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香进了厢房,却不睡觉,而是直接盘膝运功,天龙、销魂、风云三股真气在体内纠缠反侧,时聚时散,似散还凝,似凝还散,何天香想要将他们真正的合三为一竟是那样的艰难!
何天香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全身早已湿得尽透,何天香的脸色也因三股内劲的冲突而变幻的扭曲;但何天香犹在咬着牙行动,全身的汗珠被蒸成一股股的白气向上升腾,终于凝成朦朦的一团,遮住了何天香的脸,遮住了何天香的一切一切,将他裹成一只雪白的茧!
突然,那团白雾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的的的,的的的,整张床都在打颤!
吱呀——门被推开,却是观壁大师,骤见此状,不由大吃一惊,观壁大师突然出掌,一掌击破云雾,击在何天香的头顶之上。
呼!一股祥和的掌力从何天香顶门直灌而下,将何天香的三股内力强行扭拧在一处,浩浩荡荡,似怒涛澎湃般直往任督二脉冲去。
轰——天地仿佛已不在,宇宙重新炸开,绝大的回响在何天香耳边永久的徘徊,何天香仿佛已失去了一切,但如脱缰奔马的真气却缓缓地静了下来,静静地旋转了二十四个小周天,又乖乖地流回气海。
观壁大师这才含笑缓缓收掌。
何天香缓缓地收功,走下床来,向观壁大师深深一礼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观壁大师轻轻一笑:“这么年轻便有如此修为的人。你是老衲生平所仅见。方才老衲将你本已因强行运功而将溃散的真气合三为一冲破了任督二脉,咱们就来过一掌试试,看看你的功力究竟到了什么境界!”
“晚辈不敢!”何天香忙恭身道。
“事到如今,还是你谦虚的时候吗?”观壁突然微怒道。
“是!”何天香连忙敛容道,左脚缓缓向前踏出一步,身形缓缓下蹲。
观壁却右脚缓缓后退一步,身形同样缓缓下蹲。
“大师,晚辈出掌了!”何天香朗声道。
观壁点点头,脸上一片凝重,丝毫不敢托大,就在何天香身形下蹲的那一瞬间,一股浩然的正气已扑面而来,竟似已不在自己的祥和之气之下,观壁又怎敢托大?
左腿前弓,何天香缓缓向前推出一掌。
嗤——房间中突然发出一声轻响,何天香的身子突然微微一晃,往后退了一步。
“你没有尽全力!”观壁大师突然道。
何天香连忙恭身为礼道:“晚辈确实已尽力了!”
“好!恭喜你,不久的将来,你一定回超过老衲的!”观壁突然笑了,然后轻轻地走出房门。
阵风吹来,观壁大师外面罩的月白僧袍突然化作蝴蝶片片飞散。
“唉——”观壁大师不由长叹一声,轻声道:“天龙老人说得不错,他果然是个天才,但愿天龙老人的预言没有错!”
“今晚好险,若不是观壁大师来的及时,我现在只怕已走火入魔了……”何天香不由暗忖道。
嗒嗒!突然窗上响起了极轻微的叩击声。
“什么人?”何天香不由警觉地跃到窗边,小心地推开了窗子。
凉风习习,悄立在窗外的却是郭疏影!
“疏影,你怎么来了?快进来?”何天香不由吃了一惊,连忙轻声道。
郭疏影跳进窗子,第一句话便焦急地道:“何公子,你快带薛楼主他们离开嵩山吧!”
“怎么了?”何天香不由问道,说着一摸她的额头:“你怎么这么紧张?”
“后天,他们就要来了!”郭疏影不由急道。
“这不是咱们都知道的事吗?”何天香不由道。
“可是,魔尊却因练功一时不慎岔了真气,一时半会儿出不了关了!”郭疏影叫道。
“什么?”何天香不由大喜叫道:“这不是好事吗?”
“好事?”郭疏影不由苦笑道:“正是为了这个,后天挫骨扬灰四大使者将尽数到齐,他们是存心想一举铲平嵩山,现在天龙老人和月山姥姥他们都还在恒山养伤,你们抵挡得了吗?”
“什么?四大使者都要来?”何天香不由大吃一惊。
“不止是四大使者,还有许多你想都想不到的高手?他们的神智已受魔尊控制,每一个都危险的可怕!”郭疏影不由叹道。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何天香不由摇头道。
“什么?……”郭疏影大吃一惊,不由大急正待要再劝,却突听当当当几声门响,婷儿在外面叫道:“何大哥,开门!”
何方香与郭疏影不由对望一眼:“疏影,你还是先躲一下吧!省得不必要的麻烦!”
郭疏影点点头,闪身躲进帐后,何天香转身去开门。
门开处,婷儿两只乌黑的眼珠正骨碌碌转着向里面乱瞅。
“婷儿,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何天香不由笑道。
“没什么,我一时睡不着想过来看看,刚才你是跟谁说话?”婷儿一边笑着一边向里边走边看。
“没有!这么晚了,我又能跟谁说话!”何天香连忙知否认。
“是吗?可这屋子中怎么有女人的胭脂香味?”婷儿笑道。
“你不是女人吗?”何天香心中不由一惊,嘴上却强笑道。
“不对不对,还是不对!”婷儿还是摇头道:“这味道不是我的,也不是薛姐姐她们的。说!你又把谁藏在屋里了?”婷儿不由朝何天香怒道。
“没有就是没有,我怎会骗你!”何天香忙道。
“没有?我不信!你有了我们还在外面沾花惹草,你说你对得起谁?”婷儿不由怒道,说着便在房间中乱找了起来。
“我真的没有!”何天香只得在身后跟着。
“当时你也说没有,可许姐姐、柳姐姐她们是怎么出来的?”婷儿怒道,伸手就去掀帐子。
何天香不由大惊,连忙一把拉住婷儿的手笑道:“婷儿,我跟你这么久了,你还不相信我?现在我突然又饿了,咱们出去找点东西吃好不好?”
“什么?刚刚吃过饭你就又饿了,骗鬼呀!她是不是躲在里面?是不是?”婷儿不由叫道。
“没有没有,你怎么总是这么疑神疑鬼?”何天香忙叫道。
“哼!”婷儿突然摔脱了何天香的手,一把扯开了帐子。
啊?——何天香不由惊叫出声。
婷儿也瞪大了眼睛,帐后空空如也,又哪里还有郭疏影的影子在?
“咦?怎么回事?”婷儿不由奇道。
“我不是早告诉过你,叫你不要疑神疑鬼吗?”何天香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好吧!算是我的错,这总成了吧!我陪你到寺后去拿些吃的好不好?”婷儿笑道。
何天香此时也只能点头和婷儿一起到少林寺的厨房取了些吃的,婷儿回房,何天香也便自行回房。
何天香刚一关上房门,郭疏影便从房梁上滑了下来。
“疏影,你怎么还没走?”何天香不由吃了一惊。
“我还是劝你们赶快离开这里,否则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们!”郭疏影急道。
“如果大家都如你这般想,那少林寺中还会有谁?少林寺一破,接下来肯定是华山、崆峒、天星楼等等等等,到时候谁又救得了谁?是生是死,武林已到了该众志成城的时候了!”何天香不由叹道。
“可……”郭疏影还想说什么。砰!房门被撞开,婷儿一脸怒气,风一股冲了进来,老远就叫道:“好啊!我说怎么都不对,你果然藏了女人在房里,薛姐姐——”
婷儿话尚未完,已给何天香一指头戳倒,何天香抱住婷儿却朝郭疏影急叫道:“这里肯定有魔尊的探子在,你快走!”
郭疏影点点头,身子一拧迅速地穿窗而去。
“出了什么事?”最先闯进房内的是观壁大师,接着是薛摇红、薛沉香、叶留痕等人。
“婷儿怎么了?”薛沉香一见婷儿晕倒在何天香怀里,不由大惊失色,还以为婷儿出了事。
“没什么!刚才魔尊的人前来打探,她只不是被点中穴道而已,没什么大碍!”何天香道。
“魔尊的人呢?”观壁大师忙道。
“已经走了!”
呼!观壁大师越出窗子,向外追去。
“害大家虚惊一场,不好意思,现在已经没事了,大家就都回去吧!”何天香向众人笑道。
众人点点头,三三两两地向外走去,薛沉香却留在了最后,朝何天香轻笑。
何天香不由奇道:“薛楼主,你笑什么?”
“把婷儿交给我吧!我解释总比你解释强,反正也早说过了的!”薛沉香笑道。
“你什么意思?”何天香不由奇道。
“方才来的难道不是郭姑娘吗?”薛沉香笑道。
“你好厉害!”何天香不由叹道。
“所以你以后得小心点!”薛沉香笑道,从何天香手中接过婷儿转身出房。
十七日,武林大会正式开始的日子,何天香刚一踏进达摩堂便发现耿秋声也站在了那里,不由笑道:“你也来了?”
“我说过,我不会饶了你的,今天的事一了,我就跟你决斗!”耿秋声怒道。
何天香点点头:“你没有现在就跟我决斗,我很高兴,好!我答应你,如果你认为必要的话,时间、地点就都由你定好了!”
薛沉香却开始长叹,对着耿秋声长叹,然后又是一声。
“你叹什么气?”耿秋声不由问道。
“我只是觉得可笑,这场决斗,你若输了,她不会多看你一眼;你若赢了,她只会更恨你,你又何必?”薛沉香不由笑道。
何天香不由呆住,转过头,盯着薛沉香,婷儿的眼睛也不由又瞪得溜圆,众女也不由面面相觑。
耿秋声眸子中的神光却在渐渐地变淡,变黯!突然,耿秋声抬起头,坚定地道:“我就是我!”
薛沉香只有摇头,摇头。
“各位武林同道,大家都是远道而来,光临敝寺,老衲感到非常的荣幸,谨在此代表全寺千余少林弟子向各位表以最大的谢意!”观壁在上面突然道。下面是少林寺罗汉堂、达摩堂、藏经阁、普提院、文殊院等各首座以及天星、封刀、诸门门派派首。
“大家也都知道,魔尊真气走岔的事,但这并不是福音,她们的左执法和挫骨扬灰四大使者将在今天跟咱们对决!十八年前四大使者的武功大家应该有所耳闻,十八年前各派派长的血泪恩仇大家也应该犹记心上。今天大家齐聚在这里,这里就是整个武林的脉息!咱们存,武林则存,咱们亡,武林则亡。咱们已到了团结一致的时候了,是跪着生,还是站着死,大家固然都有选择的自由,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