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场景,灵狐部落的残部痛哭流涕,纷纷拔出战刀,割开面皮,血泪横流的发誓要将刘辩碎尸万段,为段松报仇,为灵狐部落雪耻。
慕容风沉默着,脸上火辣辣的。他知道这是刘辩在向他示威,逼他渡水作战。半渡而击是汉人克制对方优势兵力的常用战法,也是鲜卑人非常熟悉的战法。在双方兵力悬殊的情况下,刘辩做出这样的举动非常自然。
可是这却将他慕容风推到了绝路上。面对刘辩的挑衅,如果不做出强有力的反击,他如何向众人证明他的勇气,证明他的能力,证明他有资格率领各部落重新统一鲜卑?
可是他知道,渡水容易,生擒刘辩却不易。主动权还在刘辩手中,他如果想走,没有人拦得住他,没有人追得上他。
慕容风不肯束手就缚,他叫来了熊霸和裂狂风,让他们分别率领本部人马,分别在上下游渡水,准备包抄刘辩。在此之前,如果刘辩撤退,他们也算是逼退了刘辩,给灵狐部落一个交待。如果刘辩不撤,那正好三面合围,将他斩杀于此。
熊霸和裂狂风领命而去。
慕容风下令全军准备,然后眯起眼睛,打量着对面山坡上的那个人影。
刘辩就坐在旗松之下,一动不动,沉默着透着一丝说不出的轻蔑,说不出的自信。这股自信让慕容风非常不安,他反复权衡,也没发现有什么安排不妥当的地方。可是他就是觉得不对劲,心头萦绕着一团不安的疑云。
慕容风摇摇头,把这个不安的念头甩在身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召来了玄武营,下令他们做好出击的准备。这是与刘辩的最后一战,也是玄武营与刘辩的第一战,玄武营必然是战斗的主力。慕容风深知刘辩的个人战力强悍,如果不能发挥玄武营的兵力优势,一样无法战胜刘辩。
所以,他下令玄武营的将士以百人为阵,三百人同时出击,两百人准备替补,互相配合,轮流上阵,尽可能的减少伤亡,又不给刘辩逃脱的机会。
看着熊霸、裂狂风率领部下离开,又看到玄武营做战前准备,鲜卑人不安的心情慢慢的稳定下来。他们相信,在慕容风的指挥下,三千多人围攻刘辩一人,又有玄武营这样的精锐打头阵,就算刘辩是神,今天也要被斩杀在这里。
刘辩已经成了鲜卑人心头的一个噩梦,斩杀刘辩,对重振鲜卑人的自信有莫大的作用。而参与这一战的人也将名扬天下,成为鲜卑人的英雄。
鲜卑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连战马都兴奋起来,不住的昂首长嘶,交相呼应。
羽水西岸人欢马叫,战意盎然。东岸却一派宁静,刘辩一动不动的坐在旗枪之下,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呼吸平稳依旧,仿佛对面的千余敌人根本不存在。驳兽卧在他的身边,趴在两只前爪上,眼睛半睁半闭,十分惬意。
一杆旗枪,一具尸体。
一个人影,一匹异兽。
东风渐起,破烂的战旗开始飘扬,啪啪作响,仿佛抽在鲜卑人脸上的耳光。
有马蹄声起,南北两个方向传来了鲜卑人的号角声。熊霸、裂狂风已经率领人马进入战斗位置,成犄角之势,截断了刘辩的退路。
羽水对岸,慕容风举起了手,下令玄武营渡水,准备发起攻击。
呜呜的号角声响起,刘辩睁开了眼睛。
慕容风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的山坡。他相信刘辩已经看出了他的安排,可是刘辩却一直没有任何反应,是对他的轻蔑,还是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慕容风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随着玄武营渡水,结果很快就会展现在他的面前。
要么斩杀刘辩,一战成功。要么功败垂成,一败涂地,陪上自己的一世英名。
这是一场豪赌,赌刘辩和他慕容风谁是最后的赢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在赌大汉和鲜卑的命运。
第349章 人形兵器
看起来很顺利,三百玄武营的将士分成三个方阵,顺利的渡过了羽水,在对岸背水立阵。
刘辩安然不动。
三个百人方阵互相靠拢,相距二十步,两翼靠前,中央拖后,向刘辩逼了过去。
刘辩依然不动。
三个方阵在离对岸五十步处停住,监视着刘辩的一举一动,掩护着另外两个方阵渡水。
刘辩依然一动不动,甚至都没有站起来看一眼的意思。
慕容风有些迷惑了,刘辩在等什么?难道对面那个人不是他,甚至不是一个活人?为什么看了这么久,看到这么大的动静,他依然没有一点反应?
五百玄武营全部渡水,在刘辩面前列成一个前三后二的阵形。他们吹响了号角,向慕容风发出信号,请求发起攻击。
慕容风有些迟疑,他摸不清刘辩的动静。现在刘辩已经被两千多人包围,特别是玄武营已经在他的面前列阵完毕,他怎么还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在等什么?
慕容风百思不得其解,再三权衡之后,他下令发动攻击。
号角声起,五百玄武营迈着谨慎的步伐,一步步向山坡上逼去。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五十步。
后面两个方阵的玄武营将士举起了手中的弓,准备向山顶射击。
刘辩站了起来,懒洋洋的拔起插在地上的旗枪,单手挑着段松的尸体,指向玄武营,指向羽水对岸的慕容风。慕容风一惊,随即下令:“停止射击,停止射击!”
号角兵连忙鼓起腮帮子,用力吹响号角。玄武营的将士如梦初醒,连忙收起了弓箭。如果他们继续射击,这些箭无法伤及刘辩,却会射在段松的尸体上,不过是对段松的又一次污辱而已。
五百玄武营对阵一人,还需要用箭射吗?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玄武营的将士愤怒起来,高举盾牌和战刀,发出怒吼,加快速度,向山坡上冲去。
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
看着越来越近的玄武营将士,刘辩重新插好旗枪,伸了个懒腰,搓了搓手,眼神中露出几丝兴奋,仿佛是饕餮看到了一顿丰盛的大餐,食指大动。
驳兽也站了起来,看看刘辩,又看看迅速带近的玄武营将士,跃跃欲试。
“别急,这是我的,还没轮到你。”刘辩拍拍驳兽的脑袋,轻笑了一声,向已经冲到面前的玄武营冲了过去。只是一瞬间,他就由一座静止的山变成了一缕灵动的风,冲到了玄武营的面前。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杀!”正当其冲的三个玄武营将士强行压制着心里的恐惧,举起手中的战刀,向刘辩砍了过去。
寒光乍现。
喊杀声尚未消失,刘辩已经冲到了他们面前,举起双手,如饿鹰扑兔,准确的叼住了两个玄武营将士握刀的手腕,轻轻一拧,那两个身高力大的勇士就痛得忍不住的大叫起来,握不住手中的战刀,随即身体也变得轻了起来,天地掉转了方向。
一个照面,他们就被刘辩生擒,被刘辩提了起来。
与此同时,刘辩飞起一脚,狠狠的踹在正对面的敌人胸口。“呯”的一声闷响,那个正在全力向前冲的玄武营将士倒飞了起来,“乒乒乓乓”之声不绝于耳,将身后的几个同伴撞得东倒西歪,原本严密的阵型被硬生生砸出一条一人宽的通道。
“呯”的一声,那个玄武营的将士摔倒在地,顺着山坡滚了下去,一直滚到羽水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脖子诡异的扭曲着,鲜血从他的嘴边溢出,蜿蜒流淌。
他死了,看不到其他的同伴与刘辩之间的战斗。
也许不看更好。
面对冲上来的第一个百人阵,刘辩连武器都没有拔,一手攥着一个玄武营将士的手腕,将他们当成了两根人形兵器,举重若轻,肆意挥舞,杀入阵中,没头没脑的一顿乱砸。这些玄武营的将士都比一般人高大健壮,身高都在七八尺左右,再加上刘辩的臂长,方圆一丈以内,几乎都是飞舞的腿影。那两个玄武营将士开始还愤怒的吼叫着,没甩两下,就已经头晕脑胀,天旋地转,再甩两下,他们彻底没有了声音,生死不知。
面对两个同伴变成的武器,玄武营的将士一开始有些手足无措。他们身经百战,却没有经历这样的局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阵型被刘辩搅得大乱。玄武营将士是慕容风身边的精锐,基本上都装备了最好的战甲,脚上也穿着结实的牛皮战靴,为了骑马方便,脚后跟上还有马刺,这两个将士被刘辩当成大棒挥舞,不时有人被马刺击中,割破面门或者胸甲,闷哼着倒了下去。
玄武营的将士愤怒了,他们再也不顾是不是同伴的身体,挥舞着战刀,扑了过来,乱刀齐下,砍断了同伴的腿,砍断了同伴的腰,接着又砍断了同伴的手臂。
刘辩哈哈一笑,扔出两根残臂,砸向对面的敌人,举步上前,抬手格开一柄砍来的战刀,一拳砸在盾牌上。“轰”的一声响,盾牌后的鲜卑人一仰头,吐出一口鲜血,身体一软。没等他倒地,刘辩轻轻一提,就将他提到了半空中,顺手抓住他的脚脖子,将他倒提起来,握在手中,顺手一挥,砸向身后扑来的两个敌人。
“呯!”两个试图偷袭的鲜卑人被砸中,踉跄着退了开去。
刘辩俯身,抄起其中一个人的脚脖子,左右开弓,再次挥舞起人形大棒,杀入鲜卑人的人群中,肆意击打。玄武营的将士苦不堪言,虽然全力反击,却无法应付如此沉重巨大的武器,反被砸得鼻青眼中,臂断腿折。
第一个百人方阵眼看着损失大半,刘辩却依然生龙活虎,看不出有半点力竭的迹象。他看着四周那些拼命砍杀,却根本无法近身的鲜卑人,哈哈一笑。
笑声并不响亮,却清晰的传到了慕容风的耳中,传到了羽水对岸鲜卑人的耳中。
鲜卑人面面相觑。玄武营是鲜卑大王檀石槐一手建立的精锐,每一个人都难得的勇士,即使檀石槐死后人数不足,慕容风进行了一些增补,实力有所下降,却还是草原上赫赫有名的精锐。正是在他们的保护下,慕容风才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他们经常以少胜多,毫无惧色,可是如今以百人方阵围攻一人,却落得如此境地,实在是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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