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猪头猪脑,笨死了!”
“啊?”梦果儿心道,我那时候还不记事呢,怎么会知道那人是谁?
江昙墨道:“我看的那个人,就是你!”
他的嗓音低沉下去,隐隐带着些暗哑,梦果儿目瞪口呆,惊觉他的喘息贴的极近,匆忙要退后,却是半分也退不得了,她直觉得认为这举动太不寻常,莫名的想起方才在魔尊殿上看到的,脸上顿时着火了一般,屏气凝神侧过头去,不敢再说半个字了。
“你那时候身无寸缕,只裹了一头极长极美的青丝,用一种玄之又玄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叫人只看一眼便永生难忘。我记了你十二年,想了你十二年,念了你十二年,你却什么都不知道。。。。。。”
梦果儿想象不出他说的玄之又玄是什么意思,只听见那一句身无寸缕,虽然那时候才几岁的年纪,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那么多的忌讳,却似乎被他此刻轻柔讲述的语气给魅惑了,于是她完全不能思考,脸上却是越烧越热了。
“果儿,果儿。。。。。。”
江昙墨低声唤着,每唤一次便似近了几分,漆黑一片之中,两人的面目最终已近的不能再近,梦果儿瞪大眼睛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莫名的开始忐忑了,若是他真把舌头伸过来,是老老实实的接受,瞧瞧是个什么滋味,还是狠狠的咬上一口以示拒绝呢?
这问题却终归没用选择,因为他只在她鬓角上贴了一下,然后轻叹一声退开了身子。
那一声叹落寞的很,梦果儿竟听得心神一滞,不知是酸还是疼。
“果儿。。。。。。对不起!”
那三个字可真沉重的很,她竟有点鼻头泛酸,他虽然图谋不轨了,实际上做的可真有对不起她的地方么?嬉笑怒骂时多是他在忍让,本就觉得欺负他了,乍听到这不知不觉也不辨真假的十二载想念,倒似亏欠了他一样。
听他半天无语,梦果儿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最终只忍不住问道:“江昙墨?你在哪里?”江昙墨照旧不语,她以手扶墙缓缓挪了几步,又踟蹰道:“这是什么地方?太黑了,我。。。。。。我害怕。。。。。。”
“江昙墨?你还在不在?”
连唤了几声他竟还不吱声,她脚下又挪了几步,伸出去摸索的手指却落入一只清凉的手掌,一股大力把她拖了过去,狠狠的撞在一副坚实的怀抱里。
梦果儿发出一声惊呼,脸上似乎被蒙了一块巾帕,她匆忙想要伸手去扯开,手臂却被钳制到身后,脑后被大力的摁住,随即有柔软的一物压在了唇上,隔着一重厚重辗转肆虐,竟然炽热的惊人。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她的身子被牢牢地禁锢住,却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脸上和身上似都燃着一把火,焚毁了该有的定力和理智,不觉间溢出嘴边的低吟叫她心惊,明明有块布挡住了他的巧舌,她仍不觉间紧闭着唇,肉身酥麻无力,心智迷惑彷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得承受。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纠缠,但她能隐隐感觉到,这厮的动作似乎含着些莫名的恼怒。
良久,江昙墨终于结束了这一个吻,闷声道:“为什么不叫香香了?”
梦果儿竭力压制着急促的喘息和慌乱的心跳,道:“。。。。。。你不是很不喜欢么。”
“今后就这么叫!”
“今后。。。。。。我脸上的是什么?”
“一片衣襟。”
“这个。。。。。。有什么用?”
“。。。。。。有点脏。”
这混蛋明明占了大便宜居然还嫌脏?于是梦果儿怒了,再度狠踹了他一脚。
江昙墨哼也没哼,倒极其识趣的放开了她的身子退后一步,道:“我。。。。。。不是说你。”
梦果儿扯下脸上的那块布,冷哼道:“不是说我?那你刚才亲的是谁?”
“果儿,你是个女孩子,这个时候要知道矜持,还要知道羞怯。”江昙墨说着化了一盏烛火,照亮了几尺方圆,也照亮了梦果儿红彤彤的脸颊,有羞没怯,他却已然看的呆了。
“矜持你个鬼!”
梦果儿急速扑过去,恨恨的把手中那块布摁在他那张讶然发愣的脸上。江昙墨居然老老实实的配合着,任由她摁了半天,用力嗅了一口才道:“这么香的一块布,我得留着。”说着还真取下来收好了。
“留着干嘛?”梦果儿似有懊悔,悔不该没抢下那块布来。
“看见它,我就会想起你的味道。”
说着这样轻薄的话,江昙墨却轻叹了一声,隐含忧郁。
梦果儿不说话了,就只是红着面颊,紧盯着他的脸色打量。
烛火昏暗,江昙墨幽深的眸子却波光潋滟,直直的凝视着她,道:“我早知道,你的心永远都不可能属于我,对不对?我这样的境遇,的确也不该奢望什么,但你对我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我们还是不是朋友?”
“我本不想这样。。。。。。”梦果儿竟也轻叹了一声,道:“你虽然深有苦衷,但我现在不能留在这里,如果你势必要引起魔道之间的纷争,我们就不可能再做朋友。”
江昙墨神色黯然,道:“果儿,你这么聪明,长大了可怎么得了?”
梦果儿哼道:“我要是聪明,就不会被你耍的团团转了。”
“我本就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何必要用这药呢?这药是你师兄炼制的,我很不喜欢。”江昙墨说着踉跄了一下,背靠着墙壁缓缓滑坐下去,又道:“你离开我身边会有危险,这两日若不是我在,你只怕早就没命了!”
“没命了?你娘可真够狠的,她莫非已经入了魔道?”
“无论她要做什么,我都不想违抗,这次为了你,我同她。。。。。。”
“我师兄会来。”
“他不会来,你写的信根本就没有传出去。你。。。。。。”
梦果儿楞了一下,随即道:“我总归有办法,你放心好了。”看他已缓缓阖上了眼睛,想必听不到任何话了,她却径直说道:“香香,我走了,你。。。。。。一定要珍重!”
说完站了片刻,映着昏暗的烛火,江昙墨的俊颜有些模糊,眉宇间却分明带着忧郁,是在担心达不到借刀杀人的目的,还是在担心她的安危?她愣愣的看了片刻,回神后忽然间发现,方才的心境那么凝重,竟是完全信了他说的话了。
此刻想来,他的身份或许不假,但只见过年幼时的她一面,便想念了十二年,这又怎么可能?若他真的没有歹意,直接找人代替就是,为何还要将她这正主带到魔宫这里?
想到这厮惯会演戏作假,几日来可谓深有领教,那些话虽然听来情真意切,定是又在巧言欺骗,她用力抹了抹嘴唇,哼道:“江昙墨你就是一个混蛋,我要再上你的当就真是个傻瓜!”
说完疾步上前把他推倒在地上,然后动手扒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哎。。。。。。多好的一对,就这么散了。
身不由已
这厮奸诈狡猾的很,想必因为方才占了一场大便宜,便当她是个好玩弄好摆布的人,所以才会一时不察放松了心智,加上师兄的迷药功效绝佳,才会真叫她给得手了。
但他竟能硬撑着说了半天的话,可见不俗,梦果儿有过被个厥了的魔头反击的前车之鉴,这次可不敢再大意了,先制住他周身的要穴,这才放心的动手。
虽是个杀人魔头,到底深有苦衷,而她也算有惊无险,便不想趁人之危去追究错处,从此后也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瓜葛,于是扒光了衣服,解散了头发,凡是她法化的东西统统用掌力毁了,一件也不留下。
凭着股狠劲做完这一切,猛的一眼扫到他玉白的身体,梦果儿顿时又呆住了。
她从未见过男子的身体,自然会有好奇和迷惑,从头到脚看了个仔细,这才记起有不当看之处,脸上烧灼得厉害,却照旧瞪大眼睛紧盯着看,暗自里还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既然曾经被这家伙看光了身子,当然要反过来看他一回才不吃亏,当年她不知道,现在他也不知道。
他的身子略显清瘦,肩宽腰细腿长,骨骼匀称肌肉结实,真正叫她看到挪不开眸子的原因,却是一道丑陋之极的疤痕,斜斜的几乎盖过了整个后背,这么长的伤口可见当时的凶险,还有许多极淡的疤痕遍布整个后背,像是鞭打的印记,不仔细看几乎难以分辨。
这人,到底经历过些什么?是谁在他身上做出这些伤害?她竟觉得心神一窒,怔怔的伸手抚过他背上的伤痕,不由自主的假想着它们的来因。
看他两条小腿上淤青遍布,正是方才被踢到的地方,都红肿成这样了,这厮居然吭都没吭一声?这哪里还是具身体,简直就是块木头,梦果儿一时不忍,也莫名的有些自责,便取出无量尺来一一帮他拂过。
这是个可憎的杀人魔头,巧计挑起纷争,是个可恨的骗子,巧言设下圈套,是个可怜的苦命人,疲于报仇雪恨,还是个可笑的痴情种,独自守着一片冰心十二年?她呆坐了片刻,脑子里面乱糟糟的,什么也无法分辨。
但无论怎样,他总归是个麻烦之人,而她向来都不喜欢麻烦,于是猛的跳起身来,逃命似的钻入那一片漆黑之中,循着看似人工开凿的甬道奔出十几里去,途中化了一盏明亮的烛火照明,最后气喘吁吁的停在一处岔路上。
江昙墨既然熟悉机关,这密道定是他挖出来的,四周全是坚硬的石壁,能从中造出这么长的路径,那厮也真好大的本事,她的猜想还真没错,走到尽头必然就是出口了。
只是,一路行来并无岔路,也没有遇上半点机关,怎么忽然间就多出一条路来了呢?是该往左边走,还是该往右边走呢?要是有人指引一下就好了。
梦果儿踟蹰了片刻,忽然间觉得心有所动,想起师兄常说的话来:“妖邪之辈再怎么狠厉,只要心中尚有一点良知在,精诚所至,总归能够感化。”
那人,可也需要一位引路者?该不该像当日说过的,费些心力去帮助他呢?
她又想到那寸心缩骨,师兄的行事向来都不离佛道,会喂那人吃一种无解的丹药,令他修为大减更加难以报仇,或许只是为了帮他找一个该当隐忍的理由?
正想着,忽然听到一声浅笑,她吃惊之下匆忙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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