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身材稍高的军官正值脑筋混乱之际,余光瞥见另一个军官倒下,惶恐不已,不知同伴是受到天神责罚,还是正在跪地礼拜,心悸下,也不由伏身欲拜,突感背上一疼,吃了一惊,浑身一颤,本能地回头望去,眼前却仍然一片光明,什么都看不清,但眼角依稀发现有个人影。
那人见没点住穴道,再次伸指,点中。
接下来就简单了,那个早已跪地磕头的武士和依旧傻呆呆站在那里的另一个武士似乎已经不知躲闪和招架,很容易就被点倒。
我立即把手电发出的光柱指向左侧,照在开始时欲从左侧掩至的那个武士的脸上。
这个武士早已跪地,紧闭双目,两手合十,正在喃喃自语,当感到有异样强光照在自己脸上的时候,大叫一句什么,当即趴在地上,看样子是要叩头,但随后被那人点倒。
那人又随光柱朝我的右侧掠去,我瞥见他的表情很激动很混乱。顺着光柱一看,开始时欲从右侧掩至的那个武士早已被绊马索绊倒,摔在小土坑中,摔倒时,脑袋又不偏不倚碰到预先放在那里的大石头,还在昏迷中。于是顺手点穴。
那人回身跑来,向我拜倒,口称上仙,手有些哆嗦,很激动。
这么多次了,我对他哆嗦的频率都了如执掌,关掉手电筒,插入腰间。
那人激动道:“唐庆拜见上仙!”
虽然早就经历过无数次了,这时依旧有些得意,尤其这次是第一次真正地身在其中,而对方的力量又这么大,我不由有些兴奋,急忙道:“知道,知道,你快起来,快起来,起来好说话,要不然我不好办,你快起来。”
唐庆站起来,从腰间摘下短剑,双手捧过头顶,躬身道:“今日多蒙上仙赐以宝剑…”
我接过短剑,勉强故做矜持淡淡道:“这些人几乎都是你打的,我是恰逢其会,也没做什么……”
唐庆又欲跪倒,又被我熟练搀住。
唐庆急忙惶恐道:“上仙何出此言?今日若非……”
我连忙摇手笑道:“不是,不是。是这样的……”
忽然想到,这话不在计划中,那就绝对不能说。心神急忙回到经验里,努力平静下来,背书般道:“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先看看他们再说,你把那两个也弄到那里。”
走到战俘们面前,唐庆将另两武士也提了来,都坐在地上,当然有一个是躺在地上的。
众战俘瞪着大大的、无神的、迷茫的眼睛,群体仰视着。
我不说话,站在那个被点穴两次的军官面前,微笑地看着他。
军官冷冷看着我,眼神里只隐约有一丝恐惧,问道:“请问适才发光之物是什么?”
我知道这个军官叫耶律阿朵,功力很高,唐庆根本没有点中他的穴道,他只是装做被制而已,一直在怀疑我的身份,只稍微有些怕我,一言不合就会冲过来把我杀死,便将东西掏出来,微笑道:“就是它。”
耶律阿朵道:“能看看吗?”
我点头笑道:“自然可以,不过这是上天之物,你可能功力不够,拿不住,要是你愿意,就来拿吧。”
军官站了起来?唐庆不由退后两步戒备,不是被自己点中穴道了吗?怎么只片刻便又能站起来?
我倒不惊讶(早知道是这样,多少次了,只有开始几次他能成功,后来就从没成功过),把东西径直递了过去。
我一直在看着他,见他站起来也不吃惊,仿佛早就知道他没被点中穴道的样子,脸上还带着一种很知道他似的笑意,将那个小棒子向他递了过去,阿朵的心中肯定也有些发怵。
这小子只略微迟疑片刻,便冒充很聪明地拔出随身配剑伸过来,道:“请放剑上。”说完还聚集全身功力,盯着我的眼睛,我知道他在想稍有不测就杀过来。
我依旧在微笑,不漏出自己的任何意思,轻轻将手电筒放在宽铁剑上,却不立即放手,拇指悄悄推了一下上面的按钮。
“啪”的一声,铁质剑尖上爆出一簇蓝色光花!
一股神秘的力量将军官打了出去。
那不是手电筒,是很象手电筒的电棒,也就是能够电击的那种,是早就为他准备好的,两年多一直没离开我身边!
第一卷。湖山 第二章。上仙的污水
(更新时间:2006…1…17 13:12:00 本章字数:3032)
军官躺在一丈开外,浑身酸麻,这次是真的不能动了。
我依旧微笑着,走上前去,将他的铁剑拿了走,并将他怀中的暗器一点不剩地翻出来,然后转身搜查着其它人,甚至某武士密藏的袖箭、某武士藏在靴中的匕首乃至内衣领子里的几枚铁棋子,也都被轻车熟路般拿了出来。
看着我熟练而精确的动作,众人眼中透出越来越深的恐惧,尤其是那个刚醒过来的。
我走向唐庆,不说话,径直从唐庆怀中取出三枚金钱镖,唐庆刚要有所表示,我就严肃地将食指竖在嘴前:“嘘,别说话。”
众人敬畏的眼光中,我走到众马匹前,径直从其中一匹马的马鞍下抽出一个口袋,把所有的武器放在里面,然后走近众人,道:“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当然,你们也可以说说你们的想法,我不专制,给你们充分表达自己意见的机会。”
一指唐庆道:“唐庆把天圣铜人从金国皇宫盗了出来,这个穴道铜人本是宋朝的,是五十多年前,也就是宋朝天圣年间的医官王惟一所铸,宋朝送给金国的。”
唐庆躬身无言,脸上显示其心中惶恐不已。
一指众武士道:“你们是金国皇帝的贴身护卫兼什么谋克的军官,奉命追缴”。
指着一个武士:“你叫耶律宗奇,你有什么话说?”
武士坐在地上不能动,但勉强躬着身,似乎是想跪下的样子,轻声道:“是,我们奉命追缴大金至宝。”
我又指着另一个武士:“你叫完颜扎克,你有什么话说?”
武士也躬身道:“是,启秉上仙,您听这个人是山东口音,是我们大金国人,他不爱国,是叛徒的行为。”
摇了摇手,我打断了他,然后指着又一个武士:“你叫李素坚,该你说了。”
武士躬身道:“是在下,上仙知道,这个铜人是以前宋蛮子被我们打败之后,宋蛮子皇帝送给我们的,就算他是潜来的宋蛮子,他也公然违背了他们皇帝的意思,是不忠的行为。”
我断声喝道:“你说完了吗?”
武士栗然息声。
指向剩下的武士:“你叫西缠冲,也说吧。简短些。”
武士躬身,想了想,小声道:“上仙,在下听说宋蛮子也讲究忠君爱国。”
我瞪了他一眼,吓得武士低头不语。
一指被点了穴道的军官,道:“你们俩是军官,你叫…叫什么来着?那…天(说的时候一定要突出这个“天”字,还要拉长音)…告诉了我之后,我总也记不住,干脆,叫你们军官甲和军官乙好吗?哦,对了,你叫呼延挺,对吧?”
众人闻听是老天爷把他们每个人的姓名告诉我的,尽皆更加诚惶诚恐。
呼延挺不由点了点头,随即发觉一定要说些什么将自己冒犯上仙的罪责推卸掉,适才手下的做法就很不错,当下道:“是,吾等奉大金国皇帝口谕前来抓贼,不想冒犯上仙。”
我摆手止住他的话。一指遭受电击的那个军官,笑道:“你自然是叫耶律阿朵了。”
身材较高的耶律阿朵勉强要翻了个身,给上仙跪下,但立刻就发觉全身发麻,依然动弹不得(上天之物岂是他这种凡人随便拿得的),不由颤声呻吟道:“小,小人得罪上仙,罪,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还,还望上仙…”
明显已树立自己的权威,我打断道:“我此来只为了化解你们的冲突,你们要知道……”
天亮了,我那个时代的喏大一片湖水,在这个宋朝与金国的时候变成了一座二百多米高的小山,山腰间垂下一条白色的丝带,那是一个小瀑布。
周围依旧是绿草、树林,缓坡不见了。
左手执烟而吸,右手半瓶矿泉水,我坐在山脚的一块石头上,腿上放着一本厚厚的书。
众战俘及唐庆则盘腿坐在我的四周,他们的头盔和帽子放在旁边,露出光光的前部头顶,旁边的头发打成了辫子,有点象清朝的头型,身着各式古装,穴道早已解开,但依旧目瞪口呆地听着我的神侃。
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痛哭的,没表情的,颓废的,思索的,还有不时提问的。
走近一些就可以听到。
我斜睨着那个痛哭的武士,道:“鼻涕流下来了,擦擦吧。”
那武士带着哭音,顺嘴响应道:“后,后来呢?”
其他人不禁莞尔。
痛哭武士愣了一下,也露出微笑,辩解道:“我问的是慈禧那个老婊子的后来。”……
又到了晚上,山脚下竖起一个大帐篷,一个武士在小瀑布形成的池塘边洗剥着猎物,另一个武士在做饭;帐篷里,两个武士、两个军官和唐庆盘坐在一起讨论着什么,而我则背靠着我的大背囊酣酣入睡,太累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打哈欠、伸懒腰、睁开双眼。见唐庆和两个军官依旧在讨论,不由愣了一下,想起昨天我已经亲身到了这里,激动了一下,笑问道:“怎么啦?”
昨天晚上睡得很好,没做梦,可能是昨天太累了。再说我都亲身到这个时代了,自然就不做这个时代的梦了。
三个人全都跪了下来。
唐庆道:“得闻上仙为吾等凡人预衍未来,我们都得到了极大的智慧,脑筋豁然开朗。适才我们正在探讨有关如何才能达到出凡入圣的境界,还请上仙不吝赐教。”
我想了想,记起下一步该灌水了,便从大背囊里拿出功法书,道:“我们这里不讨论仙界的具体情况,如果你们以后可以修炼升天就自然全知道了,现在说了,会扰乱你们的心。”
众人皆称善。
我摆手让他们坐下,这时一个武士进来献上早餐和茶,并报告说,经过协商归还的铜人已经被连夜送返京城,随后也坐在那里。
众人一起,聚精会神地听着我一边吃喝,一边念费尽心思搜罗来的,由各种真言、秘术以及功法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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