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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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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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名,冠字”,“冠而字之,敬其名也”。对一个成年男子来说,“名”是用来自称的,除了父母长辈和地位高过自己的人之外,被人直呼己名是一种极大的侮辱。“今人闻呼其名,其不怒骂者几希”。张直的从父张让是中常侍,如果张让直呼荀贞的名字倒也罢了,张直算是什么?一个白身而已。荀贞出身名门,又是北部督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他直呼己名,辱之甚矣。

小任、程偃勃然大怒。荀贞耳听八方,眼观六路,注意到了他两人的怒色,微微把手往下一压,示意他两人镇定,等婢女再将酒满上,从容饮尽,笑道:“君家美酒,名不虚传。”

席上宾客无不窃笑。张直嘿然,心道:“田舍儿真够能忍!”

宴席还不算正式开始,宾客才喝了一杯酒,连着辱荀贞了两次,荀贞都不理会,只当清风拂面。他有心再辱,面对荀贞这副“唾面自干”的姿态,也一时无从下手了。

“诸君请再共饮一樽。”

诸人又齐饮一樽。这杯喝了,酒宴正式开始。

……

喝酒不能空喝,只敬酒、碰杯没意思,应张直的提议,用酒令助兴。当时酒令不及后世花样繁多,但也有不少,比如投壶、比如酒令钱。投壶要有技巧,张直不擅此道,选择了酒令钱。

酒令钱就是每人拿一个特制的钱币,钱上刻有一个数字。选出一人为酒监正,将与之对应的酒筹钱放入筹筒中,摇动后取出一枚,根据上边的记数报出数字,席上如有人持此数字,便或罚酒、或歌舞、或吟唱。

酒监正选了费畅。他捧着筹筒哗哗摇开,探手取出一个酒筹钱,张直按住案几,撑身问道:“是何?”费畅展钱观看,看罢,一脸的阿谀,说道:“真是好口彩,乃是‘乐无忧’。”

酒筹钱里除了与酒令钱对应的数字外,还有许多其他的文字钱。有的是吉祥话,如“乐无忧”、“寿毋病”、“贵富寿”之类;有的是游戏娱乐,如“起行酒”、“饮酒歌”、“自饮止”之类。“乐无忧”显然是句吉祥话。

张直哈哈大笑,举杯示众,说道:“夜方至,酒刚起,长乐未央。”席上诸人随之举杯,皆附和笑道:“长乐未央。”众人将酒一起饮下。

再摇动筹筒,摇出了一个“第十一”,席上诸人手里没有人拿这个数字。再摇,是“第十九”,南部督邮笑道:“是我了。”痛快地将酒饮尽。

如此这般,连着摇了十来次,摇出了六个数字,席上诸人多半都轮到了一回,也不知荀贞是运气好还是怎的,却一次都没轮到他。费畅想道:“少主令我来当个这个酒监正,明显是想让我多灌荀家子几杯酒的。荀家子运气好,十来次都没摇到他,这可不行。”再又摇出一个酒筹钱,拿起来看,上边写的是“五谷成”,又是一句吉祥话。他大声说道:“第十三。”

荀贞手里的酒令钱正是“第十三”。依照惯例,为表公正,报完数字后,酒监正该把钱亮出来给大家看的。费畅这次报完,却没给诸人看,而是直接丢回了筹筒里。

荀贞心知必有蹊跷,但也不问,当作不知,含笑饮下了樽中酒。对面席上一人阴阳怪气地说道:“荀椽部好气度,酒筹钱也不看便把酒饮下,也不怕费丞哄玩你?”

“在下身为费丞下吏,费丞又怎会哄骗在下?”

堂上的宾客们很多都在想:“‘荀家虎’偌大威名,今夜在张君席前却老实得像个病猫!如此看来,他也只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不觉又小看了荀贞三分。

……

堂外,小夏回来了。荀贞偷空打眼看他,他面上显出焦急神色,频频以目示意。荀贞心道:“小夏不断地往堂门两侧看,他这是在示意什么?是想告诉我堂外有埋伏?”

酒过三巡,堂上气氛渐热,好几个酒量浅的已见半醉,把身边的婢女搂入怀中,玩弄戏谑。有两个过分的,将婢女的衣裙都扒掉了,露出那俩婢女白生生的娇躯。

费畅又摇出个“起行酒”,端起酒樽,跪地膝行至张直座前,匍匐敬酒。张直没有兴趣喝他的酒,看着堂上的乳浪臀波,调笑说道:“阿奴,闻你弟妇体长,必善舞蹈,何不召来共饮?”

“闻你弟妇体长”,他这是在说迟婢了。荀贞眼皮微微一跳,拿袖子掩着酒樽,借举头饮酒的机会,觑看费畅、费通的表情。费畅毫无不虞之色,立刻转首呼令费通,说道:“少主亦知汝妻体长,真我费家幸也。你快去把汝妻唤来,为少主起舞祝酒。”

费通在堂上的地位最低,一直表现得很拘谨,闻言,他呆了呆。这是一个非常不合理,也极其不合礼,带有很强羞辱性质的要求,荀贞看出,他恐怕是很不愿答应的,奈何生性懦弱,在张直面前压根提不起拒绝的勇气,呆了一下后,嗫嚅地应了声是,不情不愿地离席去了。

荀贞暗自摇头,心道:“可怜迟婢,嫁得这般一个丈夫!”虽为迟婢感到不值,眼下却没空去为她抱不平,很快,他的心思又转回到小夏的“目光示意”上,想道,“酒喝得不少了,我观张直亦有醉意了。不管他是否在堂外埋伏了人,也不管他打算如何辱我,这发动的时间怕也就在这一时半刻了。我不能坐等他发动,应要先发制人。”

他也把席上观察地差不多了,来的这些宾客大多是权贵、豪门子弟,平素养尊处优,料来没甚应变的急才,观其身量,也没有勇武之辈。“先发制人”不难。问题是:该怎么掌握这个时机和这个火候?他正寻思间,费通回来了,一个女子随在他的身后,可不就是迟婢?

他颇是惊奇,心道:“怎么这么快?”随即猜出,“是了,费畅、费通都在,想必迟婢今夜本也早就来了,只是刚在不便登堂,故可能与张直家的宾客女眷在一块儿。”要非迟婢早来,张直也不可能会从别人那里听说她“体长”。

迟婢今夜打扮得很漂亮,头梳高髻,口若含朱,耳垂明珠,身穿墨绿色的单薄襦裙,腰间束着一条青丝带,青翠夺目。饶是以荀贞的心不在焉,视线也不由自主地先落在了她的细腰上,往下看,裙长曳地,往上看,胸衣高耸,十分得丰满修长。更有一股幽香,扑鼻缭绕。

张直家中也有个高的婢女,但像迟婢这样个子高、又熟丽的却是一个也无,张大了嘴,直勾勾地盯着迟婢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说道:“阿奴,阿奴!你弟家中竟藏有此等娇娃,好艳福。来,来,来,我与你共饮一杯。”急不可耐地召手,叫迟婢近前。

……

荀贞的座位挨着堂门,迟婢一进来就看见了他,原本因不满被费通唤来陪酒而产生的薄怒顿时变成了惊奇,几乎是下意识地立刻扭脸往堂外看了下,旋即转回头,看也不看费畅和刚落座的费通,跪拜在地,向张直等人行礼,说道:“闻堂上诸君召,贱妾惶恐,愿先给诸君敬酒。”

张直乐不可支,连声说道:“好,好,快来,快来,给我敬酒!”

婢女拿来酒樽,盛满酒,奉给迟婢。迟婢至张直席前,将酒樽高举过头,说道:“为君寿!”

张直推开身边的婢女,起来去拿酒樽。荀贞看到,他先在迟婢的手上摸了一把,随后才接过酒樽,仰面饮下,不顾酒水顺着胡子下趟,把手伸到鼻下,深深地嗅了一口,喜道:“好香,好香!……,再敬一杯,再敬一杯。”

荀贞收回目光,心道:“这迟婢来得倒是好时候,一下就把张直的心神全吸引过去了。趁他心神不在我处,此正我‘先发制人’的良机。”

迟婢身为人妇,大庭广众之下,被张直占便宜,心中的不快可想而知。她很好得把不快藏起,浅笑说道:“‘再’则满,满招损。张君,一杯足够了。君若想饮,待贱妾敬过堂上诸位贵人后,再敬君不迟。”

“好,好!说得好。快去,快去,快去敬他们,敬完了过来,我要与你好好饮上几杯。”

敬过张直,迟婢从他下手开始,把堂上宾客都敬了一遍,最后到了荀贞案前。

她提起襦裙,隔着案几和荀贞相对跪坐,衣香扑鼻。

她的个子本就高,又发髻高盘,此时相对跪坐下来,倒似与荀贞身高相等。她眨动美目,深深地看了眼荀贞,说道:“美酒醉人,不可多饮。为君寿。”

荀贞心道:“‘不可多饮’什么意思?”

他两人认识很久了,也说过好几次话,不过这么近距离地相对言谈这还是第一次。荀贞只觉得她口吐兰麝,胭脂芳香,与衣香、酒香混在一处,使人心猿意马。说罢祝酒词,她俯身举杯,又一缕发香袭人而来,细直的脖颈并也落入荀贞眼中。荀贞视线下落,透过中衣,隐见她精致的锁骨和黑色的内衣,忙收回目光,端庄地去接酒杯。

迟婢没立刻松手,手指碰了他一下。

这是不寻常的动作。荀贞微愕。迟婢略抬起头,眼往堂外瞟了下。

荀贞心道:“她这是在提醒我快走么?她从外边来,来即提醒我走,小夏也不断地以目示意堂外两侧,看来我猜对了,堂外必有埋伏。”不动声色地举杯缓饮,寻思定计。提前离席,张直怕会不让。强走,他既然埋伏了人,一样也会动武。己方只有三四人,怕会吃亏。

他想道:“以今之计,只有趁张直的心神全不在我身上之机,趁他不备,骤然发难,将他的气势压制住,我才能趁机离开。”骤然发难也是需要借口的,借口从何而来?他把酒饮尽,将酒樽还给迟婢,有了计议,想道,“便效迟婢,从敬酒上打开局面罢。”

……

给谁敬酒?从谁那里打开局面?直接从张直下手不合适,万一弄巧成拙,反激得他性起,得不偿失。他的目光往席上扫了一遍,选定了目标:“费畅最合适不过,且看我敲山震虎。”起身笑道,“今夜承蒙张君邀请,认识了在座诸君,幸甚至哉。贞便借花献佛,也给诸位敬一敬酒吧。”不等张直等人反应过来答话,自顾自跨步出席,径直费畅座前。

费畅早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荀贞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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