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一声清啸,好似一个闷雷劈过,顿时飞沙走石一片,待到尘埃散尽,不发一言的化了猫儿模样,径直走开了。
“好厉害的仙界神兽,那一爪子简直想要我死,幸亏我还有点逃命的本事。”
江昙墨啐了几口沙子,心有余悸的样子,虽然在虎爪下劫后余生,旨在震慑的那一声啸却是吓得没敢躲闪,身上本来就被折腾的很狼狈,刚才又沾了满头满脸的沙尘,果真好笑的很,梦果儿手指着他,一时间笑的前仰后合,全然忘记了她自己也是一副邋遢之极的模样,他也便大笑起来。
“果儿,你可真。。。。。。”
真够仗势欺人的,虽然没说出来,江昙墨的表情明显写着:小爷我不服,有机会一定要报复回来,梦果儿便嘿嘿笑道:“你刚才欺负我的还少么?以后要是还敢来捉弄我,下场肯定比我惨,是吧?香香。”
“你是不是鼻子不好使,闻不到臭味?”江昙墨眉头紧皱了。
“呃。。。。。。快点找个地方洗洗,我都要被熏得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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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昙墨此人,真是给点好脸色就能得寸进尺到令人发指的程度,自从梦果儿说要跟他做朋友,还给他起了一个特殊的名字,他脸上便时刻都挂着两个字:无赖,还首先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抢先占据了就近找到的一方水源。
她总不能去跟一个赤身露体的男子纠缠,虽只能手捏鼻子顶着一身臭气,恨恨的在一旁坐等,却老老实实的什么都没做,任他悠哉的洗了个干净,还十分勤快的化了一重里衣备着。
妙妙照旧不发一言,远远的趴着似怕沾了臭味,江昙墨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带着得意,梦果儿脸上无奈又愤恨,暗自里却是偷笑不已,直到浸在水中才隐忍不住表露出来。
那水虽然不是温泉,但是时逢夏末秋初,加上她有护体的功法,也便不觉得太凉,待到洗好了着装整齐出来,这才给他化了几重外衫。
江昙墨提着手中一团殷红打量,沉吟道:“我怎么觉得,这是女人穿的衣服?”
“谁说的?这是标准又正宗的男装,人间最新流行的款式。”要么就别穿衣服,要么就扮个女人,梦果儿脸上一本正经,心里却是笑开了花。
江昙墨拉长语调哦了一声,浑然不知一般,利索的穿了个齐整,然后来回转了转身子,背面望去发如墨衣衫似火,是个身姿窈窕的女子模样,正面看去面容虽俊,却是太过英挺,配着一身女红装,果真怪异的很。
“我这么穿还真是好看的很。”
见他搔首弄姿的临水照了几下,配着脸上诡异的笑容,看来越发的诡异了,梦果儿惊得差点倒地不起,随即笑的前仰后合,他又说道:“红花还得绿叶衬,我一身红,看来像小姐,你一身绿,看来像丫鬟,咱俩可真是绝配。今后就这么穿了,我不改,你也别改。”
男子阳刚,女子阴柔,各为乾坤,听说在人间的男子看来,穿女装是件很可耻的事情,这才想着借此来报复他的无赖,梦果儿实在没有想到,他还真敢穿上去招摇?
“我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小爷我姓皮名厚,外号不要脸,你真是好眼力!奇怪,我身上怎么这么痒?”
江昙墨正故作讶然的耍贫嘴,忽然发出一声惊疑,然后恍悟。
那一重里衣上面洒了师兄秘制的灵药,穿上之后不觉得痒可就怪了,不但奇痒,还会起一身的红疹,头脸上也不例外,梦果儿虽不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却不肯处于被动的劣势,也不肯轻易的向人示弱了。
“你求我也没用,我没带解药。”看他眼神闪烁,似在打什么鬼主意,梦果儿匆忙两手一摊,说明这点后嘿嘿一笑,用心良苦的报复已是不言而喻。
江昙墨皱着眉头闪到水边,旁若无人一样作势要脱衣服。
梦果儿又沉吟道:“药性虽然已渗入肌理,洗洗确能略有减缓,但我要去找点吃的,可没空等你。”无论如何当然是保命要紧,料定他不敢一个人留下祛毒,只能强行忍着满身的奇痒,她脸上的得意毫不掩饰。
“你简直就是个小。。。。。。”江昙墨说的咬牙切齿,听她一声冷哼,顿时不敢逞口舌之利了,讪笑着改口道:“果儿,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在江昙墨的带领下,梦果儿尝到了十几种奇异之果,每一种的味道都大不相同,无论酸甜苦辣咸都好吃的很,有那可避百毒的无量尺在,也便不怕他借机搞鬼,还遇到了许多怪异的生灵,譬如长的像兰花一样的螳螂,爱子情深的鬼面妖蝶,由无数只干树枝一样的毛虫组成的巨树。
他若是不指点着介绍,她还真是看不穿那些高明的伪装,也难以想象世间会有这些物事,这些生灵都是魔界所特有,别的地方根本见识不到,昨日同妙妙闲逛时只从半空中掠过,可没空这么细致的查看。
这厮在魔界真没有白混,对于地形风土等等的了解,简直要赶上她对玄清山的熟悉程度,于是,梦果儿心中生出一点疑惑来。
“你真的只在这里混了五年?怎么看来像是五十年,甚至五百年。”
“世间有一种功法,能叫人迅捷记住书写下来的东西,你难道不知?”江昙墨一脸鄙夷。
“呃。。。。。。谁说我不知道?”
梦果儿当然知道这种功法,还对它十分的向往,可惜师兄说过,想要深有体会记忆深刻,必须一字一句的揣摩,领悟了其中的深意,也便无需刻意去记忆,因而学那些佛道典籍时,根本就不允许使用,也便不会传授给她,碍于面子,自然也不好跟眼前这厮请教。
鉴于他除却无赖还有些好处,她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所以早寻了个台阶,把他身上的药性给解了,换来一通再不得寸进尺的保证,虽然保证了,言行举止却照旧无赖加做作,叫人一时间忍俊不禁,一时间又恨得牙痒痒。
天黑的时候,两人回到之前的巨树那里,躺在一只巨大的鸟巢里面闲聊。
巨树向来都是鸟儿们的天堂,这一株正是树木当中的异种,已不知长了多少万年,却始终都不能修成人身,仅有一点混沌未明的神识,依此来摄取灵气扎根生长,整个魔界能与它相较的,只有数万里之外的另一株同类,双树分做雌雄,好比凡间的夫妻,却生的天各一方永不能相见,流传下来的名字便唤作离仙。
昼伏夜出的火鳞鸟们统统不见了踪影,留下的只有一树奇景。
白天被艳阳照射,这离仙树通体都金灿灿的,晚上看来却泛着银色的幽光,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竟像是皎洁的明月一般,更为稀奇的是,其间夹杂着一点点赤红,银红相间分外的好看。
离仙树天生就会发出一种特殊的香味,能蛊惑弱小生灵的神智,令它们变得癫狂暴躁,火鳞鸟偏偏能够抵抗,还专门自那香味中摄取灵气为食,所以才会群聚于此。
它们得了这树的好处,自然要反过来帮它做些事情,每日里挟着双树的奇香往返数万里,像是它们的信使,来回传递的并非只有香气,还有双树摄取到的天地精华,使得阴阳两气能相互交融,这里的一株是雌树,那一点点赤红就是结出来的果实,白天没有看到,只是因为它们还没有长成。
离仙果生的椭圆,拳头大小,看起来虽然晶莹剔透,外面实则裹着一层硬壳,捏开之后,中央含着一段小指长的果肉,晶莹洁白看来十分诱人,就是玉石一般冷凉坚硬,不能吃,此物乃是阴阳两气所化,孕育在雌树上的果实,阴气重见不得阳盛,也便暮生朝死,每日的第一缕阳光照下,它们便会纷纷化作尘埃坠落,雄树上的果实则因阳气极盛而暮死朝生。
为何魔界的生灵却冠了一个仙名呢?
心血来潮话题外
各位读者大家好,某尘这厢有礼了。
我是个耐不住性子攒文的人,开坑至今存稿已经发完,后面就要边写边发了,今天还没憋够3000字,却忽然心血来潮,想要说点题外话。
一。首先说说本书中已经写到的法宝:
1。情丝
这件法宝是某尘自创,想必别人还没有写到过,所有的故事也都是因为这件法宝而演化。
世间本没有情之一物,是那情仙舍弃了近百万年的修为,将仙法化作情丝入世,修行之人便多了一道劫数,情丝分做两色,红男绿女,虽是有形之物,却也分属阴阳两气,飘摇于六界之中,遇生灵便会附身其上,将来携带红绿情丝之人相逢,神魂共鸣,阴阳交感,便会产生所谓的情爱。
这情丝是个古怪的物事,依附的只会是那些灵性异常之人,普通的凡人却是无缘得享的,而情由心生,涉乎血脉,关乎筋神,挣它不过便会沉沦下去,迷心妄性,直至生死相许,只要难以超脱尘俗,纵使轮回万世,也要受到它的牵绊。
两个非亲非友的人,只要相逢于茫茫人海之间,便会产生莫名的交集,相互牵绊纠缠,相濡以沫甚至生死相许永堕轮回,那情丝只是件仙法所化的法器,它背后却似乎藏着些未知的玄妙而又诡异的变数。
世间不知有多少情爱故事,如痴如醉的,欲死欲活的,感天动地的,离奇古怪的,真可谓是百般样貌千种纠葛,多少恩爱男女,爱到深处如痴如醉,也不知有多少痴男怨女,恨到深处欲死欲活,情就像是一把双刃的剑,爱时可令人站在幸福的云端,恨时也令人跌落痛苦的深渊,这爱恨两字,不过是情之两面罢了。
2。情思
这件法宝是女主的兵器,女主的师父,也就是沙罗仙,当年被情丝所扰,在一方天石上枯坐了整整五百年,后来见过两三岁时候的她,忽然间就顿悟了一切,于是慧剑斩情,自断了三千华发,将满心的情思都化在这件兵器中了。
这条鞭子虽然毫不起眼,却是件不俗之物,外表看来不过几尺,真身有百八十丈长,轻轻一鞭挥出就能开山裂石,还可以缠人锁物,女主现在修为尚浅,还不能发挥出它的威力来。
3。神虎上符
仙界宝物,女主的坐骑,为人时修为不俗,为兽时疾如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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