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找女儿,知女莫若父,我相信她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你女儿都已经承认罗!你可以跟我们回岛上问她。”崔棋摆起高傲的姿态,他偏不信邪。
看他还有什么办法将军的说成白的?
“什么?她承认了!好,我一定要向她问清楚,这丫头应该不会做儍事才是呀!”玉王闻言,摇摇晃晃的趺回椅子上,心疼气急的他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玉王,您别急,这事必有隐情,只是蔻儿未说罢了,我相信蔻儿,您也应该要信任她才是。”序廷一个箭步冲向前,及时接住玉王摇坠的身躯。
序廷真想告诉他,无论世事如何变化,他都会同他一样,相信蔻儿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玉王突地老泪纵横道:“封远侯,你一声要查清楚,我不希望蔻儿身上永远带著污点。”
“我懂,您放心吧!”在序廷眉宇间有著对玉王的相契之情。
蓦然,从远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踩在甲板上尤其的响亮,“侯爷,在远处海上好像有个人攀在浮木上,不知是生是死。”
“那八成是天竺人,别管他了。”崔棋嗤之以鼻道。
序廷望向海的那头,看著随著海浪浮浮沉沉的昏迷者,连忙阻止道:“不,你派人去捞他上船,倘若一息尚存,得尽力救活他,知道吗?”
“是。”来人衔命而去。
“侯爷,你太妇人之仁了。”崔棋不予苟同。
序廷浅笑摇著头,那抹自信从未离开过他身上,“不,我相信我没救错人,由那人的穿著上可看出他不是士兵身份,而且这里距天竺已有段不短的距离,他能凭著毅力漂流到这儿,未被海浪冲走,表示他求生意识很强,我们能见死不救吗?”
“好吧!反正我就是说不过你。”
崔棋耸耸肩,对於序廷的处世风范及仁义之心也只能俯首称臣了。
远远地,他们看著那人已被绳索套住,慢慢被拖了上船。序廷、崔棋扣玉王三人亦纷纷走向他。
只见那人满身是血、奄奄一息地倒卧在甲板上,更合众人惊讶的是,原以为已回天乏术的他竞能徐徐睁开双眼,昏沉的双目搜索著众多投向他的目光。
最後他的瞳仁停驻在序廷身上!
“封…封远侯,我……我终於等……等到你了。”
“别说话,先养伤再说。”序廷蹲下身,握紧他微颤的手。
“我怕来…来不及……了,让我把……把话说完,我是秋娘的……的丈夫。”他渐渐眼眸半闭,却又卖力的睁了开来。
他不能死,秦木掐著自己的手心,不让自己睡去。
“秋娘,军妓秋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一旁的崔棋陡感事有蹊跷,忙下迭地问道。
“她是靡波……派去你们那……卧底的,秋娘是被逼的,请你们……你们放……放过她!”说及此,秦木已支撑不住地昏了过去。
“侯爷,他?”崔棋问。
“吩咐下去,加速回航,他得紧急送医。”
序廷当机立断道,沉稳气势间更带著不容置疑的坚定神情,他相信此事必是有关蔻儿盗取帅印一事的内幕,更是能洗清她罪名的一条线索!
“玉王,您是要回瓦赤凯,抑或是和我们一块儿回葫芦岛?”他旋身问道。
“侯爷,天霸说,当瓦赤凯人民得知玉王获救时,都激动万分,全都巴不得尽快见玉王一面。”崔棋亦提醒。
“那玉王您的意思是?”
“先回瓦赤凯吧!虽然我极想去见一见蔻儿,搞清楚事情状况,但我又不能弃瓦赤凯人民的希冀於不顾,再说我已偏劳曾将军太多时日了,真的下好再麻烦他了。”
玉王极为诚恳地握着序廷的手,“封远侯,蔻儿就麻烦你多照顾了,有关她……”
“这事就别再提了。”序廷既已承诺信任於她,就没必要再追根究柢了,“您放心,我一定会倾全力善待她,也许回岛後我就会带她回瓦赤凯见您也说不定呢!”序廷技巧地将话锋一转,唇际漾起一抹潇洒不羁且善解人意的笑意。
“那一切就拜托了。”
玉王睑庞掠过一丝欣慰的神采,庆幸自己将蔻儿交对了人,封远侯虽年轻,但绝对和盲目与不智扯不上关系,果真如传闻中一般,是个卓尔不凡、独领风骚,不可多见的英雄人物。
第十章
返回葫芦岛後,序廷立即命马大夫倾其全力急救已是垂危状态的秦木,并将秋娘唤来前帐,询问她全部事实的真相。
秋娘对於序廷既往不咎的义行深受感激,故而道出所有的计谋以及靡波利用序廷与玉王威胁蔻儿的一切不齿行为。
这真相不仅让崔棋汗颜,自觉愧对蔻儿,因为他没将事实情况弄清楚,即编派蔻儿的罪行与不是,甚至还踢伤了她!而序廷更深深为蔻儿的真情挚爱所动容不已,他发誓海枯石烂、地老天荒,他将永永远远以柔情系伴於她,让她不再为情所苦,为爱受伤。
除此之外,他更是马不停蹄、快马加鞭地赶列绿苑,想一睹他朝思暮想的佳人,以解相思之苦。
而同一时间里,身在绿苑的蔻儿:心无旁骛地把玩著手中弹弓,虽然眼睛已看不见的她暂时与它无缘,但她却不舍丢弃它,依然天天将它带在身上,就希望有朝一日,它能再度在她手中发挥威力。
远远就听见马蹄声由远渐近的传来,蔻儿立即奔至窗口倾听,或许是心有灵犀,她知道一定是序廷回来了。
虽说眼前依旧一片茫然,但她就是知道。
良久,她终於听到近距离下,马儿嘶喊的声音,随即一记她想念已久的嗓音缈缈回荡进入她的耳际。
“蔻儿……”
蔻儿的心口顿时停跳了半拍,虽早知是他,但仍抑不下心灵深处的那股撼动与心悸!
“廷……”霍地恢复了神志,她飞舞狂奔向他,却忘了估算脚步,一时撞到了桌角,就在她险些跌下的刹那,序廷跨步接住了她娇柔的身子。
“小心!”他紧紧锁住她:心疼怀里这个用整个生命去爱他的女人。而他却不懂珍惜,居然在她最痛苦迷惘的时刻刺伤她、怀疑她,虽事後他做了弥补,却仍覆盖不了他带给她的伤害。
难怪那时候,她会如此的柔肠寸断、黯然神伤,进而变得无助、弧僻、决绝、万念俱灰!还好他及时挽回,真的感谢上天!
“你回来了!我以为还要再忍耐三天没你的日子。”蔻儿感动莫名;他信守承诺在十天内回来了,并未让她担心与失望。
藕臂微伸,由水袖中露出白皙的柔荑,拂上他刚毅有力的深邃轮廓,还好,他没瘦,只是胡碴长长了。
“既已答应你,除非不得已,我不会食言的。”
他反握住她的手,他以足以融化任何女人的多情眼眸注视著蔻儿。
蔻儿巧笑倩号地回报他,无神的眼看来更足诱人,“提早回来,是不是战胜了?”
“是……什么?你知道?”序廷险些被她给诓了,更令他意外的是,这小妮子竞聪颖的什么都知道,倒是自命不凡的他被蒙在鼓里。
但回过头想想,她明白这一切并不必太过讶异,因为她早就知道玉王曾在靡波手上,更知道以他的个性绝不会坐视不管,定会设法救出玉王;而他突如其来的说要进京面圣,却已使她怀疑了。
一个不动声色,却什么都了然於胸的女孩儿,他真是服了她了。
蔻儿愧疚地低下首,嗫嚅著,“其实我……”
“别说了,秋娘已招出一切,我全都明白了。明白你的痴与爱,更是我一生最大的恩赐。你放心,我已将你父王救出,如今他已先回瓦赤凯了。”他视如珍宝似的轻抚她如缎般的秀发。
蔻儿兴奋的抬起水眸,无焦点的看著他,但眸中隐藏著疑问。
序廷了悟的笑说:“我发誓,这回没骗你,要不——”
蔻儿摸索著他的唇,抵住他道:“不许胡说,我相信。”
“过两天,带你回瓦赤凯如何?”他饶富兴味的说著,明明白白地从她表情中看出亮丽的雀跃神情,她当真思乡已久。
“廷,我好爱你!”
十六、七岁的活跃朝气重现她美丽绝伦的脸上,蔻儿奋力的跃上他的身,双手环住他颈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险些令毫无心理准备的序廷招架不住!
“我也是。”他搂紧她於胸臆间,青湛的下巴摩挲著她的发顶,发间的清香与他身上独特的野性气息环成一股融合芳郁的味道。
深情挚爱之间竟是如断唯美!
※※※
阳光柔柔的,空气甜甜的。
这就是瓦赤凯特有的清新滋味。
蔻儿在序廷的搀扶下来到了这儿,玉王更是率领著百官,齐列於两旁迎接著他俩。
“蔻儿!”王王想像不到,数月下见,再见时,蔻儿竟已看不见他了!
序廷歉然的说:“抱歉!玉王,在船上我怕您操心,没告诉您蔻儿的眼睛……”
“怎么会这样?”玉王可是心疼极了。
“父王,这无关序廷的事,是蔻儿没照顾好自己,再说大夫说我的眼睛一切正常,假以时日定会复元的。”
蔻儿不忍序廷为她受过,因此极力安抚著玉王。
“真是这样吗?”玉王轻触著宝贝女儿的面容,她虽看不见,但肌肤仿如芙蓉出水,脸色更是红润,可想而知她并不以失明为苦,反倒是过的很好。
这样他也就安心了。
蔻儿扯著笑意,点点头,“是真的,序廷待我极好。”
玉王欣慰一笑,“那我就放心了。封远侯,真是抱歉,我刚才的口气似乎不佳,还请你海涵。”
“别这么说,其实蔻儿她——”
“好了,你们两个老男人杵在这儿不走,我腿可是酸得很呢!”蔻儿截去序廷自责的诂,既然她失明已成定局,就没必要再惹出另一道风波。
“唉,我怎么忘了呢?快,快进屋坐。”玉王亦往前跨上一步,搀扶住蔻儿的另一边。
蔻儿调皮的说:“找觉得自己好幸福喔!有两个英勇的男人保护著,真是神气的不得了。”
因为她的话,两个男人摇摇头相视而笑,就是她这种豁达的心态让序廷更为疼爱与不舍。
进屋後,玉王率先开口道:“听说靡波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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