢冒这个险,韩冰的心是个谜,她解不开。她苦笑着说:“我也是出来找她的,如果找到了,就该回去了,何必继续赖在这儿。我和你的心情一样,也希望早点找到她。如果《鹊桥仙》这首词,是你们彼此的秘密,外人没有会的,他会,证明他是玉露,这只是一首大众的词,韩冰一代才子,会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胡云山冷笑一声:“那所有的事情就只能用一种巧合来解释了是不是?古语云: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难道你真的那么狠,不肯成全我们吗?事情的真相我一定要查出来。”
胡佳红问:“成全与否,我能做得了主吗?当初你逃婚的时候,又想为哪个人做主?今天倒把一应罪名贴到我头上了,我可不敢领。何况你当真要查,逼得她好好歹歹,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胡云山问:“你承认了?”
胡佳红冷笑着说:“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管。”说完转身走了。
第二十二章方祝儿讥讽林舅爷 ?
随胡云山之后而过来的祝儿看到佳红,笑着说:“要知道你在夫人那儿,我也不必舍近求远跑到这儿来了!”
佳红赶紧说:“你有事找我,让丫环们知会一声,我过去就行了,何必你还大老远的跑过来,大毒日头里你如何禁受得起?”祝儿说:“昨儿夫人送我几块料子,我拣好的,让冷师傅先给你做了两套。本来让荷香送过来,可是她刚取了衣服,她家里就来人找她,难得她家里人大老远的来一回,我也不好意思再打发她过来,就让她去了,反正闲着没事,就送了来。虽说今个日头足了些,我又不是冰做的,还怕化了我?”
佳红笑着说:“刚来的时候,我还怕府里的人不好相处,我觉得像这种深宅大户的人都该是眼空四海的,没想到你和夫人却对我这么好,不是衣服就是首饰,我都有些害怕我无福消受了。”
祝儿笑着说:“我疼你是因为你长得像我。我从小就没有兄弟姐妹,所以看到你就好象看到我自己一样,总想把你打扮的好看一点,我的一生只能这样了,而你还有一大段好时光。”
佳红说:“夫人说今晚上为谭大帅的妹子接风,另外大少奶奶的兄弟也来了,让他也一块乐乐,在前楼的客厅里摆了几桌酒宴,每个人都要换上新衣服,你的衣服都给我了,这两套你还是留着今晚上穿。”
祝儿冷笑一声:“他们来不来,关我什么事?大少奶奶的兄弟去年‘张勋复辟’的时候给抓起来了,都是何府上下打点几万两银子,赎出来了,他还不领情,把大少奶奶骂了一顿,说她忘本,忘了祖宗。还说隆裕太后是他们家的荣耀。如今都什么年月了,还留恋他们家作威作福的时候。现在又跑这儿做什么?还是在家里撑着他家荣耀的光环过日子得了。”祝儿把两套衣服塞到佳红怀里:“韩先生和云山少爷怎么回事?刚才我看见云山少爷怒冲冲地从韩先生的屋里出去。”
佳红笑了笑:“我也不知道,韩先生也许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惹他生气了。”
祝儿说:“云山平时性格很随和,从来没看过他像今天这样。”她笑了笑:“他们的事,我也没心情管,记着,晚上穿我送你的衣服,否则我就罚你。”
佳红笑着说:“那是自然,我所有的衣服,也只有你送我的才是最好的。”佳红不敢停留,匆匆进了韩冰的屋,韩冰正将头埋在胳膊里,趴在桌子上,佳红问:“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让他看出你?”
韩冰淡淡地说:“他没有看出我,只是从那首《鹊桥仙》上怀疑我。”她坐直身子无力地叹了一口气:“都怪我闲着没事,弹什么不好,非要弹《鹊桥仙》。现在无端地惹来个麻烦。”佳红坐到她对面冷笑着说:“是因为日有所思,就情不自禁了,这一点我能理解。怪不得刚才遇到我,他追问我你到底是不是韩玉露。”
韩冰惊得站起来:“你什么都说了?我说过我和他之间的事,不要你插手。表姐,你怎么就不理解我的苦衷?”她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转身收拾东西。
佳红问:“你要做什么?”
韩冰说:“我要离开这里,既然这里没有安宁,我继续留在这儿也没有意思。”
佳红冷笑着说:“你不用急着走,要走的说不定是我。你放心你的身份不会由我口中说出去。你做皇上的不急,我做太监的急什么?”说完赌气走了。
韩冰重又坐回桌前,伸手拭去眼泪。
胡云山失魂落魄地竟走进何恬的院里,正好遇见何恬贴身丫头春妹出来,看到胡云山笑着说:“好久没见二少爷过来,三小姐午睡刚起来。”胡云山好像大梦初醒一样,折身往回走,边走边说:“我不找她。”
何恬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她笑着说:“二哥,怎么到了门口又要回去?”
胡云山只得重又回来,何恬拉着他进屋:“自从你从乡下回来,就总躲着我,到底为什么?就是瞎子也能看出,你对那个小书生都比我好!难道我们从小青梅竹马,还不如你们认识几个月?虽然他很像你家里墙上挂的那个村姑,可是天下像她的人多了,你难道个个都爱?而且你再怎么风流,不会也在男人身上下功夫吧。”
胡云山苦笑着说:“三妹,二哥一直把你和雯蓝当成亲妹妹一样。上次在宴会上你就讽刺我有断袖之僻,今个又重提旧话。我和你说,别说他是男的,就是女的,我也不会动半分心思,因为二哥的心中已经装不下别人了。”
何恬说:“我和你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你明知道我喜欢你,我不想做你妹妹!”
胡云山说:“今儿你既然说到这儿了,我也跟你挑明了,我已经有妻子了,我不能再娶,何况我们胡家是不准纳妾的。所以我和你的关系只能停留在兄妹上。”
何恬冷笑一声:“要是允许你纳妾,你准备让我做的你妾吗?”胡云山赶紧说:“那倒不是。”
何恬问:“你的妻子?是不是那个新婚之夜被你抛弃的村姑。她不是投河自尽了吗?难道她死了,你也要守她一辈子?”
胡云山摇摇头:“我爱她还来不及呢?我怎舍得抛弃她?我明天就回乡下,求爹成全我和她的婚事,为了能够重新得回她,我不惜任何代价。”说完,转身出了何恬房间,气得何恬咬牙切齿。
何恬对春妹说:“去帮我查一下,胡少爷怎么了?吃错药了?”
春妹去不一会儿,回来说:“刚才听人说胡少爷本来去找韩先生的,不知为什么竟和他吵了一架,而且好象和胡姑娘说了些什么,就糊里糊涂地进了咱们的院子。”
何恬冷笑一声:“难道机关出在韩冰身上?看来非得我亲自出马,查查事情的真相。”她也不换衣服,只披了一件白色披肩出来。
韩冰坐在书桌前临摹唐伯虎《春风洒盏图》,一向不涉足小书房的何恬走了进来,她在韩冰对面大大咧咧地坐下,韩冰虽然没有抬头,从一阵刺鼻的香水味也知道是谁来了。她轻轻地放下画笔,何恬瞪着眼睛满含敌意地望着她。韩冰没吱声,收回目光把玩着案上已近竣工的作品。何恬坐了一会儿,冷哼一声,起身走了。韩冰长长出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何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也知道她是不怀好意。
何恬回到自己屋里,对春妹说:“去怡春院把阿珍她们给我找来,说我原来交待她们的事,就在今晚上办,让她们小心点,办好了有赏。” 韩冰收起画卷,何雯蓝拉着谭芷走进来,谭芷已经换了何雯蓝的衣服。谭芷望着满书房的书,笑着说:“我已经很多年没进过书房了,我一看到书头就痛,小时候大哥逼我读书,希望我能成为淑女。没想到越逼我,我就越不学。气得他把一册册的书,都搬到我房里,只给我留床那么大的空地方,每天我就在外面玩,直到睡觉时,才绕过重重的书堆,回到床上睡觉。不过字没认几个,轻功倒长进不少,气得大哥把书又都搬出去,从此也不管我了。”
何雯蓝笑着说:“你大哥还算开通。我们家就不行了,我爹非要我们文武双全。上午学功课,下午练武功。我们几个还行,二哥性格内向,不喜欢舞枪弄棒,爹就逼他站桩,两条腿都站肿了,爹也不许他起来。后来妈出面,爹才放他回去,二哥好几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