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海兰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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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海兰珠-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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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住他欲往外冲的身体说:“收拾东西做什么?告诉人家咱们计划好了放你走?”

他忽然明白了过来,笑得特别傻气的说:“瞧我苯的。”然后表情又突然变得无比凝重地说:“那就是说我现在就要走了?”

“那当然了。”真不知这小子是不是今天打架把脑子打傻了。

他居然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表情复杂的看着我,他现在这表情倒是有点像皇太极。我问他:“你怎么又坐下了?你不是想回你额娘那儿去吗?”

他怯怯地开口问:“我是不是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您了?”

原来就为这个啊!这小子倒是挺窝心的。我开心地说:“想见我还不容易,我宫里的门随时为你敞开着,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不过记得来的时候准备份礼物,我从不白接待客人。”

他听了我的话整个小脸又亮了起来,说:“没问题,我的宝贝可多了,以后天天来都没问题。”

我握过他的手,拍了拍,说:“快去吧,记着呆会儿跑出去的时候,表情气愤一些,难过一些啊!”

他看着看着我居然有点眼泪汪汪的了。

我惊讶得说:“演技不错啊!这么快就入戏了?”

他虽然没听懂我的话,但是他也没有多问,只是冲我点点头说:“放心!我会回来的。”说完便向门口走去。

我突然想起了两件事,匆忙的叫住他:“叶布舒!”

他回过头来看着我,我又接着说:“那个‘兰陵笑笑生’的书别在找了,那不是你该看的。”

他脸红的支吾了起来,我却没理他的假话。只说:“咱们心照不宣了。”这下他的脸更红了。

我又问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还记得那天在北书房吗?我假扮成宫女,你还记得你对硕赛说过‘你没听她说是兰侧妃宫里的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我宫里的又怎么特殊了?”

他这次看着我无比严肃地说:“因为有你!”

还没等我反应过他的话来,他已经敞开饭厅的门,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院子里面有几个小太监想去截住他,我站在门口大喊一声:“打开门!让他走!”

就这样,他小小的身影便匆匆的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了。

素玛晚上陪我一起到叶布舒的卧室里收拾东西,我拿起他扔在书桌上的一篇临摹的诗词。默默地念了起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毛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这家伙的《诗经》居然还没有念完。

我收敛了心神,对着正在收拾叶布舒衣物的素玛说:“传出消息去,今晚我打了叶布舒。”

素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想开口说什么,但是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我们又各自默默的收拾了一会子,便将他的东西都打包完毕。仔细算来这小子在我宫里也住了有十天了。我在心里感叹道:“很不一样的十天啊!”

我对素玛说:“一会儿就让彝达把这些东西送去庶妃宫里吧,怕他晚上没东西用不方便。”

素玛应了。但是却不去,犹豫的看着我道:“主子,国汗那里——”

我自信的看了她一眼说:“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就算没有办法,也可以走一步看一步。”

她忧心忡忡地看着我,也没再多说什么就出去了。

我环视他住过的屋子一周,终是叹了口气也出来了。

晚上我坐在书桌前,对着那篇临摹的《关雎》发呆。

“国汗驾到!”太监高亢的通报声音震醒了我的神游。

我还没来得及起身,他已经迈进了卧室。他今天看上去很疲劳;即使他不说,我也知道他最近在为国事烦恼。

我站起来,想为他行礼。他却把我一把拉入怀里,我甚至闻到他怀里有些许风霜的味道,大概是他才由外面进来吧。

他问我:“今天都做什么了?”每次几乎都是同样的开场白问题。

我回他说:“看了会儿书,发了会儿呆,还——赶走了一个人。”

他将我拉出怀抱,有些惊讶的看着我问:“你赶走了谁?”

“叶布舒。”在他面前我只能期求坦白从宽。

他更加震惊了,睁大了眼睛盯着我又问:“为什么?”

我回道:“我们之间起了冲突,已经没有办法共处一室了。请国汗成全海兰珠吧!”我跪了下去。

他没有说话,走到书桌旁拿起叶布舒临摹的那篇《关雎》看了看,复又严肃地看着我问道:“是真的没有办法共处了吗?”

我的眼里溢满了泪水,说不出话来,怕一开口,泪水也会随着掉下来。我只能狠狠地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着他,我都感觉自己委屈至极,面对自己的时候,却还没那么难过。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起来吧。”

我从地上站起来,他疲惫地说:“你替我沐浴吧。”

我应了,便让素玛去准备洗澡水,然后我便侍候他沐浴。

我用发廊干洗的方式慢慢地替他揉着头,想让他尽量感觉放松舒适一些,他很享受似的闭着眼睛。我很小心的服侍着他,就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想尽量表现些什么来争取家长的原谅。

沐浴完毕之后,我为他擦拭身上的水珠;他突然说:“海兰珠,为什么你这么懂得成全别人,却从来不懂得成全我呢?”

我了解他话里的意思,也知道自己总是一再的抹煞他的‘好意’。可是这个身体也许是海兰珠的,但是控制我灵魂的依然是叶海蓝,很多事情我真地做不到,也做不来。

我冲他笑了笑,说:“国汗难道就这么瞧不起海兰珠吗?难道海兰珠就不能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孩子吗?”

他听了我的话,居然有些痴痴傻傻地盯了我一阵,然后很开怀的问我:“那你是不是应该有求与我啊?”

他这话题是叉到哪里去了?我有点不明白得看着他。他突然打横一把将我抱了起来,我吓得‘啊’的叫了一声。我及时伸出双手攀住他的脖子,他看着我笑得很好看的说:“别装傻了,想要个孩子光靠你自己可是弄不出来的。”‘

听了他的话,我感觉自己脸也在燃烧,身也在燃烧,甚至连心都在燃烧。

我涩涩的开口对他说:“今夜,我是你的。”

“不!”他霸气的反驳道:“永远,都是我的。”

正文 八旗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居然眼看就要过新年了,宫里的人感觉一下子都忙了起来。素玛前几天带着几个丫头收拾了东西四间屋子,又潜了小太监出去办了很多的年货与贺年礼。这些事情我都不太懂,素玛也根本不用我插手,自己就料理的面面俱到。她的确是我的贤内助。我越来越能体会到她的价值了。难怪当初皇太极将素玛赏赐给我的时候,会羡慕红了那么多双后宫的眼睛。

经过那夜之后,我和皇太极之间似乎也有些不一样了,我们之间好像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他几乎天天留宿我宫里,有时甚至会带着奏章来我宫里批改。他‘工作’的时候极其的认真,似乎身无旁物。我也不敢打搅他,就是闷头看自己的书,偶尔也帮他换换冷掉的茶。可是有时候就算我们之间不交谈,甚至都没有眼神的交汇,只要他和我存在于同一空间,我依然能感觉到和他之间有些什么异样的气息在流动;那是一种让人安心踏实却幸福的感觉,很微妙却是我以前从未体会过的感受。

叶布舒虽然搬回了自己母亲的宫里,但是还是会三不五时的过来给我请安。他也确实是每次都带新奇的‘礼物’过来。今天他居然还带来了一只八音盒,土灰色的桃木盒子,让我感觉跟骨灰盒子似的,还要不停的摇动手柄,才会有音乐声发出。说到那音乐,我就更不敢恭维了,简直是难听至极,就像是我刚开始学小提琴时的拉琴声音,感觉没几个音是准的。可是看着叶布舒如获至宝的捧着那盒子在我面前兴奋的演示它的‘绝妙’之处,我也只能虚伪的发出一阵阵惊奇的感叹。

“怎么样,您喜欢吗?”叶布舒睁着他漂亮的大眼睛盯着我问。

“当然喜欢了,这么新奇的玩意儿,我还是第一次见呢。”我笑得特别夸张地回他道。真是骗死人不偿命。

“您喜欢,就送给您了。”说着他特别慷慨大方的把那‘八音盒’塞到我手里,还接着问:“要我教您怎么玩吗?”

我真想喷鼻血喷死算了,这个还用他教?不过我也只能装傻充愣地点点头说:“好啊!不过只教一遍就好啊!你过会子还得回书局呢。”

就在叶布舒依旧兴奋的摆弄那八音盒的时候,素玛匆忙进入偏厅禀告说:“主子,大妃与玉侧妃到了,轿子已经停在院里了。”

我惊讶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这还是哲哲第一次主动上我的门。我不敢迟疑的欲向院子里走去迎驾,却突然瞥见叶布舒极为难看的表情,好像是要大难临头了似的。见我看他,他马上收拾了神色,将手里的八音盒递交给素玛,走到我身边,拉起了我的手;他的手居然那么的冰凉。我又特别的看了他一眼,他已经不似先前那种神色了,反而是换了一幅恭敬的面孔。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居然也会‘变脸’。不过我也不敢多想,拉着他便迎了出去。

我们赶到院子里的时候,哲哲已被布木布泰搀扶出了轿子。

我忙与叶布舒一起行礼道:“给大妃请安!大妃吉祥!”

哲哲笑着说:“起吧,不必多礼。”说完便托着布木布泰,一马当先的走进了偏厅内室。我也忙拉了叶布舒跟进屋去。

布木布泰服侍着哲哲坐到内室的暖塌之上,然后立在哲哲的身侧。

哲哲笑得十分和蔼可亲的看着叶布舒说:“真是有阵子没见过四觉罗了。你怎么这会子会在这里啊?不是应该在书局吗?”

叶布舒紧张而恭敬的回道:“禀大妃,书局放了午休,叶布舒只是得了个小玩意,特意趁这空当拿来给侧妃娘娘看看。”

哲哲听完轻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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