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最喜欢找她攀谈,造成许多流言。
也因此,她彻头彻尾成了公司女性的公敌,在炮口一致下,她理所当然被孤立起来;习以为常之下,她倒喜欢这种孑然一身的清静日子。
“小皇后,昨天睡得好不好?”卓若成惯性地凑了过来,勾起她披泻肩头的长发,毫不掩饰他的爱怜,他嗅到一股属于她的味道。
露肯后回过身子,将他撇到一边,无精打采地瞪着他,“你又想害我被围杀吗?”电梯才刚上楼,看来,她只好选择爬楼梯这个最快离开现场的唯一方法了。
卓若成顺势跟在她后头,对她投射而来的愠怒目光丝毫不似为忤;他以势在必得的口吻说:
“今晚与‘威方’的经理约在‘曲城’谈这次合作的企划案,他很希望能见到你。”
看!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你们谈企划,干我何事?”
“虽无直接关系,但间接的关系跑不掉。你明白的。”
明白?她敲了敲脑袋,她真该明白吗?
“我不想去。”这拒绝够明白吧!
卓若成的脸马上垮了下来,百般委屈的神态有如日本苦情女阿信。
“小皇后,你知道这个企划案对公司的重要性吗?一般而言,提出的企划案是其所属公司的事,现在需动用两家公司才可以有更完美的进展,可想而知这是攸关两家公司生死的事。”
“两家公司?”她困惑地问:“是什么样的企划案啊?”
卓若成不吝解释:“有关‘皇都’集团那座资讯城的企划。你知道当初盖资讯城的案子是交由‘常牧’企业负责,那时候全省各大小建设公司为此案卯足全力,结果被‘常牧’夺得,虽让人饮恨,至今却不得不佩服此案的成功。
现在‘常牧’以‘皇都’为榜样,亦仿效其作法,征求所有内部工程所需建材的代理权;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公司以建材为主流,当然必须把握这个机会,每家厂商企业无不想趁此机会成名;而我们为了有一份不同于他人的企划呈现,才想出两家公司合并写企划案的点子。”
“然后呢?”露肯后无所谓的表情,逼得卓若成冒出一滴冷汗。
“因此,我们从几家有名气的建商中,挑出‘威方’,而他们表示愿意试试,但要与我们做进一步的详谈,所以……”对方是约了时间,但还有条件。
“我又不懂这些,去干嘛?”她还是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卓若成索性展开手臂,搂住她的肩头,很兄弟的拍拍她的肩,“前提是必须要‘合作’,两家没有合作机会,何来的企划衍生?对方既然开出要求,而我们能做到又不伤大雅的事,自然就得办到啊!上头很看重这个案子,如果不成功,老董大概得躲到非洲养伤。你忍心看老董一把年纪了,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样子吗?还有,老董一难过,我们就不好过啦!”
唉!此刻她诚心希望天外飞来一件事,让她有借口推辞。
“真的很重要?”完了!她的心开始动摇。
“真的很重要!”卓若成大力点着头,观察她闪耀的眸光,心中漾开微笑。
“大概谈到几点?”这点才重要,她已经好些日子没睡好了。
成功的脚步逼近,卓若成掩不住兴奋神色,“绝对不会很晚。”
“绝对不会?”她的最后防线被瓦解,只差一句像样的允诺。
卓若成举起左手,伸出三根手指头,慎重宣示:“绝——对——不——会——”
是她看错了吗?她怎么觉得在答应他之后,她仿佛瞥见他转头前的贼笑?
露肯后以悲怨、愤懑、气闷等复杂的情绪交织成的眼神,有如雷射般的朝卓若成狂射。她的表准确地告诉她现在时间是午夜十二点。
她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是谁保证不会谈到很晚!?而且,表面看似正人君子的威方企业经理在几杯黄汤下肚后,早已原形毕露,几名随行的主任也已醉得东倒西歪,有一个还吐倒在包厢的厕所里,早就挂在马桶上;现场除了她没有一个是清醒的,为什么大伙儿还流连忘返地不肯打道回府?
不懂,她真的不懂!卓若成要她留下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环视四周,昏暗的空间里,五彩灯闪烁照耀在每个人脸上,平日衣冠楚楚的君子,此刻早成了肚胀嘴红的醉鬼,糗态百出。
卓若成只觉一道迫人的压力始终追逐着他,终于,他找到了发射者,凑到唇边的酒杯瞬间递到露肯后面前,带着醉意,他的行为更显大胆。
“我的小皇后,怎么嘟着嘴呢?这样不好看,我来帮你润润唇……”
望着他的嘴逐渐逼近,露肯后只觉一阵毛骨悚然,退至一边正色道:“卓若成,你最好别忘了自己的身分,身为公司的主要干部,你想丢公司的脸吗?”
“关公司什么事?”他不以为意,蓄势待发的热情早被酒精迷醉,他的理智尽失,不容她反抗,他在她挣扎前攫住她双手,“这是我俩的私事!”
“私事?”她惊觉他的改变,着实教她害怕,“这里是公众场合,不适合谈私事。”
闻言,卓若成瞥向室内一巡,目光又重回她身上,“这里没有一个是清醒的,我并不觉得这不适合谈我们的事。”
“我们没什么‘私事’好谈。”
咫尺之距,他脸上的热度几乎染到了她的脸,她深深屏住呼吸,直觉知晓他下一步举动;他的痴望转换成迷情,强势的抵着她的鼻,虽温热气息更甚,但他的一字一句,化成了足以让她战栗的寒风。
“你当真不明白?我至今无女伴,你想我是为了谁?”
“这是你个人问题,我无权干涉!”搞不好是你自己有病。
“有,你有的。”他相当肯定,微温的唇瞬间点触到她冷漠的双唇。
露肯后浑身一颤,突来的作呕感是她前所未有的经验,以她的酒量,她深知这反应与酒无关。
“从你进入公司,我与你在电梯相遇的那刻起,我俩的命运就注定有所牵扯。”
卓若成深情款款地看向她,想以行动表达他的真诚,但她不顺从的躲开了,趁他松懈时,她挣开他的钳制,迅速起身跳至门边,在他伸手欲抓她的时候,她转开门把,毫不犹豫的往外冲。
拐了三、四个长廊后,露肯后得到一个结论——她迷路了。
呕吐感一路跟随着她,在不适感猛烈侵袭下,她支持不住的靠着墙壁蹲了下来,作呕的呻吟送出唇,她喃喃念道:
“气怒攻心!这是气怒攻心!都是那个王八蛋,害我想吐……”
原来想吐的感觉是这么一回事!好难过……头昏脑胀不说,她的眼睛也跟着花了。
呕……为什么会觉得有股热流哽在喉部?眼一瞥,手上腕表分秒的流逝催促着她离开;然而甫站立,一阵黑暗即迅速侵袭向她,让她突感晕眩就要往前扑倒——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摇摇晃晃的身子被一双结实的臂膀接个正着。
她感受到一阵温暖包围,本能的仰头看去,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俊脸重现;她眯了眯眼,深知自己的糗态,连忙挣脱。
“谢谢……我没事了……”
没事?迦罕银可不这么认为。他皱了皱眉,嗅到她浑身的酒味,首次觉得这个味道不好闻,不是她该有的味道。
排山倒海的呕吐感再度作祟,露肯后朝着墙角做了个呕吐状,难过的是怎么也吐不出来。
“你喝醉了?”
他悦耳的声音自她耳边滑过,引起她一阵轻颤,也让她的不适舒缓许多。
怪了!难不成他的声音有助人神清气爽的功效?
“我扶你到休息室。”他撑起她,熟练的转出长廊。
真是好听哪……再多说一点……她的心底有个声音在央求,令她羞红了脸。
“等等……”她努力想站稳,“我还可以走……”
瞧她歪歪扭扭的模样,可不可以站立还是个问题,果不其然,她才踏出一步,身子立刻往前倾去,迦罕银无可奈何地伸手接住她投来的身体,和她近距离的四目交接。
注视着他足以摄人心魂的双眸,露肯后脑中一片空白,更是慌张的不知所措。
迦罕银不明白她的脸为何在瞬间被赤色所取代,只能傻傻的问:“你……喝太多了?”
“没……”她的脚不听使唤,踉跄地踏了二下,根本无力支撑自己,只能再次投怀送抱,只不过,他再次接住的,是她软得出奇的唇瓣……
“哇!”露肯后这下可醒了大半,使劲一推,非常唾弃的连续呸了好几声,恶声恶气的瞪着他,“色狼、变态,恶、恶……恶——”
嗯?迦罕银完全呆在原地,脑部的运作仍停留在刚才的那一刹那,原来……女人的唇可以这么柔软?还有点香香的味道?
对于“新蒙兀儿帝国”中年纪最小的迦罕银而言,接触女性的机会并不太多,因为他最大的逍遣和娱乐是喝酒,最爱去的地方是花园,最常参加的聚会是帝国的家庭大会。除此之外,只要应邀出游、参加宴会等,他都是兴致缺缺,心不在焉;所以即使包围跟随的女人再多,他的眼睛皆会自动视而不见。
初吻的味道就是这样吗?长到这么大,他连女娃娃的手都没牵过,更何况是女人!
露肯后盯着仍杵在原地不发一言的他,好奇地打量起来,这家伙……好面熟……在哪儿见过?啊!她想起来了!
“喂!”她凑上前,扑鼻的酒气是她先前忽略的,她皱了皱眉,哼道:“酒鬼!没想到你这么爱喝酒,西装笔挺的,却是满身酒臭!”
迦罕银本能的嗅嗅自己,有吗?好像是她刚才沾到他身上的吧!刚才不知是谁连站都站不稳。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她体内的酒开始发作,喋休道:“难道……你到这里应酬?开什么玩笑啊!?你不要被台湾商人骗了!这里开瓶酒要上千元耶,你们喝了那么多,肯定会花不少钱!你长得又单纯,容易沦为付帐的;这样吧,我就当是做善事,让你送我回家好了。”
这话是怎么绕的?迦罕银又皱皱眉头,很是不解。
“就这么决定吧!”她不由分说的拉起他的手,微微仰头东张西望。
想必在找出口。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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