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文曲星一齐点头,曰:“诺诺,诺诺。”怎么这些文曲星们的回答,和黑山的那位老妖小黑回答我的问话一样呢?
那天大家玩得开心,尽兴而归。当然,别的地方还有不少的活动。例如几个彩棚里都有仙女在玩着那“抛绣球有缘征友”的游戏,够刺激的吧?抛绣球,而且还是无比美丽的仙女呢!凡参与都有奖项噢,每个仙人都可以参加的——心动了吗?那么我老仙家就不陪你了,我还得回去写论文呢。
本次“七月七日鹊桥会”象预期的那样取得了圆满的成功。后来,玉帝在天庭开会总结时说通过这种形式,从舆论和情感上充分肯定牛郎织女的永世爱情。天上举办此盛会的目的,是希望以此为载体,大力引导、弘扬和保护天上人间的真挚情感,以进一步地弘扬真情,凝聚仙心,丰富天上仙人们的精神文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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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在天上闲游,不知不觉竟到了人间和天上尽皆知名的广寒宫。远看广寒宫,只见翘檐飞阁,幽居别栋,玉宇琼楼,气势自是不凡。宫内外有很多桂树,其势参天,其叶蓁蓁。幽幽的桂花香气老远就迎面扑鼻而来,沁人心脾。此时宫门紧锁,门前静极了。一些不知名儿的天上神鸟们大小不一,五彩斑斓,都互动着翅膀,在枝桠间悠然鸣叫。而前面那几只天上喜鹊在那儿一蹦一跳地,叫得尤欢。
在天上这么多年,广寒宫我却是极少来。有时写点东西缺少灵感了,才偶尔想起来到这边儿转转。因为这广寒宫,是人间天上大家公认的诗兴和灵感的最大源泉。多少年来,围绕着月亮,广寒宫,嫦娥,玉兔,吴刚,桂树,蟾蜍等的传说就太多了。在这一点上,即使是作为人间“能量之源”的太阳也远远不能与之相比。
古往今来,文人、骚客,还有天上的那些文曲星们涉及月亮的作品也太多了。人间诸如“床前明月光”,“月中霜里斗婵娟”,“天山月如钩”,“月儿弯弯照九州”,“二十四桥明月夜”,“举酒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可怜今夕月”,“女人不是月亮”,“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等。恐怖一点儿的还有什么“月黑风高夜”。人间叫作“月”的名字也太多,想来也许要比那夜晚天河边的荧火虫还要多些吧?比如说有叫“江畔月照人”的,还有些名字叫作“大月”、“小月”什么的,简直就是车载斗量、不可胜数。我们天上有关月亮的东西也很多。例如有诗句曰“会向瑶台月下逢”;本仙我自己也曾吟诵过“月儿尖尖挂树巅”的。那“月光宝盒”,也曾是天上很有来历的一件宝物;而那位专管人间姻缘的神仙,不是也叫作“月下老人”的吗?
总之,这儿确实是有点儿特别,和别处不一样。要不然,为何大家有事没事地总喜欢往这边儿转呢?我想这里即使是到了夜晚,恐怕连荧火虫也要比别的地方更多些、亮些、更有诗意些吧?而且,这里还是歌与舞的圣地呐。那嫦娥仙子不是就住在这儿,而且还经常独自在她宫中的高高阁楼上翩翩起舞吗?自上次“七月七日鹊桥会”后,嫦娥仙子歌舞的名气就更大了,真的早已冠绝古今中外、天上人间了。
这宫中的仙子今日可能不在。也许平日里,她的外事活动就是多了一点儿。而且现在,她的人气和仙气指数就是太高了,甚至还有继续升高的趋势。她的舞——真是太棒了!那晚她边舞边唱,唱的竟然是我的诗!难得她那天独独选中了我的这首诗,想起来不禁心里暗自高兴。我怎么预先一点儿都不知道呢。而且后来也证实了作曲的正是她自己。本来,我们天上也是有很多的诗人、词曲家们的,当然还有不少天上的文曲星。难道说最近他们都不再做诗作曲了,或者说都已经放假了?不对嘛。那么平日里这些天上的文曲星武曲星们都到哪儿去了呢?还有他们的诗词作品都到哪儿去了呢?莫不成,他们又都一齐去了野地里,一个个手里拿着无口透明的瓶子,无比兴高采烈地集体去捉那些荧火虫们去了?
昔日,唐朝诗人孟浩然也曾经骑着毛驴踏雪寻梅。虽说我没有象张果老、孟浩然他们那样倒骑或正骑着的毛驴,但是今天,可以说得上是“浮仙难得半日闲”了,就何妨也“relax(放松)”一下,漫步游一游这月宫的附近,反正大家都是为了寻找关于诗的灵感嘛。
说起孟浩然,这个唐代的有名诗人,诗才本来够高的。例如他有两句诗曰:“微云淡河汉,疏雨滴梧桐”就写得极好。但是据说他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有点儿怯场,怕见大官或者皇帝。有一次,当他在别人的办公室里听说唐皇李隆基要亲自来了,就吓得他战战兢兢,竟然一下子钻到了桌子的底下去。可能当时的动作还算是相当的麻利。及至被从桌子底下“请”了出来,皇帝要他当场吟对作诗时,他竟然也作得乌七八糟的,胡乱地说些什么“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这样的牢骚话。皇帝心里说,你这个人呐,以前也没有向朕递交过求职书或自荐信之类,即使有什么想法你也不汇报,这次有意给你个机会让你好好表现一下,可是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难道是因为自己一向得不到组织任用而心存怨怼吗?好,既然如此,就让你继续发你的牢骚去吧。所以虽说他的这几句诗做得很工整,但是他这话任谁听见了都会不高兴,更何况人家那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啊。于是,他就这样白白地错过了一个大好的机会。所以孟浩然这个人,一辈子都和政治无缘,个人即使有一些抱负也难以实现。
这样在桂树下徘徊,又站了一会儿,胡乱地想了些心事,就准备打道回府了。忽然听得那边儿“吱呀”一声响,宫门已经大开,看见嫦娥仙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今日只是青丝简束,淡妆素描,一副慵懒无聊的模样。不过她越是如此,却越是显露出她的自然清新、温婉可人,别有一种超乎自然,随意无羁的至美!与平时众仙人眼中的形象又自不同。原来今天嫦娥仙子没有走。
只见她有些惊喜,说道:“果然是——你来了吗?适才听见喜鹊一声声地叫——真是难得的贵客呀,就请进里边儿奉茶吧。”也好,不妨今日就进去看看,再好好找一找作诗的灵感。
从外面远看,这宫殿很有古朴的质感,年代当然已经很久远了;从里面看,但觉得这里环境清幽,布置精巧,似乎无处不充满着动静有致的美感。此时,置身其间,但见那远处的风物也是错落有致,隐约可见。宫内也有不少的桂树。但是颇为奇怪的是,这宫里面,竟然还有好多显然经过精心呵护的兰花、梅花和菊花,旁边也有翠绿的幽篁竹林——这几样加起来,分明就是那梅、兰、竹、菊“四君子”了。还听说近纪年来,生活在月宫之内,常伴随嫦娥仙子左右的四大侍女皆以此“四君子”为名,想来其间定有深意。
宫内有别致的小桥,桥下是脉脉的流水。曲径通幽,香径徘徊。四处是各色各样的奇花异草,皆葳蕤生姿,随风摇曳。芳草鲜美,四季不衰。在花草树丛间,有些写意的仙鸟,都长着七彩的羽翼。它们或轻轻抖动和整理着羽毛,或随处栖息,高昂着头四处走动,脚步极其轻盈。偶尔低回鸣叫,声色婉转。这些无比奇异的花草竹木,好象无时无刻不在恰如其分地显示出居住这里女主人的优雅高洁、与众不同。
正是:幽居名宫不寂寞,重楼尽处是佳景!
所谓仙有仙格,花有花语。当人的感情倾注于花卉,用一种人们特有的感受与花卉进行沟通交流,就形成了特定的花表达特定意思的“花语”。另外,人们还根据各自的喜好,把某些花比喻为“花友”,而把某些花比喻为“花客”。
比如:
桂花为仙友;荷花为净友;
菊花为佳友;梅花为清友;
茉莉为雅友;海棠为名友;
芍药为艳友;栀子为禅友。
又比如:
牡丹为贵客;兰花为幽客;
梅花为清客;杏花为艳客;
桃花为妖客;莲花为溪客;
海棠为蜀客;菊花为寿客;
瑞香为闺客;腊梅为寒客;
琼花为仙客;玫瑰为刺客;
杨花为情客;含笑为佞客;
孤灯为穷客;石榴为树客;
丁香为情客;月季为痴客。
兰花历来被称为“正人君子”。人们奉兰花为正气的化身。屈原曾经这样写兰花:“秋兰兮青青,绿叶兮紫堇”。又说“纫秋兰以为佩”,就是喜欢将兰花作为服饰佩戴在身上。我想那模样一定标致极了。
梅花以其“独先天下春”的胸怀,象征了百折不挠的战斗精神。宋代有个名叫林逋的诗人,是一位节操高洁之士。他终身不娶,以植梅养鹤自娱,被后人称为“妻梅子鹤”,就是以梅花为妻,以鹤为子的意思。他这样描述梅花:“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司马光称其所作的《天园小梅》诗“曲尽梅之体态”。
而那位“不为五斗米折腰”愤而辞官的东晋诗人陶渊明却是一生爱菊如命。他认为“秋菊有佳色”,被后世称为“爱菊第一人”。他的后半生,一直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恬淡生活。《红楼梦》里的那位“林妹妹”有一首《咏菊》诗,后两句说:“一从陶令评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至于竹的正直挺拔,摇曳有致及坚韧气节,这里就不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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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们的印象中,广寒宫可能是“危楼高千尺”,一个极其孤独、清冷、凄凉的地方,其实不然。如果能够身临其境,你就会感觉到这里四处的环境都是绝佳,如果住在这里也一定很舒适。我想这里,应该特别适合文人们居住。譬如一个家有余粮,而又并不怎么踌躇满志的单身读书人住在这里。夜晚,就在这宫内书室里挑灯读书;晨钟暮鼓之际,就在树下、香径上独自漫步,徐立徘徊。也可站在那宫殿阁楼的最高处,把酒问天,凭栏远眺,近赏天上各处的美景风致,远观人间的百态万象;风起云涌的时候,则可长立宫中、宫外,或观天,静思,或回想,或临风放歌。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