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预备收线,因为电话彼端的人己受命行事,所以他可安心下来,不需要和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商量任何事。“我已经解决这个问题。”
“我相信你可以压下任何新闻,但是这事不能草草了之。”对裴珺而言,何远寿丢脸事小,她的自由事大。“除非让我生父亲眼看到我结婚,否则他不会放弃的。”
“你结不结婚都与我无关,再则从父姓本来就天经地义,何况他又不是十恶不赦的恶徒。”
“你能体会跟一群老情妇争风吃醋,还有与一堆根本没见过面的兄弟姐妹争权夺利的无奈和辛苦吗?”她低喃几句,很无奈地退到墙边。
他无法清楚听见她的低语,只是她那双明亮的眼眸忽地变得黯然,蒙上一层淡淡的忧伤,风采艳丽如她,怎会出现这般我见犹怜的模样?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她目前的心情写照,因为她虽奢望炼居人能再次配合她,但希望却是落空。
她该怎么办呢?唉,她现在头很痛,是该再去找个“丈夫”来顶替炼居人,还是逃之夭夭?
逃?对了!逃走的确是个好方法,但在这之前,她得先让自己从萤光幕前永远消失才行。
“好吧,这件事我自己想办法。”她鼓起勇气靠近他,直认为她的生命中虽曾有许多过客,但他是唯一让她感到不舍的,她承认自己喜欢他胸膛的广阔、舒适和他给她的安全感,毕竟这是女人的奢求,也是她的期待。
冷不防地,她又抱住他,享受着他的身躯带给她的温暖感觉,她意外地发现他对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总是反应不及,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去品尝他的味道。
在他想反抗的时候,她立即凑上了唇,而且还在瞥见他眼中的嫌恶时,坏坏地暗笑,她难得想吻一个男人,扣除上次不甚佳的经验,这一次,她坦诚内心的确是因为渴望才吻住他。
他想推开她,但显然已来不及。
他虽不苟同她轻佻的举止,而且她唇上难闻的唇膏味也令他作呕,但她唇瓣柔软的触感却在他心湖掀起波澜,让他不禁失神。
可她的动作略显生涩却是令他深觉意外的地方,毕竟她不是情场老手,还是在故作矜持?
“我走了。”她伸手抹去沾染在他唇上的粉彩,然后淡然地瞥他一眼,她这么做除了是满足自己以外,也是刻意惹怒他,促使他尽早下令封杀她。
因为她已经又累又烦了。
※※※※
果菜市场在台湾是最热闹也最有特色的地方之一。
裴珺从不嫌弃这里杂乱和鱼肉誧的臭腥味,反而很喜欢陪着母亲到这儿来采买东西。
不过今天裴珺意兴阑珊的模样却尽收裴冷翠眼底,使裴冷翠忍不住一叹,“女儿,天底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别急。”
“怎能不急。”裴珺早上看到桌上放着何远寿派人送来的喜帖差点疯掉。“才短短两天的时间喜帖就印好,何老先生是花了几倍的钱叫印刷厂赶工?”
裴冷翠并不知道,何况这一向是她“情夫”的作风。
“那么你呢?这几天耍大牌不上工,是想继续以逃避解决这件事。”
“若有别的方法的话,我就用不着愁眉苦脸了。”
“为娘有一个方法,你要不要参考一下?”
母亲聪敏的智慧令裴珺十分佩服,她当然乐于接受母亲的建议。
裴冷翠抱了一把菜交给店家秤重后,缓缓地开口:“其实并不难,把这件事弄假成真不就得了。”
“娘,你这次的提议很差耶。”裴珺期待的心当场冷掉一半,“我根本不想结婚。”
“对象是炼公子呢,为娘的我绝对举双手赞成有这位女婿。”
“这不是赞不赞成的问题,而是他不会想娶我。”
裴冷翠的脚步移向鱼摊,一边打量着鱼的鲜度一边说:“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好比这鱼,没见着鳃便无法确定到底新不新鲜,人也是一样,你用现在的模样去找他,他应该会同意。”
裴珺习惯性地把玩着发,摇头道:“他又不是好色之徒,而且行事作风挺神秘,到底在瞒些什么我也猜不透,再说,我不以为以我这个面貌去见他就可以取得他的同情,他讨厌裴珺远个人,不管我是什么模样我就是那个裴珺。”
“可是你为什么只同意找他解决你的问题?”裴冷翠凝思片刻,道出自己的疑惑。“找别人嫁不行吗?”
裴珺愣了半晌,从母亲眼里所传达出的暧昧讯息知道母亲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我选中的主角。他讨厌我,更不会管我,即使结了婚,我相信我们仍是形同陌路,如果换作别人,我又无法预测后果,所以……”
在裴冷翠的逼视下,裴珺愈觉得自己正在狡辩。
可是,她真的这么计画,真的。
裴冷翠柔柔地叹口气,不再逼她,“婚姻是个难解的习题,在那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我没有办法告诉你。”
裴珺抱着母亲的手叹气,“所以我说只有逃喽。”
“你这是自作自受。”裴冷翠买完菜后将东西往女儿的身上一摆,先行离去拿车。
裴珺悲从中来地蹲在路边,知道自己的确是自作自受,但也不需要这么快就让她自食恶果吧?
踢着路上的碎石,母亲的安慰无法抚平她的烦躁,她亦没有发现一道灼热的目光凝望着她许久。
“你在看什么?”炼彦人顺着堂兄的视线看到一位长发女子,那女子虽侧着脸,但惊人的美貌依然令人臣服。
“不错的女人。”
炼居人不理会堂弟的调侃,正想下车找那名女子时,却见她已坐上一辆小车离开了。
他失落的模样看在炼彦人眼里直教他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你怎么了,一趟台湾行人也变得花心了,一个裴珺对你而言还不够吗?”
炼居人激动的心绪忽然间转为烦躁,不悦地斥道:“别跟我提起那个女人。”
“那么她呢?”
“我会搞清楚。”炼居人意味深长地说,毕竟他尚无法厘清自己内心的起伏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过他会找机会弄明白的。
※※※※
闹区里,因为偶像歌手正在举办握手会而将街道给挤得水泄不通,即使在阴晴不定的天气里,仍必须封住两条街口才能控制住现场歌迷的秩序。
炼居人眼观四面地巡视着舞台边的安全措施,害怕会有突发状况。
封锁的街道上虽有形形色色的店家,但相较于涩谷,西门町的人潮仍只是小巫见大巫。
他的视线突然停驻在一个霓虹灯管勾勒着几个字的招牌上。
那间店的门前并没有特别的摆设和装汉,也没有特别之处,可是却给人一股想一探究竟的神秘感。
就是这里!
他拿出皮夹,凝视着放在里头的一张小名片而出神。
PUB在这个时间是关门休息的,门口自然也不会有人进出,但他却不由自主地移动脚步来到店门前观望。
“裴冷翠。”他忍不住念着店名,同时想起夺走他的吻的女子,在艺能界,他难得见到如此美丽的女子,所以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心确实为她产生前所未有的悸动。
来台湾的时间有限,他几乎没有时间来到这里,可是没来由的,他很想她、很想见她,他从未有这种感觉,这是情或是爱他不了解,因为他的眼中一向只有工作和依命行事。
女人是同侪们一致认为世界上最麻烦的生物,而他也最讨厌麻烦。
突然一盆冷水自上头泼洒下来,也将他沉思的脑袋狠狠浇醒。
一道鼻音浓重的声音随之从上而落:“啊,对不起、对不起!”
他倏地往楼上一瞪,只见一个鼻子塞着卫生纸的女子朝他猛点头陪不是,虽然他们对望的距离稍远,但他却对她产生莫名的熟悉感。
PUB的门同时开启,一位气质优雅的女士从里头走出,并朝他淡淡一笑。
在见到他之后,裴冷翠的眸中透露一丝了然之色,她轻声道歉着,并主动先自我介绍:“我是这间店的老板娘,裴冷翠。”
他彻彻颔首回礼,讶异于女人的容貌和那夜在雨中相遇的女子那么相像,只不过眼前的女人年纪稍长,淡雅中又散发着静谧的气质,不似那女子的灵气好动。
裴冷翠亦在打量着他,更知道他,虽仅是一瞥报纸上的照片,她却已将炼居人的模样记得非常清楚。
“进来吧。”她邀请他入内,并期待看见女儿会有什么反应,她猜测在今天以前,他都只是女儿手中的玩物罢了。但他为什么会驻足在店门前呢?难道他知道裴珺的“真面目”?
他的确隐约展现出一股不容人忽视的气势和散发出魅惑人的气息,而且这种人一向都很聪明和警觉性高。
他若有所思地递出那张名片说:“有人给了我这张名片。”
“咦?”她惊呼一声,脑中闪过一念,直觉得不会这么巧吧?“你是来归还我女儿的车吗?”
女儿?他恍然大悟地点头之后便直接走入店里,因为他不仅有着好奇心,还非常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其他事。
“要不要到盥洗室整理一下?”裴冷翠贴心地为他准备毛巾和一套简单的休闲服,指了指楼梯上方。
对于好看的东西裴冷翠从不掩饰欣赏的目光,更何况报纸上的照片根本无法切实展现出美丽的事物,这孩子真的很俊,有足够让女人倾心的理由。还有,若是女儿知道他就是夺走她初吻的男人,到底又会作何反应?
答案立即揭晓。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裴珺慌张的问话在一瞬间全部消失,因为在一声惊呼之后,裴珺已惨兮兮地跌下楼梯。
裴珺的心脏在见到炼居人时险些无力,无法反应的脑袋更只出现一个问题—
他怎么来了?
看到裴珺躺在地上歪歪斜斜的模样,炼居人不解她为何如此惊慌?不过他的心情也相当激动,在见着她的那刹那便来到她身边。“你没事吧?”
“没、没、没事。一她吓得无法言语,只在乎他认出她了吗?他是来找她算帐的的吗?
不对、不对,就算他认出她又怎样,她又没有对他做出丧尽天良的恶劣行径,只不过是利用他而已。
说到利用,她只利用他的名声和照片而已,若要再说得严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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