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饶恕她,她该死。
可是一脸悲痛的他却下不了手,想杀了她又迟疑。
“哎呀!你想将我的手折断不成??!你快给我放手呀!龙卫天。”天哪,他疯了呀!
咦?等等,这泼辣语气是……“梅儿?”
“梅你的头啦!奴家叫花艳娘,是你龙大爷心情一好就找我相陪的老相好。”哼!他还记得梅儿是谁吗?美色当前,色不迷人人自迷。
男人喔,都一副色相。她吃味的一嗤,猛饮一坛陈年老醋。
“是不是老相好我不知情,但你绝不是花艳娘。”她没这么媚。
他的确上过花楼召妓寻欢,其中一名花娘并不刻意曲意承欢,甚至有点冷淡不似一般青楼女子妖媚,因此怕麻烦的他才每次召她伺候。
时间一久他也忘了该不该换人,每回老鹊都会主动地将她送到他面前,以为她是他中意的花娘。
原本他有意为她赎身纳她为妾,但她拒绝了。
“啧!爷儿真是狠心,有了新人就忘我这个旧人,真叫奴家寒心呀!”罗梅衣佯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直哭闹。
“别玩了,梅儿。”他几乎能确定她是梅儿,除了她没人敢趁机掐他。
唯一的存疑是她的容貌。
“谁是梅儿?你别再乱认人,那个丑丫头有我一半清艳吗?”她点了点他的唇,一副受了侮辱的模样。
“美或丑并不重要,人会老、皮相会变,我爱的是盗走我心的小贼寇。”他的心告诉他,他所爱的人是谁。
笑意一柔的罗梅衣将身子靠向他肩膀,摩挲他满脸胡碴。“龙大爷的心可真小,心心念念个小贼。”
“那你的心又在哪里,可否装得下我?”他眼神轻柔地凝视着她,轻抚她受伤的臂。
“哇!这话儿该问你的梅儿,奴家花艳娘可不懂什么情呀爱的,我只认银子为心上人。”想套她的话,等她哪天高兴再说。
“梅儿……”
“都说我不是梅儿了,大爷干么老当我是另一个人……”玩兴正浓,谁都不准打断。
“啊!梅子,你醒了呀!我刚好端了一盆水让你梳洗……咦,你眼睛怎么了,干么一直眨呀眨地?”不会对她有意思吧?
曹瞒一脸惊吓的神情十分逗趣,水溅了一身犹不自知,兀自发怔地以为某人伤胡涂了,一清醒便变得痴呆,害她心口咚地一声差点跳出来。
轻恼的低咒声一出,龙卫天乐不可支的哈哈大笑,双臂揽住滑嫩的身躯不让她挣脱,笑眼含情地吻上她的香唇,叫她羞也难躲。
“呃,你……你们忙……我……我去通知胡管事。”真要命,羞死人了,好歹她是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多少顾忌她的存在嘛。
五指捂着眼,满脸通红的曹瞒由指缝偷觑,一颗心跳得比雨豆子还快,半羞半赧的倒着走出去,吃吃发笑地忘了手中端了一盆水。
一不小心绊到门槛往后倒,整盆的清水往脸上倒,顿时清醒又难堪地笑得难看,差点没把门给拆了。
房里又传出一阵清朗的笑声,她脸一红的将门掩上不敢再偷看,怕再闹出笑话。
“笑什么笑,瞧我这花娘汾得太传神了是吧?”罗梅衣没好气的发酸,眼尾儿一斜。
笑意难抑,他轻抚着陌生的容颜喜见她平安无事。“有了你这爱偷心的小贼,我得防着外贼来偷。”
“咳!你当我是风中柳絮,人家信手拈来毫不费劲呀!我这贼没人偷得走。”她自信满满的说。
“那我呢?”他要将她藏起来,任谁都无法带走她。
“你?”小手推着他胸膛,她笑眸含着一丝羞意。“爷儿的妻子不拈酸吗?奴家可怕死了醋味。”
弱水三千只允他饮一瓢,否则他宁可慧剑斩情丝,落得清静。
听出她含意的龙卫天在她耳边低声说:“血玉蟾蜍。”
“血玉蟾蜍?”他也想要?
“血玉蟾蜍换双风玉佩,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真不习惯看这张美得令人蠢动的玉颜,让人想一口吞了她。
如此清妍美丽的女子该往哪里藏呢?好不忧心。
“少故弄玄虚,我一向不爱猜谜。”她一脸慵懒的横睬他,表情十分不耐烦。
“解除婚约。”
“什么,你婚约解除了?”愕然一怔,她手一松,泛潮的春光落入一双转合的眼。
“梅儿,别引诱我,面对‘美景’我很难把持得住。”丰挺的椒乳提供像成熟的梅子一样诱人。
罗梅衣娇斥的拍掉他的手,揽被一覆。“色欲薰心,就会占我便宜。”
“娘子害臊了。”瞧她的粉脸红似梅瓣,似在邀人轻怜。
拥有天仙般美眷是幸还是不幸?他想起他同样有张出尘容貌的娘亲,当年她不就因此祸延全家,令帝王倾心到不择手段。
倾城之姿并非好事,一想到将有无数男子倾倒在她花容月貌之下,他的心起了莫名躁动,直希望她能减一分姿色。
“谁是你娘子来着,你少往脸上贴金。”她娇嗔地羞了羞他脸,心口儿可如蜜般甜稠。
“不嫁我还能嫁谁!你的身子我可全看透了。”往后五十年他可有得担心了,他有个“不安于室”的妻子。
想要她安份的相夫教子恐怕很难吧?“翻墙”大概是她戒不了的兴趣。
“色胚,我挖了你的眼。”她作势要挖出他的眼,来势汹汹。
龙卫天任由她闹地往后一躺,顺势将她拉至胸前。“梅儿,嫁我可好?”
“这是求亲吗?”她明知故问的逗弄他,不点头也不摇头。
“你看不出来我心里只有你吗?”是的,这是求亲,只求贼妻。
“因为我的容貌?”她的美足以令天下群起狼烟。
叹了一口气,他挑弄她白玉耳垂道:“你太美了,美得让我忧心,你要不要考虑再戴回人皮面具?”
他的话引得罗梅衣发出银铃般咯咯笑声,纤柔雪指往他心口一点,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会有一辈子时间烦恼到哪儿找妻子,而她一点也不会同情他,这是他自找的。
眼眉染笑,她的小口覆上他。
第10章
“你们敢骗我,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要杀了你们——”
尖厉的女音回荡在千株枫林中,惊动了无数鸟兽,纷纷探出头一探究竟,一道疯了似的身影持剑在林中挥舞、叫嚣,挥落枫红片片。
愤怒的声音由不可一世渐渐虚弱,进而纷乱得只剩下一缕几不可闻的咬牙声,如此盲目地在枫林间穿梭,始终找不到出口。
远在三里外的红叶小筑同样也有一道愤怒声,甩杯子砸碗地不怎么开心,媚眼横生怒气的斜倚紫檀贵妃椅,一口恼意梗着无处发。
一身红艳衫裙艳光照人,云丝慵懒的散披于雪白香肩,嫩白足踝系着银铃宛如春笋破土而出,那斜躺的人儿风情娇慵,怎么看都像一幅美人图。
但仔细一瞧玉容横眉倒竖,眼露凶光,十指修得尖细地挑着绣花针,似要扎谁的心窝一般。
有仇必报的罗梅衣心机深沉的设了个陷阱让人往下跳,当日黑衣人对她的款待她没齿难忘,不回报个一、二她会觉得失礼。
因此她借四君子之名放出得知血玉蟾蜍秘密的风声,并表现出一副利欲薰心想独占的模样,逼得伤她的人不得不现身抢夺。
论起武功她是不如人家,但是凭她的巧智狡诈可鲜少人能比,一招请君入瓮使来全木费工夫。
她一直觉得黑衣人是她身边走动的某人乔装,而且与巫家大有关联,她们皆是为血玉蟾蜍而来,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可出乎她意料的,逞凶斗狠之徒竟是巫家小姐的婢女,那个安静、沉默如影子的银筝。
更没料到的是她是个杀手,一个从小被训练来杀人的女罗刹。
既然她爱杀人就让她杀个过瘾,满林子的枫叶够她练剑了,如果她不先累死、渴死、饿死,起码还能拖上个三、五天。
“梅儿,你的伤刚好别急着动怒,小心伤口又裂开了。”真不懂爱惜自己,老要他担心。
眼波一转,她仍恼得嘴儿勾翘。“等我把你的家当全盗光了,看你恼不恼。”
龙卫天笑得惊心的盯着她臂上一抹红焰。“无妨,整座卫天堡都是你的,我的堡主夫人。”
他的不就是她的,夫妻间何必分彼此。
“别喊得太快,凡事总有万一,太容易到手的东西很难不生厌。”挑战度越高才越有兴致,拽到面前的还有什么乐趣。
“我不会让万一发生,你只会是我钟爱的娘子。”他比她更笃定的端起香茗一饮。
他的眼中闪着对她的浓烈情意,炽猛地要将她包围在羽翼之下,绝不容任何人来抢夺,伤害她一丝一毫,她只会躺在他怀里休息。
血玉蟾蜍藏有什么财富他不管,也管不着,但是为了一己之私伤害他眷恋的人儿,他若是轻饶就不是龙卫天。
岭南巫家的势力虽大,但少了私盐的流通势必大受影响,加上官商勾结的事迹败露,颓败是必然的事,不义之财终归百姓之手。
真要倚势卖权,谁的权力会比他后头的那个人大呢!黄袍一穿喝令文武百官,莫敢不从。
“尽说些大话,有本事将我那几位离家叛姐的妹妹找回来,我要一一清算她们身上有几根毛。”敢趁她不在的时候开溜,分明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尤其是兰衣,平时一副阴阴沉沉的模样以为她听话,没想到她是沾了毒的蜜,光用外表唬人。
“你忘了有司徒长风?”龙卫天气定神闲的说,不觉得有何困难。
但他想得太简单了,找得到和找得回来是两码子事,贼都是很滑溜的,尤其是四君子中的兰、菊、竹。
眉儿一挑,罗梅衣笑得很轻。“情报头子确实好用,但他可不是官府里的衙差。”
“你的意思是……”她不会又有什么坏点子了吧?
只要不是针对他,她想玩死谁都无所谓。
“我要他……”她的眼神很媚,话到一半故意喝口茶润润喉。
“你要他?!”他的声音陡地低沉,似乎她一点头,某人就会身首异处。
“嘘!小声点,别吓到我的小红。”这男人真没耐性,好歹听她把话说完。
乖,别怕,他长得是凶恶了些,不过你牙比他利,轻轻一口就够他命归阴曹了。她轻轻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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