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方向径直飞去,几名随从猝不及防,非但没来得及接住闻胆天,反而受他身体迅速飘移的影响而被挨个砸中了脑袋,几人顿时身子一软,尽数瘫倒在了地上。
顿时,哀嚎狂吠之声不绝于耳,数人身子姿势不一的相互重叠在了一起,整个场面顿时如同一锅脍炙的杂粥,乱成了一团。
此时,在场所有围观的,甚至包括附近其他几条街道的人群几乎都同一时间瞪大了眼睛,简直难以置信的看着在擂台上傲然站着的盛无忌。
那看似有些清瘦弱小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一个可以接天触地的庞然大躯,再也没有人敢轻易瞥视这个年轻少年,所有人的眼光里都充满着不可相信,甚至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
可是在他们狠狠掐了一把大腿,或者连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却仍感觉到疼痛之后,他们就已经彻底信服了,这个年轻少年,就在方才那一刻,仅靠一拳相击,便将闻家庄那拥有橙罡四层修为的押镖统领闻胆天给轻松击败了。
盛无忌收回那阴寒的目光,旋头环视四周一圈,他的眼神中虽然没有闻胆天先前那般似乎恨不得抽筋扒皮的嚣张气焰,但是所有与他目光对上之人,几乎都会感觉到一阵压迫感而自觉地避开了眼神,甚至连脚下步子也都自动往后退缩了好几步。
在面对如此强大的武者面前,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眼里已经不在是对他如神一般的崇拜,而是充满了深深的恐惧心理。
然而盛无忌却是微微一笑,丝毫没有理会周围人的惊骇之色,在看向闻胆天时,他的目光中再次夺射出那一抹摄人心魂的寒意,踏着轻巧却似乎略显沉淀的步子,朝着不远处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闻胆天阔步走去。
躺在地上的闻胆天此刻早已是嘴角血沫四溢,他神色惊愕的竭力摆动着身体,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经过刚才那一拳狠狠的撞击,他明显的感受到了对方使用的拳意仍然是锻骨拳,但在罡劲浑厚的利用控制上面,却不知要比自己的锻骨拳高上多少倍盛无忌方才那一奋然一击,可谓已经真正的运用上了他如今迈过黄罡境界的修为之力,哪还会留下半分余力?如今已经导致闻胆天体内的筋脉浑身断裂,气息迷乱,脸部已经全无人色可言,身子瑟瑟的微颤不已,全然无法动弹了。
而且这还是因为闻胆天罡劲修炼达到了一定程度,对同类功法的功法稍微产生了一丝抵御的作用。若是换成其他功法相克的话,那只怕方才那一拳撞击下来,他早已浑身筋脉震断,流血而亡了!
“你,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我乃闻家庄押镖统管,与你庄的盛无意地位相差无几,我们二庄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若是敢动我,我们闻家庄的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望着踱步而来的盛无忌,闻胆天心下一阵莫名的恐惧忽然冲聚心头,终于还是忍不住惊慌的大声叫喊了出来。此刻他忽然产生一种可怕的感觉,那便是死亡,这是一种足以摧毁任何人意智的念想。
“我不敢?”
盛无忌却是面含冷笑,看着眼下这面色惊恐的闻胆天,他心中又忍不住想起了当日丝毫没有犹豫便将自己修为废除,并在腹部上留下一道永久疤痕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来。目光中的寒意更盛,不等闻胆天有任何反映,他便抬脚,猛绽在闻胆天的双臂之上。
第五十八章、死吧杂种(下)
只听‘咯吱’一声,闻胆天双臂筋脉脆响,骨骼断裂。
闻胆天瞳孔骤缩,那种似乎冲破了极限的疼痛感,顿时由头到脚疼遍全身,竟不忍疼痛的大声叫嚷了出来:盛无忌,你这个狗杂种,你敢杀我,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盛无忌双目瞠圆,怒意燎原:“狗杂种?谁是狗杂种,我么?”
“我乃堂堂盛家庄三代弟子,有名有姓,你竟敢呼我为狗杂种?我看你倒是与杂种无异,竟勾结外庄子弟子陷害于我,废除武艺不说,竟还用刀剑刺我,你说,如此行为,谁是杂种?”
盛无忌心中怒意更盛,毫不客气的挥手傍住闻胆天的双腿膝盖,‘咯吱’一声脆响,闻胆天大腿骨骼,瞬间断裂!
“我…”
锥心疼痛的感觉已经上升到了完全无法忍受的地步,闻胆天刚要准备开口说话,但盛无忌却丝毫不给他任何机会,当头大喝道:“还我甚么我,身为开平县三大庄子之一的押镖统管,Qī。shū。ωǎng。不好好修习武艺,护送镖物,却背地里尽做些坑害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说,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难道与毫无人性可言的杂种有何不同?”
言毕,盛无忌抬脚踏下闻胆天胸部,闻胆天一声尖叫,口中鲜血喷出。
“你说谁是杂种,我是杂种还是你是杂种?”
继续抬脚,踏在闻胆天双臂之处,‘咯吱’,肩骨断裂!
“我是杂种,还是你是杂种?”
再次抬脚,腹部髋骨一声软响,全部断裂。
“你是不是杂种?”
咯吱,又一处身体断裂。
“你到底是不是杂种?”
咯吱。
“你就是杂种!”
咯吱。
“你生下来就是一个杂种!”
咯吱。
“……”
所有人都呆住了,所有的喧闹声也在这一刻完全止住了,都难以置信的看着对面那个身材潺弱的少年。方才那一寸寸折磨人的手段,足以令人瞠目结舌。一些妇孺小孩都忍不住的捂住了嘴巴,呆呆的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所有人,原本看着盛无忌那恐惧的眼神,再次转变。这下早已不是恐惧,而是有了一种接近死亡的感觉,如此清晰。
盛无忌声声爆喝,如同一根根尖针在刺扎心里,因为他每吼一次,脑海里都会想起被他们残忍杀害的红姨一幕。他的语速越来越快,而手上的力道也越发加重。躺在地面上的闻胆天全然没有反抗之力,腿上,臂上,脸上早已被鲜血扑满,身体里几乎所有的骨骼关节都已经被盛无忌全部踏断,就连肉皮,也被搓破数层,从他身上流出来的血,已经将地面染红“去死吧,狗杂种!”
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盛无忌抬起最后一脚,狠狠的踩在了闻胆天的脸上,闻胆天‘啊’的一声闷吼,脑袋下面的身体随之往半空腾翻了一下,随后又沉了下来。盛无忌的所有力道都被灌输在了腿部之上,而闻胆天的脑袋也逐渐凹陷下去…而此刻,闻胆天的身子只是轻微摇摆了一下,便不再弹动了!
嗡!
好似一只苍蝇在完全静止的状态,四处游窜,这种静地令人可怕的气息,是一种恐怖的感觉!
所有人的目光已经悄悄从盛无忌脸上挪开了,根本无法正视他的眼神。简直是太可怕了,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居然在残忍杀死一个人之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酷似冰。
收回身子,看着已经断气的闻胆天,盛无忌嘴角上扬,随后转过身,走到一脸惊愕的假公子面前,道:“这位公子,我胜了擂,这奖金我是否可以拿走了?”
假公子仍旧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嘴中一直不停念叨着:盛家庄,盛家庄“没错,我便是盛家庄的弟子!”
盛无忌喝了一声,见假公子没有任何表现,他便径自走到擂台上方,一把抓下挂在擂锚上的一袋银两,拽着同样处于惊愕状态之下的那莲朝着众人已经默认出来的大道,远远走去。
在路中,盛无忌将当年自己武艺尽失一事全部告诉给了那莲,并警告她不许将今日之事告诉给庄子里的人,包括盛柄天在内。随后,他们在街上随便置办了一点东西,二人便急急的朝着庄子的方向返回。
回到院落的时候,已是夜幕降临了。
草草的吃完晚饭,盛无忌便借故以备战明日年初较技为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盘膝而坐于床榻之上,盛无忌双目微颔,眼眸中绽射出一缕久久无法平静的精光,对于今日擂台一事,陷入了思索之中。
“今日在闹区擂台时,那些围观的群众几乎都是一些普通老百姓,对于庄姓弟子只是听闻,却并未真正见过,记得当时只说了自己是盛家庄弟子,但却没有谁知道我就是盛无忌。
而且,今日出庄之时,自己还故意甩开了那些眼线才上的街,定然不会有人知道今日杀害闻胆天之人是我,这一点倒不用担心会有人怀疑到我的头上。”
长舒了一口气,这样分析下来,盛无忌紧皱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其实他心里倒也明白,这闻胆天虽然是闻家庄押镖统管,但实则受重视程度却是大大减弱。
虽然在外人看来,他小小年纪便能胜任押镖一职实在不错,可是事实上,这是一种变相的打压,不能留在庄中修炼武艺,那即便你是天下第一押镖又有何用,碰见高手,不照样还是个死字。
所以凭他的身份,闻家庄或许会因此人气恼,盛家庄的弟子竟敢公然将他庄中押镖统管活活打死。但毕竟盛家庄传承数百年,历史悠久,各处关系也是根深蒂固,量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说他们在背地里耍点小心眼,或许这还差不多。
而且,盛家庄这么大,即便是他们有心要查,相信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件事情只有那莲这丫头知道,这么些日子的相处下来,也发觉她是一个十分乖巧,不爱多事的女孩,相信她也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至于那名假公子,当时呢喃着叫出盛家庄的名字时,似乎有些惊讶。不过她虽然是个男扮女装,但毕竟是县衙座客,准确的来说,就是个外人。对于开平县三大庄子的事情肯定也不是很清楚,自然也无法怀疑到他脑袋上了。
“哼,当日毁我修为一事,可是这闻胆天与盛无意和盛无悔所为,如今才死一人,还有二人定然难逃一死,等着瞧吧!迟早有一天,你们统统都会步他的后尘的。”
盛无忌面色突地发狠起来,且不论他们废除了自己的武艺,还在腹部上添上了一刀。光是他们不念同门之谊,竟残忍杀害辛劳将自己养大的红姨,他们即便是死上一千遍一万遍也不足以平愤。
依然还清晰的记得,在父母死后,两三岁的自己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