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凌飞,你可别乱想哦。我可没喜欢上你,我不相信有那种一见钟情的事,我只是无聊没事做,闷嘛!想找个人聊聊罢了!”小舞郑重地澄清着。
“你不用读书吗?你看来不过十五、六岁。”
“十七才对!别把我当成小孩子。”
“反正不到十八岁都是小孩子!”
“别以为大我几岁就老气横秋的。”
“我起码大你将近十岁,够资格教训你的。”
“我不跟你扯了。你到底请不请我吃早餐?我有一个大秘密要告诉你。”小舞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又是关于沈明媚?”凌飞的口气充满椰榆与不信任。
“你别话中带刺行不行?沈明媚她是我的……”小舞脑筋一转,编起了故事。
“她该不会是你的阿姨?母亲?或是姊姊吧?”凌飞忍耐是有限度的,他挑衅地反问小舞。
“好嘛!我说就是了,沈明媚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和我有关系的是伺候她的仆人张嫂,张嫂才是我妈妈,我爸爸很早就去世了,张是我妈的本姓,我爸爸姓花。”
凌飞瞅着花小舞。这一回可当真?
“你干么用那种眼光看我!我最恨人家不相信我了,沈明媚真的要我喊她‘阿姨’的!”小舞又重施故伎。
算了!凌飞不想再追问了,再问下去花小舞八成会泪如雨下.到时可就更难收拾了。
“我逃家了!我不要再回沈宅去了。我讨厌我和妈妈一辈子寄人篱下,那让我水远抬不起头来。”
既然要做戏,自然就得真一点。
“大人的事,小孩是不会懂的。”
“我不是小孩,我再重复一次。”
“是!你不是小孩,像小鬼精灵。”
“你怎么知道?”
小舞一听到“精灵”二字,就脱口而出。其实凌飞不过是玩笑话,意思是花小舞人小鬼大,鬼主意特别多。
“好啦!玩笑归玩笑。逃家总不是办法。”
“你不怕我是坏人欺负你吗?”
“你才不是坏人。你看起来就是一脸正派,不像你口中的那个弟弟凌风,我没看到他,就觉得他那个人阴阴的、贼贼的,才是个不折不扣的邪恶大坏蛋。”
“你这是在巴结我吗?好叫我收留你。”
“你当是做善事嘛!就住个几天而已。”
小舞不能在人间待太久,任务完成她就得回精灵国度去,超过了期限,她就永远都回不去了。
“吃完早餐再说吧!”
凌飞带花小舞去吃烧饼油条和豆浆。
小舞对豆浆情有独钟,这和她平日在山谷中喝惯了的花蜜汁有不同的风味,她喝得啧啧有声的。
“你这个年纪,该在学校唸书的。”
“可是人家大学考不上嘛!”小舞半开玩笑地回答。
“你才十七岁,高中就念完了?”
“我早读。”小舞见招拆招。
小舞一口气喝了三大碗的永和豆浆。
“好喝!我中午和晚上都要喝。”她的嘴角一扬,淡淡甜甜的豆浆味,洋溢屋中。
却见凌飞似笑非笑地,好像花小舞说错了什么话。
“没人把豆浆当饮料喝的,更别说当成午餐和晚餐了。”
“别人是别人!我花小舞要怎样就怎样。”小舞耸耸肩,一副“只要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的刁钻样。
凌飞此刻似乎感染到了花小舞的青春气息。和花小舞在一起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不似和信子在一块那样。
凌飞觉得和信子单独相处时,总有一种压迫感,信子的话又不多,老是他一个人在说话。可是他看得出信子总是心不在焉的,她的目光在搜寻着,搜寻着在外面“野”的凌风。如果有别的男孩在,信子是不能跟班的。
男生女生泾渭分明。信子总等待着凌风带她去捉蝉。
凌飞不愿再回想。信子年纪渐长后,他更是害怕去面对她,可是又想看见她。凌飞苦不堪言。
“喂!飞哥,你怎么了?又想说故事了吗?”
“你叫我什么?”
这一声飞哥,可真揪痛了凌飞的心。信子也是这样叫他的。可是后来有一天,信子只称他为大哥,不再那么昵称了。女孩子长大了,自然不再那么亲切地喊人。
可是,可是信子仍然叫凌风为风哥,并不是二哥。
凌飞也该明白了,他真的和凌风不同。信子说的对!
“怎么?嫌我叫得太肉麻。我们都这么熟了。”
小舞堂而皇之地踏入凌飞的住处,好像走进自己家里。
“哇!你住的地方怎么这么干净。”小舞惊讶地叫着。妈妈说过,“男人”是一种可以和“猪”媲美的动物,他们的房间部是不堪入目的。
小舞母亲这二说,是想提醒她和男人保持些距离,免得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爱情。
精灵爱上了人类,是不会有结局的。
“好吧!你今天先留在这儿,我要去上班了。”凌飞一派大哥的模样。
“你能请假吗?”小舞微嗔道。
“小舞,你以为报社是我开的吗?”
“我跟你一起去上班。”小舞天真地说。
“你别胡闹,乖乖地待在这儿。除非是想家要回去了,不然我希望你跟我合作,以免出了差地。”
“好啦!比我妈妈还啰唆。”小舞嘟着嘴。
凌飞离开之后,小舞就“动”了起来。
“真好玩!”她将凌飞的床铺倒吊在天花板上,桌椅勤在墙壁上,沙发悬在半空中,电视机和电冰箱在互相追逐着,追来追去真好玩。小舞玩得不亦乐乎。
“啊!好累!”小舞玩累了!她想先睡一会儿。小舞浮睡在半空中,不需要吊钢丝这种骗人的玩意,她就这样一字躺平浮在半空中。
突然有汽车驶近的引擎声,小舞朦胧中仿佛听见。接着是开门声。糟了!凌飞回来了。小舞“横一”赶紧变成“竖一”。
可是这一屋子的家具全走了样,纷纷掉在地上。
凌飞不放心让小舞一个女孩子单独留在家中,所以他请了假。凌飞平时工作认真很少请假,他的假单很快就被批准了。
“啊!发生了什么事?”才一会儿不见,家中已是“面目全非”。
唯一没有变的是花小舞。其他所有家具摆设全部移山倒海,好像被大肆搜刮地毯式地翻来覆去了一遍。
小舞一脸僵硬的笑容,此刻想施幻术已迟了。
凌飞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莫实”;花小舞竟然是个“小偷”,趁他不在家,把他的家全给翻了一遍。
一你在找什么?这是我家,我比较清楚,你找不到我可以帮你找。”凌飞生气了。这回真引狼入室了,难怪她可以轻而易举地进入车库、进入车内睡起觉来。小偷本就无孔不入的。
僵笑的小舞,可再也笑不出来。“你这话是什二意思?你当我是小偷不成!”
“是不是你心里有数。”凌飞很少骂人,特别是女人,难听的话他说下出口。
“凌飞你含血喷人--”
凌飞没有,他只是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谁稀罕动你的东西!”
小舞本想手一挥,让家具物归原位,可是这样一来,便会泄漏她的真实身份。精灵国度地处隐密,不想被世人干扰,那是花精灵们最后的净土,不能让人类去破坏。
可是不施幻术,小舞就会被凌飞误会下去。
“刚才有人进屋里想打劫!”小舞试着解释。
凌飞沉默以对。
“刚才发生了大地震。”小舞再编出个新理由。
凌飞还是不吭声。
“是,我是小偷,我是女飞贼,这下子你满意了吧!”小舞无计可施,只好说着气活。她真的很生气。
“你走吧!我不会报警的。”
“你……你真的相信我是小偷?”
“你不是自己承认了吗?
“我……”小舞有理说不清。
“气死我了!”小舞怒气冲冲地甩门而去。
凌飞开始善后。小舞的力气可真大,凌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家具恢复了原位。
凌飞的书桌也倒在地上,他赶紧打开抽屉,取出于一个标本相框。
“还好!还好没摔坏。但是相框却有了裂痕,唉!”凌飞心疼地用手一遍又一遍抚摸着。相框内的标本是一只只蝉儿作成的,蝉儿在相框上排列着“知了”二字。凌飞陷入了回忆中……
“信子,这只蝉给你。”凌飞怀希望地说。
“飞哥,谢谢你。”信子将蝉儿收了下,仍是一抹淡淡的笑。
凌飞看得出来,如果蝉儿是凌风抓的,信子就不只是谢谢而已,她必是眉开眼笑的。凌飞将一只只的蝉作成标本送给信子,每回信子都只说了谢谢,再无其他。
“怎么会是这样?信子为何如此厚此薄彼?”凌飞百思不解。
如果不是碍于大哥的身份,这些蝉儿,信子恐怕连收下都不愿。
后来,信子失踪的前夕,将蝉儿标本还给了凌飞,而且将蝉排列成“知了”二字,装在相框内。凌飞顿时才明白,信子是知道的。
知道他这么多年来,对信子的爱不只是兄妹之爱。
“知-一了”
“知--了”
信子是知了的,可是却无法接受,因为凌风已捷足先登了。信子将凌飞的一片心意还给了他,在她出走的前夕。
想得出神的凌飞,没有注意到有一束紫光乍现。
凌飞没有挂起相框,因为他不想看见信子的“知了”。凌飞去寻找透明胶带想粘好裂痕。
“咦!裂痕不见了。”凌飞不能置信地揉着双眼。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吗?
第四章
“妈!”信子嗫嚅着,似有话难以说出口。
“什么事?”何香雯慈爱地拉着信子的手。
信子羞红着脸,附在何香雯耳边轻诉着初次来潮之事。何香雯这才发现信子长大了,开始明白男女之间的差别了。
“别怕,我告诉你……”何香雯仔细地教导着信子,如何去应对第二性征的出现。
二哥凌风也上中学了,而大哥凌飞已经是个高中学生了。
上了中学的凌风,比以前更加地跋扈,稍微不顺心就大吼大叫的。信子首当其冲,成为凌风的出气筒。
“阿不信,替我写书法!”
“阿不信,你为什么要把字写得那么漂亮?害我被老师抓了出来。你就不能写丑一点,像我的字一样。”
“阿不信,过来替我念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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