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她说著,人已经奔得马路上。
他呼出一口气,凯特的拳可真重!打得他几乎翻过来!
他涩涩地笑起来,看来凯特还是个有骨气的男人……或许是他看错他了。
这样的男人,冰冰无法忘情的男人……他闭上双眼,一颗泪水滑过他瘀青的脸,疼痛——心痛——
※※※
“他怎么样了?”仔仔在邢怜生走出房间的时候轻声焦急地问著:“要不
要紧?“
“没什么关系,只是一些瘀青,明天大概不会很好过就是了。“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你怎么会在那里?“
“我去找凯特。“仔仔呼出一口长气,靠在他的身上,“没想到一到那里就看见他们在打架……算了!不是打架。“她无奈地挥挥手,“是斐诺正在挨打。”
他笑了起来,温柔地搂住她坐到阳台上,“那你去找凯特做什么?”
“劝他。”仔仔好笑地耸耸肩,“其实我知道没用的,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去找他。冰冰的态度很坚决,我想凯特这次是没希望了,她虽然说她不知道她自己对斐诺的感情,可是我看得出来,他们的感情已经很深了。”她抬起头仰望星空,台北的夜色灰蒙蒙的,竟有种意外的美感!“我从来不知道爱情居然可以培养?又不是细菌。”
“傻瓜!天下的爱情不是都那样简单的。”
“那我们呢?我们的爱情简单吗?”
邢怜生沈默地抱著她,简单吗?她就这样像个孩子似的问他,他该说什么?
“邢怜生?”仔仔困惑地转个身注视他,“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我?”他摇摇头,“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的问题而已。”他轻柔地拨弄著她的发丝,“仔仔,你知道我过去是个怎么样的人吗?”
“不知道,我也不需要知道。”她的手玩弄著他的衣领,表情很甜美。“我只要知道你现在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可以了,你可以什么都不要说,我不是神父。”
他哑然失笑地拾起她的小脸,“这么大方?你说过你只凭直觉做事,可是我可没想到你是一个这么大方的孩子!万一我已经有老婆了呢?”
“你有吗?”她天真地凝视著他。
“没有。”
仟仔笑了起来,“那就对了啊!你没有老婆就可以了,过去你爱过多少人—点也不重要,现在你爱的人是我啊!”
“你就这么确定?”邢怜生轻笑著斜睨地,“说不定我是个世纪大坏蛋呢!”
“那也没关系,只要你爱我就行了。”她十分有把握地拥住他的颈项,深深地吸—口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他拥住她,微微黯然地望著远方,她还这么天真——这样的感情沈重得几乎叫他难以负荷!
“我知道也许我太傻了。”她轻轻地说著,脸仍埋在他的身上,“可是……邢怜生,我们可以在一起多久呢?十年?二十年?说不定下个月我们就分开了……”
“仔仔?”
“别理我……”她轻轻地哭了起来,“我爸妈也许真的要离婚了,|奇+_+书*_*网|我一直以为他们是最好的爱情典范,可是现在我不知道我该相信什么了……”她用力抱著他,彷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似的!“冰冰也曾深爱过凯特,可是他们一样分开了,这世界上真的有所帚的“永恒”吗?我真的很害怕……”
这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永恒”吗?
他无言地抱紧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第八章
“你还是坚持不和他见面吗?”顾音关上门轻声问著:“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暂时没必要见面,反正也是吵,何必呢?”她摇摇头,手上的烟虚无飘渺地散发著淡淡的忧愁。
顾音沈默地坐在她的床畔,静静地看著地。
她来了三天了,也瘦了三天,憔悴的阴影出现在她的脸上,虽然她没说,但他知道,她并不愿意离开欧阳勤。
隔著一道门,他们彼此折磨,彼此痛苦,他原以为这是他的机会,但现在他才知道他根本是个彻底的旁观者。
他失败了,和过去—样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他苦笑著叹了口气。
水月回过头来看著他,“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叹息?”
他微微一笑,“因为我已经准备要回去了。”
“回去?回美国?”她意外地:“怎么这么突然?你不是说还不急著回去吗?”
“是,但是我回来的目的已经失败了,再留下来也不会有什么用处,还不如早点回去。”他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凝视她的眼,“不过如果你希望我留下来我就留下来,或者,你跟我回美国去。”
“顾音……”她为难地看著他,“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准备和他离婚了吗?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多久了!”他放手做最後—搏,“跟我回美国去!这里已经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了!”
欧阳水月轻轻地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退了—步,“不管我有没有和他离婚,我都不会跟你到美国去的。”她歉然地注视著他,“顾音,我们是不可能的,你还不明白吗?二十年前不可能,二十年後也一样不可能。”
“到底为什么?”他完全不能了解地叫了起来,眼里写著痛苦:“我真的不明白!难道我在你的心理真的—点地位都没有吗?”
“有的,只是不是可以共度一生的那种地位。”她温和地说著:“我们可以是最好的朋友。”
“我不想当你的朋友!”
“顾音——”
他懊恼地耙耙他的发,“对不起——”
“没关系。”她微微—笑,“我知道你一定会很难过,可是我不愿意骗你,我不爱你,我只能当你是我这—生中最好的朋友,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顾音——”她走到他的面前,轻轻牵起他的手,“我是真心的。”
他黯然地望著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苦笑著摇摇头,“我知道,你一直是我一个不醒的梦,我只是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有圆梦的机会罢了。”
欧阳水月难过地注视著他,“不要这样,我们都下是小孩子了,爱也并不一定要拥有,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就满足於现状呢?我会到美国去找你的,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去的!”
“那就够了。”他勉强地笑了起来,“不过可要一个人来,恕不招待伴侣。”
她微微一笑,“我会一个人去的,说不定再没多久我就得去投靠你了!”
他点点头,细细地看著她,“欧阳,你和他……”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想我会离开他的。”她苦涩地垂下眼,“镜子一旦有了裂痕就很难修复了。”
“再考虑考虑。”他诚心诚意地说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知道我说这样的话很奇怪,不过我是真心的。你们相爱了那么多年,我看得出来你们双方都割舍不下对方。你说得对,我们都老了,既然人生都已经过去一大半了,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水月叹息地望著他,“不要说这些了,我们出去吃饭,我打扰了你这么多天,也该回报一下。”
“我随时欢迎你来打搅我。”他笑了起来,朝她眨眨眼,“不过你打揽的好像不是我,是这家饭店吧?”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对!不过我可没钱请所有的侍者吃饭,就派你做代
表吧!”
※※※
当她做完所有的事抬起头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她呼出一口气,揉揉疲惫的颈项,这才发觉没有斐诺的日子竟是这般的难过!
他到底怎么了?已经两天没来上班了,打电话也没人接,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她烦恼地拿起电话,拨了那支她早巳拨了几百次的号码。
响到第十八响的时候,她黯然地挂上电话,无言地瞪著话筒。
斐诺到底怎么了?他从来没这样过,居然连一通电话也不打,难道是出事了?
冰冰想了想,抓起外套站了起来,“我得去找他……”
“找谁?”
她一怔!
凯特倚在门上,脸上带著他那特有的无赖的笑容。“我吗?”
“你是怎么进来的?”她紧紧抓住外套,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似的。
“当然是走进来的,你的门没关。”他走到她的面前,态度看起来很轻松,但那双炙热的眼却又似乎威胁著要将她吞没!
“你不该到这里来,我已经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了。”她鼓足了勇气面对他,:请你出去。”
“我不会出去的,想见你一面比登天还难!我已经等了多久了你知道吗?一他低声地说著,走到她的面前凝视著她的脸,轻轻伸出他的手。
“不要碰我!”她受惊似地後退一大步。
凯特迟疑了三秒钟才放下他的手,受伤似的神情令地几乎要後悔自己的反应!“我不怪你,上次是我太激动了,可是我不要你怕我。”
“来不及了!我的确怕你!”冰冰深呼吸一口气,颤抖地微笑,“如果你不要我怕你,最好现在就走。”
“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摇摇头,“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他离开她的面前,似乎知道自己对她是个什么样的威胁似的坐在沙发上。“我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过去我们过得很幸福……”
“不要再说过去的事了。”她退到落地窗前站定,警戒地注视著他,“我不想再谈那些陈年往事。”
“为什么?”他低低地问著:“因为你害怕?因为你怕再想起过去那些事会受不了?会想再回到我身边?!”
“高凯特!”
他涩涩地笑了笑,将口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你不必紧张,我只是来把这个还给你的。”
“什么东西?”
“斐诺给我的机会。”他不屑地笑了笑,看著她的表情居然有些同情。“我不知道你怎么会打算嫁给那样—个人?他根本是个废物!”
冰冰莫名其妙地走到他的面前拿起那份合约,她看过之後睁大了双眼,
“这是斐诺给你的?”
“我需要骗你吗?”他仰靠在沙发上,恣意欣赏著她的面孔——那令他魂萦梦牵的容颜……“他说是给我机会,不过我想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他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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