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嘴角的血不断的涌出,但她却欣慰的笑了,抬起她那无力的双手紧紧的握住尤筝,艰难的说:“筝儿姐姐,宝儿知道。。。。。。你心好,所以……答应宝儿,放过尔楦姐姐,不要……害她,好吗?”这是她宝儿最后的恳求,她那双眸子,装满了浓浓的求意。
尤筝哭着,她说:“为什么你总是顾及别人? 为什么?”
而她最后的话却只说:“宝儿希望……希望筝儿姐姐……你放过尔楦姐姐。”
她最后一求,成了她一生一句,在死的时候,她念的,想的,却是她穆尔楦,并非她尤筝。
她的双手慢慢的松开了尤筝,那双眼,缓缓而闭,再也看不见那风筝飞上天了,再也看不见宫外的繁华似锦和家中那盘盛天的昙花。
宝儿死的那一天,下了大临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有一个女子,金钗而落。
有一个女子,不求金冠,只求身边人,安好。
尤筝依稀记得宝儿死时对自己说的话,她求她,求她放过穆尔楦。
尤筝知道,宝儿心里念的都是穆尔楦,那她呢,究竟算什么?
她出神的走在路上,直到自己的房间,她才缓过神来,进房,之后,她从自己的枕头下取出一张纸,打开一看,上面画了一朵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花,她记得当时把邬嬷嬷抬到房间时,听到有人进来,她躲到了柜子之中,看见那个女鬼,在那女鬼的胸前绣了一朵这样的花。
她在管事房那儿看了一张德妃宁梭入宫前的画像,那胸前,并没有这种花。
尤筝不敢说,怕只是自己想多了,惹来杀生之祸。
“究竟那凶人到底是谁?”
第十二章:观殇
一夜梦醒,却是昨夕。
终将逝去的古梦,早已是落花残叶,中空实心。有人说,女子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群,那个时候,许多人都悟嘴而笑了。
今日大临又下了一场雨,似乎下得很及时,冲走了连日来那总是阴暗的天气,雨水渐落的声音淅淅沥沥,卷起一波涟漪,起了偌大的梦境。
听着屋檐边雨水滑落的脆湘声,穆尔楦逼着双目,听这雨中的宁静之音,她似乎很久都没有这样认真的去听雨声了,还记得有一次在家中之时,因为听那雨声听得入了迷,忘记了给父亲取书件,害得父亲误了事,自己也领了一顿罚。
当时情景熟悉的印在脑中,她穆尔楦,心里酸了一阵,都已经入宫几个月了,也不知家中如何,父亲的旧患是否好了些,姐姐的心病解没解开。
而此时,穆尔楦正出了神时,见到了远远冒着雨而来的程公公,穆尔楦有些惊讶,又有些纳闷起来,这程公公怎么就不带上一本伞呢?
待程公公步入殿内时,都还未将身上那雨水捻一捻,便在穆尔楦面前急忙跪下了,穆尔楦惊异的瞪大了双目,赶紧上前伸手使劲的拉起跪在地上的程公公,一边说:“程公公,你这是为何啊?你快快起来。”
“奴才有事求娘娘,娘娘若是不答应,奴才就长跪不起。
这番话,穆尔楦也说过,当日为了宁梭,她穆尔楦跪在承阳殿外也是这样对程公公说了这番话。可最后,她穆尔楦却失望的离开了。
虽说那程公公是奴才,可程公公此人在穆尔楦却是长辈,岂有长辈向晚辈行如此大礼的道理。
“程公公究竟是何事?本宫能帮的自然会竭力帮助公公您,不过您起来好好说。”
程公公听穆尔楦这么说,也就放了些心,穆尔楦搀着他慢慢从地上起身,也许是因为年纪太大,程公公起来时是那么的吃力。
“娘娘,奴才求你去看看皇上吧,这些天,皇上一直待在承阳殿,哪里也不去,为了朝国之间的事烦透了心,奴才知道娘娘精通朝政之事,所以奴才斗胆求娘娘为皇上排忧解难。”程公公诚恳的求着穆尔楦。
她穆尔楦精通朝政之事,这是事实,但正是那朝政之事让她穆尔楦如今带罪在大同殿,她说,女子非小人也,只待才华洋溢时。
穆尔楦不是不想献上自己的计策,只是如今并非是良好的时机,为今之计,只有等。
她显得有些为难,对着程公公慢慢道来:“程公公,不是本宫不愿意帮您,只是你也知道如今本宫乃是带罪之身,太后下旨不得出大同殿,更何况……事关国之存亡,本宫实在不该在这个时候去面见皇上,事关重大,还请公公见谅。”
那门口的大雨下得很急,一时半会儿怕是停不了。
那雨声淅淅作响声就像敲打在穆尔楦胸口一般缓带着丝丝凉意。
显然穆尔楦的话让程公公大为失望,自己冒雨前来,只为请的她穆尔楦移驾承阳殿罢了,可穆尔楦说的并无道理,正处于这样的时刻,又岂可“锦上添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奴才知道娘娘为难,即使如此,奴才也就不强求了。”程公公泄了气,他不过,是为了那祈桢罢了。
“公公,本宫知道您是为皇上着想,可身为天子,就应该如此,若是不去思量朝政,终日戏花藏笑,又岂可是明君?”
“娘娘说的是,是奴才思虑不详,还请娘娘莫要见见怪,那奴才就先告退了,不打扰娘娘您清修。”程公公缝眼一笑,打算离开,似乎明知道那外头下着大雨,却依旧没有停下的打算。直待穆尔楦叫住了他。
“还请公公留步。”穆尔楦疾步上前拦住了程公公,道:“本宫有件事想麻烦公公一趟。”
程公公露出了不解的神情,探问道:“不知娘娘有何交代?”
“还请公公稍等?”说完穆尔楦便朝着自己的内殿走了去。
进了房间,穆尔楦走到了红木柜前,打来柜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暗红色的木盒子,她轻轻的拿着,生怕里头的东西会损坏。打开看了看,里面的那物件依旧安好,也是安了心。她捧着盒子从内殿出来,走到程公公面前,道:“公公久等了。”说着就把手里的那个暗红色盒子交到了程公公手中。
程公公接过盒子,询问道:“这是?”
穆尔楦微微低着头,眼神里有一丝悲伤,缓缓说道:“这盒子中……装的乃是一块白兰玉,是凝贵人……生前之物,这白兰玉是她家中之人所赠,可本宫不知凝贵人家人何处,不能将这物件交予凝贵人家人手中,本宫想公公哪儿定有名册,所以才麻烦公公代为转交。”
那一日,宝儿魂去,只留下了一封信和这一块清澈的白兰玉,她记得宝儿说过,这块白兰玉是上天赐予她的,小时候宝儿经常得病,家里人便为她求了一块白兰玉,自小便戴在了身上。曾未离过身。
程公公似是恍然大悟,点点头,更是小心的护着手中那盒子了,对穆尔楦说:“娘娘放心,奴才一定会将此物转交到凝贵人家人手中。”
“本宫真是谢谢公公,相信凝贵人……也必安心了。”
“娘娘,莫怪奴才多说两句,这宫里可不比在宫外,娘娘您可要处处提防才是,就算是身边的人,娘娘也务必要防患于未然啊!”
穆尔楦不知道,这程公公说的那身边人,可就是尤筝啊!
“谢公公提醒,本宫自会小心。”穆尔楦只是浅浅的一笑,她岂会不知道这红墙之内的宫中和那繁花似锦的宫外是有多大差别,可现在的穆尔楦是这红墙之内一朵并不起眼的碧炎花了。
程公公走时,穆尔楦赠了一把素竹伞,她说:这雨水看似清澈,可却带满了毒性。
四月的天,极冷,一会飞雪,一会下雨。
穆尔楦总是问:究竟上天,再为谁哭泣?
第十三章:公主大闹
宫里的一似乎又平静了许多,关于相王一事随着那天相王府的人一来说了些话就再也没有见闹了。
但是在那公主府里倒是闹腾了几分。
此时,皇后正坐在里面,那公主听完皇后的话,一气之下就闹起了公主的脾气,开始砸着房间里的宫中瓷器。弄得整个屋子都轰响起来了。那姜皇后应是已经习惯了,双手放在大腿上,坐着不动声色的看着平阳公主在砸东西。
那平阳一边砸着一边气愤的说:“我不要嫁人。不要嫁给那个穆元翰,就是不嫁。”那口中的气愤还真的是大。
这时姜皇后才缓缓起身,制止了平阳公主,使劲的拗过平阳公主的身子,平静的说:“凝心啊,皇嫂也是为了你好,你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待在宫里不出嫁呀!那穆将军可是人中才俊,和你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什么人中才俊?什么天造地设啊!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不要嫁给他,要嫁你们去嫁好了,总之本公主就是不嫁。”平阳用力的撇开姜皇后的手,下一刻速度之极的又将旁边的紫色琉璃杯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姜皇后轻声哀叹一声,心里暗想着:这公主的脾气谁受得了啊!
“我告诉你们,我平阳公主就是不嫁,就算是老死在宫中,我也不要嫁。”平阳插着腰,恼怒的指着在房里的人。
“你怎么那么不听话,你可是大临的公主,这要是不嫁人,传出去多不好听,你就听皇嫂一句好不好,那穆将军可是大临的大将军,多少女子想嫁都嫁不了,你呀,就别再任性了。”姜皇后费尽心思的劝着,可是平阳公主似是一点都听不下去。
看着满屋子摔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平阳公主一下坐在椅上,也许是刚刚摔了那么多东西有些累了。压着气说:“皇嫂,不是凝心任性,只是凝心真的不喜欢那穆将军,打死我都不嫁。”
姜皇后随着坐在她身旁,说:“凝心,皇嫂也希望你可以留在宫里陪着我聊聊天,可你身为大临的平阳公主,这成婚之事是早晚的事,而且太后也希望你早日嫁人,了了她一桩心愿。”
平阳嘟着嘴,说起太后她才平复了点,苦苦的看着姜皇后,眼泪似乎都要出来了,含着泪说:“可凝心真的不想嫁,凝心知道母后跟皇嫂都是为了我好,可是凝心……凝心……”说到这儿,平阳却吞吞吐吐。
姜皇后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拉着平阳的手,问道:“凝心,你告诉皇嫂,你是不是……有中意的人了?”
“我……”平阳脸红微微红了起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