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兮皱眉,“是真的,阿妈,虫草是珍稀药材,可以治百病。”她也是好意,难道她故意骗鸾衣被人打吗?
巴桑望了她一会儿,突然轻冷一笑,“治百病?能治我儿子痴傻吗?”
“……”倩兮愣了,摇头,“不能。”
巴桑瞪了她一眼,转身追去鸾衣屋:“鸾衣……”
倩兮站在院中十分的……孤寂。
“咣当!”突然门被大力推开,秋铃吵吵嚷嚷的进门:“这是反了天了!你们家鸾衣和媳妇儿合伙打我儿子!”
21,你不是傻子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对倩兮来说,层层压力直罩头顶,直到她看到秋铃手里牵着的那少年时,真想仰天大啸一声:“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祸不单行也许能让人越挫越勇,躲不及了还不得硬着头充英雄。
“原来他是你儿子。”倩兮故意云淡风轻地说,她不怎么出门,这孩子虽然面熟,但并不清楚是秋铃家的,唉,真是冤家路窄。
秋铃一瞧她这态度简直要气疯,指着倩兮就嚷开:“哎你还真是会装疯,住这么近你不知道他是我儿子?我看你是早上吃了我的亏,记仇到我儿子头上了!你看看你!啊,你将他的脸都打肿了,胳膊都扭断了!哪有你这种可怕的女人哪!今天你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告到族长那儿去!”
“哎呦!秋铃呀!你这说的是哪儿话,我们家倩兮一个姑娘家,这细胳膊细腿的,人又温柔善良,哪能打多吉呀!一定是误会!误会!”巴桑听到吵声早就出来,看到秋铃气势汹汹的样儿,赶紧上前劝解。
“有胆做没胆承认?”秋铃吊着眉毛,这才让倩兮看出多吉是她儿子,两人吊着眉毛的表情还真是神同步啊!那边秋铃还在继续发威,“巴桑,别怪我不念咱多年邻居情份!是你儿媳以大欺小,今天要么她跪在我面前让我打回来,要么,咱们去见族长!”
“别别,秋铃呀,孩子们打打闹闹的事儿,就别麻烦族长了……”巴桑陪着笑脸,一边给倩兮使眼色。
倩兮却视若无睹,她就不懂了,平时他们忍气吞声也就算了,人家都闹到门上来了,婆婆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她才吃不下这口气!“找族长就找族长,正好让族长大人评评理:因为我们家的鸾衣……有点弱智,你们就经常寻机欺负,挑事生非,恃强凌弱,到底是谁该受到惩罚?”
巴桑见媳妇儿出了气势,也就干立在旁边袖手旁观。
“什么?我们挑事?你打了人你还恶人先告状?”秋铃气的眼珠子要瞪出来了。
“是,你家多吉是我打的没错,但我这不叫欺负我是正当防卫,不信我拉出来鸾衣给你看看,他将鸾衣打得鼻青脸肿的,难道我见死不救?我告诉你,你还得谢我阻止了你家多吉犯罪呢,否则,他若将鸾衣打的出了个好歹,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哟!你们听听,听听,这张小嘴多利呀,强词夺理啊你!”秋铃气的头上冒烟,脸色发绿,这时见有乡邻围到门口了,就更加大了声音,“她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几个孩子都看着呢,今天打架的事儿,就是鸾衣这个傻子先动的手!还我们欺负人,我看你才是颠倒黑白!”
“就是他先打的我,傻子,鸾衣就是傻子!”一直抱着秋铃腿的多吉适时插嘴抹黑。
倩兮突地冷笑,“我没说错吧,乡亲们听好了,秋铃嫂子和她儿子是不是一口一个傻子的叫我们鸾衣?还敢说没挑事?我看你才是早上被我噎着了,故意让你家孩子伺机报复吧,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你……”秋铃有点急了,“难道他傻还不让说了,他傻打人就没错了?”
倩兮头一回跟村妇吵架,不知怎么还挺过瘾的,不必再讲究什么形象,捋起袖子作长久战,不紧不慢地说:“你们挑衅生事那是活该,我们鸾衣不仅未成年还是智障,别说打人了,就是杀人都不犯法!以后你们还是好自为之,万一有个好歹,后果自负!”
巴桑和趴在窗户底下偷听的鸾衣同时一震。
秋铃更是猛打了个激灵,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指着倩兮颤着手指说:“反了反了!听见没听见没,乡亲们,她还想杀人了!真是野蛮的一家子!”
“你说什么?”突然,门口走进来阴沉着脸的容钦,他手里提着鞭子,看来是正在放牧听说了这事儿,匆忙赶回来的。
秋铃看到凶神恶煞的容钦,眼里一闪而过的张慌,随后一挺腰板,强撑着气势说:“怎么了,你以为你回来我就怕了,今天不管怎么说是你们没理,你们家的人打了我儿子,我就得讨个说法!容钦你说,怎么办吧?”
容钦盯着秋铃,只冷冷的说了四个字:“滚出我家。”
倩兮眼角跳了跳,瞬间觉得自己那长篇大论简直弱爆了是不是?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讲的,只需这一句!容钦,酷!
巴桑悄悄笑眯了眼,看向容钦的目光充满骄傲。
秋铃的脸白了红,红了绿,绿了紫,开个染布坊都嫌丰富。
“呵呵呵呵……”周围,有人发出偷偷的轻笑。
秋铃嘴巴动了几动,终于拉不下脸,抓紧多吉的手,咬牙切齿地说了句:“以后别理那个傻子!晦气!咱们走!”
随着秋铃的前脚出院门,巴桑后脚就跟着紧紧关上了门,也堵住了外面试试探探朝里张望的好事人。至此,一个下午的闹剧终于散场了。
倩兮情不自禁用崇拜的目光的看向容钦,这一刻觉得他真的就是家里的顶梁柱,连带着跟他的一点点小情绪,也显得不值一提了。
而容钦并未看她,只是淡淡的走进了鸾衣的房间。
“哦,天哪。”他轻声叹了句,走上前,抬手轻拢鸾衣的头发,皱着眉心查看他的伤势,“脸都青了。”
“容钦……”鸾衣委屈的唤了句,欲言又止。
“等等,哥哥拿药给你。”容钦却转身走出去,到院子里见倩兮还站在原地,烁烁地盯着他,他走过她身边,低声说了句:“以后别在鸾衣面前说他可以杀人,他会当真的。”
倩兮一怔,脸腾的红了,她说错话了吗?
容钦快速的找了药回到鸾衣屋里,仔细的给他上药,一边柔声叮嘱:“我以前跟你说过什么,如果有人打你,或者骂你,你该怎么做?”
鸾衣茫然的望着他,嘴巴一嘟一嘟的作撒娇状。
容钦笑了笑,继续说:“你要喊哥哥,我会收拾那帮小子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说吗?”
鸾衣甜甜地得意地笑了,“容钦,因为你是容钦。”
“对,容钦是鸾衣的哥哥。”容钦为他擦好最后一处伤,抚了抚他的头,“没有人能伤害鸾衣。”
“呵呵……”鸾衣笑的一脸幸福。
“鸾衣。”容钦为他拍了拍衣裳上的泥土,面色变的有些凝重,双手捧着他的脸让他面对自己,认真地说:“鸾衣,记着,你不可以随意打人甚至杀人,因为你不是傻子。”
窗外,正欲上楼梯的倩兮听到了这句话,面色一震。
22,容钦的逃避
生活又归入了平静。
每天,倩兮帮着巴桑做饭,打扫庭院,也主动去田里割草松土,容钦继续着放牧和负担家里的重活,以及照顾鸾衣,为了不再发生上次的事,他就干脆带着鸾衣放牧,虽然鸾衣经常将羊群赶的七零八散,容钦只能不厌其烦的一次次收拾残局。
现在倩兮与容钦之间,由之前倩兮生他的闷气不理他,颠倒成了倩兮反过来想讨好他。这天,倩兮割了会儿草被太阳晒的头晕,刚到地头打算歇会儿,就看到容钦攀着鸾衣的肩膀从坡上走下来,她眯了眯眼,干脆奔了过去。
容钦看到她,沉默了会儿,拍拍鸾衣的肩膀,“去跟羊仔玩。”
鸾衣扭头看向倩兮,自从那天后,小家伙对倩兮的态度有些矜持,不再大吵大叫着倩兮倩兮,而是像现在这样,总是用探究和疑惑的表情看着她。‘
“去吧,看着它们不要跑。”容钦的催促下,鸾衣迟疑着走开。
倩兮这时走到了容钦面前,转头看了眼和小羊玩的鸾衣,努力露出自然轻快的笑容,“鸾衣现在很乖。”
“嗯。”容钦简单的应了句。
两人互看了一眼,容钦知道她有话说,就手指了下旁边的石头,“坐下说吧。”
于是两人坐到石头上,望着吃草的羊群和碧蓝的天空,像文艺青年那样说些雅致的话。
“对不起,我伤了鸾衣。”虽然她是好意,但是她现在知道她的方法不对。
容钦侧目看了她一眼,嘴角有欣慰的轻笑,“没有关系,他不会记得。”
“你对鸾衣的关怀让我很感动。”倩兮由衷地感叹。
容钦无意地浅笑,“你是头一天见到吗?”
“正是因为持之以恒,才觉得珍贵。”倩兮依然说的认真。
容钦的笑容收敛,转头静静地看向她,“他是我弟。现在只有我们兄弟两个。”
倩兮点头,“是啊,你们这儿的人,很重亲情,不像我们那儿很多人为了家产,兄弟反目,父子生恨,钱真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啊。”
容钦望向她的神情开始复杂,“你们那儿?财产……是分割的吗?”
倩兮这才想起来两方的文化差异,连连点头,“是,一夫一妻,所以兄弟要分家,父子也要分家。”
容钦脸上露出庆幸之色,“这样啊,那我们就不会存在这些问题,我们全家住在一起,不分家。就像我们家,永远不会因为财产而生事。”
说到这个,倩兮不由就想到现在他们这种尴尬的关系,顿时好生别扭。
“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过两天,我准备去池塘一趟。”容钦突然说。
“哦?”倩兮睁大眼睛,有些紧张,“鱼苗看好了吗?”
“还没有,我想,准备喂鱼前,应该将池塘做做修整。咱们这边的人大多都是打河里的野生鱼,没人会养,我想再去别处找找养鱼的人,学些经验。”容钦很有计划的说。
倩兮听了了不禁点头,“你考虑的周全,嗯,是应该做好全数的准备,我们可输不起。”
容钦微微一笑,“还是得多谢你的帮助。不有你的鼓励和主意,我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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