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强!”庞德横开大刀,蓦然一声大喝,怒声叱道。
“强不强……!也需先问过我手中长枪!”赵云哈哈一笑,脸色一正,“看枪!”
话音刚落,便早已撒开马蹄狂驰,便夹着雷霆万钧,那白光便又是化作一道匹练,汹汹杀奔庞德。
“来得好!”庞德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大喝一声,当即也是双腿一踢马腹,猛然便迎了上去。
庞德眼力自然不俗,赵云胯下神驹马力驰骋开来,便是飞若流星,不待两将相交,便早早舞起大刀。
风卷平沙弥漫,中阵一片杀气腾腾,却看两匹白马,雷霆奔驰,眼看便要从中交错。
两军将士,不禁深深屏气,不敢出声。
比起赵云那犹如毒蛇般诡异灵巧地运枪武技,庞德自然不敢比巧,而两马交错之间,最难防范的正该是赵云那灵巧的枪头。庞德索性便直接横开大刀,直便欲拼个两败俱伤!凉州大将,缺的永远便不是血气!
风声呼啸,赵云只看那庞德架势,眼中瞳孔微微一缩,倘若自己借马力出枪袭其要害,那必然要承受对方腰斩之力!
赵云冷冷一笑,庞德如此做法,便是要拼个两败俱伤,比的不过是武将之间的胆气!
要比胆量,他赵云,一身是胆,何惧他人!?
一握长枪,赵云凛然不惧那横斩过来的大刀,反而再夹马腹,加快汹汹之势。银枪寒光闪耀,便是直指庞德左胸心脏!
两将赫然便不顾自家身死,硬是要拼个血脉贲张。
一声清啸,一声大喝,几乎同时,两马交错之间,积蓄已久地骇然杀气,蓦然从二将身体全数爆发,杀伐无匹。
那带着乌黑光华的刀芒,赫然鼓足十分气力,单单那霸道的劲风,便有刮肉生痛,直向赵云胸膛砍去。
与此同时,赵云手中银枪,磨砺许久,右臂一抖,凛然便带着一道流星光华,银光乍现,直刺庞德心口。
两马交错,不过瞬间,两将出手,也只是电光火石。
而却在那刹那间,饶是赵云出手快若闪电,庞德眼中依旧精光一闪,多年征战的经验以及武艺的磨砺,刀势不变,而身体却是硬生生承受逆转所多加的压力,向右侧微微挪开半寸!赵云的致命一击,显然便没有了刚才地夺命威胁。
庞德地瞬间应对,能够救回一命,那他的那斩胸一刀,赵云也早作出了反应。
且看赵云猛然伏下身子,侧到马背一侧,庞德刀重刚猛,舞起固然威风凛凛,但却少了几分灵巧,赵云伏下身子,正恰恰是躲过那致命一刀。伏马挑枪,本便是赵云击败文丑所用一招,那伏下的身子根本没有影响到长枪地轨迹去向,依然直刺庞德!
一道鲜血自左臂猛然飚洒,而一缕红缨随风舞动。
两马交错,便是战果醒然。
庞德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左臂,赫然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脸上这才冒出一丝冷汗,那生死瞬间的感觉,却反而激起浑身血脉贲张剧烈流动。
而赵云摸了摸头上缨盔,显然便是庞德一刀挥舞斩落。倘若再稍迟那半分,必然是身首异处……
可是,两将交锋,庞德固然是当世大将,但这一合之下,却是高下立判!
第二卷 黄巾乱 第三百三十四章
“……报武关回使!”恰说张济自决意退居南阳宛城,跳出雍州这口浑水,当下便连夜急赶,匆匆向南而去。
一路向南,先过蓝田,后入青泥隘口,闻得樊惆如今正统兵武关,张济听贾诩之言,便意欲拉樊惆入伙,使他成为自己攻打宛城在身后的屏障,便当即派遣使者先入武关去见樊惆。
但,自从派遣信使后,一连三日,不见有半点回音,而张济大军缓缓南行,赫然便要抵达武关了。
而此刻,派出的信使方才回来,张济分明便有些恼怒。同时,一直跟随军中南迁的贾诩,分明也多了几分疑虑。
“传他进来!”张济挥了挥手,脸色不喜道。
没过多久,便见大帐开处,派出的信使惶恐入内,张济见了蓦然拍案喝道,“我过青泥隘口之时,便遣你前去武关,如何此刻才返!?”
那信使满脸憋屈,被张济蓦然大喝,惊得一愣,不禁微微颤抖,慌忙回道,“小人本是早到关口,也早讲主公手书送于樊惆将军……只是……只是……”
“为何吞吞吐吐!还不快说!”张济眉头一皱,越发恼怒。
“只是那武关如今并非樊惆将军做主了……”那信使经此一吓,瑟瑟回道。
“什么!?”张济脸色一变,蓦然起身,“昔日我等四人分割雍州,庸南为樊惆所占,四处虽贫瘠多山,但有两关天险,何人能够夺关!?”
“如今武关竟然被他人所夺。我等要南下,莫非还要先行叩关不成!?”张济不禁焦急的看了贾诩一眼,却突然又惊醒过来,转头一把将那信使抓住,急切问道,“你说你将我书信交到了樊惆手中!?那是樊惆献关于谁了!?”
“武关上。遍插……河东旗帜……”那信使见张济神色焦急,也不敢再嗦,当即又回道。
“河东!?”张济脸色铁青,“卫宁不去与韩遂马腾相争长安,为何先来庸南寻我晦气!?”
却是一旁贾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若有所思。
“那卫宁不知是发何疯癫,竟然不顾长安雄城。反图这庸南不毛之地……先生?先生!?”张济一把将那信使甩走,却没发觉后者显然还有话要说。只是兀自对贾诩问道,而后者在那兀自沉思,好不容易才拉回神来。
贾诩苦笑不已。张济便是如此脾气暴躁,整顿了一下思路,贾诩这才到,“恐怕卫宁帐下有人已看破我等南迁宛城之计了……”
“哦!?”张济微微一愣,却犹豫道,“就算能够看破先生之计,我两军井水不犯河水,他也不该为难我军才对啊!而更该积蓄实力。一并与那韩遂马腾决一胜负。先取长安为重中之重……也万万不该夺武关,挡我军去路。来图庸南不毛之地!”
“将军所言差矣,李催郭汜不过积弱之兵,骄奢已久难有战力,若我所料不差,长安此刻便早该入了马腾之手!而李催郭汜……恐怕也是身首异处了。”贾诩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倘若是常人,或便是集结大军,与那韩遂马腾决一死战……可此人显然并非如此单薄!”
“先生所言何意!?”张济皱了皱眉头,他最不喜欢那些谋士总是喜欢这般咬文嚼字,吞吞吐吐,慌忙催促道。
“凉州兵马骁勇善战,又得长安雄城。城中钱粮无数,将军也该知其富足足可供十万军,三四年之所虚耗!而马腾如今新得长安,倘若卫宁集大军气势滔滔,必然固守不出,纵然卫宁兵强马壮,要强叩雄城,也必然只能望墙而叹,无功而返!反而,因为河东远征,粮秣运输不便,旷日持久之下,必成疲军,不战自乱……”贾诩也是知道张济骄躁性子,当下又道,“但若是我,在此进退两难之境,便正该反其道而行,先取长安四野,夺渭北,渭南,步步为营。而后取弘农,函谷,打通河东,司隶两河之间,正可绕道首阳高山,借黄河两畔,以船运粮南下,再过潼关,函谷两关西送。正是如此,大道送粮可屯弘农,不过与河东一水相隔,长安四周皆为我所有,再对其城成围拢而攻之势!便不怕久战!”
“武关离长安甚远,卫宁要那武关有何作用!?”张济显然还是不明所以,又问。
贾诩很想用四十五度俯视去看待张济,不过却只能叹息一声,道,“既然河东兵马重之则在河东司隶两河之间,弘农潼关运粮之道……那么,假长安出兵先夺庸南两关,青泥隘口,武关天险,攻可出兵过卢氏直接北上弘农,退可依雄关两山据守……岂不犹如一把利刃直刺胸
张济终于老实的点了点头,不过脑中闪过一丝灵光,一扫颓丧,喜道,“既然是河东兵马占了武关,我有秀儿护驾大功,与那河东便是一件大礼,想必,我要出武关入宛城,也不该有所阻挠才对……”
贾诩心中一阵苦笑,事实上,刚才的话虽然不错,但还有几句没有补充,无奈想到,“那河东兵马要取庸南两关,我是早有谋定,只是不知道来得如此之快。想必正是河东有能人看出我驱虎吞狼之计而心中愤慨……抢我军占领武关,恐怕,正是要好好给我一个警告?”
而却在这时,那被张济一把扔出去的信使见张济脸色稍有缓和,这才瑟瑟出声道,“主公……小人还有要事禀报……”张济回过头来,眉头一挑,便险些吓得那信使一个哆嗦,“还有什么屁事,快说!”
那信使终于从怀中掏出一封书帛,颤抖的双手捧上前去,看了看贾诩,终究还是先递给了张济,“小人本该早返军中,正是武关上有一河东大将强扣小人不得下关,而后又取了这封书信,让小人呈递给……为主公出计南下宛城之人……”
“哦!?”张济同样看了贾诩一眼,却见后者明显脸色有些变化,心中一疑,不顾礼数,便自作主张地扯开信帛看了起来。
随着字里行间来看,张济脸色颇为古怪……反而让贾诩也来了几分兴趣。
贾诩接过一看,这却哪是什么书信,赫然便是几个清秀字迹,上面四个大字颇为显眼,写着“来日方长”,下面却还有四个蝇头小字,又道,“要你好看!”,尾款,“颍川郭嘉!”
面对这十二个痞性十足的文字,贾诩却是拿着这白帛哭笑不得,摸了摸下巴,那双小眼睛也难得的升起一丝兴奋,“有意思!不想河东军中,竟还有此等人物!”
张济只道是有人故意戏弄贾诩,也不以为意,当即道,“既然是河东兵马占了庸南两关,樊惆也已投奔于他……有秀儿在北献礼,河东兵马也该不会为难于我军才是了……而,正是有河东兵马要图两关,却是正好为我等扫平身后障碍,也不用再求那樊惆和我军合作了!先生以为如何?”
贾诩收拾了一下心情,想了想,还是将那郭嘉手书收入袖袍,这才道,“将军所言不错,先前有樊惆在此当道,故而还需先行拉拢,如今既然是河东入主,便只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