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笨一点才好,娶个聪慧过人的娘子可是劳心劳力。”东方无我这句话是有感而发。
“东方无我,你好像有很多不平,嫌日子过得太平淡了吗?”她不介意成全他和沙婉儿。
牙一咬,瞠目一视的沙琳娜满不是滋味地心口一酸,想要她变得痴傻一点也不可能。
老是被他左一句左一句娘子的唤着,在无形中她不自觉地也受了些许的影响,意识到两人的关系不同以往,自然而然的觉得他所谓的“娘子”就是指她。
“怎么会,看人家小俩口幸福和乐的生活在一起,想起自己的孤枕难眠而已。”他暗示她几时才肯与她有夫妻之实。
她脸微恼地泛起红晕,“哪边凉快哪边待,等我处理完沙婉儿再找你算帐。”
“害臊了,我的琳儿小娘子。”他好笑地轻画她粉颊,心喜她并非无动于衷的拒绝他的示爱。
瞪了一眼,她转过头来将心思放在沙家人身上。
“你在喃喃自语个什么劲,莫非你还不知道这两个小包袱的名字?”蠢妻愚夫,一对呆头鹅。
表情一赧的萧三月点点头,他是不晓得。“沙婉儿是她的名字?”
“天呀!饶了我吧!你实在怪得史无前例,难道你和他们相处了月余都不曾问过?”不用回答了,由他局促的眼光她已得到答案。
“三……三姐,你是不是在生气?”一脸仓皇无措的沙放歌扯扯她的衣角。
“是,我在生气。”气他们为何没饿死,而且活得不如她想像中凄苦。
原本以为可以借由此次机会磨练出两人的生存能力,别懵懂无知地不知世间凶险,可是她失望了。
两人不只吃得好、睡得好,还一副无忧无虑,沙婉儿更以一只鸡腿来决定终身大事,看在奔波多日的她眼中实在是不可饶恕,简直是在讽刺她的多此一举,干么辛苦地由清风岛一路寻来。
“三姐,你不能怪我,是大姐要我躲在桶子里,还有爹……”他嗫嚅的说不下去,因为如火的烈芒正瞅着他瞧。
“沙放歌,你好大的胆子敢拖老头子下水,太久没上绝天崖吹吹风了是吧!”她冷笑地折折手指。
不仅是他,一听到绝天崖三个字,沙婉儿害怕地往萧三月怀里头钻,两手死命地抱住他的熊腰,抖得宛如绝天崖顶的紫风草。
“原来他叫沙放歌,难怪她老是唤他歌。”傻笑的男子一手搂住憨直佳人,一手推开直躲在他脚旁的小人儿。
沙琳娜没好气的一撇嘴,“沙婉儿、沙放歌,沙家的不肖子孙,劳你多费心了,现在咱们该来谈谈‘睡觉’的问题。”轰然,一阵热气冲上萧三月的脑门,烫得他耳根都发红了,在东方无我的笑声中,大伙儿席地而坐。
温暖的风徐徐吹来,天地也有多情的一天。
无知,是一种幸福。
第九章“我以为你会横生阻拦,多加刁难不允许他们成亲。”没想到她答应得如此爽快。
结果是出乎意料的平静,沙琳娜草草地结束“睡觉”问题,甚至可以用敷衍来形容,不一会儿工夫就轻松解决她连日来的麻烦,二话不说地将至亲送予他人。
聘金,免。
嫁妆后续补上。
东方无我搞不懂她何以可以如此轻率的骤下决定不知会双亲,婚姻大事该由父母做主而不是由她点头就算。
有点同情萧三月的错愕,他大概没料到有人会把亲姐姐当成烫手山芋扔下,毫不眷恋的起身走了,末了还邪魅地嘱咐他早点上床“睡觉”,别生个又跛又憨的小痴儿。
连他听了都觉得有些残忍,对她的恶毒言语啼笑皆非,明明是关心却以最恶劣的方式表达。
沙琳娜并未泯灭天良,心中仍存着一丝善良,只是环境不允许她个人的情绪浮现,因此她的感情被压在最深沉的心底不易见人,总以不驯的鄙夷来掩盖骨子里消不去的骨肉亲情。
这么一想,对她的怜惜又加深了几分,东方无我嘴角含笑的握住佳人的手不放,指腹轻抚着她柔细的手背,一抹光芒隐隐闪动在半垂的眼皮底下。
他的妻……
“怎么,舍不得将如花似玉的未婚妻拱手让人?要不要我去讨回来?”有人愿意收七月霜,她乐得双手奉上。
“好酸呀!像是打翻一缸醋,我的好娘子不会刚由醋海出来吧!”好现象。他暗自得意的窃笑。
娇颇为之轻拧的沙琳娜横睇他一眼,“收起你的满口嘲讽,本姑娘这辈子只吃香喝辣,大口撕肉,还未尝过酸酒味。”
“我可不是在嘲笑哦!娘子对我的一片真心收在这里了。”东方无我握住她的手往心窝处一放,柔情万千的凝视着她。
“你……”她躁在心头,表情带着恼意,“谁对你更心来着,你少自作多情往脸上贴金。”
“多情只为你,我的小琳儿。”脸红的赧色多诱人,令人心旌飘动。
花容月貌,冰肌玉骨,翦翦紫瞳不掩英气,以秋水之姿傲立,似暝似羞的媚色尽现于眼前,叫他把持不住地真想要了她。
她的美目如此动人,两道弯眉如雨后霓虹,永不服输的瞳眸漾着倔强和固执,即使爱恋在心也不肯出口的艳艳红唇,他都想一一剽占,让她只为他一人展露火般光彩。
他贪恋她的怒颜,如命在旦歹的中毒者,仅剩一口气也要抓牢她,吮尽她口中的甘凉甜蜜才肯合上眼。
今生,她会成篇他的妻,直到来世他依然不松手,世世生生如比翼连枝般紧缠,她只能是他的。
此时他心中浮起“睡觉”两字,沙家大姐的天真真该用在她身上,如此好方便他得手,用不着与她斗智地拐她入瓮,迟迟成不了好事。
“口蜜腹剑,别当我是你的孝昌公主一样好哄。”谁要他的情,!
他轻轻一笑。“还说不拈酸,李珞根本不放在你眼里,素手一捏就成灰了。”
“我是在可怜她的迟钝,贵为公主居然相信你一番鬼话,认真的看起过时的旧帐簿。”她一看就知是戏弄。
“世上只有一个聪颖的小烈火,我只好辜负她喽,”东方无我故意表现出可惜。
“没人阻止你去飞蛾扑火,驸马爷的身份好不威风哦!”沙琳娜愤而抽回手,语气酸涩的讥讽他攀附权势。
“瞧你气得两颊鼓鼓的,还不承认心里有我?”随意一逗就逗出她的真心,敢说不爱吗?
小人。她用眼神指控他的卑劣行径。“有或无都是我的事,你少一副小人得志的张狂样。”
“任性。你就是不坦率,不过我偏一头栽进去,爱上你的坏脾气。”他说得很无奈,但眼角含着满足的春风。
他生命中的烈火,永不熄灭的炽焰,他愿陪她一同燃烧,纵成灰烬亦不悔,生死两相随。
沙琳娜偷偷地笑在心里,“爱上海盗是你的不幸,休想我会怜悯你。”
“你还要回去吗?”他不希望她一辈子活在打打杀杀中,但他很清楚很难劝服她的烈性。
“海是我的家,我生长的地方,不回去留着给你养呀!”一说出口,她满脸懊恼地咒骂自己好驴,正中他下怀。
“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又不会笑你。”他知道说者无心,她只是顺口一说罢了。
沙琳娜眼中有着不舍的抬头看他,“我对清风岛有责任,也很喜欢那样的生活,不可能为你改变。”
变了,就不是她。
“我并没有要你放弃呀!要说服你这颗顽固的心不如和你同流合污比较快。”他说得无可奈何。
忽地灵光乍现,当个海盗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爹还不算老,能再掌理东方家几年,等他的儿子、女儿长大再回去接掌家业好了。
这么一想,东方无我心为之宽阔,一抹贼笑溢满唇畔。
“舍得放下庞大的家业当起榜上有名的海上盗匪?”她抱持着怀疑态度。
“有舍才有得。”得此烈火娘子。“倒是你暂让幼弟借居萧三月的住处是何用意?”
长姐马虎的送人不说,两句话一扯连带附送沙家幼子,他不相信是为了省麻烦而临时陡下的决定,这么做必有她的打算。
放着现成的好处不掠非她行事作风,隔着一层纱他看不透其中奥妙。
“我说借了吗?过段时间你自然明了。”有借有还,连本带利。
抢海抢浪,她倒想试试抢陆的功力如何,满载而归是她近日来的任务之一。
“为什么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跛脚怪医的大限将至?”或说是霉运当头。
沙琳娜笑得虚假地拍拍他,“你想多了,我要一个专医禽兽的跛脚大夫何用,宰来烹吗?”
欲盖弥彰是他此刻的想法,毕竟她不做无谓的举动。“也许是我想多了,不过……是该谈谈你、我的时候了。”
“有什么好谈,你是无法无天的东方无我,我是我行我素的狂妄烈火,偶尔路过清风岛请上来喝杯水酒。”她够厚待他了。
“就这样?”他噙着淡淡笑意的表情颇具威胁性,爱玩她发丝的手再度摸上她发梢。
“不要和海盗谈判,我不会少抢你一艘商船,一旦让我盯上休想逃脱。”狠话先撂下,货照抢。
利字当先,无人情可言。
从小在海盗窝长大的沙琳娜性情乖张,她学不来姑娘家那套扭扭捏捏,向来有话直说,有架就打,不懂儿女情长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只要一接触到那双合着特殊笑意的冷瞳,她心口总会不由自主地一阵紊乱,下意识地逃避这似懂非懂的浓浓情思。
他根本是没安好心,在她打算上船前故意扰乱她的思路,让她对他起了依恋之心,想走走不了,牵挂着他。
感情,是不该存在海盗身上。
人的心若有牵挂,就无法了无碍地勇往直前,在与人厮杀之际会萌生退却之意,因为有了不想死的理由,所以使不出全力。
老头子就是如此才放弃首领之位,镇日与娘子寸步不离的恩爱,将年仅十四岁的她推向狼群中,从此再无宁日地领导一群手下继续危害海上船只。
五年过去了,她已习惯这样的生活,可是他的无端介入使得她再也无法冷静自持,刚烈的性情逐渐软化。
她不喜欢这样,强者生存的法则是海贼共通的信念,她没有软弱的权利。
“琳儿,看着我。”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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