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难。非一击致命不可。否则。便只能是自毁身家性命!”郭嘉点了点头。确实淡然一笑道。
说道此处。郭嘉不禁看了卫宁一眼。神色一正。“正是如此。我河东虽有内忧外患。但此忧。此患并非不可压制。还需看待我军地胜机如何……事到如今。我军不能有一败。任何一败都不能有。否则。让那些家伙自以为有机可趁。反才是劣根……”
“也正是如此。你方对我任命徐晃镇守河内而有所怨言吧……?”卫宁点了点头。握紧拳头却也是沉声道。“此战……我河东不能输。也输不起……如你所言。此番。我准备亲自统军出战!”
郭嘉微微一愣。惊道。“兄长意欲亲自前往?但如今这局势。兄长又如何能擅自离京?”
“若我不走……这暗藏地潜势力。又如何会轻易地冒出头来呢?”卫宁嘴角微微翘起。冷笑道。
“呵呵……”郭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附和一笑,却是没想到自家这个兄长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什么作为,当初的杀伐果断,却依旧不曾丢失。郭嘉的心中松了口气,却也越发兴奋。
是的,袁绍起兵来犯河东,固然是带来巨大的危险,何尝不也是河东扫平障碍的机会?当然……前提是,河东依旧保持着战无不胜的锐气,即便是河北!
“既然是对决河北,显然,我河东也已经不可再保留了……!”卫宁微微想了想,这才看了郭嘉一眼道,“并州经营多年,有赵阳把手壶关……如今这自然也是我军地一道突破口了!”
“壶关”郭嘉点了点头,却又想到什么,眉头高高皱起,“若我军兵分两路,兄长亲征,自然是要出箕关,过河内,但壶关一线,既然昔日有赵云将军起大军骤然杀出。夺了邺城,袁绍痛定思痛,定然有所防备,此方若非有大能者,不可调度。以我观之。兄长帐下,虽有徐荣这等将才,但毕竟徐荣统军作战不错,却缺乏大略布局,壶关作战。却是相当于另起一路了……非是小弟自傲,若无人辅佐,壶关一路非但不能成为我军助力,反而弱我军行事,恐怕,也只有小弟方能一同前往了!”
卫宁摇了摇头,看了郭嘉一眼,眼睛炯炯有神。“你虽足可胜任,但壶关却不是你该去的地方……我若要亲自领兵去与袁绍对战,安邑必需要一我心腹之人把守,甚至……清洗那暗藏的鼠辈!所以……安邑,非有你坐镇,我决然不能放心!”
郭嘉也颇为有些烦恼,若不是顶尖的谋士在北线辅佐徐荣,肯定是不能放心的。袁绍可不是李郭之流,没有什么像样点的谋士,在他帐下的田丰。沮授,审配,郭图,哪个不是响当当地才略之士,却也不是郭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在卫宁帐下贤才并不少。但不是出身世家,便是偏重于内政,论起来,对军略熟悉的,却也唯有他,陈宫,刘晔三人了。
陈宫自然不必多说,卫宁不信任,郭嘉却也同样不敢擅自轻信。而刘晔乃是卫宁甩出去地底牌。自然不可能再“亲密无间”,自然也不可能动用。即便就是那两个人。要以一人之力,对抗冀州袁绍大本营留下的智囊们,郭嘉也决然不认为会很好过。
可是,摆在卫宁面前的问题,重要的三个点,却只有两个信得过的人。南面箕关,河内,卫宁亲自出马统帅大军,而安邑根基,需要郭嘉坐镇,北面空缺出来地位子,却实在让人烦恼。
“兄长或可以卫凯先生坐镇安邑?而使小弟北上?”郭嘉想了许久,还是只能捡最好的一个方案建议道。
“我那兄长……何尝不也是个典型地士族利益代表人物?要他狠下心肠,是决计不可能地……”卫宁摇了摇头,看了郭嘉一眼,却突然笑道,“好了!你却是不必苦恼了……这北路军师,我却是早有计较了!”
郭嘉闻言一愣,他自然是自恃才高八斗,能让他认为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在天下间,却也少有几人。就如同卫宁所言,要代替他出阵北面壶关一路,自然是不可能弱于他地,但正是如此,整个河东麾下群体,又有谁能让他放在眼中?
却看卫宁看自己是笑非笑的眼神,郭嘉神色一动,不由得想起了一个家伙,一个与陈登几乎同时到达安邑的慵懒人物。
“兄长……说的,是那个人?”郭嘉神色古怪的看着卫宁,出声询道。
“若不是那位先生,我却是不知道除了你,还有谁能够以一人之力压倒北面战局了……”卫宁点了点头,坚信道。
“就那个自来了安邑后,整天躲在驿站里,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懒虫,连动一动都嫌累的家伙!?”郭嘉瞪大了眼睛,甚至恨不的听错了卫宁地话。
“你不也在他身上吃了一道亏么?”卫宁嘲弄的一笑,若有所指。
“那毕竟是我没有准备,何况我不也还了他的利害么?”郭嘉撇了撇嘴,不由嘟囔道,“再说,看他那懒样,又如何能让我军将士服气……?”
“呵呵……我昔日比起他来说,恐怕也不遑多让呢,你莫不是拐弯抹角的骂我了?”卫宁笑骂一声,接着脸色缓缓摆正道,“此人文韬武略,有经天纬地之才,绝非在你之下,切不可小觑!若有他出面,我看壶关一线,定然大放异彩!”
郭嘉依旧撇着嘴巴,虽然也知道能得卫宁如此赞赏的人几乎也是人间少有,但却还是对当初被那人戏弄,而心中颇为不爽。但现下却也不是去比个输赢的时候,既然卫宁能够有如此信心,那么他也不应该再说什么,何况,卫宁的眼光,几乎就从来没有失算过任何一次,似乎也给了郭嘉盲目的信心。
想了想,郭嘉压下心中那点不爽,却是道,“兄长既然已经决意要启用与他,但毕竟其人并非我河东军系,何况此次北上而来,何尝不是为了他的主公求援?若贸然用他,不提军中将士不服,便连他的忠诚却也不敢担保啊……!”
“唔……这却是个问题了!”卫宁也颇为有些苦恼,半晌才道,“事到如今,恐怕也顾不了太多了,何况,他家主公不早就被你摆平了么?既然如此,他也该算是我河东军中之人了,这样算来,他也该有为我河东尽力之心!”
说道此处,卫宁又笑道,“何况……以我观之,这天下局势是决然瞒不了他地,就算他的主公要让他北上,他也有百般借口可以推搪,但他既然还是选择来了,何尝不也是有心将未来定在河东?他决然不会是一个将自己放在危险地方的人物!”
“何况……他既到安邑后,便在驿站足不出户,一不拜访各部大员,二不求见我阐述来意,便整日里慵懒无度。莫非不是等待我亲自上门先去求见?”卫宁话风一转,蓦然大笑道。
“好个狡猾的懒虫郭嘉点了点头,他其实也早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因为以前被戏弄的关系,一直很不爽,自然也不回点破,但如今卫宁已经下了决断,只能恨恨的嘟囔道。
第二卷 黄巾乱 第四百三十三章 送行,卫宁将亲征!
当陈登得知吕布投袁绍的消息,心中便知道,要使河东为了徐州出力,基本上,已经没有了可能。
河东不可能为一个已经岌岌可危的诸侯,来得罪曹操,平添一场大战上的敌人。比起陶谦这个第一个宣布臣服新朝的小诸侯来说,显然,关系到根基问题的一场大战,甚至是日后北方格局的大战争,两个已经没有了可比性。
站在大义上的制高点上,袁绍的起兵,便算是狠狠的掴了河东一个耳光,这是任何一个诸侯都无法坐视不理的,更别提……他河东,代表的是汉室的正统。
陈登已经做好了南返的准备,幸而早前北上,家族的隐忍和踌躇,并没有彻底的站到曹操的对立面上去,事实上,就算是陶谦暗中听计而挑拨,徐州真正的望族都没有将事情做绝,这何尝不也是各家士族的互通有无?
事到如今,徐州恐怕是难以保全了,没有了河东的支持,那些勉强提起勇气来抵挡曹操兵锋的中小世家们恐怕也只会一哄而散,陶谦的败亡也只是时间问题。
陈登倒没有对这样的结果有多少悲伤,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甚至远远超出了家族利益开出的底线,但对陶谦的败亡,不过还是有了些微的惋惜和遗憾。
只是,陈登自来了安邑后,短短时日便能从其中看出一些非同寻常的东西,比如新政,比如世家大族的权益纠葛,即便是他这样一个外人,都能从潜藏的暗流中看到危机重重。在如今大战之下,必然会将一直掩盖在卫宁手中强横的军权下的矛盾,暴露出来,一览无遗,甚至可能动摇到河东的根基,一溃千里。对于卫宁将要采取的决断。实在让陈登颇为好奇,饶是酒宴上让他微微有些失望卫宁的直觉,但不可否认,这样一个传奇般的人物,能走到这样地地步,肯定是有不少夺人眼目的风采。又或许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肤浅。
虽然很想在北方近距离,观望一下,这天下最强大的两个霸主之间的一场生死对决,这个足可影响未来十年,数十年的战略格局,但,毕竟家族地根基显然还在南方,陈登不可能独善其身。尤其在曹操即将入主徐州的同时,家族上必然还需要自己的出力。尽可能的游走在曹操的威严和家族的利益上。
就在陈登准备告辞南下的时候,却让他颇为不解的便是,卫宁竟然还是亲自领人前来送行。
安邑城外。卫宁只与几名心腹相送。举杯歉意相邀饯行,朴素,却多了几分爽快。
“先生来安邑,我未能恪尽地主之谊,亦未能与先生秉烛夜谈,蒙奉指点,实乃生平憾事……而陶使君如今蒙奉大难,河东虽有心,但却力不足……唉!望元龙先生。切莫挂怀!”
言谈间。却多有抱歉和遗憾地意思。似乎还能从其中听到愧疚。
陈登并没有在意。可卫宁下一句话。却让陈登有些惊愕失常了。
“若无袁绍提起战端。若能得先生。我必然不惜与曹操一战!徐州一州。比较其利。却不可与先生同价!”这是卫宁抓住陈登地手。神色恳切而遗憾地话。