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该死的黄巾乱贼!”手下家兵见情况危机,早裹杂在流民群潮中跟着往回逃去,卫宁眼睛赤红看着那彪军马,苍白的手紧紧握住泛起难见的血色,虽然怕死,却更加愤怒那些黄巾贼的凶残手段。
混杂在难民群中,整个场面混杂不堪,卫宁一行马车更是步履艰难,眼看着黄巾贼越来越近,被追上也是迟早的事。
“公子!马车笨重,如今更是无法开动,此刻当速速抛弃马车,公子可与属下共乘一马,我等定誓死护得公子周全,返回河东!”护军骑士这时已经焦急得满头大汗,慌忙对卫宁喊道。
“郎中早言,我这身体无法骑马……或许不用黄巾贼动手,光路上的颠簸就会要掉我的小命……”卫宁苦笑的想道,“莫非今日当真无法拖难?可恶……该死的董卓,还有李儒,若非你们,我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公子!公子!不要再犹豫了!那黄巾乱党就要杀来了!”黄巾追兵已经近在咫尺,护军骑士看卫宁半晌无语,只是苦笑,不禁再焦急喊道。
卫宁叹了口气,这才低声说道,“唉……我这身体你等又非不知,况且如今流民骚乱簇拥,左右无法冲突,带我一人反而让你们折了性命。你们走吧,凭你四人武艺,就算一路黄巾贼寇也定然可以保身!”
语闭,卫宁侧过头来,温柔的拂过緑萼的发梢,“你也跟了我有十年了吧,和他们一路去吧,我不能骑马,可是你应该没问题的。这个乱世人命如草芥,好好活下去……”
緑萼大哭,一把抱住卫宁,叫道,“公子不走,奴婢也不走!奴婢愿陪公子一世!”
“呵……傻丫头!”卫宁看着緑萼泪水决堤般滴落在胸口,苦笑道。
四名骑士见卫宁如此,心下感动,想起一路卫宁却是从未将他们当作奴仆下人,顿时一股热血冲上脑中,只见为首骑士,大声对卫宁道,“我等不过一介莽夫,公子却待我兄弟五人甚厚,士为知己者死,家主也曾要叮嘱我等誓死护住公子性命,如今,公子不走,我等就算侥幸保全性命又有何面目去见家主,又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说完拔出马刀,眼睛闪过一丝冷然,对剩余三名骑士吩咐道,“老三,老四,你等护住马车速速退走,若再有流民阻挡者,杀无赦!”
“还好老五已先回河东……”忧伤看了那两人一眼,又对另一人决然道,“老二你随我先去抵挡,为公子争取时间!”率先拍马向着黄巾贼而去,身后唤做老二的骑士,也毅然紧随在后。
“不要!”卫宁刚想唤回那名骑士却只留下那悲壮的背影,徒劳的伸出手去,只能抓住马踏扬起的飞灰尘土,卫宁不禁心里伤悲,“你们这是何苦……”
“公子快走吧!莫让大哥的性命白丢!”留下的两名骑士眼睛闪过一丝凄凉,慌忙护起马车逃走,只是……不过一切终究是徒劳的挣扎。两个人的性命对于上千人马来说,又有什么作为……
第一卷 少年事 第十八章 徐晃
卫宁只知道那两名护卫一个分别叫做卫一,卫二,护送他来阳翟的这五个骑士似乎都只有这样一个简陋的代号。
听他们说,他们原本是被河套之地的鲜卑族虏走的奴隶,后来五人逃出,结为兄弟,却在茫茫草原中几乎丢了性命,若不是卫父行商将已经饿得奄奄一息的五人带回河东,或许早已经成为草原上的几堆枯骨。
从那一刻,他们忘记了自己的原本名字,将性命彻底交给了卫家,而现在也是他们为主而战的时候。
卫一看着黄巾贼兵中央,那杆标榜正义的黄色旗帜下,似乎就是这支队伍的头领,一咬牙,拍起马刀带着身后唯一一个兄弟,杀了上去。一往无前的气势,让首当其冲的黄巾小卒微微一愣,马刀过处只留一个个头颅飞起,黄巾首领看这卫一不知死活的冲来,只觉得胆战心惊,连连下令,很快得令的军兵就将两人围拢,马的冲力也消耗殆尽。
他们不是关羽,也不是张飞,更没有万军斩将的本领,几千的黄巾贼兵大潮很快将他们两人的身影淹没,一根冷箭刺穿了卫一的胸膛,跌落马下,很快扑上来的黄巾贼兵狰狞的挥舞起了他们手中的武器。
卫宁此刻不知道应该是什么心情,眼看着两名忠心的仆人为了自己怯懦的生命甘愿赴死,或许在三国时代来说,为主尽忠是理所当然,但是卫宁的灵魂本质毕竟还是现代的印记。
马车终于再次启动,每一个簇拥着阻挡在马车前面的流民无一不是被剩下的两名家兵一刀了结,在人群中快速的清开一条道路。
那些本就骚乱的人群蓦然间看到和他们一样逃难的人突然向着自己下手,恐慌,狰狞,疯狂,顿时蔓延开去,没有人还能保持理性,面对即将到来的杀戮,难民大潮终于开始了畸形的变化。
从第一个人捡起路边大石拍倒跑在自己前头的伙伴的时候,上一刻还是难兄难弟,下一秒却成了生死相搏的对手,他们此刻只想让别人落后成为那群贼匪的目标,自己冲在前透,逃之夭夭。
甚至有人承受不了生死之间带来的压力,已经拿起手中唯一还能保留的农具疯狂的倒扑向黄巾军。
卫宁透过马车车窗看着外面那些丑陋的一幕,眼睛里百感交集,心里渐渐的也随着他们的动作而慢慢蜕变,“是了,这是乱世……人人只有为自己而活……”
两名私兵骑士依靠着锋利的武器和健壮的马匹,染红了身上的衣甲,即使疯狂,周边也没有任何流民再敢靠近马车,但是数千的难民大潮终究还是阻挡住马车的去向。两人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连忙招呼驾车的仆人驾驭马车脱离官道,向着西南方向而去。
离开骚乱的人群才能让马车的速度快起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是……卫宁的马车本就是出自大富之家手笔,追赶的黄巾贼寇早已将它锁定,看见一行脱出人潮,黄巾军头目冷冷一笑,分出一彪人马追了上去,“嘿嘿……想逃?虽然那两手下够胆不怕死,但一路上像你们这样的富贵人家老子也不知道收拾了多少!那些普通人哪有你们有油水,就连女人也是细皮嫩肉,娘的……上次那娘们可真不经干,给这群兔崽子才玩一会就死了,这次那马车里不知道有几个女人。恩,想想都带劲……你们不要让他们跑了!”
马车的速度始终还是太慢,后面那支黄巾贼看到前面疯狂逃窜的两骑一车,不禁戏虐的大声笑了起来。
当先一个小头目,吆喝道,“小的们,跑快点,男的的全部杀掉,女的嘛……嘿嘿!到时候大头领总会分我点汤喝吧!”
周围小卒听到头目的话,不约而同的露出淫邪的笑容,纷纷扬鞭加快胯下马匹的速度,怪叫着赶了上去。
老四看这后面追兵追赶甚急,虽然人数不多,但都是骑兵,眼看就快要追上马车,一咬牙齿,大声吼道,“三哥!你护住公子,我去抵挡一阵!拜托了!”
老三痛苦的应了一声,不敢回头再看兄弟的背影,声音沙哑道,“放心吧!老四!还有大哥,二哥,除非我老三死了,要不没人能害公子半分!”
卫宁静静的坐在马车内,双眼麻木而无神,只是嘴角却因为牙齿的撕咬而渗出一丝丝血色,“又有一个人为我而死……”
“公子……”緑萼看卫宁浑浑噩噩,不禁小声抽咽起来,低声唤了起来,却不知道怎么去开口。
“啧啧,又有个不怕死的东西来了,兄弟们缠住他,其他人跟我冲!”小头目怪笑了一下,分出十数骑迎上老四,自己带着剩下人绕开追了上去。
老四看那扬长而去的贼兵已经是双目赤红,大叫一声,催马杀了上去,却无奈身边围拢的十数骑,左右无法冲突出去。精神恍惚间,未觉身边贼兵一刀挥下,等到他察觉时,持刀的胳膊已经被卸下。那是锥心的疼痛,但是很快无数把尖刀随之而来,纷纷砍到他结实的胸膛,喷洒出大量的鲜血,最后一刀割破了他的头颅,无法闭合的眼睛只能看到那支贼兵距离车马越来越近,“公子!保重……”
老四的性命终究还是白白失去,卫宁车马狂奔,却始终无法摆脱身后追兵,老三眼睛赤红,正准备返身杀上去,争取时间,却听卫宁淡淡的语气传出车来,“唉……够了,停车吧!卫三,不要再白白送死了!”
马车在卫宁呵斥下缓缓停下,黄巾贼兵只见那车内走出一个文弱少年,一身华服,便知这就是这次的正主了。众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扬了扬手中鲜血未干的武器将马车团团围住,“哈哈,怎么不逃了?爷们可有的是力气来追咧!既然知道逃不掉了,那就乖乖的把财物女人交出来,老子也好给你们几个一个痛快!”
卫宁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话,只是慢慢看向天空,眼睛变得深邃,“上辈子活的浑浑噩噩,这辈子依然还是吊儿郎当……虽然早知道现在这个新身份也活不过二十四岁,还想拼命挣扎,原来越挣扎反而越让命运来得更快……”
“你们这群反贼充其量也不过是群跳梁小丑,难成大气,那张角老匹夫过不了多久就会丧命,或许现在得意,等他日送命之时却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不要在说了,我车内财物你们尽可拿去!来吧。”卫宁嘲弄的看了众黄巾一眼,淡然笑道。
众人听道卫宁的话顿时一阵气恼,哇哇大叫,舞起大刀就向这卫宁冲去。
“呵呵,这次又该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再穿越了……”卫宁缓缓闭上眼睛,苦笑道。
忽而西北方向,只见尘飞滚滚,蓦然喊杀震天,当先一将,手拿大斧引着数十来骑,杀奔而来。
“大胆反贼,朝廷王师已到,尔等还不束手就擒!迟者我徐晃之斧可不容情!”只听那大将声大如钟,骇人心肺,众贼兵蓦然色变。那头目见来者不过几时余骑,虽是官兵,但这一路来所见官兵无一不是见草包一堆,现在却也不把来的兵马放在眼里。
不过看那武将气度,小头目还是不敢小觑,吩咐十来骑赶紧结果卫宁几人,自引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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