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欧不懂什么风流或下流,反而觉得智威像邱比特那个金童,日日洒爱在人间,带着一张俊美又无辜的笑脸。但传说中的邱比特仍被自己的箭射中,而智威会有这一天吗?
克里欧倒挺期盼那一天的来临,他很想看看智威一脸惊愕失措的表情,那一定非常精采,也非常有意思。
※※※
智威以一身白衬衫和黑马裤出场,英挺和健壮的身材表露无遗,尤其他故意扯掉上衣的几颗扣子,露出平滑厚实的胸肌,更让那班热血沸腾的拉丁女子找到高声尖叫的机会。
他舞过一曲又一曲,女人在他挥霍精力的感官中,只剩模糊的香味、影子及触觉。
他全身濡湿、衣服紧贴,头发垂在额前,晒成古铜色的肌肤闪耀着男人的性感与光芒。
他深知自己魅力的毁灭性,但却一点也不在乎,他只感到、心中有一团火,如宇宙深处爆炸的星体,需要宣泄,如果这股热能可以同时带给他人欢愉,他何乐而不为呢?
不知几个小时过去,当他这颗恒星也需要补充些能量时,便在众女子围簇下,往吧台走去。
才坐定,一杯特大号的啤酒就送了过来。
“那个黑发美女为你叫的。”酒保眨眨眼说。
智威向右边一看,正对上一双娇媚勾魂的黑色眸子。
本来他是不理这一类艳遇的,但在这异乡的小镇,能碰到东方人,并且是个单身女孩,也算奇事一桩。于是,他很自然的撇下那堆“肉林”,走向那肢体充满暗示性的可人佳丽。
他才站定,由居高临下的位置,很容易地就看到她|奇+_+书*_*网|薄如蝉翼的衣服中那深深的乳沟。可她似嫌不够,还故意低倾,邀他入座,把胸前春光让他看个尽兴。
虽然她的胸前美景比不上那些拉丁妞,但也颇具规模。
智威敛敛神,表情正经,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说:“希望你会说中文,那我们就是他乡遇故知,有缘千里来相会啦!”
“瞧你那股劲儿,全世界半数的人口都可以跟你有缘了。”她娇笑着说,波浪式的长发遮住她画了浓妆的半边脸。
“我叫安东尼,你呢?”他自我介绍说。
“我叫妮塔。”她把一颗樱桃往嘴里送,还挑逗似的在唇边抹了两下。
哇!这个妞放出的讯号可真强烈,但他知道,东方女孩除了外表,还有藏在内里的闷骚,绝不像拉丁女孩般干脆爽快,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因此,他只喝口啤酒,淡淡地说:“幸会了,妮塔,谢谢你的酒。”
“看你跳舞真‘热’,所以忍不住买酒,来帮你熄熄那股会烧穿人的烈火。”她极为暧昧地说。
“火是愈烧愈旺,哪熄得了呢?”他顺口说回去。
这女孩是酒吧常客,也是存心来找乐子的,只是人到异国,又有那么多拉丁帅哥在场,她不乘机尝个新鲜,又回头来找同文同种的中国男人,岂不有些奇怪呢?
“还说呢!我这儿都可以感觉到你放出的火花,害我也热得快受不了了。”妮塔还特意轻抚自己的脖子和手臂。
智威更清楚地看到她的脸,粉妆极厚,细长的眉下是涂得黑黑大大的双眼;再往下瞧,那张嘴更不得了,红滟滟的,难怪他老觉得像有颗樱桃塞在那里。
可惜呀!她若是妆少画一半,可以更漂亮的。不过爱美是人的天性,审美是人的自由,如果女人喜欢在脸上展示抽象画,或在头上养鸟窝,他都会以尊重的心,尽量抱着欣赏的态度来配合。
乐鼓响起,吉他奏起如蛇缠动般的曲音,女歌手唱着——欲望由今夜起只为彼此而存活的销魂呀妮塔闪着亮亮的眼眸,斜睨他说:“你不请我跳舞吗?”
“当然。”他很绅士地站起来。
他这才发现到妮塔超短的裙子简直无法盖住臀部,当她迈步时所造成的上下波动,引来不少男士贪婪的目光。
智威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由于中国人的民族意识和面子,他对妮塔妓女式的打扮不禁反感起来。
不料,这只是开端而已。
妮塔的双手一搭上他的脖子,全身就像软糖一般吊着、缠着、黏着,除了三贴外,还自创四贴五贴,叫人差点窒息死亡。
连着三首歌,她都紧贴着他不放。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的说:“妮塔,很多拉丁帅哥等着和你跳舞呢!”
“他们哪比得上你呢?别说外表,连舞技都差一大截呢!”她在他耳旁热呼呼地吹着。
天呀!智威搔搔耳朵,他会不会碰上花痴了?而妮塔到底多久没有男人了?
虽说他不是柳下惠,又给别人风流成性的印象,但他绝非来者不拒。事实上,他对挑女朋友有非常严格的限制,所以在花丛中打滚至今,还没惹上任何麻烦。
但人家硬要说他夜夜左拥右抱度春宵,以一种男性自夸的心态,他也不想去否认。说他“功夫”了得,总比“欲振乏力”好吧!
到了第五首曲子,智威也再消受不起。虽说女人的身体柔软香滑,但这样吊久了,倒像抱着一团肥猪肉。
“妮塔,天晚了,该回旅馆了吧?”他试着推开她。
“哈!等不及了吧!我早就感觉到了!”她得意地笑着说。
废话,他又不是死木头,只要是男人,那些反应都是最基本的,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妮塔住的地方离镇中心广场稍远,一路上智威开着车,不但要忍受她那淫荡的笑声,还得避开她伸过来的手脚。
若非念在同胞的份上,他真想丢下她不管,看她一副自以为鱼儿已上勾的模样,怎么看都觉厌烦。
一进到她汽车旅馆的房间,智威就被牢牢抱住,嘴也被她乱吻乱啄,他根本来不及闪躲。
哇!莫非她要强暴他?!
有一瞬间,他的欲望被挑起,毕竟他跳了一晚令人血脉喷张的热舞;但粉红色的大床,昏暗的灯光和不知何时开放的低柔音乐,都令他有步入陷阱的感觉。
最后是屋里的暗香混着她身上的那股浓香直趋他脑门,喷嚏就不客气地打了出来,他的人也完全清醒了。
“实在太晚了,我得走了。”他用力拨开她说。
“你不留下来吗?”她皱着眉问。
“不了,我明天……不!应该说今天有场赛马会,必须好好睡一觉。”他还故意打个呵欠。
“我可以让你睡得更舒服呀!”她的手脚又齐上。
“我相信。”智威更坚决地说:“可是我的马怕女人的味道,如果惹毛了牠,我的脖子就不保了。”
这当然不是真话,但也是唯一能摆脱纠缠的藉口。
他一离开妮塔,人就感觉轻松许多,精神也恢复过来,或许还可以回广场跳几支舞;
但他转念一想,还是回旅馆梦周公去吧!他可不愿意再碰到另一个妮塔。
※※※
智威的车子一弯入漆黑的大马路,妮塔的房间就灯火通明起来。
纪宗祥由隔壁的浴室里跳出来,一脸怒容地叫道:“妈的,就差那么一点点,你竟让他走了?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你这女人怎么搞的?还敢说天下没有一个男人逃得过你的手掌心,我看你是笨得有够可以!”
“纪宗祥,你说话客气一点!”妮塔的火气也不输给他,“我可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做了一个女人所能做的,你还要我怎么样?扑上去强暴他吗?”
“我看也差不多了!”纪宗祥语带讽刺,煞白着脸说:“现场就只看你一个人流口水,人家可是无动于衷。你八成是看到小白脸,就被迷得不知东西南北,才会把事情搞得乱糟糟的。”
“你还敢说我?”妮塔老羞成怒,吼着说:“都是你叫我去的耶!我是你女朋友,你竟然叫我去勾引别的男人,没成功还气成那样,你还算男子汉大丈夫吗?有本事你自己去,你自己去试试看呀!”
纪宗祥甩掉她直指过来的手,愤慨地说:“我就不信,你全身都被他摸光光了,他还不急着上床,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你绝对是哪里搞砸了!”
“有问题的是他,不是我!”妮塔想到自己的“损失”,也不禁气得牙痒痒的说:“你不是说他不能一夜没有女人吗?你不是说他是标准的花花公子吗?
我看你的情报根本就是错误的。”
“绝对没错,俞家二公子的花名是大家都知道的。”纪宗祥很肯定地说。
“那传闻一定是夸大其辞了。”她不服气地说:“能在最后关头拒绝我妮塔陈的男人,不是性无能,就是同志,我敢打包票断言,俞智威根本是个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
“不管他是绣花、绣草或绣鸟,我非要从他身上榨出那十五万美金不可!”
他皱着眉算计着说:“我不相信他不吃你这一套,明天晚上你再去试一次!”
“什么?还要我再去一次?你是绿帽子带过瘾了?你……你还是人吗?”
妮塔杏眼圆睁,不敢置信地说。
“我总不能看着我爸爸死在多明诺那个奸商的手上吧!”纪宗祥忧心地说。
“谁叫他要抢人家的地盘。”她冷哼着说。
“不抢的话生意怎么做得起来嘛!妮塔……”他恳求着。
“别叫我,他又不是我爸爸。”她不为所动。
“他也算是你爸爸了,等我们结婚后……”
“呸!你不提结婚还好,一提结婚我就一肚子火。”她打断他的话,激动地说:“打从我们同居到现在三年,你的诺言哪一项实现?要承诺没承诺,如今连区区十五万美金也拿不出来!我的百万豪宅、貂皮大衣、钻戒呢?你不要再说那些屁话,我不会再听信你的谎言了。”
“妮塔,就看在我爸爸对你不错的份上,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纪宗祥愁着脸说。
“要报你爸爸恩的还有你们这一堆孝子贤孙,哪轮得到我。”她眼珠一转说:“引诱俞智威的工作为什么要叫我去?你为什么不让你那宝贝妹妹倩容去?
你爸爸最疼她的,她是最该去的人。”
“倩容?你有没有搞错?她一向都在天主教的修道院学校念书,纯洁得像一张白纸,哪里懂得这些事情?”他一副受惊吓的样子。
那表情让妮塔有受伤的感觉,她用委屈气愤的声音说:“你们老把倩容捧得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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