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听候一拍脑袋,“孤几时忘却!”
荀走到郭嘉跟前,一并说道:“奉孝说得不错,解陈国之围甚至终于讨袁术。”荀举手投足间散发隐隐淡香,郭嘉轻轻揉了揉鼻子。
“哈哈,孤那日不住吕布,所待即为此刻!前日曹仁夏侯征宛城归来,李典、于禁、徐晃尚在军中操练,万事俱备,文若你留守许昌,奉孝公达随我同征袁术!”曹操立刻下令,转身便欲准备征袍。
郭嘉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即刻便去?”
曹操先是一愣,随后笑颜大绽道:“那是自然!稍迟片刻也会给袁术以喘息机会,郭奉孝今日怎变得如此迟钝?还是说孤尚有遗漏之事?奉孝请讲。”
郭嘉立马否认:“没事,没事……”
太匆忙了。最近天气转凉,身子不大舒服。而且……
脑海中蓦地浮起那清丽地面容,晶莹的漂亮眼眸,还有因害羞而潮红的双颊。
自己昨日太过忘情,不知有没有伤到她。
本以为可以安稳几日,好好弥补下错过的时光,如今却已是离别在即。不过回去道别地时间还是有的,尽管并不充裕。他以最快速度赶回府中,期待与离愁相交于心。
他第一次考虑应用怎样的表情来倾诉离别。
自己地笑容是否有些太过轻佻,而郑重地语气又不像自己地作风……
凉风起天末。
秋风吹起檐上瓦砾,发出清脆地拍打声,院中几片枯叶在地上微微打着转。
他步入庭中,看着微微潮湿的路面,欲语犹思。
细碎地脚步声响起,纤纤素手推开屋门。
他闻声蓦地抬起头。
而眼前所见之人,竟不是她。
“郭大人,您怎么回来了?”柳儿见郭嘉提早回府,略微有些吃惊,快步跑上前迎接。
“月莲呢!?”他一把拉过柳儿问道,虽然心中焦急,但他还是控制自己地力度,免得伤到柳儿娇小的身躯。
“小姐去许昌办商家的事,具体情况我也不知。”柳儿目光中一丝胆怯,被郭嘉兀地拉近,她害羞地低下头。
郭嘉放开手,微微露出一抹苦笑,淡淡说道:“她回来时请转代为告,说嘉去去就回……”他顿了一下,什么去去就回,以她的耳路,就是不说也会知晓。
柳儿见郭嘉沉默不语,不禁追问道:“然后呢?”
郭嘉看着她的小脸儿一笑:“这便够了,够了……”
接着他便转身离去。
秋风微微吹起他的衣衫,走到庭前时,他似乎顿了一下,却终没有回头。
看着郭嘉的身影消失在府门,柳儿往手上呵了口热气,进屋关上房门。
正文 第四十八回 竞争
这是一座异常华美的厅堂,与曹府的简洁雅致截然相反,柱、桌、席,无不是漆彩雕纹,主人席后的漆木浮雕上绘神兽,似麒麟又如玄武,踏云而行的造型令人耳目一新。厅堂的华美恰到好处地彰显了主人尊贵的身份。
袁绍与田丰一同端坐于大堂之中,翘首看着沮授向这边疾步走来。
袁绍气质优雅地点了下头,示意沮授坐下。他一直在等待,等待沮授带来自己期望的消息。
沮授知主公等候多时,还没坐稳便语气急促地拱手说道:“曹操今已从许昌出兵,徐晃、李典、于禁、许褚诸将从征,以郭嘉、荀攸为主要谋臣,荀则留守下邳。”
袁绍听后笑颜逐开,指着沮授对一旁田丰说道:“曹操他果真已由许昌出兵,现今正是我迎天子之时,他曹阿瞒不过是趁乱劫走天子,反倒像模像样号令其我来了!竟封敢自己为大将军,若不是我对他施压,还不知其做出何等无耻之事!”自从曹操以天子之名号令天下后,田丰、沮授便终日在袁绍的抱怨声中度过。袁绍一开始并没在意,反倒嘲笑曹操捡了个累赘回去,直到曹操给自己部下一并封臣讨赏,而将大将军一位给了自己,袁绍这才知道吃了大亏,愤愤不平。但他却没有自我反省,完全将此过错归结于自己的轻敌,对手的阴险。但事实上早在兴平末年,沮授和田丰年便相继劝袁绍拥天子以自重,无奈袁绍非但没意识到此事的重要性,反倒担心自己行为受限,甚至纠结于当年另立天子一事。
袁绍见田丰和沮授都默不作声,垂着头无视自己的愤怒,又转而说道:“非但如此,就连用人也是!荀、郭嘉……我敬周公效其礼贤下士。待他二人不薄!谁料他二人非但不知恩图报,还转而与我为敌!也只有曹阿瞒会用此等小人,“唯才是举,不重其德,”真是一派胡言!”袁绍语出激动。挥拳狠狠一捶桌面,似乎将其当作了曹操的脸来发泄。
“咳、咳……”此时田丰忽然以手遮面,轻轻咳了咳。
袁绍这才从抱怨中恢复过来。他整了整自己的华衣。看着一旁的田丰说道:“你那日建议网盘攻陈国,杀陈王刘宠,是否也有引阿瞒出许昌之意啊?”
“正是。主公明鉴。”田丰将手从嘴边拿开,看着袁绍谦恭地说。
“哼。如此小计我怎会不知?”袁绍笑着瞥了他一眼,接着又犹豫开来:“只是……迎天子一事却还有些……我当日且不承认刘协为帝,如今又欲拥立,岂不为天下人耻笑?此等出尔反尔之事,我……”
田丰见袁绍又欲犹豫,连忙抢先说道:“主公!事到如今不能多虑了!夏侯、曹仁进军宛城,曹操率大军名为解陈国之围。谁不知其意在东逐袁术?若能将天子接来邺城,您一统北方指日可待啊!”
袁绍见田丰说得声情并茂,心中一丝莫名的不快,冷冷答道:“哦。这我自然明白,明日我发兵便是,你不要忘记,我军还有公孙瓒这一大敌。”接着他转向一直一语不发的沮授。问道:“今日命你差人进购良马一事进行地如何啊?”
沮授这才抬起头来答道:“回主公。已募齐人手,现已购进千余匹。只是最近有州外商贩从中作梗。以良种为名哄抬市价,只是我方军商无利可图,我以命守军逐其出境。”
“很好,如此一来应很快便备齐万匹,除公孙瓒指日可待。”袁绍悠然一笑道。
田丰没有死心,虽知袁绍脾气,还是再次劝谏:“主公,那征许昌一事……”
袁绍听后果然不耐烦地皱眉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差人把诸位将军请来!到时再通知我!”说完转身走进里堂。刘氏近来染了风寒,容姿越发憔悴,袁绍心中焦急,早就迫不及待去探。
田丰和沮授目送袁绍潇洒的身影消失在屏后,不由得相视叹了口气。
日当中午,我才见到邀约之人。
衣着朴实无华,语气谦恭委婉,这次我所找的奸商”老实憨厚,分文必较,和张沛的财大气粗截然相反。他名叫吕伟,唯独中间少了个“不”字,于是我开玩笑说:你应该想吕不韦看齐啊,把生意越做越大,不过从政还是免了吧。吕伟出身官宦之家,无奈汉末风云变幻,家境没落,妻离子散,身已沦为市井之中小小肉商。我当时一眼看重他思维敏捷,又颇识礼法,立即将他拉拢过来顶张沛的位置。吕伟很识时务,非但没有笑,反倒神情庄重,动情说道:“伟本已沦为贱商,全仗夫人出资扶植,又为小人开辟商路,传授经商之道,小人怎敢贪功比吕相?若真是那般,也是夫人地功劳。”
我连忙将他扶起笑道:“我哪有那么厉害啊,只不过是小拉你一把,才能使你自己的,在这样说下去,我便当你是在奉承我了。”
“诺。”吕伟心领神会,随即将收支账目拿出给我过目。厚厚一叠我根本没有心思看完,只是同以往一样光看各州总收支,简单翻了翻后问道:“账面收益果真不高,尤其是并州。”
吕伟听后连忙解释:“并州那边着实困难,以前因袁绍无暇顾及尚且有利可图,今其整编骑兵全力备战公孙瓒,精选良马,扶植己方商贩,我们要插一脚实在不易,前日他曾下驱逐令,称若我等再与其相争,立即赶出并州。”
吕伟说得是实话,所谓官商勾结便是如此,各方势力有自己所扶植的对象,必然会不顾一切排挤外来商贩。于是我叹了口气,淡淡说道:“那就降价吧。”
吕伟听后吃惊地睁大眼睛道:“如今并州几乎没有销路,如今价格尚且勉强维持不亏本,若再行降价,那肯定是血本无归啊!莫非夫人是为排挤其他商贩?可既然是袁绍扶植对象,怎会那么容易……”
我没有理会他,强硬坚持道:“听我地,降价!至于买家这你不用担心,自会有人来购。”
吕伟满心不情愿,但也只好默默点头。
见他已然服从,我接着说道:“近日袁绍公孙瓒冀州频频交战,冀州那边恐怕已经不通了吧。”
吕伟听后微微一笑,道:“地确,那次千余马匹险些被劫,说来也巧,我手下一名随从恰好是常山真定人。据他所言,真定此处相对安稳,我便命其绕道而行。”
“常山真定?”我睁大双眸,常山真定这四个字我怎么会忘呢?那可是偶像的老家啊!于是我立刻问道:“你当真去长山真定?你那随从名叫什么?”
吕伟没料我竟对他的随从如此感兴趣,一脸茫然,努力回想了一下答道:“他姓赵,名我给忘了。”
姓赵!?那应该是赵云同乡。按理赵云此时早已向公孙瓒请辞归乡,刘备又依附曹操帐下,他们间必定不会有来往,既然如此,不如劝其归于曹操麾下?我自己去当然是不可能了,北方战乱不断,我一女子千里迢迢跑去只是为见赵云,万一被郭嘉知道,他不气死才怪……我若有所思地看着吕伟,此人生性温和,待人谦恭,从小受过良好教育,若托他出马应该没有问题。于是我试探着问道:“吕伟,若没记错,你最近计划才去冀州一趟吧……”见吕伟点头,我继续说道:“若是时间充裕,再去常山真定时能否顺便帮我办件事……”
命姜然留下运送财物,我先行回家中休息。家中空无一人,我有点失落地排在桌几上,想着郭嘉何时才能回来。
“小姐,郭大人今天已经回来过了。”柳儿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为我盖上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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