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荣榛还站着不动,他脸色不豫地开口:“你还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点去淩云阁伺候着!”
“是。”荣榛咬着牙,万般不愿地退下。
荣楮见主子不再开口,他也保持沉默的在一旁候着,他不想继妹妹之后被遣离主子的身边。
“楮…”静默了好一会儿,淩剑霄才打破沉默。
“爷?”
“派人去打听中原武林献上的俞夫人的身份,还有她的背景及有关她的一切。”他下令吩咐。
淩剑霄想要知道俞恋禧所有的事,最重要的,是他想要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恨他?她又是想要杀他为谁报仇?
荣楮对于淩剑霄想要知道她的事感到讶异,但他没有将心中的疑问及想法说出口,仅是忠心地服从主子的命令。
“是。”他退下去执行主子交办的事。
他不打算放过她,所以,他要知道有关她的一切,只要掌握了她的过去,那她的未来也将在他的掌控之中。
淩剑霄的嘴角挂着一抹算计的笑容。
他要她付出刺杀他的代价!
※※※
一个翻身,锦被自俞恋禧的颈部滑落至腰际,她白皙无瑕的玉背裸露在空气中,令她从微寒中惊醒。
察觉到自己身无寸缕,她急忙地拉起被子盖住身体。
她怎么会没有穿衣服呢?为什么她全身的骨头酸痛得好象快要被拆了似的?
俞恋禧躺在床上,一直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想起昨夜和淩剑霄的对峙及他对她的不轨,脑中的影像倏地停在他占有她的那一刻。
天啊!他竟然占有了她,而更令她难以接受的是,她竟没有坚持地反抗,还在他的身下呻吟不止。
她拥紧身子,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啊……”她抱着头放声尖叫。
“叫什么叫!”床帏外传来女人不悦的斥喝声。
听到陌生的声音,俞恋禧掀开帐帏的一角,想看是谁在和她说话。
“你、你是谁?”
看见她被丝被包住的身子,想也知道她现在是赤裸没有穿衣衫,荣榛只要想到眼前这个女人昨夜是如何与主子翻云覆雨,她的脸色就越来越铁青,对她的恨意及敌意也就越来越深。
她睨了俞恋禧一眼,口气很冲地说:“我是你的贴身护卫!”
她和她的梁子这下是结大了,先是夺爱之仇,现在又是贬职之恨,她是绝对不会放过她,她一定要让她被赶出狂霄苑。
“护卫?我什么时候有护卫了?”俞恋禧不了解她的意思。
“拜你所赐,我今早由主子的贴身护卫,被贬为你这个陪寝女奴的护卫!”心中的恨意让荣榛说得是咬牙切齿。
她不善的口气俞恋禧也感觉到,只是她无力去纠正她,她只是很想知道她口中的主子是谁。
“你的主子是谁啊?”
“狂王淩剑霄!”她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啊?在狂霄苑里,主子除了淩剑霄之外还会有别人吗?
“淩剑霄?”俞恋禧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他派人来当她的贴身护卫是何用意?是怕她和武林中的人联络而派来监视她的吗?还是想要防止她逃跑或自尽?
既然说是护卫,那就是保护她的人吧?
俞恋禧觉得狂王实在是个难以捉摸的人,明明该杀了她这个刺客的,但他却令人匪夷所思地派了个护卫在她身边。
“放肆!你胆敢直呼主子的名讳!”荣榛不要听到主子的名字自她的口中说出。
这个人对她说话的口气不好,看她的眼神就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好象对她有很深的恨意。
她是不可能得罪过她,既然往日无仇,那她为何会恨她呢?
俞恋禧知道自己在这里根本就不受欢迎,是因为她想要刺杀淩剑霄的关系;但是,她眼中的恨不像只是保护主人而已。
“姑娘,我哪儿开罪你了吗?”
听到她的询问,荣榛顿时火冒三丈,无法抑制怒气地对她咆哮道:“你得罪我的地方可多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我怎么可能得罪你呢?”昨夜的混乱让俞恋禧没有注意到荣榛就是为淩剑霄上药的人。
“你来狂霄苑就是得罪我!你成了主子的女人也是得罪我!你害我不能继续待在主子身边也是得罪我!”荣榛将今日所受到的怨气一古脑儿地宣泄在俞恋禧的身上,因为她是让她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
她根本就是不可理喻,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套在她身上。
若是能重新选择,她宁愿在得知吕笺死讯时就懦弱地自尽,而不是自愿当进献的美人,更不想要为夫报仇。这样,她就不会和淩剑霄这个狂人相遇,也不会让自己处于现在如此不堪的境地。
俞恋禧不想费心辩驳,只因她知道气愤中的她是听不进任何话的。
“你无话可说了吧?”
“我不是无话可说,我只是不想说。”
由她的字字句句不难猜出她对淩剑霄的在乎程度,不只是一个忠心护主的侍卫,这其中似乎还含有别的情愫。但她不想点破,因为,她是否爱淩剑霄,而他又是否爱她都不关自己的事。
“哼!你要说不说随便你!我只是想警告你,你最好别在我的面前、背后寻死觅活,造成我的麻烦;你若是有胆量,就在爷的面前自尽,别让自己的寻死害了别人。”
其实,荣榛根本就不想来见她,会踏入淩云阁是怕她会在屋内偷偷自尽;若是她有任何损伤,她知道主子是不会放过她的。
“我知道,我不会造成你的麻烦的。”俞恋禧将她的警告记牢。
淩剑霄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若是他因她的自尽而怪罪他人,她实在不敢想象后果。她想,那人大概是没有存活的机会了。
对于她莫名其妙的回答,荣榛觉得她怪怪的。
“哼!神经病。”荣榛不想再和俞恋禧有所接触,她轻哼了声就转身离去。
“唉…”
望着她的背影,俞恋禧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狂妄自大、暴戾无道的狂王,竟会有女人如此深情地爱着他。
真不知她是看上了那个男人哪一点?
※※※
身上裹着被子,俞恋禧掀开帏帐起身离开床榻,她自自己带来的木箱行李中寻找衣物穿戴整齐。
穿妥后,她走回床边顺手收起帐幕,床榻上满布的衣服碎片是那么地刺眼,像是提醒她昨晚所发生的一切。
她抖着手将碎布收拾干净,但将碎布清除干净后,映入她眼帘的是沾染在被褥上的鲜红色血迹。
看到昨夜他与她结合的铁证后,俞恋禧再也忍受不住地趴在床畔低泣。
“呜…”
她气、她恨、她怨他的占有,但她更气、更恨、更怨自己像个荡妇似的在他身下呻吟,因为那表示她的人及心都失了清白。
若是她能坚强地反抗,没有在他的身下吟哦,那她还对得起吕笺,毕竟她一个弱女子的力量,敌不过一个大男人;但是,她发出快活的呻吟声则表示她不但没了清白的身子,连玉洁冰清的心也失了忠贞。
她知道她昨夜并不厌恶与他结合,她的人及心都沦陷在他所编织的情欲之中,根本没有去细想那是对或错。
“呜…呜…”她的泪水不断地自眼眶溢出。
笺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俞恋禧在心中对她那无缘的相公说了一次又一次的对不起,因为她没有守好自己的心,才会使自己沉醉在杀夫仇人的激情欢爱里。
哭了好一会儿,残留在脸上的泪痕渐渐干涸,眼中的水气也平缓下来。
抱歉的话多说无益,那根本改变不了已发生的事实,而且只会让人感到她是为自己脱罪、祈求他的原谅。
俞恋禧拭去泪珠,思考着接下来的路。
接下来她该怎么做呢?
逃跑吗?
不可能的!仅是和淩剑霄短短地交谈,她就能感觉得出来,他不会轻易地放过她;更何况,就算想逃,她也逃不出这座豪华的牢笼。
虽然淩剑霄没有限制她的行动,但是,她知道自己是没有自由可言,因为她无法离开他的势力范围。
置身在如此漂亮的高台楼阁,对俞恋禧而言却只是个顶级的牢笼。
认命吗?
不!她绝不愿就这样轻易认命,一辈子成为他的暖床女人,过着看他的脸色,没有尊严的日子。
那刺杀他呢?
她不是不想做,而是她根本就做不到。
经过昨晚,她知道自己是敌不过淩剑霄的一根手指,想要刺杀他只是白费力气,就算她伤得了他,也取不了他的命。
自尽?
他会让她如愿吗?俞恋禧知道在自己试了那么多次的寻死都没能成功,他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自杀身亡的。
他派来的护卫都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要她别寻死觅活,可见,他对于她会有的举动都已经了然于心。
如果真要走上这条绝路,就只能让他想阻止也阻止不了才行。
到底该怎么做呢?她想着想着,将左手送到嘴边。
她无意识地张嘴,轻轻咬食指,好象这个动作会让她有多一点的安全感,能让她的心不再迷惘、彷徨…
※※※
“榛儿……”
荣榛气呼呼地步出淩云阁,身后却传来荣楮的声音,她转身寻找他的踪迹。
“哥……”
荣楮将她拉至角落,不想让别人听到他和妹妹之间的谈话,因为这关系到主子、妹妹及俞恋禧三个人。
“哥,你拉着我做什么?”荣榛甩掉荣楮抓着她的手。
觉得两人躲得够隐密了,荣楮这才说明他堵住她的用意。
“你去见过俞夫人了,你和她说了什么?”听到由淩云阁里传来的吼声,及她脸上的怒气,他不难想象方才屋内的情景。
“她不是夫人!”荣榛不肯承认她的身份。
“你这又是何必呢?她的身份可是爷许的,就算你不承认,她还是狂霄苑里的夫人,她是主子,你是下人。”不是荣楮自贬身份,而是他知道守自己的本分。
“她不是夫人!不是夫人!”她大声地嘶吼着。
怕荣榛的吼声会让第三者听见,若是传到主子的耳中,他和妹妹一定逃不过惩罚,他只好捺着性子安抚她的情绪,平息她的吼声。
“好好好,她不是夫人,但主子派你当她的护卫,你应该守在她的身边才是,不过方才淩云阁内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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