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璃感觉自己颈后的寒毛全竖了起来。
他微笑道:“多谢妳替我作伪证,好让我轻松摆脱赚疑,真是'奇+书+网'谢谢妳了。”
“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骗妳的。”呵!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好骗。
宣璃明白自己被耍了。
“你。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佣懒地扬起笑容,“别那么生气,璃儿。”
他那具有魔性的声音缓缓滑过她的心头,像极了宠溺的爱抚,令她不由目主的战栗。
“不要这样叫我!”她羞赫地涨红丁脸。
他的俊容倏地靠近她,故作不解的问:“嗯?不要那样叫妳?”哪样?璃儿,妳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呢……啊!妳脸红了,璃儿。”
他明知故犯!
“请你不要直呼我的名字。”她捺着性子与他讲理。
“啊!妳是要我不要叫妳璃儿吗?璃儿。”
太过分了!简直是故意欺侮人嘛;
垂下头,宣璃又开始绞手上的绢帕,那是她不安时惯有的动作。”我知道,你在生气……”
“哦?”昭璇挑起眉。他哪有生气?
“一定是的。我听说……有许多蒙满亲贵一直想要与你攀上亲事,可是因为我们之间的……流言,使得你的亲事连连告吹,“这全都是她的错!”既然那件杀人案件已经结案了、我保证,我一定会设法澄清流吉,还你一个公道。”
昭璇的表情满足滑稽,无法强压下想要旺笑的冲动。
真绝!这小东西竟然以为他在为她两个月前子虚乌有的言论而动怒?
“昭……昭璇贝勒?”
他为什么那样笑?宣璃不明所以的侧脸望着他。
昭璇挥挥手。忍笑道:“不,那件事不用澄清了。”
“那怎么可以?这关系到你的名誉……”她急急地迫。
“真的不用,就那样吧!”他无所谓地耸耸肩。
“可是……”
“璃儿,那件事不全然谎言。”他直盯着地,弯弯笑眼中柔情无限。
在他的注视下,宣璃的心跳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好快好快。
“不、不全是谎言?”她怔愣地重复他的话。
他的大手抚上了她的粉颊低喃,“对,因为它将会成为事实。”
“成、成为事实?”他的手好大,好温暖,好令人心安……依偎在这双大手中,如同漫步在云端……
当他的拇指来到她的红唇,她不由自主的屏息,所有的感觉,只剩下他摩挲她唇瓣的知觉。
她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俊颜,望着他那张性感的唇开开合合,却完全不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
“对,嫁给我,做我的女人吧!宣璃。”
“嫁给我,做我的女人吧!宣璃。”
他低柔而带有魔性的声音,也阻止不了她从彷佛被催眠般的迷茫中霍然惊醒。
宣璃受惊地拍开他的手。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毛毛虫一样,缩回车厢的小小角落,尽可能的离他远远的。
“不……不要开玩笑了……”他、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说出这种话?不争气的是──
听见他这么说,她竟然心中暗自窃喜?!
“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吗?”他沉声反问。
平心而论,的确不像。
“可、可是你……你为什么想:…想娶我?”
“因为妳向众人宣告我们两人在一起,为了妳的名誉着想。也为了不辜负太后撮合的美意。成亲是最好的方法。”
不知道为什么,昭璇的回答让她有些失望。
“哦……可、可是感情的事是建立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上,勉强不来的……”她垂着头喃道。
“那么,妳愿意吗?”他托起她的小脸,深深地凝望着她,“我答应绝不勉妳,除非妳愿意。”
怎么办?
宣璃从没遇过这样的阵仗,更何况眼前的男子是她暗恋……
不!她没有暗恋他。当时她真的是因为要帮助他脱险才会说出那样引人遐思的话,绝对不是故意要造成别人暧昧的联想:
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怎么办?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是点头答应,还是一口回绝?
“璃儿?”
他又用那个名字叫她了!
他轻柔的声音使她心跳更为加剧,此刻他与她之间的距离不过寸许。近得几乎
可以闻到他那清爽而阳刚的气息,那引人入醉的气息……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劝她役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哪儿不对劲。
“璃儿?”他温柔的催促声再度响起,执意要听到她的回应。
宣璃眨苦水汪汪的眼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让我考虑看看,好吗?”
他的要求太过突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虽然当众说过我们两个在一起的话,可是,那毕竟是为了要助你脱险。我们都知道那不是真的。更何况……在这件事之前,我们并没有丝毫交集,你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我没办法……我没办法……”
“我明白了。”他突地放开她。深吸了一口气,暂且压下心中的急切,“妳需要一点时间考虑,那么,三天后午时过三刻,我会亲自来听妳的答复。”
“三天?!”她吃惊地低呼。
太快了!她需要问问额娘的意见、宣豫哥哥的意见、还有……
“就三天。妳不会忍心让我等太久吧?”
面对昭璇那张令人怦然心动的俊颜,宣璃怎么也说不出要延长期限的话。只能为难地点了点头。昭璇勾起唇角,笑了。
啊!他笑起来真好看。眼底漾着一片温柔……
“到了。”
“什么?”宣璃愣愣地眨眨眼,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
“定浚王府到了。”他微笑提醒她。
往外一看,宣璃这才发现昭璇的马车已经停在家门口,而仆役已经在车门外放好了踏椅,等着扶她下车。
奸丢脸喔!
“昭璇贝勒,谢……谢谢你送我回来。”顾不得涨红的双颊,她急急下车。
“璃儿。”
宣璃闻声,愣愣地回过头来,“嘎?”
昭璇倾身向前,一个灼热的吻瞬间印上她晶璨的红唇。
那是个极为缱绻的吻。深切而炽烈。紧紧地纠缠着她。像是给她下了一盅情蛊,存心要她忘不了他。
等离开她的香唇,昭璇扬起一抹勾魂摄魄的笑,“我等妳的答复,璃儿,别让我等太久。”
宣璃慌乱地点点头,转身进府,她只想赶快进屋里去。别让任何人看见她晕陶陶的模样。
走进玄关,宜璃听见昭璇吩咐马夫与小厮起程的声音。
达达的马蹄声逐渐远去,宣璃一颗怦怦狂跳的心才逐渐平静下来。
唉……不用等上三天。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什么了。
“九格格……格格,这样不好吧?要是让王爷知道了,那……那奴婢一定会被打断变腿的呀!”箴儿跟在宣璃身后,不断哀叫着。
“不会的,阿玛若是怪罪下来,我曾扛起一切责任。”宣璃甜美的小脸上漾着难得一见的坚决。
“格格……您……您就别为难箴儿了。”
“不,我非去不可!”这件事真的对她很重要!
箴儿急着想劝主子打消念头,“有什么事一定要瞒着王爷福晋到北苑去呢?格格,您也知道咱们定浚王府的家规,大阿哥宣临贝勒那里是绝对不许去的,这条禁令在王府内已经施行二十几年了……”
“我要去找大嫂!我有件事一定要问她。”熏尹与大阿哥的感情轰轰烈烈,京城里喧腾一时,为了爱情。熏尹不顾礼教的投入大阿哥怀中,她相信,只有熏尹能替她解惑,而不是一径地对她说教。
望着箴儿担心的神情,宣璃朝她笑一了笑,劝慰道:“别担心,只要我小心些,阿玛是绝不会知道的。妳回房歇着吧!若是东窗事发,阿玛问起,妳就说妳什么都不知道,懂吗?”
披上白狐裘披风;将怀炉抱在怀里,宣璃毅然决然推开房门,趁着月色昏暗,大雪方歇,沿着回廊悄悄地往定浚王府北苑走去。
“格格!”
身后传来的声音差点让宣璃吓破胆,以为自己被府里的守卫逮个正着。
一回头,就见箴儿提着灯跑了来。
“箴儿,妳怎么来了。”宣璃讶然。
箴儿笑了笑,“格格,奴婢还是不放心,咱们还是一道去吧!”
“要是给阿玛知道了,妳……”
箴儿揉揉鼻头,想了想,笑道:“管他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番话说得宣璃也笑了。
对啊!管他的,她豁出去了。
“格格,走吧!”
定浚王府北苑,是定浚王爷下令封锁的禁区,那里面住着定浚王爷的长子,宣璃的长兄──宣临贝勒。
一直以来,王府里流传着许多有关于宣临的传说。这些传说不知道是由谁嘴里传出来的,直到连宣璃都耳闻了,才知道宣临被绘声绘影的冠上“煞星”的名号,畏惧不已。
宣临有一半血统来自于阿罗思国的母亲凯瑟琳,那一双犹如霜雪般的湛蓝冰瞳,更被满人视为不祥的象征。
宣临出生后,伴随而来的是母亲的死亡、太福晋的病逝,痛失爱妻与母亲的定浚王爷悲恸欲绝,深信自己的长子是与生俱来的凶神恶煞,遂派了几名乳娘、仆役,带着出生才一个月的宣临住进定浚王府北苑,任他离群索居。自生自灭。
宣临就是这么孤独的度过二十几个年头。
定浚王府中,从来没有人提起宣临,彷佛当他不曾存在过一般。在宣璃七岁之前,她甚至不知道在宣豫哥哥之上还有一位素末谋面的宣临哥哥。
直到宣临二十四岁那一年,二阿哥宣豫的婚礼前夕,他如鬼魅般出现抢走了新娘熏尹格格,狂妄的宣告了他的存在,轰动整个京城。
而今,熏尹格格已是宣临的少福晋,也是宣璃的大嫂。
熏尹格格的出现,使得“煞星”的神秘色彩变得较为薄弱,大家开始相信宣临的那双蓝色冰瞳并不是招来不幸的死亡之眼,但在提起宜临时,仍带有几分敬畏的神情。
“格格,咱们到了。”
箴儿的声音,将宣璃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
“啊!到了吗?”抬起头,宣璃看见了一块黑色金漆的汉字匾额,上面书写着两个大字:北苑。
是了,这里是北苑,定浚王府的禁地,宣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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