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仲琴和寒仲玉终于失声哭出来了,三兄弟也默然垂泪。
“哭!有什么好哭的?你们,”
寒仲轩突然抓住莫筱蝉的肩膀把她转了过来。
“够了,筱蝉,够了。”
“才不够,我还……”
“筱蝉,真的够了!”
“不,我还要……唔。”
莫筱蝉惊讶地捂着自己的嘴,俊脸绯红的寒仲轩则轻咳两声,双眸瞟来瞟去,就是不敢看她。
“呃、这样、呃、应该够了吧?”
莫筱蝉眨了眨美眸,而后一扬双眉。“当然不够!”说着,她双唇往前一嘟。
“再一次就够了。”
寒仲轩俊脸红得非常彻底,但他还是在觑了弟妹们一眼、确定他们都还垂着脑袋后,又俯首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莫筱蝉双颊也是红红的,可她也很大方地咧开嘴呵呵笑。
“行,这一回就饶了他们吧。”
她又把寒仲轩按回椅子上,而后向五兄妹宣布今日要项重点。
“好,这回就到此为止。现在,你们大哥要告诉你们长安之行的结果了,你们最好仔细听,好话不说第二次,知道吗?”
寒仲轩好笑地瞄她一眼,这才望向俏悄抬眼观视他的寒仲琴。
“老三,你最好准备一下,耿家随时会来提亲,而且他们顶计在过年后不久就要迎娶你过门。该买的我会帮你买,可是该你亲手做的,你最好加紧手脚去缝制了。
寒仲琴再次哭出来了!可这次却是喜极而泣。其它兄妹们直向她道喜,寒仲轩也颇安慰地微笑不已,一时之间,场面欢欣热络直逼过年气氛,就差没有放鞭炮互道恭禧了。然后………………
“好,下一回合开始!”
剎那间,六兄妹僵成六尊雕像,大厅里静得连掉根针都听得见。
“现在,你们最好给我老实招出来,”莫筱蝉又眯着眼一一扫过五兄妹。“有谁偷溜出庄去了啊?”
一见到五兄妹脸色同时发绿,寒仲轩便知道大事不妙了,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他直接抓着莫筱蝉的手出厅去。
“干什么?”
“够了。”
“什么够了?我还没开始耶!”
他拉着她朝南院奔去。
“我会让你觉得够了。”
“喔……嘻嘻,也好。”
寒仲轩回家不过数日,耿秋同便亲自把小聘送上门了,议定迎娶之日和大聘的财礼后又匆匆赶回去准备了。耿家在长安也算是大户,耿秋同又是独子,就算无意炫耀,也是要慎重隆盛处理这桩婚事。
于是,唤来六兄妹在寒仲轩的书房里,众人一一就座,莫筱蝉主持的分赃大会正式开锣。
“老二,”不知何时开始,莫筱蝉也跟着寒仲轩叫起老二、老三等来了。“以后两广和闽赣的铺子就由你巡视,有问题自己解决,明白吗?”
“明白了。”寒仲亭不假思索地笞应下来。其实自寒仲轩受伤后,他就有意替大哥分担工作了。
“老四,”莫筱蝉继续唱名。若大哥、二哥都不在,庄内事务就由你接下,不懂的要自己想办法,清楚吗?”
寒仲书咬了咬牙,“没问题。”他毅然道。
莫筱蝉又转向寒仲祺。“老么,以后大哥、二哥拿回来的帐簿统统交给你,我会不定时检查,要是没及时对好帐或帐目出了问题,你就等着被扒光到骑田岭凉快一下了,懂吗?”
寒仲祺吞了口口水,双眼悄悄觑向寒仲轩,寒仲轩却只能无奈地叹口气。寒仲祺不由得也跟着沮丧地叹了口气。
“懂了。”
“很好。”莫筱蝉满意地颔首:“再来是老三,不必我说了,你该做什么自己清楚:至于老五,在老三出嫁前,你最好给我绣出一幅看得出是什么的枕巾来,否则后果自负。”
不理会寒仲玉的愁眉苦脸,莫筱蝉沉吟片刻。
“嗯,耿家说要赶在明年上巳(三月初三,祈求生育的节日)前迎亲,那就还有三个月……唔……仲轩,寒家还有哪里有铺子要巡?还有,你都多久巡视一次?”
“还有两湖相苏浙皖,若是铺子那边没有突发问题需要解决,我都一年巡视一至两次。”
莫筏蝉双眼倏地一亮!
“喔,那好,这一回我们可以先到苏浙巡视,顺便到杭州、苏州、上海去瞧瞧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寒玉山庄头一次嫁闺女,可不能太寒酸了。”
寒仲轩微微蹙眉。
“时间够吗?”
“行啦行啦,赶着一点就行啦。”
“筱蝉,你……”寒仲轩迟疑了下。“你家在哪里?你不需要赶回去过年吗?”
蓦地嘻开了嘴。“韶关。”莫筱蝉笑咪咪地说。
“耶?韶关?”寒仲祺脱口叫道:“那不是好近吗?”
“的确很近。”莫筱蝉直点头,继而又向寒仲轩俏皮地挤了挤眼。“你要提亲也很方便。”
一句话又说红了俊脸,寒仲轩连声咳嗽转向别处,五兄妹们俱皆偷笑不已,莫筱蝉也是忍俊不禁。
“好了,就这么决定。老二,你听见了,一年巡视一至两次,时间你自己决定,我和你们大哥则准备在老三出嫁前提早完成明年春季的巡视。我想……”询问的视线投向寒仲轩。“明后天出发?”
寒仲轩点点头,莫筱禅满意地笑笑!可一忽儿后笑容又失,再度以蛮横霸道的眼神盯住五兄妹。
“一样,我们不在时你们最好规矩一点,否则,嘿嘿嘿,这次我保证没有那么容易过关啦。”
五双求救的目光立时聚集在寒仲轩身上,莫筱蝉也跟着瞥过去一眼,同时似笑非笑地翘了翘嘴角。
“怎么?又想让你们大哥牺牲色相,利用美男计来蒙混过关吗?”
寒仲轩俊面又红,五兄妹失笑,莫筱蝉耸耸肩。
“也行啊,只不过我要警告在先……”
她又瞥去妩媚的一眼。
“我的胃口可是越养越大的喔。”
赶着办货、赶着巡视铺子、赶着日子,赶得人仰马翻,过年前两天,莫筱蝉才匆匆赶回皓穆院,莫问天一见便瞪上了眼。
“啧啧,我们的大小姐终于肯回家啦。”莫问天很不是滋味地嘀咕道:“我以为你忘了回家的路了呢。”
一想到女儿不但在半路上狠心丢下爹娘溜之大吉,还把万流奇给骗去和他们搅活一气,搞得他左右不是人、焦头烂额兼哭笑不得,他就一肚子火直往上冒。
一个是拐着要带他们上淘淘宫讲定亲事,一个是少不了几岁却硬要执弟子之礼猛献殷勤,两个人都以为搞定他们就可以顺利娶得美娇娘,简直是疑人作梦!他们自己都搞不定自己的女儿了,搞定他们有啥用?
没瞧见连他们都被女儿给拋弃了吗?
喔!逼有,连他的宝贝马也给顺手牵羊骑走了咧。
可心爱的妻子大人,不但不同情他夹在唐三藏和孙悟空之间当猪八戒的苦楚,还躲在一边猛偷笑,顺便嘲讽他是自找罪受。他就不懂,那个房慕极还不够好吗?妻子大人不也觉得不错?
是啦,他是没有听从妻子大人的劝告,硬是作下安排拐女儿去和房慕极亲近一下。可那也是他的一番好意兼苦心、女儿就不能用点心思去体会一下吗?居然拋下他们落跑!
这个不孝女啊!
莫筱蝉瞧一眼满脸哀怨的爹亲,险些爆笑出声。她这爹亲在外头是雄壮威武的大霸主,可在妻女面前就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小气男人了,幼椎尚不足以形容,简直是可笑!
她对可笑的男人当然没什么兴趣,所以她甩也不甩他,径自回房放下包袱。而莫问天却仍是紧随在后,当然夏洁也是要跟来看看热闹,闲来无事瞧瞧父女俩唇枪舌剑一番也满有趣的。
“筱蝉,你到底……”
“爹呀!”莫筱蝉一屁股在床上坐下,抬眼瞪着莫问天。“我这不回来了吗?你还要怎么样啊?”
“怎么样?你还敢问我要怎么样!”莫问天夸张地叫道:“说!你为什么溜了?还有,你没事干嘛把那个万流奇也给叫去捣蛋?”
莫问天问着,同时好整以暇地坐上窗前的攻瑰椅,一副“你不说清楚就死定了”的态势,夏洁也跟着坐下,满脸夸张的好奇表倩令人喷饭。
莫筱蝉斜睨爹亲一眼。
“那就得问你自己了。爹,我是你女儿耶,你干嘛伙同外人来拐我去卖掉?”
莫问天窒了窒,又心虚地咳了咳。
“呃……我、我哪有你说的那样子?你……别冤枉好人啊,女儿。”
“冤,枉?”莫筱蝉冷笑。“爹呀,我有没有冤枉你,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应该是你忘了我及弈那年,咱们三头三面都说定了,女儿要嫁谁都由女儿自己决定,爹娘可以建议,却不得干涉;当时爹还拍胸脯保证爹是涸最开明的父亲,而且绝对相信女儿的眼光。如果您真忘了,没关系,女儿体谅您的老昧胡涂,可娘还年轻,娘记得就行了。”
她转眼一瞧夏洁。
“对吧,娘?”
夏洁笑呵呵地直点头。
“是啊,是啊,娘还年轻,当然记得那事儿,你爹老了,是可能忘了。”
“谁说我老了?”莫问天一听妻子大人说他老了,不由冲口就否认。“我当然也记得那事,而且记得清清楚楚的,一字一句都没给忘掉!”
“喔……”莫筱蝉点点头。“我了解了,爹爹没忘,可是打算说话不算话,来个食言而肥,对吧?”
又窒住了。“呃、呃……我……没有啊。”莫问天否认,却是无力得连只蚂蚁也说服不了。
莫筱蝉轻蔑地翻了翻眼再哼一声,撇开头去不再理睬父亲。莫问天求助地望向妻子,夏洁忙摇头兼摊开两手表示她也没办法。她是来看热闹的,没有煽风点火就已经很顾念夫妻之情了,才不会那么笨被拉下水哩。
呜,他真可怜,被女儿欺侮,妻子大人居然也不同情一下。
“唉!”
莫问天非常哀怨、也非常清楚响亮的长叹一声,莫筱蝉受不了地又翻个白眼,夏洁掩嘴笑个不停。
“女儿啊,你真的那么不喜欢房慕极吗?”
“不,我不只不喜欢他,简直是厌恶透了!”莫筱蝉恶狠狠地说。“我一见到他就想吐,每次他露出那种恶心巴拉的笑容时,我更想一拳揍烂他的脸!我之所以忍耐着不动手,完全是看在爹娘的份上,可那些日子已经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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