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仇,孩儿也一定会找郁沚沐算清的。
“不好了,不好了,昨晚住在柴房的一对父子死了!”
一大早,黍离就被小二的惊呼吵醒。
她揉着迷迷蒙蒙的眼睛扯开被子准备起床,接着住在对面的树儿就冒冒失失的跑了进来,门也没敲。
“离儿,你有没有事啊?”
“树儿,你有没有意识到我是女的啊?”黍离刚被吵醒,见又有人闯进来,甚是不满。
“怎么这样问呢,离儿长得很好看的。”树儿奇怪,摸着脸颊害羞道。
“树儿,你树皮那么厚还害什么羞,”拜托,都几千岁的妖了,黍离对这个人前人后表里不一的很喜欢私下里逗她玩的所谓美男子再次表示不屑,表情很是不善,“那怎么不知道敲门就进女子的房间?”
“呵呵,我们都同床共枕四百年了,这有什么。”何况你来葵水不知道怎么办还是我帮你想的办法呢,只不过这话树儿自己可不敢说出来。
他正色走到桌边坐下,倒了杯水喝:“不过既然离儿说呢,那我以后注意就是。”
“哼,”黍离瞪了他一眼,不过还是当着他的面起身穿好外衣,边系着外衣的腰带边问道,“外面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死的那两个人?”
“你先坐下,”树儿起身扶着身体一直很虚弱的黍离到桌边坐下,“我去给你端洗漱的水来,一会儿下去听听客栈里的客人谈论就知道了。”
“那树儿,动作快点啊。”黍离端起刚才树儿喝过的那杯茶水喝着润喉咙。
树儿笑着点头转身出房间。
离儿从来只是嘴巴厉害了点,她的身子一直就很虚,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对如此美好的女孩下重手。可惜,离儿什么也记不得了……也幸好,离儿什么也记不得了,不然她一定会很不好受的。
树儿扶着带上面纱的离儿走下楼,在靠窗边的一处两人座的方桌边坐下。
接着唤来小二:“来一笼包子,两碗清粥。”
“公子稍后,马上就来。”
“怎么光喝粥,不吃包子呢?”树儿见黍离仅是小口小口的喝着面前的清粥,桌中间的包子只是自己一个人在动,便夹了个递给她。
黍离端着粥躲开,丢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我不要,不好吃。”
树儿奇怪:“不会啊,还行啊。”
黍离摇头,一点也不赞同。
这里的包子一定也不好吃,这连这粥都仅能算一般般。
“不吃就不吃,离儿想吃什么就给我说。”看来离儿以前嘴巴一定养得很叼,在南海底时因为没东西吃也因为'奇'那里特殊的'书'环境不会觉得饿而没发觉,原来离儿以前吃东西应该很讲究很会吃的吧。
“对了,那死人的事怎么回事?你打听好了没?”黍离把粥放回原位,低着头继续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这事啊,是这么回事……”说着,树儿招来小二,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把当时的情况详细的说出来。”
“是的,公子,”小二收了银子,很是绘声绘色的回忆到,“今早小的本准备进柴房赶那对父子离开的,没想到一开门就被重东西压倒在地,小的爬起来一看,竟是他们的尸体,像是死了几个时辰的样子。他们的死法很奇怪,耳朵不翼而飞,而且没有一点血痕。就在刚才,衙门来了几个衙役把尸体抬去义庄找仵作验尸。这都已经是旱灾过去以后的第五起死人案件了。”
“第五起,是不是他们死得都很蹊跷?”黍离抬起头,放下手里的汤匙。
“小姐果然聪慧,他们确实像小姐说的那样,每个人死得都很蹊跷,都是少了耳朵,衙门认为这应该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好了,你下去吧。”
“树儿,今晚我们去义庄看看。”
“离儿,你身体那么差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吧,还是赶紧跟我回妖界吧。”
“不要啦,树儿你那么好就陪我去嘛,我觉得这事很奇怪的,树儿就陪我去嘛。”
“好,我陪你去……不过,你绝对不准乱来,你现在可只是一个身体虚弱的弱女子……”树儿再次心软,离儿提的事,不论再怎么没道理,自己都没法拒绝啊。
沐流山,乾元殿。
“两位仙尊,掌门来消息了。”一位青衣弟子急急忙忙进了乾元殿,朝两位仙尊面前奔去。
“冒冒失失的这么大声干什么,跪下好好说。”南寒元手一挥,那弟子在原地停下,不自主的跪了下来。
“是是,这是弟子在山下发现的。”说着拿出一块发着白光的红色玉石。
“拿上来。”月玄对一旁的玄羽吩咐。
“是。”玄羽领命从那弟子手中拿过玉石呈给月玄。
月玄看后,把内容密语给南寒元,南寒元听后,两人都是面无表情,在殿内有限的几名弟子都猜不出两位仙尊是何想法,而他们的掌门到底传了什么消息给二位仙尊。
沉默片刻,南寒元对身边的寒清、寒悠吩咐道:“传令下去,门中所有弟子一个时辰到乾元殿候命,本尊有事宣布。”
第033章 夜访义庄
“离儿,我们真的要就这么去,也不乔装打扮一下?”树儿看着离儿一身白衣和自己身上的衣服,与白日穿的无异,皱眉问道,“是你说要去义庄打探,你就不准备一下,还是说你不知道什么叫夜探?”
“我知道,但我说的是‘今晚去义庄看看’,当然是正大光明的去,干嘛要偷偷摸摸的,再说了,义庄诶,停死人的地方,半夜三更的谁会去啊?只要搞定了守在那里的仵作不就行了。”
“……”离儿啊,你想得还真是简单,那里可是有命案中被杀的人,衙门怎么可能不派人来守着,不过,既然离儿都说了,那就,“我们这就走吧。”
刚进三月的安乐镇上夜晚有些凉,特别是这聚集着众多阴气的西边城郊,因为这里正是安乐镇上的义庄所在之地。
没有一丝月光,天空一片漆黑,义庄外的野草因为没有人的修剪而异常疯长,丛丛灌木也因无人整理而长得奇形怪状。
及膝的野草随风飘动,似是要缠住经过的任何活物一样。灌木丛也静静立在一边,上面的枝叶胡乱舞动着,如伸出的一只只白骨手架。
实是应证了夜黑风高,清冷恐怖。
树儿扶着黍离向前方唯一一处亮光走去。
走近亮光,那在门外点着两盏白色灯笼的建筑物外睡着两个守门的衙役,手里的剑紧紧握着,表情也未放松,甚是警惕的样子。门上立着的匾上书“义庄”二字,旁边的小房子屋里也点着一盏烛灯,想必应该是这义庄仵作休息的地方。
“什么人?”守门的衙役感觉有脚步声,立马起身拔剑。
两人手一松,“哐当”一声,剑落地的声音在这只有风声的义庄外甚是明显,接着就是二人惊恐的叫声:“啊……鬼呀……”
“小姐饶命啊,我什么事都没做过啊?不要吃我,不要吃我……”两人吓得跪了下来,对着面前的白衣人直磕头。
“鬼叫什么?本来没有鬼都要被你们叫出来呢!”黍离不满二人的大惊小怪,示意树儿与她一同走到二人面前,“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们是人,不要以为穿白衣就是鬼。”
“……”二人颤颤抬起头,看清二人样貌后稳了心神,虽然黍离还是带着面纱,可是看样子确实不是什么怪东西,于是立马摆出凶神恶煞的脸拾起掉落的剑站了起来,指着他们,“原来是位姑娘,和位公子,你们三更半夜跑这义庄来是要干什么?莫不是来……”
黍离移开指着自己的那把剑:“二位小哥误会,因为听闻镇上连续发生离奇命案,而我们姐弟俩对这尸体的检验虽谈不上精通,但也算是熟识,所以……”
“我们想进去看看。”树儿也移开对着自己的那把,脸上挂着淡笑接话道。
“你们说的我就要信?哪有人大晚上的穿着白衣来这义庄?你们分明是来毁尸灭迹的,不是凶手也是帮凶!”其中一人壮着胆把剑重新指向黍离。只要是人,就算真是凶手,也要拼一把。
“……”树儿扑哧一笑,并没反驳。
说的也是,离儿确实不应该穿白衣的,大晚上确实容易吓到这些凡人,特别是这些胆小鬼。而且还是在这停有死人的义庄,树儿看了看周围,阴气真是重啊。
“你笑什么?”另一个衙役把剑指向树儿,脸上强装凶恶。
“哎呦哦,都已经三更了,拜托各位大人安静点,可千万别惊扰了各路鬼怪。”这时,一个二十左右的仵作单手托着一盏烛灯走出来,单薄的身子还在轻微抖动着。
“回去睡你的觉,出来凑什么热闹,快回去快回去。”那两个衙役不想听这仵作在那危言耸听,不耐赶人。
“哎呦,两位官爷,您们可不得不信啊,这里可是义庄,每晚三更可是全天阴气最重的时候。”
“呵呵,我们进去看看,你们继续啊。”黍离绕过他们向门口走去。
树儿快步跟上,扶着黍离进了义庄大门。
“站住。”两个衙役想阻止他们进去,可是到了门口却被什么东西绊住,根本无法向前迈进一步。
“二位爷还是小心为好,三更了,起风了,他们进去了,三更了,起风了……”那个青年仵作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不断轻声念叨着快步回了自己屋子。
“树儿,弄点光出来,我什么也看不到。”进了义庄内的黍离碰了碰她身边的树儿。
“好。”树儿施法,立刻有一团光包在他们周围。
有光出现的义庄亮堂了起来,至少周围的事物能够看清的差不多了。
义庄内其实并没有多恐怖多奇特,只是很普通的摆了六具尸体,放尸体的床都只是木板,木板下放着两尺左右的石凳。庄内正中燃着几柱香,应该是用来悼念这些死人的。
“这些都是镇上连续十天来的受害人,而且耳朵都不在了。”树儿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具尸体旁,拉开盖在上面的草席。那是个年约三十的胖子,身上的衣服料子看上去并不普通,身家应该还算不凡。
“他是第几个受害者?犯人的下手对象除了再死法上相同,在其他方面还有没有什么联系?”
“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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