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飞身去攻。突然间两人却都轰然倒地,站起时只见均双目突出,两颗戎菽豆附于其上,原来已吃了大亏。只听两人齐声大吼,竟还想再战,只见风夷急转数圈,周围风声大作,两人双目已然受伤,强风袭眼,便再也睁不开双目,一手掩面,一手将手中大刀乱挥,妄图自保。
风夷正待狠下杀手,忽然一奇形之物伸来,形似豹尾,可屈可伸,直袭其身上要穴,风夷猝不及防,竟临危不乱,将手中剑反手掷出,只听铛的一声,暗袭之人似乎也未料到风夷有此一着,手中兵器也脱手飞出。
为首那人失去武器,竟毫无惧色,双手一伸,飞身下豹,往风夷袭去。风夷自忖内力深厚,见此不由大喜,急转身也双手伸出,叫声:“来得好!”于是四掌相交,纯以内力作拼。风夷掌甫一沾上,方知不妙,来人掌力连绵不尽,竟似不在他之下。只可惜骑虎难下,于是风夷深吸一口气,运足十成功力,只盼对方知难而退。
谁知那人冷笑一声,竟也不惧,两人功力相若,一时斗得难解难分。正在此时,对方二人似已缓过气来,正向风夷慢慢逼近。风夷心道:“我命休矣,只不该一时托大,不然有应后二人相助,也不致命绝于此。”
跌倒那二人开始还有些担心风夷有绝杀之着,不敢轻举妄动,后见风夷纹丝不动,知其受困,于是胆大起来,正欲下手。忽然咚咚两声,二人竟扑倒在地,各自皆中一物自颈后贯穿致咽喉,仔细一看,原是荒野柴枝。风夷知是后隐所为,见之大喜,那为首之人面色一沉:“想不到威名如风夷,也是如此奸诈之徒,今天我豹坤败于诈计,非败于武功也。”当下掌力急收,竟拼受风夷一掌,借力打力,刚好落入其坐骑之中,刹那已消失于远方。
这时应后二人走近风夷,神色间惊魂未定。后隐叹道:“好厉害的武功。”风夷微微颔首,以示谢意,却是眉关深锁,沉思不语,终于长叹一声:“原来竟然是他。”应瑞道:“先生,那是些甚么人?” 风夷道:“那为首之人双颧突出,面若兽相,我本就疑其非我族类,后其自称豹坤,我更确定他是蚩尤账下大将之一。”应瑞道:“传闻蚩尤账下九九八十一将,个个生性凶残,偏又铜头铁骨,武艺高强,只不知是否真有其事。”风夷道:“蚩尤帐下武艺真正高强的的不过十二人,其余虽说铜头铁骨,强横无比,但不过是勇夫而已。曾听闻此十二人皆以兽为名,武功深不可测,今日得见 豹坤,只怕此言非虚。”后隐沉呤:“先生为炎、黄二帝追杀,只不知何以蚩尤手下却何以如此神通,也来趟这趟浑水。”
应瑞往那尸体身上抄摸,掏出一块符牌,上面刻着甲骨文字,却原来这二人竟是本朝士兵。应瑞道:“好家伙,我中华子孙,竟甘心为虎作伥。”后隐叹道:“天下秧秧,不自爱者总是有的。”风夷恨恨地道:“只怕是朝中已有人物与蛮兵勾结,我一人死则死矣,只怕神农天下,他日终将拱手相让他人。”应后二人对望一眼,面上神色皆是戚戚。
小村中居民本少,天气转冷,更是无人外出,于是三人把二人尸首埋入一个大坑之中。 应瑞忽道:“豹坤已走,我们行踪已露,如此虚耗时间,又是何必?”风夷叹道:“人非禽兽,他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就此客死他乡,我又怎忍心让他们曝尸荒野?” 风夷又道:“今豹坤回去,必带兵来犯,风某鲁莽,连累二位,只不知二位如今作如打算?”应瑞哈哈一笑,道:“我俩本四海为家,风兄何必心中不安?”然后转头对后隐道:“大哥,我们回去收拾些东西就起程吧。”
第一卷 第四章 蚩尤诸将
于是应后二人分别回各自家中,应妻鲁氏本穷苦人出身,干事干脆利落,不一会则收拾完毕。后隐除玉弓不离身之外,就只备了几个箭囊,其余一律不取。而姬氏则看看家中的陈设,这个摸摸,那个擦擦,竟都舍不得,忙乎了好一阵子,单是杂物竟收拾了两大包裹,后隐看了不禁笑道:“我们是逃难,不是搬家。”姬氏道:“可是这些东西自我随你出宫后一直伴我多年,我实在不舍。”后隐见妻子眼圈也红了,心中不忍,道:“姬妹,你随我多年,真辛苦你了。”这时屋外传来应瑞的叫声:“兄弟,收拾好没有,风先生在外等着我们呢。”后隐忙道“行了”,携妻子出去。应瑞看见姬氏手中杂物较多,便帮忙拿了。一个劲儿道:“快走吧。”
三人在小酒店旁会合,刚聊了几句,就听得远处隐隐有马蹄之声,听声音是从东面过来,风夷道:“想不到来得这么快,而且来的人还不少,他们的正点儿是我,就让我来引开他们吧。”片刻之间,蹄声越来越近,来骑竟达十余骑,而且为首之人英气勃勃,目露精光,一望便知武艺高强之辈。三人均心下忐忑,风夷忽上前一步,大声道:“风夷在此,来者何人?”
为首之人竟翻身下马,问道:“请问诸位可知此间是否曾有一名叫魁都的人来过?”风夷不知就里,正欲说话,应瑞已是接过话道:“魁将军高义,却是不幸去世了。”“什么?”为首之人大愕,“不可能,以魁都的武功,纵然不敌,也必可全身而退,绝不会轻易就死的。”说着情绪愈加激动,竟抓住应瑞衣领,连声追问,应瑞本来武功不凡,但自与魁都一战重伤之后,元气大损竟被他一招抓住。
若那人好言相问,应瑞将魁都之死经过全盘说出,倒也无妨,偏衣领被他一抓,倔脾气一来,便不管他天高地厚,扭过头去,闭口不答。那为首之人大怒,正欲下举掌杀手,忽然被一掌隔开,原来是风夷出手。两掌相交,两人各自弹开,那为首之人退开三步,而风夷则退了五步。那人摇头道:“不可能,这等本事还未能将魁都致于死地,快告诉我魁都是怎么死的。”应瑞仍扭头不答,那为首之人大怒,又欲上前。
只听后隐说道:“且慢。”他看应瑞一眼,只见应瑞微微颔首,于是便将当天魁、应二人相斗一事娓娓道出,至于应瑞相赠玉佩的私事自然略过不提。那人听得全神贯注,他不知身旁之人便是应瑞,听得后来应瑞以身独挡魁都一剑,魁都内疚舍生取义一节竟嚎陶大哭起来。
众人心想此人必是魁都至亲之人,应瑞对魁都自尽本是耿耿于怀,于是安慰道:";凡事皆有天命,死者已逝,生者何哀?”谁知那人却仰天道:“魁都呀魁都,十年前我惨败于你,今我十年磨剑,为的是一雪前耻,谁知你竟先走一步……天呀,你为何如此不公!”渐越发狂怒,怒气竟激惹得村中犬儿都吠叫起来。后隐心道:“想不到此人竟是魁都仇家,只不知视我等是友是敌?”于是悄然挡于妻子之前,以防此狂人发怒一击,殃及池鱼。
这时西边人声马嘶,应后二人向外望去,只见一队兵马过来,约莫二十余人,为首除豹坤之外,又见一人面呈兽相,身形巨大,虎背熊腰,似有万夫不挡之勇。 只听得众兵齐声叫喊:“捉拿匪贼,莫让匪贼逃了!”后隐寻思:“这些兵将皆为中华族人,看来朝中有人与蛮兵勾结是不容置疑了。只是我等可战者只有三人,莫说敌不过这许多兵马,能否逃出生天尚是未知之数。”忽听一名武将高声叫道:“风夷狗贼,见我豹熊二爷在此,还不束手就降?”
风夷哈哈一笑,“神农子孙,竟然认贼作父,竟还有面目站立于此!真是可笑,可笑!”那武将大怒,举戟往风夷身上便刺,风夷却是凛然不惧,空手相格,那武将竟刺不下去。风夷猛一运力,那戟竟倒飞回去,穿过那武将胸膛。这些兵将虽说也久经沙场,但几时见过如此神功?一时胆怯,竟都不敢前。
豹坤身旁之人见此,竟似欢喜万分,忽以双手捶胸,对天狂啸,连道:“好!好!好!”翻身落马,张开大手,直往风夷抓去。风夷只觉一阵大力袭来,不愿力敌,身形连转几转,欲避重就轻,消耗对方实力。那巨人笑道,“想耗我功力么,我一定成全你。”那巨人看出风夷想法,招式竟是变本加厉,越发猛烈,风夷之计得逞,心中却是暗暗叫苦,原来巨人拳风已将他牢牢困住,他本拟以巧取胜,谁道那巨人以拙代巧,竟更胜一筹。
风夷正脱身不得,这边豹坤策豹扬鞭,道:“应瑞后隐你们不是我对手,识趣乖乖投降,放你一条生路。至于……”眼角斜对姬氏,见得姬氏美貌,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应瑞见之大怒,道:“我嫂子是你的狗眼看得的么。”他也知重伤之后,实力与豹坤相差甚远,但正在气头上,竟不顾生死,拔起手上穿心拐,直往豹坤胸前刺去。豹坤随手一格,应瑞手上穿心拐便偏去一边。后隐见状大急,喝道“休伤我弟”,话音未落,已是连珠数箭,分上中下三路直袭豹坤,其中一箭只取其座中之豹。后羿箭法天下无双,豹坤武功虽高,却也不敢怠慢,一时顾不得应瑞,连忙招架,但座骑却是担挡不住,那猎豹眼中中箭,剧痛之下将豹坤甩于地上,然后疾驰而去。应瑞瞅准时间,伸刀向豹坤胸前袭去。论武功纵使合应后二人之力也不是豹坤敌手,但由于豹坤一时托大,错失先机,偏后隐箭法如神,应瑞奋不顾身,一时间竟落于下风。
这边兵卒仍不敢前,但又怕熊豹二人怪责,恰好见姬氏、鲁氏在一旁,于是将二人逐渐包围。一武宫见姬氏生得美貌,嘴中奸笑数声,欲上前动手。后隐见状大急,只一分神,豹坤形势大变,逐渐控制局面。那边姬氏发出一声尖叫,后隐心如刀割,眼看妻子即将受辱,偏又不得脱身。
忽然一阵寒光闪过,冲在前的五名武宫竟齐断一腕。众人大惊,却是那自称魁都仇家的狂人出手了。他自双方打斗起一直旁观,此时出手,竟令交战双方都大吃一惊。
忽然那巨人一声怒吼,将风夷震退三尺,对那狂人怒道:“鹰隼,你两不相帮也还罢了,今天你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