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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虐气息在洞中弥漫,钟煌脸上笑容越发灿烂,但其气息却也变得越发恐怖,好似那炸药桶一般,此刻要到了即将爆炸的边缘。
爆炸了该如何做?要么无差别攻击,要么就是指点一个爆炸目标,让其定点爆破,那其他人受到伤害也就低一些。
聂虎想要此处,手指点向沈从,嘴巴张动就要说话。
“他们就是来杀前辈,三人就是一伙,我是被胁迫而来,前辈快些动手。他们现在就是在观察,看有没有机会!”沈从大声喊起,将聂虎想说之话生生压回。
“果然是来杀我,果然是这般!想要我死,我就让你们先死!”钟煌突地大声喊起,面容变得狰狞,哪里还有之前那般慈目。灵气卷起,一道火芒冲天而下,将四人位置全部掩盖。
沈从抽刀而退,火焰之身显出,却是将这股火芒抵挡在外。自然不是沈从如今可抵挡五阶开脉巅峰强者,实则这攻击太过分散,且主要力道都在聂虎那头。沈从刚才那话没有白说,让钟煌将所有怒气都洒向那边,沈从这头只承受了一些。
“死道友不死贫道!”
沈从心头默念一声,身形紧紧贴在山壁之上,龙雀刀舞起,将所有攻击阻挡再外。压力虽也是极大,但起码能够坚持的住。
聂虎想要破口大骂,但如今火焰铺天而下,却是连骂的力气都没有。三柴昏迷,连反抗机会都不曾有,就被烧作虚无。而聂虎两人抵挡着烈焰也是勉强,他修为虽是四阶巅峰,平日可越级而战,但终究比不得五阶巅峰。
只是抵挡片刻,身形就受不住恐怖力道,狠狠砸在山壁之上,发出沉闷声响。一旁刘焕更是不济,双臂被烧的焦炭,连胸口位置都被蔓延,再过片刻,怕是要死。
“木皇!”
聂虎一声大喝,一道绿色从其体内散出。自有一股浩瀚充斥四周,竟是将烈焰逼退一些,将刘焕拽回,免其一死。
“呼!”
火焰烧的越发高起,压力虽大部分都在聂虎那头,但沈从这边也有些支撑不住。火焰之身层次虽不低于钟煌,但沈从修为终究太低,无法发挥真正威力。且之前受伤,如今实力是大打折扣,跟以往不能相比。
真气在燃烧,沈从脸色变得通红,看向一旁,那刘焕早已死去。那聂虎此刻早已自顾不暇,即便真心想要搭救自己兄弟,也是做不到。
“咻!”
在两人即将无法坚持,烈焰突地消失干净。聂虎瘫坐在山壁之上,沈从倒是好一些,但也只是因为之前受到攻击比较少。如若位置换在聂虎那方,能不能比聂虎做的更好,却是两说之事。
“废物都死去,剩两个有用的,也是不错!”钟煌看着沈从两人,脸上又恢复慈目笑容,只是这番笑落在两人眼中,却是让人慎得慌。
沈从看着钟煌,特别是其双眼,当中有着红芒闪动。火修之人,性格必是爆裂。并非天性如此,而是火性灵气后天影响。如若是平常,这种性格虽是不受欢迎,但也不算什么。但是一旦受伤,且受到强烈刺激,可能会引起火属灵气反噬,让性格变得更为极端。
这钟煌此刻摸样就有些这种症状,看似和善,但内心却是疯狂暴躁。之前就是积压的怒气发泄而出,也不管对面是谁,发泄就是。
按着这世的说法,钟煌症状就是走火入魔。用上辈子的观点,则是发了神经,此刻脑袋已完全不正常,需要关进医院当中,好好调理一番。能否调理清楚不知道,但起码不会出来祸害人。
聂虎低着头颅,不敢看着钟煌。不是害怕,而是仇恨。两个兄弟被杀,让聂虎耻辱更是愤慨,向旁瞥了一眼沈从,仇恨目光倒是让沈从一怔。耸着肩膀,双方本就是敌人关系,沈从对于之前自己所做,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跟你又非朋友关系,自然是将所有危险都嫁接给你,难不成还要替你受着?沈从脸上露出哂笑,显得不在意。
“将这药丸吃下,全力炼化,莫要偷懒!”扔出两颗丹药,沈从接住一颗。入手显得温热,有着火焰光芒在其中闪着。
“有剧毒哦,不老实就让你们死的也不安生。”钟煌轻声笑着,在洞中像是鬼嚎。
聂虎拿着丹药,手臂微微颤动。五阶开脉巅峰强者弄出丹药,又岂是凡物。可以想象,只要将这药丸吃下,怕是要一直受控于钟煌。除非能够找到宗师境强者解救。甚至有时,连那宗师境强者,都没办法。
“不想吃?那就先斩一手!”钟煌眼中红芒闪过,表情又是变得诡异,气息暴躁。
“呃!”
沈从将药丸扔入嘴巴之中,也不咀嚼,就这般直接吞下,发出一声饱嗝,“我相信前辈不会为难我,反倒是我突然闯进这里,让前辈生出疑窦。为了显示我的清白,这药丸却是该吃。且前辈如若还信不过我,可再给一颗,也是无事!”
沈从大义泯然道,聂虎看着沈从,表情就像看着怪兽。吃个毒药,还能这么高兴,刚才脑袋难不成被烧傻。但沈从目光看着清明,不像呆傻摸样,那为何敢这般!
“很好,我有些相信你是真的路过,而他却是故意来杀我!”钟煌点头,压迫在沈从身上气势,却是减弱了一些。
“该如何与精神病人相处,第三十六条,尽量顺着其意思,保持友好关系,让其放下警惕!”沈从脑海之中想起上世看的一本图书,不成想竟是派上用场。自然,沈从之前敢那般将药丸吞下,只是因为自己真的不怕毒,特别是这种火毒。
“他已吃下,你吃与不吃?”钟煌看着聂虎,灿烂笑起。
“晚辈猜想,他大概是不会想吃。前辈,要不我们就不为难他?”沈从在旁轻声道。
“却是不该为难,老夫做人一向坦荡,既不想吃,那就好生离去吧!”钟煌点头,火焰亮起,咆哮声穿出,却是一只虎头挣扎而出,威力比之前那火芒不知强了多少倍。被这攻击砸中,即便聂虎再天赋异禀,恐怕也要被灭杀。
“我吃!”
聂虎大声叫起,将药丸一口吞下。丹田之中传来火热之感,接着就消失不见,根本无从再找那药丸踪迹,甚至感觉不出已中剧毒,让聂虎心头不由一沉。
“真没骨气!”钟煌摇头嗤笑。
“晚辈也这般觉得!”沈从也是露出笑容。聂虎表情狰狞,如若不是钟煌就在一旁,聂虎必定冲来将沈从杀死。
沈从嘴角挑动,对于聂虎毫不在意。种因得果,之前如若不是聂虎等人逼迫,如今何至如此,不过是自己做的事,如今招了报应而已。
服用了药丸,钟煌对于两人的敌意也降到了低点。如今沈从两人生死都在其掌控之中,且中了火毒,即便是想干脆死去都是变得不易,反倒会被折磨的痛不欲生。
钟煌留下两人,自然不是为了聊天打屁,过着生活。而是要出去打探消息,同时为其采摘一些伤药,好调养体内伤势。
第一百二十四章计划
钟煌确实伤的极重,如若这伤是出现在武者身上,实力必定只剩几成。偏生钟煌是个术士,且是那种即将冲破六阶的强者术士。因而这伤不但没有影响其实力多少,反倒因为伤痛走火入魔,让其火修之力变得越发暴力。
沈从倒是想过逃跑,体内无毒,并非如聂虎那般完全被控制的死死的。可钟煌即便如今疯癫,但对于控制他们却显得极为谨慎。根本无法离开他一里之外。如若超出,必定会被追杀而至。
以五阶开脉巅峰修为,且还是术士,那般行进速度根本不是沈从可以相比,到时被抓住,即便对于精神病人有着几招方法,怕也要被杀掉。
“前辈,聊仙草找到!”
沈从将手中灵草拿出,却是之前找到。钟煌将灵草拿走,火焰稍微灼烧,灵草就化作灰烬,只留那精华悬浮在半空之中。飘荡到其胸口位置,发出一声奇异声响,血液被完全冰冻,钟煌脸上露出痛苦神色。
这几天,钟煌除了不断换着躲藏地点,就是在调养自身伤势,特别是胸口位置。也不知是被谁所伤,以钟煌实力竟也无法彻底康复,每次调养不但要受些苦痛,连效果都是极差。
而每当这时,钟煌就会显得极为暴躁,沈从都是避得远远的,免得被其误伤,那般结果可是极为严重,看周遭山壁就可看出。
“莫非是当初见到的那蓝色光芒,其挚友?”沈从猜想,但无从考证,也只能想想。
钟煌在疗伤,沈从趁着休息也会调理伤势。有着钟煌在,自然没妖兽敢来侵扰,某种程度上说,在钟煌身旁还是极为安全。因而靠着这几天的调理,沈从伤势也恢复个几成,显得颇为顺利。按着趋势,再有十天,就可将伤势全复,到时战力就可达到巅峰。即便聂虎要战,沈从都敢陪着。
闭目养神,沈从神情突地一动,远处走来一道身影,正是聂虎。只是如今聂虎不具当初风采,那种胸有成竹的信念如今怕是破碎。
将钟煌所需之物交出,聂虎走到角落。沈从刚要继续闭眼,聂虎却是甩了一道目光而来,竟是想要跟沈从好好谈谈。
几天时间,两人基本没有说话。聂虎认为沈从害死了他两个兄弟,如今更是害的他深陷险境,早就恨不得将沈从杀了,自然不会多说半句话。
如今抛来这种眼神,却是让沈从一怔。找了个机会,两人聚在一起。
“我想杀了你!”聂虎寒声道。
“我知道,你将我约来,不会只为说这话吧?”沈从揶揄笑起,双手背着身后,表情显得轻松,“不用那般苦大仇深,之前的事你我心知肚明,造成如今这般结果,你也没什么可怨恨的。”
“我确实没有想到,会被你摆上一道,这是我犯下错误。”
“检讨的不错。”
聂虎眉头微微一挑,深吸口气,将情绪稳下。沈从见此,不由看了聂虎一眼,能够这般控制自身心境,这聂虎确实是一个可怕之人。以前怕是从来没有遇到过太大挫折,因而自信膨胀,才想着要杀钟煌夺那灵器。
“如今这般打击,如若能够挺过,将来定是可怕之人!”沈从心头暗道。
“如今你我受制于钟煌,难道你就不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