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时,我更想一拳揍烂他的脸!我之所以忍耐着不动手,完全是看在爹娘的份上,可那些日子已经很足够了,再多我就忍不下去,非把他揍个稀巴烂不可,所以我就只好溜啦,免得我真动上了手,爹娘难做人嘛。”
莫筱蝉讲得头头是道,莫问天却是哭笑不得。
“他没有耶么槽糕吧?”
莫筱蝉哼了哼,莫问天又叹息,“我想你不会是中意那个万流奇吧?”
莫筱蝉嗤之以鼻。
“那就只剩下白骨堡……”莫问天沉吟。“可白骨堡一向很神秘,作风正邪不分,而且听说他们的堡主好象是个年轻女人呢。”
莫筱蝉蹙蹙眉。
“为什么一定要四霸之一?为什么不能是平常人?”
“因为你是四霸之一的女儿啊,”莫问天理所当然地说:“当然只有四霸才配得上你嘛。”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她才不想事先告诉他们有关寒仲轩的事,免得爹爹一时发神经跑去搞破坏。她决定等寒仲轩那边先搞定之后再先斩后奏;若是不行就来个生米先煮成熟饭;要是还过不了关就……嘿嘿,女儿搞不定爹娘,孙子总搞得定爷爷奶奶吧?
莫筱蝉和娘亲互视一眼。
“这叫傲慢。”
夏洁耸耸肩。
“大部分男人都是傲慢的。”
莫筱蝉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不就跟房慕极一样,既傲慢又幼稚。”
夏洁无奈地笑笑。
“也很无聊。”
“是啊,是很无聊。”莫筱蝉说着起身朝闰房外走去。“走吧,娘,我们去做点有聊的事吧。”
夏洁起身跟着。
“什么事?”
“我有个朋友要成亲了,可她父母都过世了,所以我要帮她拾缀拾缀,帮我想想要替她准备什么陪嫁礼,还有,我应该送她什么才好。”
“喔,这个你来问我就对了,别以为那是小事,规矩可多着呢。”
“真的?我听说只要是女人家用的束西就可以了不是吗?”
“唉,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习俗,这些都得顾虑到哩。”
“喔,那如果是长安那边……”
母女俩径自谈论着出门去,独独留下哀怨的老父一名。
呜,她们都不理他,他好可怜喔。
元宵,是指新的一年中第一个见到团圞明月的晚上,意味着新的一年里团圆美满,因此,元宵也称团圆节。
同时,元宵也代表过年活动正式结束的一天,所以人们在这一天都会竭尽所能尽情欢乐;因为隔天,妇女们又要乖乖回到闰房里守着女红,而男人们则要回复辛苦的工作了。
除了寒仲轩,寒玉山庄里半个人影不见,全都成群结伴到骑田岭去瞧热闹了。往年的这一天里是寒仲轩最轾松惬意的一天,他可以独自一人看看书、弹弹琴、画幅画,没有人会来吵他,因为人全跑光了。
但这一回,他看不下书、弹不成调,书出来的一幅幅全是美姑娘的倩影。抚着姑娘的画像,心中却是更加思念,想念她的绝美容额、想念她俏皮可爱的笑容、想念她逼着他练功时的严苛神情、想念她叮咛他加袄披氅的关心眼神、想念她苛责弟妹的狂飙怒火、想念她顽皮逗弄他时的得意欢愉、想念她的……一切。
如此的眷念、如此的挂心,无法忽视,更无法抹灭。
心在悸动,心在低诉,柔肠百转,情丝千回。
他爱上她了。
他想,他果真如她所愿地爱上她了。
或许,等老三出嫁后,他应该去问清楚她家究竟在什么地方,该怎么走……“莫姑娘回来了!”
又在书房发呆的寒仲轩一听便全身倏震,旋即旋身飞出书房,掠过庭园,赶赴前厅。他不记得自己曾有如此兴奋、如此充满期待之情过,全身都因紧张而颤抖,脑海里只塞满了:想见她!想见她!
然后,他在弟妹们的诧异视线下始惊觉自己的失态而赶紧煞住了身形,接着又在莫筱蝉似笑非笑的眼光下红了脸,所有人都开始偷笑,包括侍候一旁的家丁们,他更是尴尬得无地自容。
“这么想念我,嗯?”莫筱蝉戏谑道。
寒仲轩根本说不出话来,只好将视线快快移向另一边……啊,不行,这边弟弟们正猛对他挤眉弄眼呢;还是换另一头吧……啊,也不行,妹妹们笑得好暧昧;再换一面吧……啊,怎么这边也有家丁们在偷笑……于是,寒仲轩发现他只能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低垂着脑袋。
莫筱蝉悄悄来到他身前,仰望着他红通通的俊脸。
“我好想你。”她说,然后等待着。
嗫嚅了老半天。“我也想你。”寒仲轩终于声如蚋吶地吐出老实话。
“好,有进步。”莫筱蝉开心地说。“下一步应该会更快了!”
下一步?早已经到达最后一步了,寒仲轩暗忖,但他还是没敢说出来,只是望着她赧笑。
莫筱蝉也回给他一个甜蜜蜜的笑容。
“来,我问过我娘了,她告诉我陪嫁礼要准备什么,你们来看看单子,瞧瞧还有什么没准备的,我们得加油了。”
接下来又是一段匆匆忙忙的日子。他们又出了一趟远门,再赶回来接大聘和新娘服,接着又送出嫁妆和新郎服。当然,寒家四兄妹全都吵着要陪大红花轿到长安去吃喜酒,于是悲喜交集的寒仲轩只能由莫筱蝉陪着又喝了个醉醺醺。
可这一回寒仲轩倒是没有怎么闹,只不过老抓着莫筱蝉问:“我好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莫筱蝉喜孜孜地亮了双眸。
“真的?”
“真的!”寒仲轩重重点了个头,差点没一头栽到床下去。
“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莫筱蝉笑问。
“而且什么?”寒仲轩有点困惑地想了想。“啊,对了,我想我也好爱你,你知不知道?”
这下子,莫筱蝉就咧开了小嘴呵呵笑不停。
“真的?”
“真的。”寒仲轩又重重点了个头,莫筱蝉及时捞住他跌下床的上半身放回去。“你不要一直动嘛。”他喃喃抱怨着。
“好,好,我不动,我不动!”莫筱蝉说着,让他靠在她怀里躺着。
他满足地叹了口气,“嗯,这样好舒服。”他捏了捏她的胸脯。“这个枕头好软好香喔。”
莫筱蝉哭笑不得。“什么枕头,这是……算了,跟醉鬼辩论最无聊了。
“筱蝉……”
“嗯?”
“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明明知道他酒醒之后就会忘了这番话,可她还是诚心诚意地说:“我愿意。”
“那……那等我到长白山买到银貂回来后,你就要告诉我你家在哪里喔。”
“长白山?银貂?”莫筱蝉疑惑地看看一直在她胸前钻来钻去的寒仲轩。“为什么?”
“那是我欠你的嘛。”
“哪有?”
“我弄脏了你一件白裘,我说了要赔你件银貂的嘛。“寒仲轩咕哝:“还要一件紫貂……还是黑貂?”他又困惑起来了Qī。shū。ωǎng。。“呃……还是花貂?”
莫筱蝉翻个眼。
“你还没喝够吗?还花雕呢。”
寒仲轩可爱地眨了眨眼。
“海貂?”
不由失笑。“海貂?貂是山里的,哪儿来的海貂啊?”莫筱蝉笑不可抑。
“那……那……”寒仲轩惯眉苦思。“是海……海……啊,海东青!”
莫筏蝉唉了一声。
“跟你说了我不喜欢打猎的嘛。”
“喔……”寒仲轩委屈地瞅她一眼。“那你要什么?”
莫筱蝉瞧了他一会儿。
“你为什么一定要买东西给我?”
“我……我想……”寒仲轩扭扭捏捏地吶吶道。“你给我那么多,关心我,照顾我,还帮我那么多忙,我……我也想要给你一件你喜欢的束西嘛。”
“喔。”
“而且……而且是我弄脏了你的白裘才让我们认识的,所以我想买件银貂给你,算是……算是……”
“纪念我们相识的那一刻?”
蓦地瞪大了眼,“耶?你怎么知道?”寒仲轩惊叫。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用屁股一猜就知道了嘛。”莫筱蝉笑道。
“喔……”寒仲轩好崇拜地颔首。“你的屁股好厉害喔。”
莫筱蝉一楞,继而大笑。
“我的屁股……好厉害?”
“是啊,你的屁股可以猜中我在想什么啊。”
莫筱蝉再也受不了地咯咯大笑。
“老天,你……你一喝醉酒就这么可爱,我以后一定要常常灌醉你来玩玩不可。
正当莫筏蝉笑得最乐的那一刻,寒仲轩突然推推她。
“筱蝉……”
“干……干嘛?”莫筱蝉依然笑个不停。
“我想吐耶。”
“真啰嗦,想吐就……嘎?想吐?啊啊,我警告你,你别吐在……啊~~~~你怎么敢给我吐在我身上!”
自然,酒醒后的寒仲轩还是不记得醉酒的他到底干过什么勾当。
“对不起,我又喝醉了。”他忏悔。
莫筱蝉不在意地耸耸肩。
“有什么关系,酒喝多了自然会醉嘛。”
“我……”寒仲轩悄悄觑视她。“我没有做错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莫筱蝉摆摆手。“你乖得很,一觉到天亮,行了吧?”
是吗?寒仲轩狐疑地蹙了蹙眉。那为什么下人们告诉他,他昨晚上唱歌唱得好高兴?而且唱的还是高腔呢,呃……还有一点南北路和昆曲……老天,真丢脸!
看他沮丧地垂着脑袋,莫筱蝉险些忍俊不禁又笑出来,她当然知道下人们会多嘴告诉他些什么,为免他羞愧自尽,她赶忙岔开话题。
“别管那些了,先想想等他们回来后,找们要不要到哪儿去玩玩?反正铺都巡视过了,轻松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呃,我想……”寒仲轩犹豫一下。“我还有点事要到长白山去,所以恐怕……”
“我陪你去。”
呆了呆。“你陪我去?”寒仲轩低呼。“可是……可是那儿是女真部族聚居地,天候又恃别冷,而且有需要的话,我还可能深入到穆棱窝棱岭山地,那儿可是鞑靼人的地盘,你……”
莫筱蝉不想和他多啰嗦。
“好吧,那我自己去好了。”
“耶?你自己去?!”寒仲轩惊呼。“那怎么可以!你不……唉,好,好!我们一起去,一起去!”
“这才对嘛,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