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字元皓)刚从袁绍那边回来。还未来得及换下官袍。得知沮授地担忧。他摇了摇头道:“不看也罢。虽说许攸此人贪财。主公也因此发过牢骚。但为仕所应具地气节名声。许攸看地还是很重地。万不会敢做出格之事。”
“他与你我不同”沮授微微皱眉,“但爱财惜色均是源自贪欲,若有朝一日贪念已无法满足,作为许攸又会如何选择?即便在你我眼中。主公对许攸已是纵容至极,但他自身却未必会因此感激一分。”
“公台,莫再多想了,如今已不是质疑之时,我军自当上下一心。”话都捡好听的说,其实田丰何尝不对袁绍感到心寒?摇摇头,他转移了话题,“倒有一事,丰至今仍未想通。”
“何事?”
“曹操出兵是为解白马之围。但如今却忽而转攻延津。虽说延津也是两军对峙的关键。但白马居民曹操就忍心置之不理?这计划未免变得太快了吧。”
“你是说曹操实质上,还是要取白马?”沮授问道。
田丰再次陷入沉思。“这也不尽然……但我认为至少有一点是肯定地,我军不该分白马之兵,去解延津之围。”
然而即使预料到曹军之计又如何?就在田丰沮授交谈之时,郭图早已同颜良商议,分兵前去延津解围,而这也是袁绍点头应允过的。
田丰屡次质疑袁绍的决定,本身就令袁绍非常不满,再加上郭图在一旁煽风点火,袁绍早已是忍无可忍,早在心中将田丰“打入冷宫”。
辞别了袁绍,刘备步幅匆匆由庭中走出,早就候在门外地张飞立马迎上前去:“主公,怎么样?可有消息了?”
刘备对张飞使了个眼色,细声低语:“出去再说。”
见刘备如此神秘,张飞有种不祥的预感。
“益德,你可知此次曹操派来袭延津的,可是何人?”
“莫不是往日吕布帐下勇将张辽?”张飞抬起头咧嘴一笑,“张辽此人智勇皆具,属临敌置变之才,但若是带兵正面交锋,未必胜得过颜良!”
刘备却深深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怎么?不是张辽?可我分明听得……”
“不”,刘备白净的脸上带了一丝怒意,“益德,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难道会是……兄、兄……”张飞瞬间领悟了刘备的用意,他蓦地瞪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一句话,而就在刘备要口说下一步打算时,张飞蓦地大吼道:“不会!绝不会的!主公待我二人如自家兄弟一般,我二人更是互为盟誓,宁万死以报主公之恩,何况关云长的为人,大哥又不是不知!何如此忠义之人人,绝不会对咱们倒戈相向!”
“益德,你想哪去了?我自然也不会相信,但、但事实正是是如此啊!你大可以亲自去问袁绍。”对比张飞,刘备的表情确实镇定自若,似乎早就料到关羽会降了曹操。
刚刚还是一脸阴沉,刘备如今却又“激动”起来。张飞蓦地住了口,仔细打量刘备,发现他不禁红了眼眶,眼中还噙了朦胧一层泪水。
“主公,益德失礼了。”张飞这才感到无比愧疚,侧首一拜。
刘备拍了怕张飞肩膀,语气带了哭腔:“益德,备不才,直到现在都未得寸土,但即使如此,你和云仍对备不离不弃,咱们风风雨雨走来,可是患难之交……因此,若是有朝一日大哥自身难保,你们大可弃我而去,大哥丝毫不怪你们。”
“主公!”张飞本来就悲愤难当,听了刘备这一席话,更是泣涕连下,“不!主公恕飞不敬,再次叫您一声大哥!大哥,你这又是何出此言!大哥知遇之恩,飞永世难忘!就算当真到了那天,我也只求一死!”
刘备点了点头,将张飞扶起,拍拍他肩笑道:“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还有四科TAT…………今天只能传这些了……
正文 第四卷 一统北方 第十八回 损友(下)
静。
空荡荡的屋子里格外的安静。
身穿白袍里衬的俊朗男子正安静地坐在床上,被子搭盖到腰际。、,血色残霞映照在他清澈的眼眸中,现出瑰丽的色彩。
柳儿此时就定定注视着男子,全然不知是霞光使他显得如此美好,还是他眼中的光晕美化了醉人的夕阳。郭嘉仍旧如初次见面时那样美好,如同一幅神秘又多情的画。
“咳、咳……咳咳……”
郭嘉忽而以拳头抵了下巴,轻轻咳了咳,柳儿这才缓过神来,忙趋步走进屋中:“大人,您没事吧?要喝水么?”她微笑着问。
“不必了,多谢。”郭嘉笑了笑,那笑容虚幻的如同一个即将消逝的梦境。柳儿忽然觉得有些恍惚,转眼见郭嘉被子额头冒了冷汗,她立刻拿过湿润的布巾轻轻擦拭。
其实这样的日子也挺好,虽说小姐新奇的想法改变了自己很多观念,但返璞归真,世人眼中的夫妻之情不就应是如今这样的么?柔情相伴,相敬如宾,有时侯不需要言语,只是淡淡一个笑容,便有无限爱意流入心间……
“这些日子来辛苦你了,早些休息吧。”郭嘉淡淡道,这才将目光移向柳儿。
“是。”她微微颔首,笑着走了出去。
面若桃花,朱唇贝齿,贤良淑德,她是世间男子梦寐以求的贤妻。郭嘉怎会看不出柳儿仍旧对自己心存爱慕?没错,虽说他也曾抱怨过某人的任性、胡来,甚至多次冷冷拒绝他的好意,但自己却愈挫愈勇,也许正映衬了那句话,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要据为己有?
但问题是。现在地自己。已经够不到了……
他只能如同半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享受时刻围绕着自己地孤独。清冷。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马蹄声。郭嘉不由得重新坐正。忍着病痛向窗边张望。一般这个时候来探望自己地。除了荀不会有别人。但是自从主公出征白马。荀留在许昌打理大小朝政。忙地不可开交。哪有时间来探望自己?
“大人。尚书令大人前来探望您了!”家仆地大嗓门由门庭传来。
“知道了。请荀大人在厅中品茗。我即刻出来。”然而还没等郭嘉下床。急促地脚步声便移到门口。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只听荀开口道:“还是我进来见你吧……真是。和从前一摸一样。该拘礼时你偏偏我行我素。不该顾及时。却要硬撑。”荀边说边坐在郭嘉床边。语气是明显地责怪。面色却极为忧郁。
郭嘉向往常一般笑了笑。道:“若不是你这大忙人抽空前来。我说不定还不见呢……”他停顿了一下。忽然露出了一个难得地苦笑。叹了口气道。“人生在世。又有哪个不经几度浮沉……我已经听说了。其实主公说地没错。”
没想到郭嘉听说曹操发怒的事,荀连忙道:“奉孝,那日主公正在气头上,更何况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和过眼,你也要理解。”
郭嘉点点头,释然道:“这你放心,我自然会体谅。其实主公说得没错,都说生死亡之际。往往便是建功立业之时,若主公此行大败袁绍,意味着什么文若你比我还要清楚……”
“既然如此,你倒是有何打算?”
“打算?咳、咳……”
荀抬眼便见桌边杯盏,顺手端了来送至郭嘉嘴边。将杯中井水一饮而尽,郭嘉用袖口拭了拭嘴角水渍,“什么打算?”
“奉孝,眼前若是还有一次机会,你会如何选择?是去。还是不去?”
郭嘉惊讶地睁大双眼。急声追问:“此话怎讲!?”
于是荀笑了笑,轻声道:“不瞒你说。主公正欲派曹仁将军……”
荀的话如一阵狂风骤雨,在郭嘉心中掀起了惊涛巨浪。“若是再有一次机会……”
我不会错过。
郭嘉几乎不假思索地地答道。长时间来的空虚挫伤了他的锐气,让他疲惫,空虚,甚至对自身感到怀疑。在荀为其说明曹袁目前形势时,郭嘉已经初步形成了自己的计划,更何况是守白马的,还是自己那个老朋友郭图?他倒是有几斤几两,郭嘉了解的一清二楚!
亲观敌情,秉烛夜话,乱军马蹄激起扬尘滚滚……这才是自己的归属……
“爹。”
一声轻唤突兀打断了思绪,郭嘉抬起头,只见一袭青布衣衫的孩童正站在自己面前。
“有事?”郭嘉似乎并没有完全习惯父亲这个称呼,尽管他知道必须得有个儿子。看着眼前的郭奕,郭嘉仿佛在看小时候地自己。
只见郭奕怀抱一帘书卷,扬了眉毛道:“您要随军出征了?”
“你刚才偷听我和你荀叔叔谈话?”郭嘉皱了眉;“小小年纪,竟然偷听长辈谈话?真是不象话。”郭嘉严厉道。
只见郭奕也不看郭嘉,半侧过头漫不经心道,“自然不是了,适才正巧打床边路过,无意中听到罢了。”
见郭奕不紧把自己的斥责当耳旁风,偏偏还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郭嘉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又觉一阵肝火上涌。
“咳、咳……”
见郭嘉咳得痛苦,郭奕靠过去坐在床边,将手中书卷放在一旁,小手有节奏地拍了拍郭嘉地背,道:“爹还应保重身体,不宜勉强自己。”
没想到郭奕关键时刻会如此孝顺,郭嘉心中一阵内疚。对郭奕而言,自己不仅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甚至连他娘是谁都不记得了。
“爹,你有姐姐的消息么?爹,你那日说姐姐没死,可是认真的?不是安慰我?”郭奕忽然问。
虽说年龄来说可行,但郭奕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还是让郭嘉感到很别扭,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将郭奕拉到身边,笑呵呵摸了摸他的头,道:“前日已经得到可靠消息,说如今她人在黎阳,若是此行……”没想到话音未落,便见郭奕睁大眼睛,那清澈的明眸闪闪发亮。
“爹,你可千万不能忘了,你一定要救姐姐回来。”
郭嘉知道郭奕挺喜欢月莲,却没料到他对她的感情竟然如此深!?
“我怎会忘记?没想到你这小子心思还挺多,这不是你操心地事。”郭嘉说着弹了一下郭奕小小的额头。
郭奕揉了揉额头,忽然拉过郭嘉的手,勾住了他的小指。两只手指大小相差悬殊,勾在一起却显得异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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