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德了然地点头,想来那个“血肉法则”应该就是那极为重要的一部分。
伦迪特摸着光溜溜的下巴说到:“在伦斐纳亚岛上古斯塔夫受到了迪洛玛斯的特殊‘照顾’,他会被转送到一个孤岛上,而那里,就是迪洛玛斯为他挑选的坟墓……那么,现在就让我来试试看吧。”
他随手在空中划开了一道弧线,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一些“能量”流失了出去,在这之后,一扇时空门霍然出现在眼前,只是还没等到他来得及高兴,这扇门又突然崩塌了,只在脚下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个看起来像被挖掘过的大坑,他不由恨恨骂了一句脏话。
佐德淡淡撇了一眼,这就是他所说得对力量的控制了,尽管有了能力,但是身体还是完全不适应啊,不过这回他很明智的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因为以他这个儿子的脾气,绝对会把现在的现在的话当成嘲讽,他十分清楚他们的父子关系并不是十分牢固。
不过他相信自己的儿子不是一个蠢货,这次的失败应该是给他提了一个醒。
在失败了十几次之后,满脸不耐烦的伦迪特终于能勉强打开一扇时间之门,他哼了一声,活动了下有些酸的手腕,就想往里面走进去。
“等一下。”
佐德突然伸手拦住了伦迪特,后者一怔,随即恼怒道:“老家伙,干什么?”
佐德皱眉看了看这扇空间门,他并不说话,而是弯下腰,从地上捡起来一根树枝伸了进去,却听见“嗤”的一声,整扇时空门闪了闪,随后他手上的那根树枝只剩下了半截,他看了看,便随手扔在了地上。
在后面看着十分清楚的伦迪特顿时脸色很难看,如果是一个人走进去,他可以想象此刻究竟会遭受什么结果,虽然未必能对他造成什么实际上的伤害,但是对于他这种自视极高的人来说却是一个地道的难堪了。
“为什么会这样?”
他大声咆哮了起来,他明明是按照巫妖王尤利西斯的记忆感觉来的,为什么还会出错?难道是记忆本身有什么问题么?
“任何一个法术都是完美的艺术品,哪怕是微小的瑕疵都会导致它们偏出原先的轨道,背离你的初衷。”佐德缓缓说出自己的理解:“虽然你的思维能够跟上记忆,但是身体的节奏却跟不上,如果是尤利西斯本人,哪怕换了具身体也能很好的适应过来,但是你不同,你接受的记忆并没有与你本人重合,你只是把书本放到了脑袋里,能读出来,能按照原先的轨迹做出来,但是你未必能真正理解其中的奥妙。”
伦迪特扭头打量着佐德,有些不可思议地道:“老家伙,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佐德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只是眼底深处却隐现出一抹仇恨之色。
或许现在已经无人知道,十六岁的佐德就已经在武技上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可以说是兰蒂斯顿家族百年来最为杰出的人物。
他曾立下志向要重振兰蒂斯顿家族的荣光,本来有着魔骨的配合,再加上血脉传承,再前进一步,恐怕不用到三十岁他就能顺理成章的成为一名合格的君王。
但是就在那一年,他在偶然一次战斗中邂逅了凯特琳娜,那个时候,凯特琳娜已经是大6顶尖强者,君王中的君王,众多年轻贵族心目中的女神,他如一个正常的少年一样迷恋上了这个绝美的女子。
但是等到他后来才彻底明白,那个相遇绝非巧合,那个时候的自己,只是一个猎物罢了。
在凯特琳娜的摆弄下,他非但彻底断送了进阶君王的希望,失去了天赋本源,而且只能终日瘫坐在座椅上。
他怎么甘心就这么过着慢慢等死的生活?
绝不
现在,他又回来了。
虽然已经不能亲手复仇了,但是通过儿子伦迪特却也能做到这一点。
佐德慢慢捏紧了拳头,凯特琳娜,等着迎接我复仇的怒火吧
…
凯特琳娜双手环抱,站在怒雷崖的山巅出神地看着远方,任由来自高空的风将一头长扬起。
身后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即便在凯特琳娜听来也是那么的轻,不注意甚至会忽略过去,她头也不回地说到:“西奥斯,你回来了?事情都解决了么?”
“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人再能找到伦斐纳亚了。”
浑身罩在白色兜帽教袍中的罗澜缓步走了过来,伦斐纳亚已经被他从大6的地图上彻底抹去,毁灭岛屿的光芒将整个海面都照耀在近乎神性的光辉之下,即便在奥列维亚半岛上都能依稀看到来自天边的极光。
他看着凯特琳娜的背影,道:“随着诸位君王的6续陨落,自此之后,世界上也再也没有人能够限制母亲大人您的自由了。”
凯特琳娜头也不回地说道:“可是与你的赌约是我输了,作为输的一方,我会继续留在怒雷崖上,不过还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留在怒雷崖上,想必也不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尽管输了赌注,但是她的语气却一点没有什么不高兴,反而有种隐隐的愉悦。
罗澜沉声道:“说起来这次的确是冒点了险,说不定会放出一只令世人恐惧的魔王,不过……”他笑了笑,道:“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结束,母亲大人想去哪里都没有关系。”
凯特琳娜摆了摆手,美目中飘过一丝傲色,道:“我想离开这里的话,没有人可以拦住我。”她慢慢回转身,用一种母亲特有的柔和目光看着罗澜,道:“西奥斯,我忍受了怀孕十年的痛苦才把你生下来,甚至为了确保你的平安,我甚至不得不与其他君王妥协。作为帕瓦兰的后裔,你一出生便拥有了伟大的记忆,但是伯罗门g休斯看出了你的潜力,因为害怕你的成长,所以他甚至不惜与我翻脸将你盗走,如果不是怕我做出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来,恐怕他不是封印你的记忆那么简单了。”
说到这里,她嘴角慢慢露出欣慰的笑容:“不过你眼下的表现正是我想看到的,很好,你没有让我失望,继续走下去吧,你可以真正越你的祖先,西奥斯,我的孩子,黄金之主,对你来说也许并不是一个传说。”
罗澜仰起头,看了看凯特琳娜,又看了看无边的星空,缓缓道:“母亲大人,现在,我想知道,历史的真相的。”
凯特琳娜似乎对这个要求毫不意外,但是她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而是问到:“你准备去哪里?”
“我即将回到东部大6,以一个君王的身份,而不仅仅是一个主教。”
凯特琳娜冷笑道:“教廷那些人可能会坐立不安的。”
罗澜的嘴角飘起一丝莫名的笑意,道:“没关系,恐怕到时候他们已经没精力来顾忌我了。”
凯特琳娜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她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张残破的羊皮纸,手指轻轻一弹便旋转着送到了罗澜面前:“这就是你要寻找的真相,帕瓦兰的嫡脉才有资格看到的上古真相。”
罗澜眼神微微一凝,带着白金镶边手套的手掌轻轻一托,将这张其实已经极其脆弱羊皮纸置在掌心,尽管这里飘扬着的狂风似乎随时可能将其撕碎,但是却始终没能掀起哪怕一只角。
罗澜目光下移,以前所未有的认真阅读着羊皮纸上的文字。
这是一段类似短语诗歌的记载,有些地方已经模糊不清,甚至残缺了。
它是邪恶之源。
它是残缺的。
它是完美的。
它是危险的。
它是温和的。
它是永恒的。
它是短暂的。
它的强大的。
它的虚弱的。
帕瓦兰吃了它的肉,
兰蒂斯顿喝了它的血,
诺亚拆散了它的骨头,并拿走了……
他们沉睡了一千年……然后,再次醒来……
接下来文字已经变得模模糊糊,显然再也看不清楚了,而且还有很多破损的地方,那里原本也应该包含着一些重要的信息。
尽管线索交代不清,但是罗澜仍能从那只言片语中能联想到一副血淋淋的画面。
“它”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即是残缺又是完美?
为什么即是强大又是虚弱?
谁沉睡了?诺亚又是谁?拿走?拿走了什么?
这就是真相么?
这番言辞虽然前后自相矛盾信息凌1uan,以羊皮纸的篇幅来看,原本记载的信息应该远不止这么多,或许有很多地方仍然需要寻找答案,但是罗澜心中诸多疑惑却已经有所解答。
他皱眉凝思了片刻,突然,一道灵光从脑际闪现,他好像一下子把握了某个事物的关键。
“是这样么?”他紧紧盯着这张羊皮纸,喃喃自语着。
第十五卷 君王战争! 第37章 偷袭!伦迪特的首战!
一道时空凭空闪现,随即走出来两个踉跄的身影。
伦迪特面色难看,大口喘着气,他有些心悸地望着这扇时空幽深如星空的旋涡状看上去就如吞噬灵魂的深渊一般,差点让他葬身其中。
到现在他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尤利西斯也并不怎么动用这种手段,不稳定的定向穿梭即便是他们也不敢保证百分百的成功,刚才他能活着从那里出来,也真算是运气了。
佐德的神情的依旧平静,以他的经验和见识,本可以提醒下伦迪特,但是他没有,有的时候,说得话未必有直接经历来得深刻。
刚才的情形的确是凶险万分,如果伦迪特不是最后关头稳住了传送说不定真的是出不来了。
不过这个险是值得冒得,作为伦迪特的父亲,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儿子身上的潜力,知道他究竟可以做到哪一步,否则他也不uā费那么大的心思。
但是伦迪特在格上却有所缺陷,明明用智慧,用脑子可以去解决的事情,明明很清楚应该怎么做才是正确,可是他偏偏不这么做,哪怕心里知道这是错误的也仍旧选择粗暴直接简单的方式,而且不到最后时刻绝不回头。
佐德要用事实告诉他,以前做错了还有改正的机会,但是现在,走错一步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尽管他知道这也是赌博,但是他不得不如此做,因为如果放任伦迪特这么放肆随意地走下去,他恐怕就永远等不到复仇的那一天。
事实证明,有时候激进的手法虽然冒险了一点,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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