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建立在相符地利益之中。信帛大大方方传阅与在场众人相看。这才问道。
下位首处一文士,面有苍白,但眼光炯炯有神,时不时闪过一丝了悟的斟酌,正是曹操如今赖以臂膀的首席军师,戏志才。
而第二席位上,又是一青年书生,面如冠玉,俊朗非凡,美髯须发,沉稳肃然,正是昔日卫宁地好友与兄长,荀。
随后,同样一青年文人,一身素雅,也是面貌俊朗不凡,依稀又与荀有了几分相似。仔细看时,任人都能从他脸上看出睿智的自信,此人,便是长荀几岁却是他侄子的荀攸。
且看满堂之上,夏侯,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乐进,文武人员,济济一堂,东郡小小一地,又如何能得如此多的贤良一展所长?
“哈哈!既然有柳氏暗中投诚,正是主公谋夺此郡的大好时机!主公还须犹豫作甚?”却正是曹洪心直口快当即跳将出来,大声道,脸上很是兴奋雀跃。
“子廉所言甚是!某也以为,主公当取河内,而得白马,牧野,则刘岱再难与主公相争,兖州尽可入囊中!”乐进闻得曹洪出声,也是随后符合道。
武将方面,几乎不花半点功夫,很快便有大片请战之声,群起激昂。曹操看着身前重将士气高昂,暗自点了点头。
“不可!主公与刘岱争夺兖州,虽有诸位将军武勇,数破州县,但如今我军中缺粮,只有守成之力,再难进取。中原之地,兵凶战危,烽火狼烟四起,倘若主公引兵在外,刘岱趁虚而来,恐怕东郡有所差池,万万不可轻动……而主公又与杨奉有昔日共讨董卓之义,河内虽有柳氏暗乱,但依旧为杨奉治下,若擅自攻之,恐留背信之名。兵无义何以成仁师,既不得仁,何以成武功?还请主公三思!”却在这时,荀这样一个大家风范的长者,自然是最瞧不起柳氏这样背信弃义的士族中人,当即出言反对道。
曹操微微捻了捻下颚短须,脸上神色不变点了点头,这才又对其余文官询道,“文若所言有理……诸位以为然否……?”
荀攸在荀下首处,听到荀如此激动,心中闪过一丝无奈,瞥眼看了看首位处,戏志才虽紧紧盯着手中那卷书帛,脸上却已是一副淡定而胸有成竹般的模样。荀攸心中一动,眼中闪过一丝敬服,这才大笑道,“主公,为何不问戏大人?或有所得……”
曹操也早看见戏志才那苍白的脸上难得地显出一丝红晕,这才笑道,“志才以为如何?”
戏志才抬起头来,回头看了荀攸一眼,双眼灼灼,再与曹操相视之下,张开有些涩然而微弱的声音道,“河内此信……正是主公谋取兖州的天赐良机!”
“哦?”曹操竟是没有半点惊疑,反倒来了浓厚兴趣,笑道,“志才何出此言?”
“没想到主公竟然也想到此计了!呵呵……”戏志才见曹操竟然没有半点惊愕,心中霎时闪过一丝了然,与此同时,对曹操更多了几分敬服,“如今杨奉西受董卓兵危所迫,北有卫宁抗十万鲜卑,如今兵困而乏,而近日又有杨奉尽囚卫氏一族,君臣已成不和之象。河东再不复同心之容,虽有强兵猛将,但守成也显不足,更遑论控制河内这才入治下之郡。柳氏早前受河东卫宁打压,心中必然怨怒无比,而河内王匡也被江东孙坚所杀,本土士族未有头首,恐怕正是见卫氏一族被囚,杨奉力弱,而起乱心,但其人又恐诸侯一军前去,在如今河内明显空虚的情势下,柳氏不得重用,依此信所得,想必柳氏未必只以河内为饵,唯引我军前去。而……兖州刘岱,毗邻河内,必然也是其暗中通信之人!”
满堂中,荀攸听得戏志才娓娓道来,赞同的暗自点了点头,却是荀也暗自踌躇起来。
曹操哈哈一笑,当即挥手道,“哈哈,而刘岱此人,心狠而贪,必然不肯放弃河内这等险要而富庶之地,甚至又有拒河内而西夺河东,东出牧野,而攻冀州的心思。”
说到此处,曹操回头瞥了荀一眼,又道,“刘岱既然出兵北上,贪心谋取河内,那么我东郡大可高枕无忧矣!”
荀刚才焦急出言反对,却正是因为秉性敦厚,大义当前,而未有深思,如今戏志才说得如此清晰,也早相通了其中关节,不由得脸有羞愧,拱手对曹操道,“所言欠妥,还望主公莫怪……”
“哈哈……文若何出此言?你所忧者,也未尝没有可能。但……如此战机,操必然要赌上一赌!”曹操罢了罢手,虚托一把,大笑道。小眼睛炯炯有神,泛起浓烈的战意。
“公达必然也早有所谋!不妨说与众人一听!”说到此处,曹操又将视线放到了一旁老神自在地荀攸身上,笑道。
“呵呵……卑职以为,主公当先约束兵马,暗中屯兵济阴,且派探马密切监视陈留动向。若刘岱未出兵北上,则可诈兵西进,诱刘岱来攻东郡,而挥兵与东郡里应外合,必可大败刘岱!倘若刘岱出兵谋取河内,而主公自可引大军,出定陶,攻取陈留,陈留既失,刘岱必然惊慌失措引军复回,主公再以一将,伏于中牟官渡,刘岱大军慌乱,一战可擒!”荀攸微微一笑,毫不迟疑,当即自信答道。
曹操拍案而起,悦道,“公达此言,甚合我意!哈哈!”
第二卷 黄巾乱 第二百四十二章 敢,不敢?雁门有人来
“经此一战,刘岱就算侥幸逃出升天,恐怕,也元气大伤,主公执掌兖州已经是水到渠成矣!”等众将散去,独有戏志才与曹操两人,前者微微欠身,而眼睛中却也燃烧出熊熊烈焰,是对未来的展望,还有舞台成功拓宽的期待。
区区一郡之地,又岂是这些人中龙凤甘于栖身的地方?同样,他们看重投效的君主……又如何能是甘于寂寞之人?
曹操微微一笑,抬起酒樽细细抿了一口,道,“还不可妄加定论,如今我东郡数夺州县,刘岱也未必会亲动北上……”
“刘岱其人心狠而贪,骄纵而傲,背信弃义如饮水生津,昔日诸侯共讨董卓,此人便因粮罔顾道义,擅杀桥瑁,又岂会在意昔日杨奉遣卫宁会盟之义?河内乃四战冲要之地,倘若取之,以牧野,可挟我白马,以陈留在南,成犄角首尾相攻之势,正乃我东郡心腹大患之所在!刘岱,不管如何,某料定其必然北上!”戏志才信心百倍,顿了顿,又复道,“况且……未必只他刘岱一人有意河内!”
曹操眉头微微挑了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以你观之,河内还有何人欲夺?”
那一丝犹豫却没有逃出戏志才的眼中,戏志才心中灵光一闪,转瞬即逝,却颇为惊讶,复起又是一丝赞叹的期许,“濮阳鲍信乃主公旧识,想必收到河内柳氏书帛早已差人寻于主公。而豫州孔既是杨氏故吏,又受宛城袁术所胁必然不敢出兵北上。而其余诸侯,若非跨境相远,便非无胆守家之人,难有所为!但唯有冀州韩馥,虽暗弱无能,但却易受他人左右,恐受蛊惑……冀州恐会出兵争夺……”
曹操点了点头,却正巧与戏志才双眼相识,听得他蓦然又出口道,“主公莫非有意并州乎?”
曹操一愣。随即释然笑道,“呵……果然瞒不下你来!不错……兖州毗邻豫,徐,冀,青,扬,虽是紧要之地。但窥伺同样不少。即便我军饶是兵强马壮,但若疲于征讨,必然难有修养生息之日,粮秣难济。更何况近闻青州,豫州,甚至兖州皆有黄巾余党有复起余烬之势,流民失所,如何安顿?便就算我驱强军,征战四方而图之,但到时恐怕皆成疲兵。s何况董卓豺狼当道卧于西,我又如何不能担忧?”
“主公所言甚是,便是与刘岱争霸兖州,已让我军已有缺粮之虞!我闻河东两卫,曾齐力为杨奉谋,六年得河东富庶百里,竟可以一郡养一州,何其大才!若能得河东,当是主公征讨四方的最好基石!”戏志才点了点头,忽而眼中浮起一丝钦佩与惋惜。对曹操道,“但可惜……如今君臣不和,正乃大忌。卫氏一门遭囚,卫宁总督北并州六郡兵马,抵御北方蛮夷。已受掣肘。就算他日。肯弃兵权,杨奉也必然难容他卫氏满门……文若昔日曾与某言其卫宁有大才而志疏。实不知其人竟如此胆大妄为……”
曹操微微闪出一丝异芒,道,“昔日讨董一战,本公与其倒颇为相投,汜水虎牢洛阳两大天险屏障皆破于此人之手,运筹帷幄,每每料敌先机,本公也实不知其为何有此昏聩之举……”
戏志才忽而脑中闪过一丝念头,沉默一会,又抬起头来,双目炯炯有神道,“倘若主公能从杨奉手中抢得卫氏一族,再以文若为使,或可引卫宁举北并州六郡相投!”
“哦……?”曹操脸上神色一变,兀自沉默了下来,嘴角喃喃道,“河东两卫却是辅国贤良之才……若能得卫宁,本公又何愁天下不定……但……”
戏志才听到曹操自言自语,脸上犹豫,不由微微叹了口气,“卫宁举兵犯上,致使杨奉落入险地,已是为人谋之大忌。主公如今,恐怕,便是心有所疑了……”
“杨奉区区无能之人,如何能得此等大才真心投效,我每每与文若相谈,从其言语之中,皆可知此人未必有反主野心,恐怕,栖身杨奉麾下,也不过报他昔日活命之恩矣!”戏志才摇了摇头,又道,“如今鲜卑举兵十万南下,倘若破雁门,席卷并州,有董卓在南,蛮夷入寇,天下惊乱。卫宁抗命,恐怕实有隐忧……”
曹操蓦然抬起头来,眼睛闪过一丝惊喜,但终究还是还是踌躇道,“但从杨奉手中取得卫氏一族,谈何容易?”
戏志才脸上浮起一丝狠辣,道,“便看主公能否下定决心了!”
“此话怎讲?”曹操愣了愣,道。
“若主公欲得并州,欲得良才,敢背骂名否?”戏志才双眼死死盯着曹操道。
“啊……?!”曹操心中闪过一丝明悟,但也不经惊呼一声,脸上霎时阴晴不定,连连变换。
两个拳头紧紧握住,甚至跪坐地双腿也紧紧绷成两段木桩,曹操久久不语,依戏志才所言,曹操无疑便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