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淮谨背着剑往自己的屋子走,一边心里还乱糟糟的想着,这也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一会儿脸上露着笑,一会儿那样子又跟哭了一样。
在旁边路过的小道士,看见自己家刚回来的小师叔这副样子,都在私底下说着,这小师叔是不是被师尊给重重的惩罚了。这脑袋是不是被打坏了,不然怎么会这副样子呢,还是撞邪了啊?
脑子里是这么想,面上却没有一点的异样,看见章淮谨每个人都是恭恭敬敬的喊着:“小师叔好,小师叔慢走,小师叔……”
章淮谨也笑着跟他们点头招手的,看着好像是有多受欢迎的额样子,其实也就是表象,这无事观里的小道士们,个个可都是人精了。知道这小师叔最受师尊的喜爱,出去了两年,虽然师尊天天都在说,如果章淮谨敢回来,他就敢把他的腿打断了。
可是真的当章淮谨回来的时候,这鬼道子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把人叫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这章淮谨还是好手好脚的。这么一出,便可以知道这章淮谨是有多受鬼道子的疼爱了,所以下面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得罪章淮谨呢。
章淮谨到了自己的房间,刚把门关好,阿吕百年从他的剑里出来了。虽然剑里呆着是最安全的,可是阿吕呆了这两个月还是觉得憋闷,这反正刚才都被章淮谨的师傅揭露了,阿吕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躲得了,索性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出来,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阿吕一出来,便打量起自己呆着的这间屋子,可以很肯定这屋子便是以前章淮谨生活过的地方,一桌一椅虽然简单,可也很是温馨。
可以看出来,这间屋子的摆设很讲究,而且用料也好,都是很好的黄花梨打的,这可不多见。
阿吕在打量的时候,章淮谨自己也看了一遍,见自己住的屋子,还跟以前一幕一样,看在眼里眼睛便觉得一时不舒服起来。
自己说走就走的,原来师傅还一直想着自己,这屋子打扫的这么干净,便知道不是一时间匆忙收拾的,而是有人常常过来打扫的。
☆、142 烈炎
鬼道子对章淮谨的特殊照顾,章淮谨自己也是清楚,现在想来当年的自己还真是很不成熟的。
这个时候又想到了刚才鬼道子跟他说的话,一切都是缘,忘记的事情那又何必耿耿于怀呢,放下吧!对,放下吧,虽然阿吕明显的对自己的感觉不同,可是自己已经忘记了发生过什么事情,于是还在纠结着那已经过去了的事情,何不就这样放下呢。
章淮谨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之后,那眼里更多的是一丝的清明,“姑娘,你不是要走的吗,何时走呢?”
阿吕还在这屋子里打量着,却没想到这章淮谨竟然会这么明白的敢自己走,不确定的转过了头,问章淮谨到:“你就这么想着让我走?难道我在这里妨碍到你了?”
被阿吕这么一问,章淮谨也不知道怎么说,可是就是不说话,这冷淡的态度也足够让阿吕伤心的了,原来失忆了的章淮谨,真的跟原来不一样了。
“好,好,原来你真的是这么想的,这批地方我也不愿意呆着了,这就走!”阿吕可是一个说风就是雨的性格,现在又被人这么逼着走,再死皮烂脸的赖在这里,可不是阿吕会做的事情。
于是章淮谨再抬起头的时候,阿吕就已经在他的眼前消失了,“阿吕,阿……”叫了两声,章淮谨自己也停住了,算了!还有什么好叫的,难道要把人叫回来吗?明明是自己把人赶跑的,这再叫就是回来了,难道再把人赶跑一次吗?
章淮谨坐在了凳子上,把自己背上的剑放下,看着那把鬼道子的剑,也不知是不是章淮谨自己心里的作用,还是这把剑真的发生了变化,章淮谨竟然觉得这把剑比那把断天剑看着还要厉害一点。
像是不信邪一样,章淮谨把剑拿了起来,这一拿便感觉出来不同了,原来的剑很轻,现在竟然很是沉重。断天已经很重了,这把剑竟然比起断天还要重上一点,这是个怎么回事,章淮谨摸着剑神竟然觉得有淡淡的暖气传来。
而且这暖暖的感觉,章淮谨觉得似曾相识,这种奇怪的感觉让章淮谨觉得这是一件大事情,顾不上许多便匆匆的拿起了剑,推开门又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一定要问问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鬼道子也知道章淮谨这去而复返是为了什么,自己这个徒弟啊,出去两年这急急忙忙的样子还真的一点都没有变化。
“你这匆匆忙忙的样子是怎么了,不就是把那女鬼给赶走了嘛,说来也是好事,用得着这么赶吗?投胎都没有你的速度快!”鬼道子这就是出言损的章淮谨,章淮谨喘着气看着自家的师傅。
“剑,剑……”还不容易说出了两个字,鬼道子听来,这都不知道个什么意思,是骂自己贱?还是看他手里的剑?
章淮谨见鬼道子不动,就把拿在自己手里的东西递了上去,这才说完整了一句话:“这剑怎么回事?怎么变了?”
鬼道子接过章淮谨手里的剑一看,果真变了样子,不过是变回了原来它应该的样子。就知道那女鬼躲在里面修炼,这事情是有好有坏的,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这把剑你可知道它的名字?”鬼道子说着看了章淮谨一眼,章淮谨摇摇头,这要不是鬼道子给他的,就是放在他的脚边,章淮谨也不大爱捡的。
鬼道子一看他这样子,那就知道章淮谨心里想着是什么了,还真是个不识货的东西,把宝贝当作破烂。“它叫做烈炎,可是与你手中的断天齐名,烈炎断天一冷一热,虽然断天剑看着寒气逼人,破敌三千,可烈炎闭上断天却要更上一层,这么说你可知道了?”
“懂了,懂了!”这鬼道子这么说了,章淮谨还有什么不懂得,这意思无非就是说现在章淮谨手里拿着这把烈炎剑,可以比那断天剑还要好还要厉害,就是章淮谨自己原来不识货。看章淮谨接过剑,又有一点不明白的了,“照师傅这么说,这剑是把好剑,可原来那个样子,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呢?”
就这么一会会的额功夫,这烈炎剑又有了变化,虽然摸着不烫手,可是剑身已经通体血红,那红色的剑气就跟流淌着的岩浆一般。
要不是章淮谨真正拿着手里没有被烫伤,看这剑这个样子,那章淮谨是一定不敢拿的。鬼道子见章淮谨这么问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早就算出来这事情是迟早就要发生的,那还有什么还隐瞒的呢。
“就像你看到的,也像你想的那样,这剑跟那个女鬼有关系。因为这剑里缺少一个剑灵,所以再好的剑少了一个剑灵,那也是明珠蒙尘,正好那女鬼在这剑里修炼,那就充当了剑灵的效果,她修来的月好,这剑恢复的也就越好。现在看这剑身上的颜色,虽然还不是上佳,但给你用用还是可以的了。这回你可要好好珍惜啊,可要好好用剑,把这剑用在正途之上……”鬼道子还说着什么,可是在章淮谨的心上已经不再重要了,原来竟然是这么一回事情,那自己是不是把阿吕当作是一个工具了。
不行,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阿吕躲在这烈炎剑里,也根本不知道阿吕的修炼会使烈炎剑发生变化。这一切都不是章淮谨索要的,不是他的意愿,他一定要找到阿吕说清楚。
鬼道子说着说着,便注意到了章淮谨脸色不对,又见他把脸转向门边,这是要走的意思?难道这心里还没放下那个女鬼,自己可是刚才神不知鬼不觉的给章淮谨设下了秘术的,让章淮谨一见到阿吕,就讨厌就想着赶她走。
这种秘术可是比那封锁章淮谨的额记忆更来的神奇,被下了秘术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只当是自己做的决定。虽然这么做有损阴德,可是鬼道子为了自己唯一的一个徒弟,再怎么不积德也做了,难道又要让章淮谨把人找回来,再在一起吗?
这人鬼殊途,自己的徒弟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人跟鬼呆在一起没有好处,这鬼跟人来在一起也没有好处的呀!再说了,那个女鬼看那样子,分明是要去投胎的,难道就是这样,还不能放过自己的徒弟吗?
“你不准去,不准去找那个女鬼,如果今天你再踏出这无事观,你真的下回不用再回来了,这回我说话算话。”鬼道子撂下狠话,就把整个身子都转了过去,留下一个背影给章淮谨,这意思就是很坚决了。
直到背后传来砰砰砰的磕头声,鬼道子还脸色好看一点的转了过来,他还以为章淮谨是给他磕头认错呢,却不想当自己回过头后,这章淮谨却跟他说:“师傅,这回徒儿知道对不起师傅,可是徒儿一定要下山找阿吕,跟她说清楚。就算师傅不再认我,我也没有怨言,徒弟走了,望师傅保重!”
“你你你……”鬼道子看着章淮谨的后脑勺,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也不知道该对着章淮谨说些什么了,这个不孝的徒弟,是真的想要把他气死不成?
这回章淮谨又走了,就在无事观里呆了两个时辰,连口水都没有喝,连个饱饭也没有吃,便自己匆匆忙忙又下了翠微山。
无事观里的小道士都说,是鬼道子师尊把小师叔给赶跑了,传言小师叔喜欢上了一个女鬼,那个女鬼长得可美了,妖妖娆娆的。就是和尚看见了都要喜欢的,更何况是小师叔这么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呢,早就被这个女鬼给迷住了。
章淮谨出门的时候,也听到了这么几句,说的好像是见过了阿吕一样,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或者是有人偷听了他和鬼道子的谈话,这一句两句的便被人传的这么离谱了。
章淮谨也不在意,自己就匆匆的下山了,刚才他就跟阿吕说了一句,阿吕就被他气走了。也不知阿吕这回是怎么回事,竟然说走就走,真的是一点留恋都没有,也不知阿吕走到了哪里,走了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也不知道自己追不追的上。
这回章淮谨没有想到,自己走的是这么匆忙,而且这么一走,这翠微山,这无事观还真的十多年也没有回来。
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是上天在安排,他只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