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得放弃这个计划了,她宁可做一辈子噩梦,也不想伤害风江。虽然他们今天才认识,但是下意识里,她的心就是疼惜这个有着温和笑容和黯淡眼神的男人。
“也许是黑道帮派所为,我们看看另一份资料。”他正准备切换画面。
晌融无意间瞄到一个被密码锁住的档案。“这是什么?‘杀手蓝皮书’?好奇怪哦!可不可以给我看?”
“他们都是超A级杀手,普通人是请不到他们的,狙击你的人应不在其中。”
原来还是有特殊人种存在!晌融死去的心又复活了过来。
“我只是好奇嘛!”
“好吧!”谁抵得住天仙大美女的撒娇?风江立刻动手解密码。“其实这世上有资格被列入超A级杀手的也只有两个人,他们通常只接FBI、CIA的委托,一般人是没有管道联络他们的。”
“FBI、CIA也会委托杀手办事?”她大感讶异。
风江嘲讽似地敛去了唇边习惯性的微笑。“这就是现实世界。”
晌融一阵心疼,她看得出除去“微笑面具”的他,其实是个善体多感的热血汉子,只是他为何要掩饰真心?她不懂。
“我想他们一定是掩藏在光明世界背后的‘社会清道夫’,专门制裁法律解决不了的罪恶。”
多可爱的想法,但他不会戳破她的梦,希望她的纯真可以一直保持到永远。
“世界上唯一两名超A级杀手——藏玑和泰迪!”密码已破解,两名超A级杀手的资料立即呈现在计算机屏幕上。
那是一位神秘美丽的东方……应该是女性吧?因为职业是“杀手”,很难想象女人做杀手,还做到世界顶尖的地步,因此晌融没把握确认藏玑的性别。
而泰迪则是一位长相非常可爱的西方大男孩。两人都没有一般杀手惯带的血腥气息,平凡一如普通的帅哥、美女。
晌融略过东方人,直接注意泰迪,倘若她没有看错,那双坚毅、温和的蓝眸底还隐藏了一种名为“狡黠”的因子。有这种眼神的人,十有九成个性都非常刁钻古怪、我行我素,但绝非不分是非黑白、狠厉残忍之人。想彻底测试风江,又不愿他受伤,泰迪无疑是最佳人选!
晌融心中暗喜,把泰迪的资料全数默记在心。只可惜没有联络方法,平常人真的无法找到他们吗?
“我觉得他们一点儿也不像杀手,根本不带杀气嘛!”
“藏玑和泰迪是与众不同的。”不忍坏了她的好心情,风江像是在说故事般,告诉她一些江湖趣闻。“曾有传言,他们其实是联合国部队秘密训练出来专门打击恐怖份子、野心家的‘黑色杀手’。”
“好厉害!”她不由咋舌。“那他们有没有失败过?”
“失败嘛……”他想了一下。“这种事该怎么说?只要是他们真心想杀的人,没人逃得过,但他们不一定会完全履行委托内容。”
“不懂耶。”
“我毕个例子。泰迪曾受雇暗杀某解放军领袖,但最后他却杀了他的委托人,一位联合国的和平大使;理由是:那位大使骗他。当时,该领袖已经决定放弃武力暴动,准备出来参加国民大选,以和平的手段取得政权。但是那位大使与军火组织挂勾,他担心解放军一旦解散,军火组织的生意会大受影响,因此骗泰迪去杀了那领袖想挑起战端。可惜他们的阴谋被泰迪发现了,他钱照收,却在收款的同时,一枪解决了他的委托人。”
“哇,好象传说中的无名英雄哦!”她大眼里闪着崇拜的光芒。“真想认识他们!”风江忍不住失笑。“拿杀手当偶像看是件很危险的事哦!”
“人家说说而已嘛!”她赧红着一张俏脸。“而且你也说了啊,平常人根本找不到他们。”
“最好也不要随便去招惹他们,像他们那样的人最恨无端的挑衅。”他一本正经地警告她。晌融脑中灵光一闪。“如果不小心得罪他们,是不是会死得很惨?”
“既称‘超A级杀手’,自然不会在得不到任何利益的情况下,随便杀人;但他们的报复很可怕就是了。”也许比死还恐怖。
“你见识过吗?”她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一定很好玩,告诉我嘛!”
好玩?!风江一听,顿时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疼。她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得吓她一吓!
“万能社曾经接过一个案子,委托者就是得罪泰迪,被整得生不如死的人。宫昱贴身保护了他一个月,三十天来,泰迪无时无刻不在他们身边放冷枪,委托者的公司被泰迪搞得差点垮掉,他的老婆、儿女也吓得纷纷离开他,那男人最后几乎一无所有。”风江缓了一下又说:“你知道吗?那趟任务是宫昱做得最辛苦的一次,后来她告诉我们,如果泰迪执意要杀人,她没把握全身而退,也许只有与他同归于尽一途。你说,这样的惩罚是不是比死还可怕?”
那是因为你们都不了解泰迪!晌融凭着女性直觉猜测,泰迪根本没想过要杀人。一开始也许打算给那男人些许惩罚,但真正促使他提起兴致、玩上一个月的主因,八成是本领不凡的宫昱;超A级杀手想和一流保镖比个高下。
不过这件事也给了她一个启示,她知道该如何联络泰迪了。
“别再谈这些血腥事了,我们换个话题吧!”风江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杀手的事再谈下去会有麻烦。“你一个单身女人带着女儿一定很辛苦。”
“不会啊,有爸爸、妈妈帮我呢!”而且小司楚机灵得紧,还常常指正她,晌融觉得她这个母亲做得挺没威严的。
“放弃你的男人,绝对是个没眼光的家伙。”他像是在为她打抱不平。
晌融却闻到他话里探测的意味,他在怀疑她的身分了!可惜他要白费工夫,因为她的真实身分,连她自己都不晓得。
她佯装疲累地打个呵欠。“快天亮了耶!”
“你累了吗?”他望着她的眼里充满怜惜的光芒。她心里又开始流过一道暖烘烘的热流。“有一点。”
“要不要回房去睡一下?”
“五点多了,现在回房也睡不了多久,而且我认床。”为了不让他再继续待在这间信息室里,将她的祖宗八代全部摸透,晌融决定,现在该是拐他随她回家的时候了。“你饿不饿?我给你做早餐啊?”
早餐!多久没人关心他的食衣住行了……风江满心的感动,对她的怜惜更是直线上升。
“我还不饿,既然你不想回房睡,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眯会儿眼也好,别太辛苦。”
“这样碍…”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那我眯一下眼好了,可不可以请你七点叫醒我了我要帮女儿整理东西。”
“没问题。”他满口应允。“等你们都弄好之后,我就随你们回家。”
“不是还有一天?你的工作都交代完了吗?”
“可以了,剩下的回来再做。”他可舍不得她因为认床而连续失眠两天。
“那就先谢谢你了,一会儿见。”目的达成,她安心地闭上眼睛。
“应该的。”这句话他说得很轻,深怕惊扰了她的好梦。
凝视着她娇憨的睡颜,一切真像是一场梦。
从接到“血书”开始,到隔日她找上门来……这两者之间应该有关联吧?
她是“丝芮”重生,来寻他复仇的吗?
其实只要她开口,就算要他奉上项上人头他也不会多说一句话。因为他对她的爱和愧疚实在太深了。“丝芮,我的爱,我多希望真的是你来解脱我的痛苦……”风江的气息轻柔地喷在她脸上,使她方才差点被噩梦拉走的灵魂又重新归回了原位。恍惚间,晌融有一种感觉,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再也不会做噩梦了。
“唔!”朝他靠近了些,她满足地轻叹了声,无意识地缩起手脚,像是待在母亲子宫里的胎儿。
怎么有这么奇怪的睡姿?以前“丝芮”不会这样睡的,“晌融”和“丝芮”之间,还是有些差异!
风江心底的疑云又加深了一层。在查清楚晌融的底细之前,他肯定得管好自己的心;毕竟对于因他而遭受意外的“丝芮”,他有这个责任与义务为她守节终生,倘若晌融真不是“丝芮”,他绝不能对她动情。
风江搬进晌融母女的住处已经三天,然而常年缺乏整理的木造二层楼房,到现在依然只有“狼狈不堪”四个字可以形容。
真不晓得她为何坚持放弃天母的高级住宅,非搬来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不可?
就算她的遭龚招惹出一些麻烦,引来邻居的流言又如何?
闲言闲语,不听就好了,没必要避得这么远吧?害得他这些天尽忙着换灯泡、通马桶、修篱笆、整理庭园……连最基本的保全设备都没装设好。唉,累死了!
过年,晌融把女儿哄去午睡后,在前庭找到了正与满园杂草奋战的风江。
“太阳这么大,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再做?”她给他送上一杯冰麦茶,看到他脸都晒红了,连忙又转身冲进屋里。
“晌融?”风江一肚子狐疑。她在忙些什么?
晌融拿了一顶草帽出来。“你戴着帽子,别中暑了。”
“都立秋了,不会中暑的。”那是一顶女用草帽,看起来怪娘娘腔的,他不喜欢。“可是你的脸都晒红了。”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他红的发烫的脸颊,突然又发现这行为的暧昧,一只手僵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丝芮……”恍惚中,他喊了那个名儿。很久以前,“她”也是如此温柔体贴地对待他。
那两个字唤醒了晌融怔忡的神智,她快速缩回手,欲盖弥彰地将手放在背后,轻咳一声。
“这是你第二次叫我‘丝芮’,我跟那个人很像吗?”对于过往,她的好奇心不比他低。
“像,简直一模一样。”他呢喃着,差点又冲动地将她拥进怀里。“对不起,我失态了。”
“没有哇!”为掩饰尴尬,她蹲下身去假装拔草。“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我们是第一次相见,但是你却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彷佛记得为他做饭、递茶、送水……这些事,她不是第一次做了。
只要看着他,就会有很多过往的记忆片段断断续续地溜过脑海;以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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