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转头看向那正吓地浑身打哆嗦的年轻外围弟子,眼神阴狠道:“小兔崽子,刚才有无悔哥哥救你,让你侥幸逃得一命,若是一会儿胆敢胡乱造次,当心老子将你另外一只手也废了,听明白了吗?”
年轻弟子身体一颤,竟不敢直视盛无忌那阴冷的眼神,嘴中忙道:“是,是,无忌师兄,我再也不敢了,还求您高抬贵手。”
“哼!”
言至此处,盛无忌又往前小跨了一步,在看向站在盛无意身边那名奴才小厮时,阴冷的眼神愈发寒重,像是一头破口大开的老虎,似乎随时都会将人吞噬那般,大喝道:“还有你,是不是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老子是盛无忌,是盛家庄的三代弟子,甚么时候轮到你这狗奴才出来放言乱咬人了?识相的一会儿给我安静点,少在这里乱吠,否则你跟那不知道好歹的东西一样的下场。别以为随便送个甚么信件,来个什么人就觉得自己不得了了。我告诉你,还有你,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狗东西,老子盛无忌不是废物,今后谁要是敢在招惹我,老子抽他筋,剥他皮,打断他的狗腿!”
盛无忌一怒,暴喝之声如同过江之鲫层叠不穷,那铿锵有力的声音久久回荡在整个偌大的罡罗场内,就连席间的庄中长辈和客人们,也都纷纷止住了交谈,目光怔怔的看着发怒的盛无忌盛无忌挺胸而立,面容愤怒,眼神犀利,直视着对面台下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外围弟子们,包括平日常将废物挂在嘴边的三代弟子们,尽皆被他这一突然的爆发骇得面色扑腾,脚步不自觉的往后挪去。
而那被直面呵斥的奴才小厮,更是被盛无忌强盛的气势惊得面色惨白,直感觉头晕脑胀,四肢颤抖,甚至有些脱力了紧随而来,是胸中那激涌的气血由体内脏腑冲向喉咙血管“噗!”
只听一声软响,这奴才小厮顿时口喷数口鲜血,面色苍白,四肢不稳,最后还是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白沫溢出嘴角,与鲜红的血渍混迹在了一起。
然而方才目光有些呆滞的其余长辈与客人们,脸上已经不仅仅是写满了惊愕,更是似乎生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惧,难以想象,曾经这个人人欺辱,唯唯诺诺的废物少爷,当真正爆发时,言辞犀利到竟能将一名正常人给呵斥得口喷鲜血,倒地吐沫。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其实盛无忌并非言词如此犀利,其实是暗自巧用了罡劲的作用,灌输在口舌之中,那嘴中迸出的声声斥责,都是夹带着那充满了黄罡二层的罡劲。
即便是普通修为在赤橙二罡徘徊的武者遇上恐怕也是重心不稳,身心胆裂了,更何况这名修为才不过赤罡二三层的奴才小厮呢?
其实他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深思熟虑了很久。自从那日在擂台之上将闻胆天弄死之后,他心里就一直计划着如何将另外两名凶犯盛无意和盛无悔一起惩治,想不到今日这盛无悔倒是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如此机会怎能放过?
至于盛无意,他如今已病寒为由拒绝参试,暂时还动不了他。不过正好借这个机会,弄他身边的人,这样给他一个下马威也好。更何况,赵夫人与盛凌风正在谋划着要加害于自己,这样让他看到自己并不是一个只会任人余肉的一面,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
盛无意的面色仿佛是被雪花蒙盖住似的一片惨白,双目之中的怒火已经喷发欲出,想不到这小崽子居然敢动自己的人,打狗也得看主人,这小杂种真是太不知好歹了。
第六十六章、铮铮对抗
“无忌,你这是干甚么!”
盛无意当头一喝,猛拍一下座椅,闪电般站了起来。他的语气直犀无比,字句如针眼,浑身散发的那浓烈的橙色光晕,其浓郁程度要远远胜及盛云媚!
橙罡六层巅峰,这是盛无忌下意识的反映。
“嘿,你们看,这盛家庄的两个三代弟子较上劲了,这下有看头了。”
“对了,你们听说了么。那个叫盛无忌的三代弟子,好像就是打败闻之东那人,罡劲修为似乎已经达到橙罡五层了。”
“不对吧,橙罡五层能将闻之东击败,我看他的修为绝非如此。”
“唉,谁知道呢,等着看吧,盛家庄必会有一场大战。”
“……”
一阵阵议论之声顿时从席间客人们的嘴中迸了出来,但是神情语气中,无比透露着一种看好戏的戏谑姿态,就连丁老爷也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至于宁紫荆,却仍然是沉默不语,只是在看向盛无忌的时候,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了,似乎在心里祈祷着甚么。
而坐在席间正中的盛宁雷却是心知肚明,早在盛无忌武艺尽失时,无论是庄中外围弟子还是三代弟子,甚至有些长辈都时常找着各种借口侮辱无忌,如今这两个奴才口出不逊才照此横祸,这若是放在年轻时候的自己,说不定早就将这两人碎尸万段了,那还会这样客气?
所以打心眼里来说,他也并没有真正怪罪盛无忌。只不过今天的日子不同,更有许多客人座客于此,这些庄子的内部事情就无须在这些人面前展示出来,让别人看笑话,俗话还说,家丑不可外扬呢!
当下起身站了起来,扫视了所有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盛无忌身上,皱着眉头,沉声道:“无忌,今天有这么多客人在场,别太过了。”
盛无忌逐渐收敛住心神,一种挑衅意味的看了显得怒不可遏的盛无意一眼之后,偏过头来,微微低着身子,语气恭敬道:“爷爷,无忌只是正当防卫而已,谁叫那狗奴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里,只是想教训教训他而已,并没有冒犯别人的意思。”
盛宁雷点了点头,随即挥手,吩咐着两名外围弟子将躺在地上的奴才架出武场,随即招来蔡春,在他耳边低声窃语了几句,然后坐会了座位上,脸上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一场小插曲过后,所有人都恢复了先前观战的心态,重新将目光集中在了擂台上的二人身上。
随即,在蔡春的一声令下,盛无忌二人再次摆好了架势。
对峙片刻,盛无忌单手束腰,做了一个请的手态,盛无悔早已跃跃欲试,也毫不客气,双拳盘结在一起,大步踏上前,举起双拳便攻了上去。
二人搏斗了片刻,所有人都能看出,不愧是经过武艺测试筛选,而被统领选作武艺苗子送去省府教授武艺的三代弟子,单是凭着绝强武艺便已逐渐占地上风。尤其是在气势上,仿佛一个冲杀千军万铠,杀红血眼的战士,不将盛无忌击败便不甘心似的。
盛无悔主修的是雷系功法,与他父亲盛凌风主修雷系的混枪决不同的是,他的武艺招式并不需要借用外物辅佐,而是将自己本身修炼成了一种兵器本体,双脚互为揪合,直立不倒,然后身体左右摆动,就像是数柄长枪。
即便是踏在坚硬的石板上,那也如同是脚踩在肥沃的土地里,一扎一进,在进攻时,无论盛无忌如何防御,却始终感觉周身都遍布了这种长枪,填塞充满,那犀利无比的枪锋似乎随时都要扎进自己的身体里,令盛无忌顿时产生了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不过,在双方交手之中,盛无忌却是发现了一点小端倪。
从他目前施展的武艺招式来看,似乎在去省府授艺了长达三年的时间,他却仍然是延续着雷系的套路,而且他所施展的功法却也始终是一种模式,并没有因为发挥的需要,而变换簇另外一种套路来加速结束搏斗。
这也间接的说明,他此刻修炼的功法只有一种,并没有因为修炼了另外一种功法,而对两种功法进行相互提炼融合。
那么按照经验所看,他目前的罡劲应该徘徊在橙罡九层,或者刚刚步入黄罡境界,还没来得及修炼第二种功法。
盛无忌在心里暗自下定决断,有了对对方实力的评估,那么对已经拥有黄罡二层巅峰的他来说,那实在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想要战胜盛无悔,他心中顿时有了一种难以磨灭的自信。
坐在席间的盛宁雷原本无任何表情的脸部顿时有了一丝波澜,平履的双目豁然精亮了起来,嘴中呓语着细微的声音:半年的修炼,无忌目前的修为似乎更为精进了。
盛无悔今年十八岁,主修的雷系功法已有十五年之久,纵使是去往省府接受武艺苗子训练,也没有轻易变换修炼属性。而且他为人性格暴躁,所以在修炼的侧重点也是放在攻击方面。
所以在对敌之时,他往往都会以全身心的投入,将招式完全作用在对方薄弱的身体部位,给对手制造出一种危机,而且还会刻意分散体内的罡劲,将这种危机布置满对手周围,使其防不胜防,几乎都会在苦战之后,导致对手体力不济而溃败。
而且观他现在出招套路,完全不比以前杂乱无章,即兴出招,而是十分稳健,每一拳劲的作用点,和作用之后所发挥出来的效果仿佛都是经过精确计算过一般。更配上丰富的实战经验,往往会令对手感到难以抵挡。
不过纵使是在这种似乎无懈可击的情况之下,盛无忌却是硬生生的坚持了下来。哪怕让人感觉他是在面对一个经过特殊技艺而制作的金属,完全在做无用功,但是他依然久避不出,咬牙横心,没有轻易放弃。他这种做法是身为一个武者应当具有的武德,不战到最后一刻,绝不会投降。可是,在面对盛无悔这样厉害的武者,他却又凭甚么能够坚持这么久呢?
略微沉吟片刻,他心里隐隐有了一丝担忧,难道真的只是随他父亲那股子坚定信念而维持着他不肯轻易放弃么,只是在这样继续防御下去,纵使他的意念在坚定那也会吃不消的。
想到这里,盛宁雷豁然起身站起,高声道:“无忌,武者对敌最忌讳的便是久避不出,尤其是在双方差距甚大的情况之下,必须得速战速决,否则决无半点胜算。”
盛无忌微微一怔,在听到爷爷那虽然略有威严,但实则却是关切之声后,脸上那紧绷的表情顿时溢出一丝怪异的笑容,抽身挡下盛无悔一拳,笑道:“爷爷,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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