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别怕,他长得是凶恶了些,不过你牙比他利,轻轻一口就够他命归阴曹了。她轻轻拍着手上的小东西,安抚它受惊的三角头。
一脸无奈的龙卫天十分怀疑自己是否有畏妻的倾向,纵容她无法无天的为恶。“好吧!你到底要长风做什么?”
为了他的小娘子,他只好牺牲“八拜之交”。
“我要他把兰、菊、竹绑回来,不准他泄漏是我的授意。”她要给她们一个教训,告诫她们世道险恶。
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嘎?!”这不是土匪的行为?
他为之失笑的看了她一眼,为她的小心眼感到莞尔不已,自家姐妹有必要闹得这么僵吗?又不是宿世仇敌非要对方好看。
但他选择缄默不做任何评论,正在气头上的她听不进一句劝,我行我素地以自己好恶为主,绝对不可以得罪她。
因为他还没娶她过门。。“呃,梅儿,你可不可以别再玩蛇,它看来不怎么友善。”光看它斑纹鲜艳的表皮,不难得知它有多毒。
什么不好养养条蛇,而且是剧毒无比的那种。
“那是你觊觎它的主人,所以它对你怀有敌意,其实它非常温驯。”不咬老鼠只咬豹。
温驯?她可真会睁眼说瞎话。“梅儿,我们的婚期选在哪一日较好?”
如果以他的决定是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
手圈着发丝一绕,她妩媚的轻跳落地,足踝上的银铃清脆地发出铃声。“随时都可以,等我把血玉观音盗到手一定立刻嫁给你。”
“什么,你还想着那事?”不如他把正确位置告诉她,省得她麻烦。
似看出他的企图,罗梅衣身形一飘地来到他面前,一指点在他唇上,“嘘!别说,小心小红咬你一口。”
苦笑的防着吐着黑舌信的小红蛇,他猜想着卫天堡几时才能有位堡主夫人,她已经太执着于血玉观音了,让他不免有些吃味。
“阿牛。”
一声娇唤响起后,一位过于俊美的男子无声无息的出现身后,令武学造诣精湛的龙卫天感到惊讶,他居然没发觉有人靠近。
“他是谁?”
“管家。”另一个说法是看家的,看守所盗的财物不被盗走。
“管家?!”他看起来不到二十岁。
“怎么,不成呀!山不在高,有仙则灵。”不能以外表来评断一个人的能力。
“他是哪尊仙……”他低喃地想着。这一窝子贼还是卧虎藏龙呀!连神仙都盗下凡。
没理会他自言自语的罗梅衣身一转,面对美若女子的阿牛。
“通知咱们那些不肖的贼祖宗一声,我要成亲了,不管他们在哪个窝孵蛋都给我滚回来,否则我烧了咱们的祖宗牌位叫他们无颜见先人。”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龙家长子龙卫天与罗氏长女罗梅衣彼此情深又重、爱意互长,特颁此诏,下旨赐婚。
敏此
一道圣旨莫名地快马送至卫天堡,让一头雾水的罗梅衣尚未搞清楚来龙去脉就穿戴起凤冠霞陂,没有拒绝余地的奉旨成婚。
她真的有些晕头转向了,不知道该傻住还是捉住她的夫君问个明白,这么匪夷所思的怪事怎么会降临到她头上?
为了一尊血玉观音她迟迟不肯订下婚期,不准旁人明指暗示的非要靠自己的实力找出来,否则誓不成亲。
谁知睡个安稳觉起身后,她的天就变了。
先是闯进一群喜娘、丫鬟为她上妆,穿戴,然后是一名娘儿们似的太监在她耳边唠叨着一堆她听不懂的话,接着居然是拜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每个人都疯了,天高皇帝还怎会管到北边的事儿,皇上老儿整天吃饱饭没事做吗?抢着当月老。
这圣旨会不会是假的?故意逼迫她成婚。
“一拜天地。”
“等等。”等她搞清楚了再拜。
红帕下的新娘子突然发出柔媚的声音令人心神一荡,没人在意合不合礼。
“有事待会再谈,错过良辰吉时就不好。”她想知道什么他会一五一十的告知。
“你认为我会在乎良辰吉时吗?”柔得足以滴出水的娇嗓好不媚人,直透着心口骚痒难耐。
表情一柔的龙卫天只得先向宾客赔罪,烦请一等。“梅儿,你一定要现在谈吗?”
他大概明白她要问什么。
“你可以不谈,反正我对圣旨的真伪有点兴趣,不如我跑一趟皇宫再回来拜堂。”不急嘛!她有得是时间。
“你……”叹了一口气,他幽然的说:“圣旨是真的。”
“然后呢?”罗梅衣等着听下文。
顿了一下,他无奈的一瞟正在嘲笑他教妻无方的司徒长风,赐婚这主意是他想出来的。
“先皇的仪妃是当今圣上的生母,而仪妃未人宫前是镇北将军的元配夫人……”
原来因镇北将军长年驻守北方鲜少回京,独守空闺的将军夫人只好常人宫和身为端嫔的妹妹闲聚,省得老在将军府胡思乱想,担心阵前杀敌的夫君。
一日先皇在端嫔居所巧遇将军夫人,立即惊为天人欲强行索欢,以为她是后宫佳丽之一。
但在她百般推拒说出自己的身份后,沉迷于她美色的先皇则假意放弃,然后命端嫔在她饮食中下药,借此与其交欢。
失节的将军夫人几度欲轻生,但在先皇的花言巧语之下逐渐软化态度,暗通款曲地成为后宫女子之一,不再自称将军夫人。
远在边关的镇北将军听闻此事大为震怒,认为他为先皇马革裹尸,先皇却不义地夺他妻室,因此愤恨地率部属回京欲讨回公道。
圣上乃九五之尊岂容臣子逆上,他便以擅离职守、率军围城为由判他通敌叛国,下令满门抄斩。
幸而身为侍郎的舅舅在场并及时通传才逃过一劫,但也让先皇恼羞成怒地派出大内高手一路追杀,直到先皇驾崩,新帝即位为止。
“请说重点,如果你不急着拜堂成亲。”皇上的生母是谁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只知道世道会乱起源于皇室的淫乱。
“仪妃是我亲娘。”这就是重点。
“嘎?!”她当场怔住,久久无法言语。
“我爹是镇北将军。”以叛国之名被判流亡的罪臣。
聪颖如她立即想到其中的关联。…‘你和皇上是……“
兄弟。
“可以拜堂了吗?娘子。”想必她已无疑虑了。
嘶娘子娇羞的颔首。
“二拜高堂。”
司仪话一落,罗梅衣又丢出麻烦让新郎接手。
“又怎么了?”
“高堂,死光了,我们不用拜吧?”可恶,她家那群“老人”居然一个也没到场观礼,她干么拜呀!
“这是礼俗,爹的牌位还在。”什么高堂全死光了,二姨娘不算高堂吗?
虽然她扭伤脚正在休养,无法主持婚礼。
“好吧、好吧!拜就拜。”磕个头而已。
拜完天地,拜完高堂,理应是没事了,夫妻交拜后便送人洞房,一切水到渠成,礼成。
但是——
坏就坏在这个但是,莫名的一阵风忽然吹起红帕的一角,让正觉得无聊的新娘子多瞟了一眼正厅,然后她想起新郎官曾说过的一句话——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等一下。”
有见过新娘子自己揭下红帕的吗?而且大红礼服一拉绑在腰际,如个没受过教养的野丫头飞至神桌,拿起烛台就往泥塑神像敲下。
全场一片愣然,张口结舌、呆若木鸡。
但最惊讶的莫过龙卫天,他明明将血玉观音藏于泥像之中,为何他小娘子手中捧的玉观音却是玉质光泽的白玉?
这……观音显灵了吗?
“该死的外公,你这只老而不死的老狐狸,我和你誓不两立。”
新娘子一回头,所有人都瞠大了眼,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相貌的女子,龙卫天日后的生活一定会很痛苦,有如置身在水深火热之中。
突地,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
回过神的众人纷纷以怜悯的眼光看向大笑的新郎官,心里想着他一定是疯了,要不就是有什么把柄被人握住,才不得不迎娶。此女为妻。
“梅儿,我的好娘子,你又不安份了。”走上前,他将神桌上的妻子抱人怀里,在众人的惊吓声中轻吻那血盆大口。
相信没有人比他满意她此刻的装扮,一脸白粉两坨红汤圆,左颊有个碗大的疤,嘴角上方多了颗和珍珠一般大的黑痣。
总而言之是丑得吓人。
一张纸飘落胡管事脚旁,他弯腰拾起一瞧——
梅儿乖孙,血玉观音外公先盗走了,你好生琢磨盗技别丢外公的脸,让外公感慨后继无人。
还有,别大想外公,白玉观者就让你当嫁妆,免得人家笑我们寒酸。
然后请让外公大笑三声,哈!哈!哈!
你输了。
阴风怪盗侠小小留
……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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