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筱蝉了解地颔首。
“那你有喜欢什么姑娘吗?”
寒仲轩摇头。
“没有,我没有时间。”
“那就好,给我机会,我会让你喜欢我的。”
啊!这么直爽坦率的姑娘还真是让他有点吃不消,但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还能怎么样?
一脸落寞的寒仲琴楞在兰花亭里发呆,寒仲祺及寒仲玉也陪着愁眉苦脸,寒仲亭与寒仲书更是连连唉声叹气,一堆人愁成一团,倒满符合秋风秋雨愁煞人的时节气氛哩。
远远偕同莫筱蝉低语走来的寒仲轩一眼望见不复往日活泼的弟妹们,剑眉便即瓒了起来。他迟疑了下,随即大步朝兰花亭走来。
“大哥。”连招呼声也是那么无精打采。
修长如玉的手掌在寒仲琴乌发上爱怜地抚了下。“老三,我想……”寒仲轩轻叹。“我可以去试试看,但是你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即使那位耿少爷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但他也得替家人着想,得罪铁血楼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不用了,大哥,”寒仲琴幽幽吐语:“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也不想大哥再去涉险了。”
“老三……”寒仲轩欲言又止地踌躇片刻,终于还是放弃了。
于是,响应秋风秋雨愁煞人的骚人墨客又多了一名。只有美姑娘莫筱蝉悠哉悠哉地跳上栏杆上坐着,两只小蛮靴还晃个不停。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这件婚事成功,而且完全没有任何风险呢?”
刷一下,六兄妹十二道视线立刻聚集在美姑娘身上。
“你有办法?”寒仲轩狐疑地问:“你真的有办法?”
“当然,本姑娘一向不说没有把握的话,我说有办法就有办法。”
五兄妹很聪明地没有向她开口要求,仅只把哀求的视线移到伟大英明的大哥身上,寒仲轩暗叹着接下弟妹的讯息。
“莫姑娘,你可愿帮忙?”
“可以,”莫筱蝉很干脆地说。“但是我有条件。”
寒仲轩认命地叹了口气。
“莫姑娘请说。”
“首先……”莫筱蝉从栏杆上跳下,来到寒仲轩面前。“以后我叫你仲轩,她戳着寒仲轩的胸口。”你叫我筱蝉。”她又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以后不准再有什么公子姑娘之类的。”
寒仲轩俊脸微驼。
“呃……可以。”
莫筱蝉闻言,立刻笑开了小嘴。“另外,”她又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你何时把这本书里的东西背好,我就何时和你出发去定下这门婚事。”
“这是什么?”寒仲轩疑惑地接过小册子打开一瞧,“咦?这不是……”
“不管那是什么,反正你给我背好来就是了。”莫筱蝉不容他置啄,直接给他下命令。
寒仲轩蹙眉打量小册子,墨迹犹新,可见是这两天才写好的。
“可是……”
“算了,”莫筱蝉突然抢回小册子。“我也不想多管闲事,婚事你们自己去想办法好了。”
寒仲琴头一个脱口惊呼:“大哥!”
其它人也粉粉哀叫大哥不已,寒仲轩终于无奈地伸手取回小册子。
“我背。”
为了妹妹的亲事,寒仲轩只有拼老命去背书。以他的聪颖,不到两天时光,整本小册子就背得滚瓜烂熟了。当然,因为他太专心了,所以也就奇不知道莫筱蝉利用这书两天的时间,结结实实地把那五兄妹整得有够惨的。
他把小册子交还给莫筱蝉。
“确实背好了?”
寒仲轩颔首,莫筱蝉便到厨房里把小册子扔进灶里烧成灰了。
翌日一大早,两人双马在庄前待出发,五兄妹乖乖的恭送启程,没有人敢闹着要跟。寒仲轩一向习惯在出远门前必留下千叮咛万嘱咐,可这回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莫筱蝉已经开始一一点名了。
“你,”她指着寒仲亭。“庄里一切事务交给你,不会出差错吧?”
寒仲亭忙摇头。“不会,不会!我一定会非常小心谨慎,一点纰漏都不会出!”
他可不想再被逼着跪在父母灵位前念经忏侮了。
“好。”莫筱蝉又指向寒仲书、寒仲祺。“你们两个,我们回来之前,帐本一定要对完,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两个年轻人同样急着应许。他们也不想再被吊在半空中学鸟飞了。
莫筱蝉满意地颔首,继而双眼飞向两位姑娘。
“至于你们两个,姑娘家该学的事项赶紧去学着点儿,免得将来嫁出去后丢寒家的脸,知道吗?”
两位姑娘也是争先恐后地点头。她们更不想再被打屁股了。
但莫筱蝉仍是不满意,两只美眸在五兄妹之间缓缓扫过后,又开口了,“还有,不准给我出庄去惹事生非,要是被我发现你们之中有哪一个又溜出庄去,女的剃光头,男的剥光衣服送到骑田岭去游街一圈,我看你们还敢不敢再出门见人!”
五兄妹顿时脸色大变、惊喘连连,随即又诚惶诚恐地抢着表示不敢。
从日前莫筱蝉背着寒仲轩在他们面前显露出的真功夫来看,她绝对有能力完成她所作出的任何威胁,而且是轻而易举。
莫筱蝉终于满意了,她微侧臻首,瞥向目瞪口呆的寒仲轩。
“你还有什么事要嘱咐的吗?”
“我?”寒仲轩喃喃道。他嘱咐一百句都没她一句威胁来得有效,他还需要说什么吗?
“好象……呃、没有。”
“那就走吧。”
两人飞身上马离去,寒家五兄妹这才松了一口气。
天哪,女魔王终于走了!
南面是巍峨秀丽的秦岭,北面是富饶的泾渭平原,长安处在渭水南岸、八百里秦川的中央,沃野千里,景色壮观。它不但是丝绸之路的起点,亦是玄奘的遗骨迁葬地。周幽王在长安城东的□山与爱姬褒姒建□宫行乐,并点燃烟火戏弄四方诸侯,被大戎杀于骊山之下。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唐玄宗和杨玉环在骊山华清宫寻欢作乐,最后落得:六军不发无奈何,婉转娥眉马前死。
杜甫、李白、白居易等曾经在这里写下了许多灿烂的诗篇,吴道子、王维等亦曾在这里创造了傅世的作品。长安不但是商业枢纽,亦是文化重地。
长安东大街的华清绸缎庄是一家傅承数代的老字号,店东是个老实的生意人,少东耿秋同略谙武,亦是个忠厚的年轻人;也因为如此,同时有两位姑娘垂青于他才会使他如此困扰,否则两个统统娶进门不就好了。
此刻,绸缎庄后进,耿家父子俩愁眉苦脸地静听寒仲轩的提亲要求。看得出来,耿秋同一直想向前接下定亲信物,可总是在父亲的眼神警告下缩了回去。好一会儿后,寒仲轩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了,而对方无法应允,却也不愿意拒绝。
僵持片刻后,莫筱蝉突然站了起来。
“耿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
“当然可以。”
于是,诧异的耿秋同随同莫筱蝉走出厅外小声谈论着,只见莫筱蝉说了几句便从怀里掏出一样束西交给耿秋同,而耿秋同是既震惊又狂喜的收下;眼看莫筱蝉似乎又吩咐了一些重要事项,耿秋同把东西藏入怀中并不停点头,神情非常严肃。
半晌后,他们同时走回来,莫筱蝉朝一脸狐疑的寒仲轩拋去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并坐回原位,而耿秋同却是直接来到寒仲轩面前取去信物,并解下自己颈上的玉佩交给寒仲轩。
“一个月内,秋同必定亲自将聘礼送上门。”
不但寒仲轩满脸错愕,就连耿秋同的父亲也脱口惊叫:“秋同,你疯了!铁血楼……”
“不会有事的,爹,”耿秋同和莫筱蝉对视一笑。“莫姑娘先行把她要给琴妹的陪嫁礼交给我了,有了那项东西,爹,我保证绝没有人敢动耿家一根寒毛。
于是,亲事就这么顺利且莫名其妙地定下了。
一踏出绸缎庄,寒仲轩便迫不及待地问:“你到底给了他什么?”
莫筱蝉顽皮地眨了眨眼。
“你真想知道?”
寒仲轩很严肃地猛一点头。
“当然!”
莫筱蝉噗哧一笑。
“就是我这个未来大嫂送给未来小姑的陪嫁礼啊。”
果然,寒仲轩又是满脸通红地转开了脸。
“呃、呃、你饿不饿?要不要、呃、上酒楼吃点束西?”
天哪,这男人真是可爱!
从骑田岭一路行来,虽然日间都是在骑马赶路,但天色一见黑,寒仲轩便很体贴的建议打尖休息,怕她姑娘家身子“薄弱”不堪劳累,所以他们都是早早便用过晚膳,之后她就开始尽心逼着他把所背下的武功心诀拿出来演练。
自然,一开始他是坚决反对的。他怎么可以“偷”学别人的武功呢?虽然是姑娘愿意傅授给他的,但她的长辈们可不一定会同意她把所学傅授给“他人”,既非亲人,亦非徒弟,他实在没有名目去学她的武功。
可是姑娘的脾气又倔又蛮,又任性又霸道,硬是拼出了一百零八种理由逼着他学,个个歪理,没一个能令人心服,可他就是辩驳不了,呃……是不敢辩驳。而既然拒绝不了美姑娘的“好意”,他也只好认真学习,有疑问亦不会羞于见问。
类似师徒的关系还能陌生到哪里去?如此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彼此之间就算不够亲密,也算满熟悉的了。可他却依然是见了她便见见害羞,要是说几句亲热一点的话给他听,他更是俊面泛红,支支吾吾地忙转开话题,真让人怀疑他是否真是个久闯大江南北的生意人兼江湖人。
好吧,既然他怕羞,那就慢慢来好了,反正她是缠定他、嫁定他了。
想到此,莫筱蝉便即展开一朵甜蜜蜜、美滋滋的笑容给他瞧,希望能勾去他的魂、夺去他的魄。
“好啊,我们先去进膳好了,待会儿吃完后,我们再到处逛逛。”
果然,那抹美得令人怦然心动的笑容还真是让寒仲轩入目便失了神,他呆呆地凝视莫筱蝉好半晌,直到莫筱蝉有趣地眨了眨眼,他才啊一声,俊面险些失火烧了起来,又是咳嗽,又是哼哼唔唔的,他吶吶道:“好,好,用膳,用膳!”
他慌慌张张的朝前走,莫筱蝉跟在后头窃笑,心中是满意得不得了!
八宝楼是长安东市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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