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就可以喊“懂你妈逼”了。
30号考完,复习很充分的我表示毫无压力。
过是肯定的,就是多少分的问题。
小憨表示90分以上是肯定的,就是90几分的问题。
阿峰表示过应该没问题。
小昭表示过应该有问题。
刘旭表示不过应该没问题。
鸡表示不过肯定没问题。
考完试大家又去喝酒。
我为什么要说“又”呢?
说“又”我就会想到鸡三年来只说过一次“又”。
我们没有喊阿峰,因为快要考研了,他争分夺秒的在看书,我们喊了他他应该不好拒绝,所以我们干脆没有叫他,准备等他考完的那天照死了灌他。
我们宿舍四个加上小憨和电灯泡,又喝的天昏地暗。
貌似我们大学里喝酒每次都喝成这样子,都有人爬下,都有人吐,最牛逼的是有次刘旭喝急了,吐的毫无征兆毫无防备,结果吐了自己一身。
更牛逼的是他还若无其事的坐着继续吃菜喝酒。
结果那次是我们到现在唯一一次全部都吐了。
有人是喝吐的。
有人是看吐的。
这次喝酒我们都想撮合鸡和电灯泡,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两个人喝酒。
为鸡曾经去看电灯泡演讲,两人喝一杯。
为鸡曾在宿舍学电灯泡说话口气,两人喝一杯。
为鸡曾拉我去看电灯泡演讲,三人喝一杯。
为鸡在电灯泡演讲上尽全力鼓掌,两人喝一杯。
为鸡看完演讲走的时候不叫我,鸡喝一杯。
为鸡曾经在搬校区的时候帮电灯泡的舍友提过东西,两人喝一杯。
为同在一个城市上大学,两人喝一杯。
为同是一个大学的同学,两人喝一杯。
为同是一届的同学,两人喝一杯。
为同是一个学院的同学,两人喝一杯。
为同是一个专业的同学,两人喝一杯。
为同是一个班级的同学,两人喝一杯。
为两人不在一个宿舍住,两人喝一杯。
为两人不是一个地方的人,两人喝一杯。
……
最后鸡被刘旭和小昭驾着回去,我送小憨和电灯泡回宿舍。
“娟儿你酒量那么好?”小憨问。
“那是,我爷爷在家自己酿酒,我家里的人都能喝酒,我从小就喝过酒,今天这才喝多少啊。”
我想到来喝酒前,我们还在宿舍说把电灯泡给灌醉了,给鸡创造机会。
看这个样子,我们4个一起上都未必是对手。
我送她们回去后回到宿舍,刚上楼梯就听到有人在水房很大声的吐。
应该是鸡,我想。
我走进水房,果然是鸡,这可怜的娃正被小昭和刘旭扶着,吐的那叫一个惨。
“吐多久了?”我问。
“你是说这一次吐了多久了还是5次一共吐了多久了?”小昭说。
《“文》“吐的差不多了吧,基本要吐干净了。”刘旭说。
《“人》鸡弯着腰,手向后伸着,好像要摸什么东西。
《“书》“找什么呢?”刘旭问。
《“屋》“拿点水来给我漱口。”鸡有气无力地说。
我去宿舍拿来牙刷和水杯递给鸡,鸡漱口刷牙,然后摇摇晃晃的被扶回宿舍,我们把他扔到床上,盖上被子。
鸡很快睡着了,我们也洗漱准备睡觉。
“我水杯和牙刷呢?”刘旭叫道。
我们三个相互对视了一会。
“是不是在水房?”小昭问。
“为什么在水房?”刘旭问。
“鸡为什么刷完牙不拿回来?”我问。
“大叔我你妹。”刘旭冲进水房。
元旦放了三天假,我依然在学校自习。
上到一半,手机铃声大响,我忘记调振动了,教室里的人都看着我,我看了下是老高打来的,连忙按了静音跑出教室去接电话。
“喂!”
“干吗呢?”老高的声音还是那样。
“上自习呢。”
“真转性了啊,我听刘旭说你天天上自习,没想到确实用功啊,快考试了吧,复习的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这个月有7门课。你最近干吗呢?还在学英语?”
老高在电话那边叹了口气:“不学了,学不进去,然后就逃课,逃课也不知道去哪,就躺着,躺着也难受,我眼睛一闭就是和你们在一个宿舍时的镜头,好多次我半夜醒来,都以为自己还在大学里,还和你们在一块儿。”
老高声音有点黯然。
我鼻子也有点酸。
老高说他现在在他妈妈的公司上班,做监理,在福建那边,日子先这么混着。
挂上电话,我想想真是奇妙,老高居然不学英语去做工程了。
居然还是去做水电站这么高端的工程。
居然不是去搬石头搅水泥这种事而是去做监理这种技术工种。
居然去了两个月了那个工地还没有出什么事故。
最奇妙的是这个B居然有单位肯要他。
老高现在怀里是高中文凭,大学里的文化课基本都没过,所以工程方面的知识是空白,顶多去做做苦力。
但是要我说,这个鸟人连搬石头搅水泥都不够资格,因为丫体育就考了8分。
应该是因为他老爸老妈的关系。
曾经有人告诉我,老高家里条件很好,他老爹自己开了公司做工程方面的项目,他老娘好像是什么大公司的什么高层。
当时我看着老高身上松松垮垮的在夫子庙花80买的运动服,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运动鞋,蓝屏的直板手机,怎么也想不出这个人的老爹是公司老总老娘是公司高管,充其量是个小个体户出生,比如卖卖煎饼或者卖卖盗版光盘。
如今我才知道,什么叫狗眼看人低,什么叫以貌取人。
最让我不敢相信的是,据说老高的爹娘都是清华大学毕业的。
是的,清华大学。
没错。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我都很震撼,还问过老高是不是真的,老高说是真的。
“真的是清华?”我问。
“是的。”老高答道。
“北京的清华大学?”刘旭问。
“是的。”老高答道。
“你爸妈都毕业了?拿到毕业证了?”阿峰问。
“是的。”老高答道。
“不是做的假证?”小昭问。
“假你妈逼啊,当然是真的。”老高答道。
“你是你爸妈亲生的吗?”鸡问。
“你妈,你说呢?”老高骂道。
“肯定不是亲生的。”我们同时答道。
确实很难以想象,如果我爹妈都是清华毕业的,我在大学挂这么多科,我自己也会怀疑是不是我爸妈亲生的。
鸡曾经告诉我他怀疑不是他爸妈亲生的。
因为别人说他长的既不像他爸也不像他妈,而且说他比他爸妈都要好看很多。
我们看了看鸡的脸没敢作声。
所以鸡的爸妈有时来学校看鸡,并说要请我们宿舍人吃饭,我们一个也没敢去。
因为如果鸡的话属实的话,那么我们去了也是吃不下的。
但是后来有次他爸妈来了宿舍,正巧我们宿舍人都在。
那是我们第一次看到鸡的爸妈。
那次鸡的爸妈说请我们吃饭我们都去了,而且吃的很多。
从此以后鸡的爸妈再也不提请我们宿舍人吃饭了。
回来后我们拍拍鸡的肩膀:“鸡,我们敢肯定,你是你爸妈亲生的。”
因为我们都觉得鸡和他爸是一个模子做出来的。
只是那个模子在做鸡前掉地上了被人踩了好几脚。
而且基本都踩在了脸部。
回到教室,小憨问我谁的电话。
“老高的。”
“老高?哦。”小憨愣了一秒钟,又突然反应过来。
这很正常,我们班的女生只有二分之一知道“老高”的真名叫什么,只有四分之一知道老高长什么样,只有八分之一有幸和老高说过话,只有十六分之一知道老高一个月换一次内裤。
我们班13个女生,四舍五入后这十六分之一就是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小憨。
当然,是我告诉小憨,老高一个月才换一次内裤的。
小憨问我为什么,是不是老高一个月才洗一次澡。
我告诉她,其实老高是两个月才洗一次澡的,但是老高为了讲卫生,一个月换一次内裤。
我接着问小憨几天换一次内裤。
小憨说我流氓。
然后就不说话了。
我说我随便问问而已。
小憨说人家是女生,你不可以乱问我。
我说我。
小憨说你说脏话。
我说这是口头语,不是脏话。
小憨又不说话。
我有点尴尬。
上完自习送她回宿舍,我看着小憨的背影,心里有点失落,这就是我期待已久的恋爱吗?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宿舍门口,一脚踹开门,宿舍三个人吃了一惊,抬起头看是我。
立刻我妹、我妈、我全家都被他们问候数次。
他们看我有点不对劲。
“什么情况?”刘旭问。
“怎么觉得你有点忧伤?”小昭问。
“你性功能障碍了?”鸡叼着烟说。
“喝酒去吧,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我说。
“几点了?喝酒干吗不早点回来。”刘旭唧唧歪歪。
“废话真多,你就说去不去吧。”
“去。”说着他们都已经穿好衣服出了门。
我知道,哪怕是我睡到半夜醒来说我想去喝酒,他们也会一边唧唧歪歪一边说你妈你妹一边下床穿衣服然后和宿舍管理站阿姨说我急性阑尾炎送我去医院骗阿姨开门,然后我们去喝酒。
到现在,我们宿舍每个人都在半夜得过急性阑尾炎了。
幸好宿舍阿姨换人了。
我们又可以重新再得一次了。
不过今天不需要,宿舍还没关门。
我决定去湖南路,那里的饭店会营业的比较晚,还有通宵营业的,并且我们决定走路过去。
学校到湖南路坐公交车有5站路,这样冷的天气,晚上10点多这样2B的时间,也就我们,能有这个闲情,走着去湖南路喝酒。
一路推推搡搡,互相人身攻击,用粗俗直接的语言对骂,叼着烟,勾肩搭背,有时会用脚踢对方的屁股,这就是我们习惯的走路方式。
到了湖南路,找了家通宵营业的饭店,点了烧鸡公,烧烤,还有白酒。
我们围着桌子搓着手,很快满满一盆烧鸡公上来了,大家开始吃肉,喝酒,总是觉得多少肉也不够吃,多少酒也可以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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