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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她坚决地摇头,“斐诺不是那种人!”
“是吗?那你如何解释这个?”他比比她手上的合约,“这难道是我假造的?”
她蹙起了眉沈思著,斐诺为什么会将这个交给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还是相信他?”他垂下眼痛楚地低喃:“过去你只相信我,才一年就改变了一切?”
冰冰沈默地望著他,他看起来痛苦而且伤心。为什么不早点发现这一切呢?她也曾日日夜夜盼著他的到来!也曾……也曾愿意为他放弃—切!
“欧阳,我们真的没有机会了吗?”他拾起眼渴望地注视著她,“我所做的一切对你来说真的没有半点意义了?”
“凯特……”
他猛然握住她的手,她吓白了脸,“凯特!”
他无言地抚摸著她的手,过去他总是握著她的手,玩笑似地说这么小的手,他只要一用力就可以粉碎它!
他轻柔的动作令她为之哽咽!
“这一年多以来我总是作梦,梦见我握住你的手,像过去一样…”他粗嘎地说著,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每次醒过来的时候,那种痛苦…”他紧紧地握著她的手,“你一定明白的!你一定也尝过那种苦!我多么後悔当时我没握紧你,我多么後侮我竟笨得放你走!”
她的手臂上有著湿润的感觉,她愣愣地看著他——
他落泪了……
“凯特……”
他拾起眼,不发一语地将她拥入怀中……天!他想她想得心都纠结起来了!
冰冰先是僵硬,然後便被他那痛苦的拥抱所融化。
她——爱过他很长的一段时间。几乎可以连命都不要!
她最爱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可是他们却分开了!刚开始的时候,她每天都像行尸走肉一样茫然无依地过著日子,她怎么可以没有他而独自活著?
地每天都这样问著自己,脑海里全是他的—切,他的笑、他的怒、他的悲喜!她几乎以为自己就要疯了!
“欧阳……”他用力之大几乎要将她揉碎在他的怀里,所有的相思、苦痛全化在彼此的拥抱之中!
他需要她!
“过去是我对不起你!”他喃喃地说著:“可是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只要你再给我—次机会!”
“凯持……”
他迷乱地吻住她,根本不让她有反抗的机会,他的吻像烈火—样燃烧著她的神智!燃烧著她所有的反抗,她不由自主地回应著他,双手缠绕上他的颈项
这是错的!她不能……
“天!我想你想得心都痛了!”他狂乱地吻著她,她的脸、她的颊、她细致的颈项!吻痕像烙印一样烙在她的心上!
她无助地缩在他的怀里,几乎无法思考!他那样的激情!她只能接受那一切却无法抗拒!
他吻著她白晰细致的颈子,双手用力地抱著她,轻轻地啃噬著她所有的神经和理智,轻轻地挑起她所有关於过去的—切—;
过去……
她摇摇头清醒自己,突然恢复了神智!“不!”
“我爱你!”他狂野地说著,仍埋首在她幽香的肌肤之中!
“凯特……”她无助地推著他,“我……”
“天!”一声不可置信、痛彻心肺的呼喊传来!他们全都愣住了!
斐诺站在门口,苍白的脸色泛出可怕的死灰!
“斐诺!”她跳了起来,连忙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我——”
“你来得真不是时候。”凯特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後,替她挡住他的视线,“有事吗?”
斐诺手上的一叠文件掉落在地上,他不发一语地转个身,往外大步迈去!
“斐诺!”冰冰叫著,泪水无助地落了下来,她焦急地想追出去:“斐诺!”
“欧阳!”凯特拉住她,“你去哪里?”
“放开我!他误会了!”
“误会?”他瞪著她不可置信地:“误会什么?我刚刚差点就在这里要了你,这叫误会?!
“不!”她尖叫著捣住耳朵,“不要说了!”
“欧阳?”他注视著她那痛不欲生的神态,怔怔地看著她哭倒在地上!
“不是那样的!不是!”她疯了似的大喊著:“不是那样的!”
凯特傻住了,她那凄厉的声音像催魂钟一样,一声声敲打著他的心!
霎时,他明白了。
※※※
她甜蜜地朝车里的他微笑挥手,“我回去了!拜拜!”
邢怜生点点头将车子转个头离开,後照镜中的她快乐地走回屋里,而他轻轻叹了口气。
仔仔愉快地打开门,“我回来了!”
屋里没有声音,地讶异地走到客厅之中,“爸?”
欧阳动孤独地坐在大摇椅上,双眼视而不见地注视著看不见的前方。
“爸?”她轻轻推推他,“你怎么了?妈还是不见你啊?”
他缓缓将视线转了回来,过了很久才把焦距定在女儿的脸上。“仔仔”
“爸。”她有些难过地注视著他,最近她几乎没待在家里过,他竟一下子老了不止十岁!“爸,你不要这样嘛!妈—定会回来的!”
“不,我想你妈是不会回来了。”他深深地叹息,眼里的伤痛几乎要化为水珠;“她和顾音在一起很快乐,我想我应该成全他们,你妈跟著我吃了很多苦,我不是个好丈夫。”
“爸,你怎么这样说,这不是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吗?妈不是那种人,她一定是还在生你的气,所以才不回来的!”仔仔安慰地握住父亲的手,他那憔悴哀戚的样子让她有无比的罪恶感!
“我知道的……她是不会回来了。”他仍然是一声叹息,轻轻地自摇椅上站了起来,“我累了,我想休息了。”
“爸……”
他挥挥手,身影无比地萧索苍老。
仔仔无奈地叹息,怎么办?难道真的让他们就这样下去,到最後走上离婚一途吗?
门开了,冰冰失魂落魄地定了进来,“冰冰!我正好有事……”她愣住了!“你怎么了?”
她衣服凌乱,双眼哭得红肿地,看起来像……
仟伃连忙扶住她,“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她失神地看著她,过了好半晌才突然抱著她,“仔仔……”
“冰冰……”她吓得慌了手脚,“你别吓我啊!你……”她手足无措地:“对了!找斐诺!我立刻打电话叫他来!”
她拉住她,哭得沙哑:“没用的!他不会来了!永远都不会来了!”
※※※
邢怜生—回到家便看到小海,他失魂落魄地坐在他的沙发上,“小海?”
“嗨!老大。”小海无精打采地抬起头来,“你回来了?”
“应该是回来了,要不然你怎么会看到我?”
“看样子你的精神不错,还有心情开玩笑。”小海烦躁地抓抓头,“我是无事下登三宝殿,你不问我什么事吗?”
他奇异地望著他:“什么事这么严重?”
“你的事。”
“我的事?”他讶异地:“我有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小海无奈地:“老头子叫我转告你,要你回去。”
“我已经辞职了。”
“对,可是你不是说有了“火狐”的消息就得通知你吗?现在你的宿敌出现了,老头子乐得不得了!他亲自打电话给我,说是你的休假结束了!”小海无奈地瞪著他看,“所以我就来了。”
他怔怔地注视著他。这么巧?他追捕“火狐”那么多年都没有消息,如今他才递辞呈,他便出现了?!
“怎么样?”
他摇摇头,不大相信的样子。“是真的吗?不会又是什么骗我回去的诡计吧?那老头子什么鬼主意都想得出来!”
“如果真是那样,我难道会不知道吗?”小海懊恼地咕哝著:“我根本不希望你回去,老头子又不是不知道,他想骗你也得先骗得过我才行,如果消息不确实,我怎么会这么生气?”
邢怜生坐了下来,表情凝重,“他出现在什么地方?”
“你知道规矩的,如果你不回去就算是外人,我不能告诉你的。”
他蹙起了眉瞪著他。
小海举起双手,“你别瞪我,我也没办法!如果我说了你又不回去,反而自己私自去逮他,让老头子知道了他不杀了我才怪!”
他沈默地望著房子里空旷的摆设。
仔仔曾问过他为什么不将这个地方布置得像个家?当时他说因为没时间,现在他知道了!其实他并没有把这里当成安身立命的地方。
他一直知道他们还会找他回去,不是因为“火狐”也会因为别的,他并没有久留的打算。
“在你做出任何决定之前我都必须提醒你,仔仔是个专情的孩子,你离开她地会伤心至死的!”小海提醒地说著:“火狐没有你也会有别人去抓,可是仟仔不一样!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替你去逮他,仔仔我可就没办法了!”
他仍沈默著。
小海叹了口气站了起来,“你慢慢考虑吧,明天晚上我会来听消息。”
邢怜生点点头,“知道了”
“老大……”
“什么?”
小海欲语还休地看著他,想了想还是挥挥手,“算了!你自己斟酌吧!”
邢怜生无言地替自己燃起—支菸,小海走出去的关门声响起之後,他才重重地叹口气……
如果他答应了他们的要求,那么将来要想再离开,就不会像这次这么容易了。
这意谓著他必须离开仔仔很长的一段时间,而或许这会是永远。
他突然讶异地停住。
永远?
他过去从没想过他会死!从来没有!不管多危险的任务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他像个不畏死的勇士一样到任何危险的地方,做别人不敢做的工作。可是现在他却想到:万一他出了意外,那仔仔怎么办?
仔仔……
他艰难地握紧了双手,他是个亡命之徒,仔仔如果知道,她会怎么想?他怎么可以让她日日夜夜为他担心?
她会受不了的!仔仔是个那么快乐的孩子,他怎么能让她因为替他担心而失去她的快乐?!
他看过太多如花美眷在那样的恐惧中濒临崩溃!他不要仔仔也变成那个样子!
那么他就必须放弃追捕“火狐”的任务——
“火狐”—他的宿敌,多年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