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比生孩子这么无稽的事情。自己不能生还要让亲人来代替自己生吗?我在心里不停的抱怨着。
慢着!我突然明白了!这也许就是为什么海兰珠要嫁给皇太极的原因吧。科尔沁先后嫁过来的两位皇妃十多年来都没能为皇太极产下子嗣,而稳定蒙古科尔沁的势力又对满人入关至关重要,所以也就是说如果科尔沁的女人一天不能产下子嗣,皇太极就一天不能立储;否则如果他立其他妃子的儿子为储君,定会引起蒙古科尔沁人的不满,将势必会失去科尔沁的鼎力支持。而今日的皇太极已非壮年,试问他还可以等待这样一位子储几年呢?好个明智的政治婚姻啊!原来我现在的角色也只不过是个‘产子机器’而已。我不禁冷笑一声,好个至高无上的皇太极啊!他费尽心思地娶了蒙古科尔沁的姑侄三人,却只为一个有科尔沁血统的继承人,不知这种具有明确目的性的婚姻在他而言是不是一种特殊的‘享受’。
也许是我突然冷笑起来,布木布泰疑惑的看着我问:“姐姐你怎么了?”
我无奈的回她道:“你与大妃都无能为力的事情,海兰珠何德何能,又如何能做到呢?”
“姐姐不必沮丧,别忘了去年你随母亲来盛京时,萨满法师不是说了你乃‘莲花之身,必将蕴结莲子’。国汗当时高兴的表情,我到现在还能记忆犹新。我甚至能感觉到,从那天起国汗就在盼着姐姐你嫁过来呢。”
“是吗?”我眼前有些模糊了,他迎亲那天的声音却在我耳边清晰起来,盘旋不去,
——“海兰珠,你终于是我的了。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多久了吗?!”
原来他就是为了这个原因这么迫切的期待着海兰珠啊!真是难为他要失望了,因为将来的顺治帝注定是布木布泰的儿子福临,并非是海兰珠的儿子。海兰珠对他而言又有什么真正的意义呢?!
“姐姐你真得没事吧?”布木布泰看着我的表情有些变化,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紧张的看着我问。
“没什么,妹妹你放心,你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为国汗产下子嗣,何必这么快就要假手他人呢?你将来定会拥有皇子的。”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微笑的看着布木布泰说。其实我在心里自己补了一句,“孝庄,你将来定会‘挟天子以令各诸侯’——权倾天下的。”
她感激地握着我的手道:“姐姐,谢谢你能这么说。我布木布泰如果真能为国汗产下一位皇子便死而无憾了。”
我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对于这个问题,面对真正的历史,根本没有什么好讨论,好质疑的。
我们很有默契的换了个话题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了一会儿,没多久便到了午餐时间,我留她陪在我宫里用午膳,她却坚持回去,不多时她便离去了。但是却把一个可爱的小麻烦丢给了我——淑哲公主。她说怕我闷,又见我喜欢淑哲,就让她陪我做个伴吧。我道是无所谓,只不过布木布泰的意图也太明显了,令我都不好意思推拒了,只能‘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了。但愿皇太极会成全她的心愿吧。
下午我把赛阳单独留在屋子里侍候,然后向她打听道:“国汗目前已有几个子嗣了?”
赛阳有些惊讶的看着我道:“主子,您不是知道吗?国汗目前共有三位皇子啊!”
我自知问的问题过于白痴了,忙掩饰道:“看来不止女真人不拿女子当子嗣啊,连咱们蒙古人都一样。”
赛阳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后解释道:“是奴婢误解了,奴婢还以为主子——”
“主子,大妃那面来了位公公,说是有样东西要交给主子。”娜吉的声音自屋外传来,因此打断了赛阳的话。
我看了赛阳一眼说:“去,把人带进来吧。”
赛阳应了‘是’便出去领了那位公公进入偏厅。
那位公公跪地为我请安道:“奴才给兰侧妃请安,大妃命奴才将这个锦盒交予侧妃。”他边说边双手捧上一个灰色的锦盒。
赛阳接了锦盒承到我的面前。我对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说:“起吧,回去帮我谢谢大妃恩赐。”说完,我使了个眼色给立在门口的娜吉,娜吉便取了打赏钱塞到了那小太监手里。
小太监高兴得又跪下谢了恩,之后便被娜吉领了出去。
我自赛阳手中接过锦盒,放到身旁的小茶几上,小心的打开来看。里面摆放的居然是一本书,封面全是蒙古字。我拿起书,打开来一看,真是大跌眼镜啊!里面除了我看不懂的蒙古字之外,便是画工粗拙的春宫图。
我匆忙地合上书,将其复又放进锦盒里,交予赛阳说:“把这个盒子有多严实藏多严实,最好永远也不要让任何人看见。”
赛阳接过盒子,不解的看着我应了声“是”。接着便捧着盒子准备离开屋子。
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又多加了一句:“赛阳,我所指的‘任何人’里面也包括你。”
她错愕的回头看着我,仓惶的应了‘是’便跑了出去。
小丫头好奇是必然的,但是目前这种书还不适合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真是我的好‘姑妈’啊!居然试图用这种私人收藏来教我房中术。看来是怕我‘侍候’不好她那至高无上的国汗,会很快失宠;又或是她太殷切的期盼我这个冒牌海兰珠可以代替她孕育个皇子。如果她若是知道我到今时今日依然在抗拒皇太极的话,不知会作何感想啊?更何况我是绝对不会为皇太极孕育孩子的,明知未来的皇帝早有命定,我又何必制造个孩子出来‘浪费’有限资源呢。对不起了‘姑妈’,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叶海蓝不做!
正文 放肆
我吃过晚饭便哄小淑哲睡下了,赛阳过来想抱淑哲下去交给奶娘,她说:“主子还是让淑哲公主跟奶娘睡吧,小孩子夜里闹腾,恐会打扰国汗与主子休息。”
我笑看着她说:“淑哲要留在这里给国汗看看,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说完又继续低头看我的书。
赛阳却不肯走,看着我不理她,咬了一会子牙,还是开口对我说:“主子,奴婢知道您想帮侧妃完成心愿,但是国汗的心思不是咱们能左右的,主子又怎能以身犯险呢。”
我抬起头来看着她一脸担忧的表情,这个丫头估计是害怕我得罪了皇太极,从此会被打入冷宫,如果真是这种结局也不错。我开口道:“你既然知道就不需要说这么多了,下去吧。”
她还想说,但是看我一脸坚持的,也只好行礼告退了。
我拿着书坐到床沿,看着酣睡中的小女娃儿。我轻抚她的小脸,好可爱啊!就像是个小精灵掉落凡间。至少她现在还是幸福的,因为她还什么都不懂,不知道随着她慢慢懂事,会不会为自己父亲都不肯抱抱自己而难过呢?同样是父母,我的父母却给了我那样多的爱,精心呵护着我长大,真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同样是子女,我的感受也许会与长大后的淑哲有着天壤之别吧。生在帝王家本应是无上的荣誉,但是对这些小生命而言,体会更多的也许还是无奈辛酸吧。
我的心里突然有些惆怅,也有些责怪那个狠心的父亲,不管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毕竟孩子是无辜的。越想越感觉心里憋闷得很,决定一个人出去走走,透透气。
可是我的脚尖还没有踏出房门,太监扯着嗓子的喊声就贯彻整个院子:“国汗驾到!”他今天倒是清闲啊,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迅速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走到外厅门口迎接,还没来得及俯身行礼,便被他一把抱在了怀里,我小动作地挣扎了几下,知道推不开他,便只好认他抱了,就是不知那帮眼线一族传报这幅场景时会令几家欢喜几家忧了。
他抱够了,便看着我问:“今天都做什么了?”
我微微一笑道:“我还能做什么呢,读了会子书罢了。”
“哦?读什么书?”他似乎很有兴趣地问。
“就是国汗昨晚放在书案上的那本《文心雕龙》。”我也找不到其他的书看,不得已而看之。
“你看得懂?”他眼里透着些许轻蔑的问。
真想扁他一顿,这么瞧不起女人,看来是时候给他开开眼界了,要不然他真当女人只是会生育的工具。我装作很迷惑的回他道:“看不太懂。因为很多文体理论贯穿全书。”
他变得更好奇的问:“你能看得出来很多文体理论?我倒是想听听你对《文心雕龙》的认知了。”
我开始表情认真地说道:“《文心雕龙》应该算是汉学历史上第一部系统文艺理论的著作吧,刘勰以理论批评为主旨著《文心雕龙》,全书上下共二编,每编包含二十五篇,其中有总论五篇,论的是‘文章之枢纽’;文体论有二十篇,论的是‘文章之架构’;创作论有十九篇,主要评论‘文章之风格与文质’;另有批评论五篇,是精辟的‘文章点评’,这部分也应该算是全书的精髓所在;最后一篇《序志》便是《文心雕龙》的总序。总而言之;此书‘体大而虑周’,刘勰反对浮靡文风反对的彻底,主张实用文风,也就是俗话说的‘擒文必在纬军国’。”
看他一脸震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盯着我;我开心坏了。心想:男权狂!让你瞧不起女人,现在算你撞到枪口上了,任你随便换一本书,我也不一定背得这么流利,谁让我爷爷是上海市‘龙学会’会长呢,从小耳濡目染的,自然耳熟能详。
他注视着我半天没说话,最后他终于开口问:“你这些是哪里学来的?”
这个问题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只好低头实话实说:“小时候祖父教的。”
他赞许的感叹道:“大贝勒莽古思果真是不同凡响啊!”
莽古思?看来他是把我口中的祖父当成是哲哲的父亲了,也难怪了!这样也好,我也懒得解释那么多。
“你还有读过些什么书?”他把手拦在我的腰上,与我往卧室走去。
“读过几本,但是都没有什么——深入地研究了。”我是读过很多世界名著,但是纯粹都是当故事看,就像每次看《红楼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