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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进视之。出言者乃是典军校尉曹操。出于对曹操家世的厌恶,何进皱了皱眉头,当即怒叱道,“小辈安知国家大事!”
曹操脸色微变,无奈退下。但却依旧有些愤愤不平,另一袁绍看曹操吃瘪。两人在此时毕竟还是交好,打了个眼色让他不要触怒何进,正欲出言缓解一下。
却在这时,堂后忽而奔来一人,却是宫中司马潘隐,既知何进在此密议,但脸色却还是一片惊慌,急道,“大将军!硕与张让等人密议,秘不发丧,欲请董太后出面,改先帝矫诏,立皇子协为帝!又请国舅薰重入宫,意欲诛杀大将军,以绝后患!还请大将军早做定夺!”
在座皆是何进心腹,潘隐此话却也没瞒众人。此言一出,无论何人,皆是脸色铁青一片。
曹操终究还是耐不住,当即又出言道,“大将军!今日之计,还需先正君位,然后图贼!”
不待何进回话,袁绍当即出声附道,“愿借精兵五千,斩关入内,册立新君,尽诛阉党,扫清朝廷,以安天下!”
曹操出言,何进倒是无以为意,但此刻袁绍出列,出言又甚得何进心意,当即大喜道,“我与你御林军五千,披甲执戈,随我入宫!来人!召百官随我同入,迎立新君!”
众人齐喏,仗剑而退,纷纷约束兵马,以防京师之变。
曹操看何进一脸得色,微微叹了口气,告罪退下,却忽而听一人出言道,“曹阿瞒!为何作此长叹?莫非不满大将军叱喝否?!”
曹操心里一惊,慌忙回过头来,只见出言着五短身材,面目丑陋,但眼睛里却掩盖不了一丝丝精明狡黠,这才松了口气苦笑道,“好个子远,吓煞我也!”
“你适才以言语相讥,本意其实便欲让大将军尽起精兵将十常侍等辈一网打尽吧!哈哈,如今得你相讥,大将军义愤填膺,为何你还在此长叹……”许攸抖了抖袖口,走到曹操身前,环顾左右,见四下无人,这才狡黠的一笑低声道。
“呵……果然还是蛮不住你……”曹操苦笑了一声,望了望皇宫之处,半晌又道,“打蛇不死,必遭反咬。阉党为祸多年,若不除尽,恐会死灰复燃,新帝年幼,若有此等奸佞在旁,必然受其蛊惑。大将军此番虽言定要诛尽阉宦,但……唉,我所叹,子远又如何不知,何苦故意想问?”
“你不说那便我来说吧,大将军少谋而无断,好大而喜功,若是旁人谏言,难会采纳,但若是张让等人苦饶求罪,又有宫中那位妇人,大将军恐怕难以放下心肠……”许攸看了曹操一眼,侃侃而
操一惊,慌忙伸手捂住他地嘴巴,急道,“如今你我上,为何如此不密?”
“呵呵,我此来,便是为你告辞,不日便要远走冀州故里,左右无人,说说又有何妨?”许攸一脸自傲,混不为意。
“子远要远行?如今先君早逝,新君未定之时,正乃你我建功之机啊!”曹操愕然,慌忙道。
“好个阿瞒,我既能看透事物,为何你还沉迷其中?”许攸骤然喝道,盯着曹操小眼炯炯有神,只看得曹操满头大汗,不敢与他直视。
即便是此时此刻……曹操地志愿终究还是想当一个能臣干吏。即便心中那点野心,也还是被他死死压住,不让萌发……许攸虽然面目丑陋,但那双眼睛却似乎有看透人心的魔力,只让曹操心里那点野心飞快的跳脱出来,占据身体。
半晌,许攸看曹操已经是满头大汗,摇了摇头,淡然一笑,“既然如此,便等他日你我在相见吧!告辞!”
曹操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那个傲气十足的背影,微微泛起一丝苦笑。
当晚何进令袁绍,淳于琼等人举大军入宫,偕同何颙,荀攸,周泰等三十多名朝臣,相继而入,以禁军护卫,大臣联名,就灵帝灵柩之前,取皇袍覆于刘辨身上,强扶立太子刘辨即皇帝位。
而后,何进领人入宫,意欲诛杀十常侍,后硕见何进势大,飞身奔逃,后被张让等人密谋,以郭胜将其杀死。何进尽收硕所领禁军,袁绍进言,让其乘势尽杀阉党。
张让等辈得知,吓得胆战心惊,逃到何太后府上求庇,只道暗杀何进只硕一人,不干他人干系。何太后本就只是一个毫无短见的妇人,见张让等人满脸垂泪,心有不忍,便让何进入宫,以做和事。
结果,不出曹操与许攸的预料,在何太后语言攻势之下,又有张让哭丧讨饶,何进只觉得如今天下大势皆在自己一手掌握之中,一切阿谀奉承只听得他心花怒放,早前对宦官的杀心当即大减……不顾袁绍等人地劝解,终究还是对张让等人网开一面。
张让等人逃过一劫,一方面大把大把的进献金玉珠宝供给何进之弟何苗及其母舞阳君,使其早晚入宫与何太守处,善言蒙蔽,而又得近幸,一方面却整日忧心何进大权在握,而以袁绍,曹操等人为首的心腹幕僚集团皆对他们欲杀之而后快,随时有取他们性命地实力,为此暗中与薰太后密谋,夺取宫中大权。
五月,董太后得张让进言,次日设朝降旨封皇子刘协为陈留王,封国舅薰重为骠骑将军,自己垂帘听政,干预国事。何太后见董太后干政,在宫中设下宴席,欲让董太后退居深宫,言语相对,不欢而散。何太后暗怒董太后辱她,连夜让何进入宫,密谋除去董系一族。
次日上朝,何进联三公上书,逐董太后出宫门,迁于河间,于路鸠杀。而后起进军,围薰重府门,收其印绶,董重见大势已去,自刎堂前,是以董太后一势废去。
自此何进一人独霸朝纲,一时权柄滔天。
薰太后一支已废,张让等辈更加夹着尾巴讨好何氏家族,无论财物,古玩大把大把地送上,以使何进对起防范之心越减。但十常侍当年权势滔天,如今落得整日里担惊受怕,如何忍得?暗地却加紧搞东搞西,散播流言于众州郡之中,只道何进斗胆犯上,鸠杀国母,意欲谋反。
流言四起,最后却终究因行事不密,被袁绍等人查获。袁绍等人急谏使何进杀张让等辈,以绝后患,然其弟何苗,其妹何太后多受张让等人好处,连连劝解。两边互相攻軒,使得何进左右摇摆不定,迟迟不肯动手。
袁绍自是知道何进为何举棋不定,无奈取其中,让何进尽召四方豪杰,一同入京,诛杀阉党,一为事急,二非自己动手。何进得袁绍献计,大喜,当即发檄文到各州镇,招赴京师。
曹操闻言,大惊苦谏,反被何进以其阉党出身奚落而退。
“乱天下者,必何进也!”曹操心里万般沮丧。
六月,一袭飞马,急入安邑。
“诏杨奉入京?那董卓也该入京了……丁原也该去了,吕布……吕布也该去了……”卫宁看着那张皇檄,久久默然无语……天下将乱了……
第二卷 黄巾乱 第一百七十一章 六年有卫娴,诸侯竞入京
年光阴的流逝,昔日的文弱少年,如今却也早失了当虽然身体依旧瘦弱,脸色少血色,但眉宇间却多了几分成熟的沧桑,明眸中炯炯有神,丝毫没落半但聪睿。
如今正值初夏,卫宁内院中,尽是一片绿意盎然,虫鸣鸟叫,加上他几年来不断让下人移植了不少草木,好似绿野仙踪。
坐在廊边,卫宁手捧一卷木简,时而举起身边一盏温茶,慢慢品茗。下处,两寸须髯随风而动,卫宁掐着两根手指一抚一摸,好生得意,这便是卫宁自认为六年时间里,最大的收获……
看过三国演义,不论郭嘉,诸葛亮,荀彧等等这样逆天级别的智谋之士,人人皆有一副仙风道骨,其中最让卫宁记忆深刻的,便是他们几乎人人下颚都留了那么一小措胡须,倘若真看时,确也霎是好看,于是乎……卫宁花了六年时间,好不容易也在下巴上搞了那么一小点存货,这让他大为满意,每每盯着铜镜里那副潇洒模样,很是自得。
自恋到某种程度可为变态,话说卫宁离这个程度其实也不远了。
“啧啧啧……灵帝挂了,少帝即位了,何进召外兵入京了……唉,三国也开始真正开始了。也不知道小郭子,小荀子现在如何了……”事实上,卫宁两眼虽在书简之上,心思却早飞往九霄云外,脑海中依稀还记得当初颍川学院的点点滴滴,一时间,百感交集。浑然未觉,走廊尽头,三个人影缓缓而来。
“父亲……”一声娇俏的呼唤霎时唤回了卫宁的思绪,回过头来,正见一个三岁女童,挣脱另外两名女子的牵引,欢喜的飞奔而来。
卫宁缓缓放下书简,微笑的张开双臂。等待女童的飞扑入怀,眼睛里充满了宠溺之色。
“父亲……母亲说你今日要外出许多时日,让娴儿来与父亲告别,不过……父亲带娴儿同去好不好?”饶是三岁女童跌跌撞撞的飞扑,也差点撞得卫宁胸口一闷,半晌才回过气,脸色才大变,慌忙溺声道。“娴儿,我的宝贝啊,别动我地胡须啊……那是你老爹我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嗷……疼,疼啊。嗷……”
一阵凄厉的惨叫,卫宁哭丧着脸,看着怀中女童得意洋洋的捏着几根微卷的长毛。
“可是,每次父亲抱人家。这胡须碰到人家脸上都很是痒痒,你又不肯剪掉,那娴儿便帮父亲将它拔掉,就好了呀……”女童明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卫宁。鼓着两腮理直气壮的说道,却让卫宁一阵气苦,骂也不是。赞也不是。谁叫着丫头是他的宝贝女儿咧。
年过三岁。明眸丽齿,五官精巧。灵动地大眼睛总是闪耀着一副不符合她年岁的狡黠,区区三岁,便霎时遭人喜爱,没有人会怀疑,继承了父亲与母亲优秀的基因,他日,这女童必定将会是一个绝代佳人。
这便是卫宁这六年里另外一个重大的收获,卫娴……
“恩……那父亲答应带娴儿一同出去,娴儿就不拔父亲地胡须了……好不好嘛?”卫娴歪了歪脑袋,想了半晌,这才睁大着眼睛,希冀而狡黠的盯这卫宁,鼓起粉腮撒娇道。
“呃……那个娴儿,父亲此次出外是公事……”卫宁心疼的摸了摸下那点资本,反手宽慰的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