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先一步抱住她,不想放开她,离开她的日子比修行还难熬,他此刻勃发的情潮已转化成炽热的欲望,贴近的身躯也失去抵抗能力,正软弱而无力地贪恋着她的气息。
抚着她的柳腰,他将唇印在她耳后,欣喜她不再抗拒,并呢喃许诺道:“会的,在婚礼举行的那一天你就会明白一切。”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去力气,就这么安枕于她最爱的地方。
当他的气息吐呐在她的颈侧时,她逐渐失了魂。
“婚礼?我有说我一定会嫁你吗?”
他为她的嘴硬感到无奈,“你又怎么了?”
感觉到他放松力道,她瞬间转醒,将连日来烦心的问题倾吐而出:“我怎么了?你先解释一下,有人会在一夜温存之后就消失得一点音讯也没有吗?”
他笑问:“你在吃醋、担心?”
“我没有,我只是认为你一点儿也不在乎我。”她还在嘴硬。
他忍着欲火问她:“怎么说?”
“因为、因为我、我……”她一时间找不到正确的措辞来表达她的想法,只好拉起被单,藉以掩饰自身的不安籼羞窘。“算了,我不想说了,你出去。”
“你以为我要了你只是在满足兽欲?”
就在他即将控制不住时,他粗重的气息已布满她的额间,而且他也忍不住在上头印下蛮横的吻。
她推开他,硬是要将他赶下床。“难道不是?”
“有人会为了满足兽欲而苦苦追求一个女人?”
她语塞,因为他的音调突地变得很轻、很沉,像是带有浓浓的忧愁和满满的愤懑。终于,她真的惹他生气了,她深知自己是在胡闹,可是她只是想表达连日来对他的思念和苦恼而已。
波涛汹涌的爱欲让他失去理智,也让他顾不得她是否有意愿,便翻身压住了她,在他身下,她的移动更惹得他粗喘不休。
他试着以吻蛊惑她,不让她力图反抗的身子再作挣扎。
难道她还不明白他不会为了性而求爱,而且已经爱她爱得无法自拔了吗?
这折磨人的小东西。
※※※※
凝视着手腕上的表,炼居人为错估时间而烦躁。
对座的何远寿并不忙碌,但若非炼居人亲眼所见,他还不相信何远寿会有那么多小情妇,何远寿光是应付前来吵闹的女人就已经耗上一个钟头,而且短短的一个小时内,进出他办公室的女人更超过五名。
炼居人不是佩服,而是不解,何远寿充其量也只是个财大气粗的商人而已,整个人还像个暴发户,为何能消受那么多的艳福?
何远寿虽不是个对女人来者不拒的人,但依据炼居人的观察,他倒像个提得起、放不下的男人,也许他和每个女人交往只是贪图一时之快,而且事后还处理得不干净和不干脆才会导致今天有这种局面。
“让你看笑话了。”何远寿擦了一把老汗,然后以此话作为开场白。
炼居人摇头。“我晚点再过来好了。”
“不、不用。”何远寿坦言:“最近这些女人老烦得我受不了而躲开,所以你晚点再来未必会遇到我。”
炼居人了然道:“难怪珺珺来找你,你会不在。”
“珺珺来找过我?”何远寿的眼眸骤然发亮,长年以来,裴珺对他是能避则避,从未踏足过他的领域,所以她愿意来肯定有要事相求,可恨的是,他居然错过和她相处的机会。
炼居人看着眼前这个老人的懊恼模样,突然发觉他真的很疼爱裴珺。
“你知道她来找你干嘛吗?”
何远寿霎时惊觉原来裴珺不是因为思念他而来,而是为了他的遗嘱。
“你也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我只知道她很不高兴。”炼居人直言:“我不希望我的新娘在婚礼举行时仍绷着一张脸。”
“婚礼?”何远寿疑惑地看着他。
根据在商场上打滚多年的经验看来,他直觉得炼居人有股深不可测的气势,所以自始至终他从未轻视过眼前这个小伙子。
何远寿放心将裴珺交给炼居人的理由很简单,除了郎才女貌之外,再则是因为他有办法制伏性子刚烈的裴珺。
冲着这一点,何远寿对他颇有珍惜之心,但在订婚宴举行之后,他却始终等不到他俩有更进一步发展的消息。
“恕我直言,邀请你与否的决定权在于珺珺。”炼居人无情地泼了老人家冷水,因为这件事他实在无法作主。
“我这么做有错吗?”难道裴珺就不能接受他的心意吗?
炼居人一笑,“我并没有指责你这么做是错的。”
何远寿不认为这是女婿对丈人说话应有的态度。
“我不懂你到底来这儿做什么。”何远寿想建立起自己的威信已经来不及,因为这小伙子所展现出来的气势已凌驾在他之上。
看一下时间,炼居人从椅子上起身,缓缓步向门边。
“你要怎么做,我不管,而且我也知道你不会更改决定,只不过我希望你能配合一下,在我还未将珺珺带回日本前,最好别让你的那些女人们再来找她们麻烦。”
何远寿一惊,“她们又去找冷翠的麻烦了?是哪一个?”
“我不知道。”炼居人真的不知道,因为每一个何远寿的情妇都有可能。
何远寿自觉理亏,转而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要带她走?”
“后天。”
“这么快?”何远寿的脑袋突然一片空白,然后闪过一则讯息而呢喃起来:“那冷翠一定会感到很寂寞。”
炼居人在已开启的门边做了补充:“不会,不会丢下母亲不管。”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把我的珺珺带走就算了,连她母亲也要一并带走?”何远寿紧张地叫道。
他这一辈子一直无法娶其所爱,现在炼居人又要夺走他和爱人共度下半辈子的权利,未免太残忍了吧!
“是非走不可,但伯母我会完全尊重她的意愿。”
炼居人淡漠地说完后,不理会何远寿的黯然而迳自关上门离去。
炼居人突然感到自己很幸福和幸运,至少他和挚爱之人能长相厮守一辈子,不会像何远寿一般有遗憾。
第十章
等待是裴珺目前仅能做的事,窗外的斜阳还勾起了她淡淡的忧伤。
炼居人钟情于她,她是知道,可她的认知却告诉她,这份感情好像又缺少些什么。
而且炼居人说明天就要带她和她母亲回日本。
事情看起来似乎很完美,但她总有股不安的感觉,或许是她仍心存芥蒂,认为婚姻是个枷锁,所以才会如此。
难道她对他的考验就要这么结束了吗?可她还未等到他开口说那三个字埃
她贪婪而不知足,因为那三个字彷若是爱情魔咒,她需要它,再则他是她的初恋,也将是她最终的依靠。
所以她不甘愿,他居然省略求婚的步骤就准备将她套牢。
什么嘛!她没好气地瞥视床头柜上的护照,迳自胡思乱想着。
突地,嘈杂的叫骂声扰乱了她的思绪,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捣乱声,所以她的神经瞬间紧绷,旋即转身冲下楼。
楼梯间的缝隙可以清楚窥探一楼的景象,而裴珺就是藉此看见一群女人牵儿带女地围在吧台边,像是登门讨债般凶恶。
又来了!裴珺叹口气,很佩服这群女人不肯放弃的毅力更甚于她,不过围在吧台内外的那些男人又是谁?那些人全都穿着黑衣,面对这群吵闹不休的女人也只是紧皱着眉头不曾开口。
有趣的是,她瞧见余雪燕头绑纱布、右手上了石膏、左脚包裹着膏药,以领军的姿态向一名穿着灰色西装的男子大喊:“就是他们,律师,我认得出其中的两位,就是她女儿教唆、指使来对付我的人。”
灰衣男子移了移镜框,手持余雪燕的验伤单说:“裴女士,请你的女儿出来解释一下,否则一旦杀人未遂的罪名成立的话,那就……”
“杀人未遂?我想杀的人在哪儿啊?”裴珺觉得莫名其妙地开口,直认为自己相当无辜。
“总算出来了埃”余雪燕脸色一转,马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了起来。“各位姐妹啊,你们一定要帮我主持公道埃”
“姐妹?”裴珺嘲弄地笑道,睨着这群人摇首,“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团结了,真难得,拍张照留恋一下如何?”
裴珺的牙尖嘴利全仰赖这群女人造就而成,因为她们老爱找裴冷翠麻烦,但又相当害怕裴珺,所以若不是团结成群上这些人恐怕还不敢和裴珺正面起冲突。
余雪燕请来律师撑腰,更有这群姐妹壮大声势,声音自然响亮许多,她冷哼,扬着褪色的眉毛鄙视道:“我不是来和你耍嘴皮子的,我今天来是要告你,你准备去坐牢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裴珺睇着她惨不忍睹的伤势,突然想笑。
看着余雪燕那充满仇恨的目光不时瞥向那群黑衣人,裴珺下意识地握着颈项间的鹰锁炼,突地恍然大悟,她的脑中闪过一个想法,想知道自己是惹上谁了。
她抚着胸口大叫,认为打从进入樱视影像会社开始,她就应该有所自觉才是,更何况炼居人所有的物品都有那个标志,就是这炼子上头的那只老鹰。
原来她,裴珺,招惹到日本第一黑帮组织──闇鹰流的成员。
噢!复杂的情绪教她无法思考,只能怔愣地看着这些黑衣人,还有余雪燕那一开一合的嘴巴。
刹那间,推门而入的俊美男子让这群人止住动作。
炼居人缓缓取下墨镜,露出一双幽黑且蕴涵怒意的眼眸。
黑衣人一见他来,一改玩味的姿态,立刻对其毕恭毕敬。
炼居人紧抿着唇,迅速找到了目标。
没想到何远寿的“支票”还来不及兑现,这些人就已找上门。
他推开人群,看着余雪燕的目光冷然且充满嫌恶之色,他一向认为打女人的男人最为可耻,可是他今天却有想破例的冲动。
“带她们出去。”炼居人下着命令。
黑衣人迅速将这群女人架出这个空间,独留律师和余雪燕母子在内。
失去了姐妹们的支持,余雪燕开始心慌,而炼居人投射而来的肃杀之气亦非她所能承受,她马上往律师的身后一缩,故作镇定地朝他喊叫:“怎么,想、想打人呐?”
炼居人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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